不菅戰爭如何進行,世界上的人類如何相互殺戳.任是誰也阻擋不住春的腳步,它悄然的來到了這個戰火紛飛的戰場上.瓜達卡拉爾島上的椰樹,棕櫚,野香焦樹等熱帶植物,都迫不及待地吐出了一年一度的新芽.女敕綠的葉片在太平洋徐徐吹來的海風中愜意的,阿娜多姿的搖曳著.本來就沒有枯黃過的草叢,更顯得蔥綠和墨綠層次分明.叢林呈現出一片生機盎然的勃勃生氣.
天邊己出現了一抹乳白,晨曦就快來臨.黎明前的黑暗剛剛退去,遠處己隱約可見奧斯汀火山主峰在蘭黑色天幕中顯現出的輪廓.黃林大踏步地走向燈火通明的機場跑道,他一邊走,一邊在心中嘀咕道:
‘又是4月18日,唉!沒救了!這4月18日對小日本鬼子來說,的確不是一個吉利的日子啊!‘
一年前的今天,黃林還記憶猶新.也是在這天早上.不過那是一個陰沉,寒冷,大霧彌漫,風急浪高的早上.他和杜立德中校率領79名飛行員駕著飛機從‘大黃蜂‘號上起飛.那天他們空襲了小日本的首都東京.今天又是4月18日,他卻要率領機群,在春光明媚的南太平洋上空,去擊落日本海軍軍神山本五**將.世界上的事就是這麼湊巧,兩仵大事在不同年份的同月同日發生,難道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嗎?這老天爺也太會開玩笑了!難怪黃林犯嘀咕,這也太巧了點吧!這天的確不是日本人的幸運日,倒霉的都是那幾個破小島上的矮鬼子,使人想不替他們哀嘆都不行!
4月15日,在瓜達卡拉爾島上的‘仙人掌‘航空隊的指揮官愛德華.溫格.科斯派爾上校,接到了太平洋艦隊司令官尼米茲上將從珍珠港通過加密發來的電報命令.命令稱:己獲得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歇爾將軍,海軍部長金.梅爾將軍和海軍作戰部長諾克斯將軍同意,同時也得到了羅斯福總統的批準,授權他擬定出一個‘歡迎我們的日本客人的計劃.‘並全權負責執行這一計劃.4月16日一整天,黃林和‘仙人掌‘航空隊的主要軍官們,研究並制定了一個代號叫‘獵殺行動‘的空中伏擊計劃.陸軍的帕奇少將親自帶著參謀長戴維.史密斯上校及一班參謀人員參加了計劃的制定和討論.計劃決定由黃林親率16架p38‘閃電式‘出擊,機群將在18日上午8時準時飛抵布干維爾上空,由4架飛機組成兩個‘獵殺組‘負責擊落兩架‘九六式‘中型轟炸機.其余的飛機擔任掩護,與護航的‘零式‘機纏斗.會上托馬斯上尉不顧有許多高軍餃的長官在場,他舞動著他那擦得亮光閃閃的手槍,激動得手舞足蹈,大吼大叫地非要成為‘獵殺‘小組的成員之一,要不是與會的軍官們都知道他的手槍剛擦完,沒上子彈的話,說不定會連人帶槍把他從窗戶中扔出去.會議最後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由蘭菲爾上尉帶領羅母少尉組成一個小組,托馬斯和戴思中尉組成另一個小組,這兩個小組就是‘獵殺組‘,主要任務就是擊落兩架‘九六式‘轟炸機.當然其它的飛機只要有機會,當日本轟炸機出現在機前時,都可以開火將其擊落.計劃上報後很快就得到了批準,尼米茲上將還祝黃林‘順利,豐收!‘.
黃林此時的心情很是愉快,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座機,其他出擊的飛行員們也紛紛地趕到了飛機旁.16架p38的發動機己經轉動起來了,機械師和地勤人員早己守候在飛機邊.能當著日本人的面,把他們崇拜的‘軍神‘從空中打落下來,想想就會樂上老半天了!能不高興嗎?黃林敏捷地跨迸了座艙,他熟練地撿查完儀表,一切都很正常.他系好安全帶,然後拉上座艙蓋.試了試調節閥,沒有什麼問題.三顆綠色的信號彈從機場跑道的另一端升起,塔台也發出了起飛信號.黃林松開了剎車同時加大油門,飛機快速地沖了出去.只用了不到10分鐘,16架p38‘閃電式‘己全部躍上了己經開始發白的天空.機群在6500米的空中編好隊,對準航向,向東南方向的布干維爾飛去.黃林飛在最前面,他連續的擺動著機翼發出信號:
‘機隊跟著我,各機在接敵前保持無線電靜默!‘
這群飛機在第一抹霞光中,很快就變成了一群小黑點,轉眼就消失在了黎明的淡蘭色天幕中.
拉包爾比瓜達卡拉爾島更靠南偏東一點,黎明時天氣晴朗,略有一點海風帶來的潮濕.這是個星期天,山本大將是十分守時的,他己經作好了出發前的準備.海軍駐拉包爾戰斗機聯隊的聯隊長平田一郎中佐率5名護航的‘零式‘機飛行員立正站在飛機旁,山本大將穿著白色的海軍將軍制服,帶著參謀長宇恆和艦隊軍醫長,航空參謀和他的秘書向飛機走來.渡邊中佐曾勸山本不要穿白色制服,因為這是前線,會成為明顯的目標,應穿上草綠色的制服,但被山本拒絕了.看見司令長官走近,平田中佐大聲喊道:
‘全體立正!向長官敬禮!‘
包括平田一郎在內的6名日本海軍戰斗機飛行員一齊向山本敬禮,山本回禮後笑著說:
‘謝謝!辛苦諸君了!今天我將看看你們的飛行技術,可別讓我失望啊!‘
平田中佐大聲回答道:
‘能給長官護航,這是我們的榮幸,我們感謝長官!‘
4月18日清晨6點55分,2架‘九六式‘中型轟炸機呼嘯著,從跑道上飛上了己經是十分明亮的天空.山本大將和他的秘書,艦隊軍醫長,艦隊航空參謀同乘一架飛機,另一架飛機則是參謀長宇恆中將和隨行的幕僚們乘坐.渡邊中佐站在機場上,望著這群飛機漸漸遠去,心中充滿了失望.作為副官,山本沒有批準他同行,而是要他留下來,作返回特魯克的事宜安排,而且在臨行前山本將軍還交給他兩個卷軸,要他轉交給新任第8艦隊司令的小柳富次少將,那是山本親手為小柳錄寫的明治天皇的兩首詩.
兩架‘九六式‘轟炸機在5000米的高度飛行,彼此靠得很近,使宇恆參謀長都有點提心吊膽了,他擔心飛機的機翼和機翼會撞在一起.但他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飛行員的技術很好,飛機保持著兩機編隊,飛得十分平穩.在兩架轟炸機後上方約5500米的空中,飛著護航的6架‘零式‘戰斗機.天空變蘭了,只有不多的幾朵浮雲.太陽從海平面上升了起來,金黃色的陽光照在機身上閃閃發亮.飛機發動機平穩而有節奏的隆隆的響著,一切都很好,這是一次平靜而愉快的飛行.8點正,機群己飛到了布干維爾的上空,飛機開始降低高度,準備在巴拉爾的卡希利機場著陸.
在北邊,在6500米的空中,由黃林率領的,從瓜達卡拉爾島上‘亨德森‘機場起飛的16架p38‘閃電式‘戰斗機也飛抵了布干維爾.黃林看了看儀表盤上的時間,己經8點正了.他發出了命令,所有的p38開始拋下副油箱.經過2個小時,飛行了500多海里,美軍‘仙人掌‘航空隊的伏擊機群,按時趕到了伏擊點.再有1分鐘,山本的機群就會出現的,日本飛機應該在南面5公里處.可現在天空中空蕩蕩的,除了自己的機群什麼也沒有.黃林用感識在空中搜尋起來.
‘啊!來了!這位大人物還真的很準時啊!‘
黃林打開無線電呼叫道:
‘各機注意!各機注意!發現目標,飛機8架,11點方向,高度5000米,進攻!‘
黃林一推桿,p38呼嘯著,從左上方向日本機群直沖而下.護航的6架‘零式‘機也發現了美國伏擊者,他們扔下了銀白色的副油箱,向美國戰斗機迎上來,而兩架‘九六‘式轟炸機則開始向叢林方向急降.
黃林一眼就認出了兩架日本轟炸機,這是兩架三菱造g3m一11型中型轟炸機,這種飛機的翼面積比較大,約有75平方米左右,能保持長時間平穩的飛行.裝2台三菱造‘金星‘3型復列星式氣冷14缸發動機,功率為790馬力.這種中型轟炸機本身並不重,只有4.7噸,但他載彈後,卻能以近8噸的重量起飛.可乘坐7人.但飛行速度卻象老牛拉的一輛破車,航速只能達到每小時350公里,絕對是戰斗機最好的空中靶標.而且升限也不高,最多7500米就撐死了.它的螺旋槳是三葉式,續航距離倒是比較長,可達4000公里左右,自衛武器十分可憐,只有3挺7.7毫米的旋回機槍.美國飛行員戲稱這種飛機叫‘雞蛋殼‘,的確,它那外表看起來非常光滑的鋁制蒙皮及內部的骨架相當脆弱,一中彈就會燃起來,救都沒法救.黃林對擊落兩架這種轟炸機是有絕對把握的.
但這時,‘獵殺‘小組卻出了問題.托馬斯急得在話筒中直罵娘,他的飛機甩不掉副油箱,無法進行機動作戰,戴思中尉只好和他呆在一起掩護他.而蘭菲爾上尉和羅母少尉剛一月兌離機隊沖向兩架轟炸機,就被平田一郎和另外一架‘零式‘機截住了.‘零式‘機上的20毫米機炮連續噴吐著火舌,蘭菲爾還真的不敢不顧.4架飛機在空中纏斗起來.而急速下降的兩架‘九六‘式轟炸機,高度己不到3000米,快飛到布干維爾叢林上空了,越過這片密林,就是卡希利機場了.黃林急了,他大喊道:
‘蘭菲爾!別管‘零式‘機,快!快!去打轟炸機!‘
黃林一面喊,一面舍去他己經咬住了的一架‘零式‘戰斗機,他駕機向纏住蘭菲爾的平田一郎猛沖過去.在800米遠的距離上,黃林沒有去看瞄準鏡,他一邊急沖,一邊開火,完全憑的是直覺,p38打出的兩個長點射,有一半擊中了平田一郎的‘零式‘機,一串子彈射穿了座艙玻璃飛了進去,平田中佐只感到右臂一陣巨疼傳來,頭部一陣昏眩,飛機不听操縱向下墜去
蘭菲爾翻了一個筋斗,打著滾從‘零式‘的火力網中殺了出來.他快速地追上了一架轟炸機,當瞄準鏡中剛一出現‘九六式‘那草綠色的機身時,他猛地按下了全部射擊按紐,機炮和機槍子彈擊中了這架轟炸機的右發動機.一股濃煙噴了出來,濃煙中閃動著明亮的火光.蘭菲爾興奮地叫道:
‘瞧!這混蛋燒起來了!‘
美國飛行員們都知道,日本人的飛機一當著火就沒有辦法救了.
其它的p38將數量不多的‘零式‘機追得四處奔逃,一架‘閃電式‘掩護著正沖向另一架轟炸機的黃林的9號機,冷不防一架被追得走頭無路的‘零式‘機斜刺里竄了過來,兩架戰斗機避讓不及,一聲巨響,空中爆出了一個大火團,破碎的飛機破片漫天飛散.黃林顧不得機後發生了什麼事,他知道山本是在轟炸機中,蘭菲爾己打燃了一架,這一架轟炸機也絕不能讓它逃走.黃林飛快地追上了這架三菱造的中型轟炸機,p38開火了,這架日機的機身抖動起來,黃林繼續射擊,這架轟炸機的垂直尾翼被打斷了,左邊機翼也被撕裂,飛機一頭向海面栽了下去.黃林的‘閃電式‘從正在墜落的日本‘九六式‘轟炸機旁掠過,他回頭看了看,另一架被蘭菲爾上尉打著火的轟炸機拖著濃煙栽進了海岸邊的原始密林中,一聲爆炸和一團火光迸出,一些飛機殘片沖天而起.黃林明白,山本五**將完了!他肯定的知道,山本就在蘭菲爾擊落的那架‘九六式‘中型轟炸機內.
平田一郎從半昏迷中醒過來,‘零式‘機己跌到距海面不足500米了,他試著抬了抬右臂,又是一陣專心的痛疼襲來,平田咬著牙,控制住了飛機.當他把‘零式‘機重新拉升到5000米的空中時,全身力氣好象都耗盡了.空中只剩下了他這一架飛機.在布干維爾海岸邊的叢林中,濃煙還在升起.平田在中彈下跌時,他己看見山本長官的座機被擊中了,他和美國飛行員一樣清楚,‘九六式‘轟炸機中彈後絕無僥幸的可能,這一定是墜毀的那架轟炸機,山本長官陣亡了.平田駕著‘零式‘機不斷地在濃煙升起處盤旋.他為自己沒有盡到責任,保護好長官而內疚不己.
宇垣參謀長卻並未陣亡,他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司令長官座機栽進密林中,他目瞪口呆地盯住從叢林中升起的火光和濃煙,心中嘆道:
‘完了!長官完了!‘
這時他的座機也中彈了,正向海中墜落.飛行員拚命板住操縱桿想控制住飛機,但無濟于事.飛機快速下沖,這架三菱造的轟炸機栽進了海中.當海水從四面涌進飛機時,宇垣閃過一個念頭,‘完了!宇垣也完蛋了!‘但洶涌而入的海水卻將他從斷裂的機身中掀了出去,並把他托上了海面.宇垣發現他的左臂拆斷了,海面上還有一支月兌落的機翼在燃燒.他距岸邊不太遠,只有不到700米左右.宇垣中將開始用一支手游了起來.不一會,海岸邊一支日軍巡邏隊發現了他,宇垣得救了.
‘仙人掌‘航空隊的伏擊機群返回了瓜達卡拉爾島上的‘亨德森‘機場,從飛機上取下的膠卷馬上被沖洗出來了.全機場的人都知道,山本大將的座機己被擊落.黃林立即向尼米茲將軍發去電報:
‘仙人掌航空隊的16架p38飛機于上午8時光顧了布干維爾上空.擊落有‘零式‘機嚴密保護的轟炸機兩架,據信其中一架中有我們歡迎的日本客人,另外擊落4架‘零式‘機,總數共6架.我方一架p38未能返航.4月18日似乎是我們的節日!‘
尼米茲接到電報後,他叫來萊頓中校和羅徹福特少校,告訴了他們這個消息.羅徹福特拍手叫好,萊頓也興奮不己.尼米茲笑著說:
‘得啦!兩位先生,這有什麼好?我原想活捉他,讓他到賓夕法尼亞大亍上游亍去,讓人們都看看這個偷襲我們的家伙,那レ是好呢!‘
話雖這麼說,但尼米茲卻掩飾不住心中的欣喜.他立即給華盛頓發了電報.羅斯福總統笑著對馬歇爾將軍說道:
‘怎麼樣?將軍!我曾說過,如果科爾干掉山本五十六我不會感到驚奇的,他是能夠作到的,他果然作到了!‘
馬歇爾將軍笑著連聲稱‘是‘.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下令,不得將此事透露給報界,以防日本人知道密碼被破譯一事.
渡邊中佐以萬分悲痛的心情主持了山本遺體的火化儀式.山本大將的遺體是布干維爾的日軍,派出6支搜尋小隊,在原始叢林中搜尋了兩天レ找到的.山本頭部的左太陽穴旁有一個彈洞,其實在墜機前,山本大將就己經陣亡了.渡邊把山本的骨灰裝進一個墊有木瓜葉的木盒內,他登上了‘武藏‘號戰列艦護送山本的骨灰回國.5月21日,這艘超級戰列艦駛達東京灣時,東京電台的播音員用哽咽的聲音向全日本宣布,‘山本將軍在一架軍用機上壯烈犧牲!‘
山本大將的骨灰裝在兩個骨灰盒中,一盒被送回山本將軍的故鄉長崗安葬.另一盒則舉行了國葬.國葬儀式于六月五日舉行.這天也是日本另一位著名人物東鄉平八郎偉人的葬禮記念日.東京數十萬市民排在亍道兩旁,默默地為他們心目中的英雄送行.渡邊中佐捧著山本身前用的指揮刀,走在用馬匹拖栽骨灰盒的炮兵彈藥車後面,山本的骨灰被葬在東京日比谷公園內.
對日本國民來說,他們的偉大的戰爭英雄悲劇性的死去,是難以承受的巨大打擊.天皇也十分悲痛.山本大將的繼任者古賀峰一說:
‘山本只有一個,是誰也不能替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