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婦式‘平安的在‘企業號‘的甲板上降落了,輪胎摩擦著鋼扳吱,吱發響,機身傳來攔阻鋼繩熟習的拉力感覺,飛機停住了.黃林熟練的推開座艙蓋,跳上機翼,再從機翼上滑向甲扳.這些動作他己熟習得不能再熟習了,這幾乎己成為了戰斗機飛行員的本能動作了.地勤人員和機械師擁了上來,飛機被推走了.黃林摘下了頭上的飛行帽:
‘媽的!這天氣也太熱了點,頭上戴著沉甸甸的飛行帽,無論如何總不能說是一種享受吧!還是摘下來要涼快一些.‘
黃林拎著飛行帽,大踏步的向飛行員待命室走去.他雖然沒有親眼看見‘武藏號‘的沉沒,他駕機返航時,日本人的這個大家伙還在海上掙命.但沒關系,黃林心中清楚,此時這艘日本人最引以為驕傲的巨艦己快沉了,說不定己經沉了,所以看沒看見結果都一樣.現在該驕傲的是美國人,只損失了24架飛機,價值不過100萬美元左右,就將‘武藏號‘擊沉了.一句話‘值!‘,該哭的是小日本了.黃林的心情很是愉快.但他馬上發現有點不太對頭,在距待命室還有10來米左右,一大群航空隊的軍官還有一些飛行員就迎了上來.從他們的臉上,黃林發現有什麼不平常的事發生了.這些家伙一個個陰沉著臉,一種凝重而又不安的情緒籠罩著他們.看見黃林,每個人好象都松了口氣.考夫特快步搶到黃林身邊對他說道:
‘科爾,事情有點麻煩,蓋伊被擊落了.‘
黃林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蓋伊可是他在卡拉維拉爾訓練基地的伙伴,兩人一起到了‘企業號‘上,又一起去了瓜達卡納爾島,又一起回到‘企業號‘.可以說是生死與共,親密無間的朋友.他是‘企業號‘上的魚雷攻擊機中隊的指揮官,剛剛才被晉升為少校.這家伙出生入死仗打了不少,在中途島海戰中就曾被擊落過一次,但他福大命大,不僅飄浮在海面上沒送命,而且還親眼目睹了中途島戰役的全過程.大江大河過了不少,怎麼會在這小小的陰溝中翻船被擊落呢?
‘他陣亡了嗎?‘
黃林沉聲問道:
‘啊!不!他沒陣亡,但說不準,他可能落到了日本人手中了,不不那也不一定,他負傷了可能要自殺如果日本人要活捉他的話也許也許我不知道,科爾,你要趕快想個辦法把他弄回來啊!‘
小本茨在一邊語無論次的喃喃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听不明白!‘
黃林有點惱怒的問道:
‘本茨少校先生!你就別添亂了,還是讓代爾中尉來說吧!‘
麥克將一名中尉飛行員推到了黃林面前.
‘報報告長官,第35魚雷攻擊機中隊,第4小隊代爾中尉向長官報告‘
這位中尉敬禮道:
‘快說,中尉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這樣,上校先生‘
在代爾中尉的敘述中,黃林才弄清楚蓋伊是怎樣被擊落的.
蓋伊和代爾以及另一架魚雷機一字形排開,在密密的防空火力中他們將飛機降到距海面不足100米的高度上,三架魚雷攻擊機一齊對著‘武藏號‘的左舷猛沖.此時的‘武藏號‘己中了6顆炸彈和5枚魚雷,但這艘海上巨無霸好象混然無事,對空火力依然很猛.在距‘武藏號‘300碼處,三架魚雷機一齊投下了魚雷,海面上三條魚雷各自拖著白色的尾跡奔向日本人的這艘最大的戰列艦.蓋伊投下魚雷後立即拉桿躍升,飛機飛快地從‘武藏號‘的艦橋上越過,當他的飛機快要沖出日艦的火網時,飛機尾部猛的一震,一連串25毫米的機炮彈擊中了他的飛機的後機身.蓋伊的腿上也傳來一陣巨痛,一顆子彈打進了座艙,穿過了他的小腿肚,鮮血立即流了出來.一顆高射炮彈又在機側炸開,飛濺的彈片射穿了燃油箱,航空汽油汨汨地流了出來.飛機一低頭就向下墜去.蓋伊顧不得傷疼,他拚命地向後板動著操縱桿,飛機總算不再下跌抬起了機頭.蓋伊檢查了一下,飛機尾部中彈,尾平衡翼被打掉了一半,操縱變得十分困難但還能飛,發動機也沒什麼問題.這時他的耳機中傳來後機槍手卡里曼奇中尉斷斷續續的聲音:
‘少校,我不我我不行了快快快返‘
蓋伊拼命地喊道:
‘卡里!堅持住!我們能飛回去!你會沒事的!卡里,卡里,中尉中尉他媽的!你不能把你的女朋友扔給我來替你照顧吧!該死!你听見了嗎?‘
听筒中沒人回答,蓋伊知道,卡里曼奇中尉陣亡了.
飛機雖然還能飛,但汽油不斷地外泄,飛機轉起彎來也很困難,蓋伊只好退出了戰斗.他在無線電話筒中對代爾呼叫道:
‘隼鷹4號,隼鷹4號,我返航了,我的鳥兒不行了.你听明白了嗎?‘
代爾立即回答道:
‘隼鷹7,隼鷹7,我明白,我和隼鷹16掩護你,咱們上路吧!‘
于是代爾和另一名叫霍希金的少尉飛行員駕著‘復仇者‘式魚雷攻擊機,護送著蓋伊少校返航了.霍希金少尉飛在前面作導航,代爾則在後面掩護.從錫布延海到‘企業號‘需要飛行42分鐘左右.代爾中尉看見,蓋伊的飛機拖著一條若有若無的白色煙跡,在距海面約1000米的低空艱難的飛行著.
這個煙跡是從燃油箱內不斷漏出的燃油形成的.蓋伊的魚雷機被打壞的尾部的右平衡舵掛在機尾,在氣流中東搖西擺,看著叫人揪心.代爾耽心,蓋伊的飛機恐怕飛不回去,因為燃油漏得太快也太厲害了.果然,只飛行了約15分鐘,听筒中就傳來蓋伊有氣無力的聲音:
‘隼鷹4,隼鷹4,我恐怕飛不回去了.飛機沒油了,我要迫降嗯!航線右側有一個小島,我的腿快不行了,我到小島邊迫降明白嗎?‘
代爾急忙回答道:
‘長官!隼鷹4明白,我掩護你降落,我們會很快回來接你.願上帝保佑你!‘
代爾看見,蓋伊駕著飛機非常勉強的繞著小島盤旋了一圈.他選中了一個沙灘,這架受傷的魚雷攻擊機沖了下去,它在貼近海面時昂起了機頭並減慢了速度,飛機平滑地沖進了水面,掀起了一陣波濤.飛機由慣性推動著,穿過浪頭沖上了沙灘並停了下來.但被打壞的機尾和半截機身和著己陣亡的後機槍手卻泡在海水中.但魚雷機總算是平安的降落了.
‘漂亮!‘代爾在心中暗贊道:
‘長官就是長官,飛機和人都負了傷,還能如此平安的降落,這蓋伊少校的飛行技術的確是一流的!‘
代爾看見他的指揮官爬出了座艙,滾倒在地,半天沒有動靜.又過了好一會兒,蓋伊少校才抬起右手向空中揮午著,算是給他們打招呼.但代爾馬上發現事情不妙,他看見從靠近沙灘的密林中,突然出現了3個土黃色的人影,這些人影手中都持有武器.
‘是日本人!糟了!長官降落在日本人佔領的小島上了.壞了!壞了!‘
這日本人對美國飛行員可不會客氣的,傳說日本人經常將被俘的美軍飛行員開膛破肚,挖出心髒,用以鍛煉新兵的膽氣.這可怎麼辦?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些鬼子兵接近飛機.代爾一推機頭俯沖下去,機頭上的機槍怒吼起來,子彈打在沙灘上激起了一道沙幕.飛機掠過時,後機槍手也開火射擊.霍希金少尉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他也駕機沖了下去並開火掃射,3個日本士兵在飛機的猛烈攻擊下退回了叢林.蓋伊少校肯定也發現了日本人,他艱難地站起了身,一跛一跛地離開了沙灘上的魚雷機,他向沙灘右側與躲藏著日本兵相反的森林走去.代爾和霍希金不斷地在沙灘上空盤旋,並隨時準備開火射擊.但日本人顯然在空中有美機時放棄了接近魚雷機的打算,一直未能出現.直到蓋伊少校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兩架飛機又盤旋了一陣子,這才趕快飛回來.情況就是這樣.
黃林听完後對考夫特說道:
‘中校快打開海圖,麥克,你去準備一架‘卡達林納式‘水上飛機,要快!代爾中尉我們到指揮室去,你告訴我,這個小島在什麼地方?離這兒多遠?‘
麥克應聲去了,一行人來到航空隊的作戰指揮室內.考夫特己在鋼桌上鋪好了一張菲律賓群島的海圖.代爾和霍希金兩人在海圖上比劃了一陣子,指著一個小點說:
‘長官,就是這兒,距我們這里要飛36分鐘左右.‘
‘島上情況怎麼樣?啊!對不起,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這個島從空中看下去情況怎麼樣?‘
‘這個島不太大,大概,大概只有5平方公里左右,島上被森林復蓋著,看不到明顯的陸地嗯!對了!島的左側的岩頭邊好象有一個建築.這個建築不大,勉強可以看得見.是這樣吧?霍希金少尉.除了蓋伊長官降落的地方有一小片沙灘外,島的四周都是峭壁,但不算高,我估計恐怕最多有6至7米高.其它其它可能就沒什麼了!嗯!島上有日本人,這點是肯定的了,有多少這就不清楚了.‘
代爾中尉指指點點地說道:
‘謝謝你,中尉先生!
黃林抬頭看了看鋼壁上的掛鐘說道:
‘現在是3點13分,距天黑還有4個小時.我們要快,必須在天黑前救出蓋伊.小本茨,你去替我準備兩根繩索,不要太長,每根有10米左右就行,端頭上系上鐵鉤.先生們!我要親自前去,我想麥克己經將飛機準備好了.代爾中尉,你願意駕駛水上飛機與我一起去嗎?‘
‘遵令長官,我非常樂意!‘代爾急忙敬禮回答道:
‘這不行,科爾!你不能這麼作.你是這次菲律賓戰役的空中指揮官,你這是不負責任,我們應該報告哈爾西中將或者米切爾艦長,派海軍陸戰隊去,島上有日本兵,你是知道的!‘
考夫特急忙阻止道:
‘我們現在要的是時間,你明白嗎?‘
黃林將右手達在考夫特的肩頭上,一字一句的說道:
‘報告是會耽誤時間的,蓋伊與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我明白你的想法,請你放心,我會沒事的.你也不希望蓋伊落在日本人手中吧!如果是那樣,我們還會安得下心來睡覺嗎?上帝也不會原諒我們的啊!‘
‘那那那我和你一起去.‘考夫特說道:
‘算了吧!中校先生,蓋伊己經負了傷,要救他出來己經夠麻煩了,我可沒精力再來照顧你啊!再說了,你可是負有重大責任的,為這次戰役制定的空中戰斗計劃可都得仰仗你來執行的啊!我的參謀長先生!‘
‘我和你一起去,科爾!‘進來報告水上飛機己準備好了的麥克少校說道:
‘我也去!‘拿著系好鐵鉤的繩索走進門來的小本茨急忙說道:
‘免了!免了!我求你們別來煩我了!沒時間了.你們走了,俯沖轟炸機中隊和戰斗機中隊誰來指揮?桑德斯上尉,替我找一把你們陸戰隊員用的匕首.請快一點.‘
黃林對圍在桌邊的軍官們中的一位上尉說道:
‘我要出發了,這陸戰隊的匕首就是比傘繩刀好用!‘黃林接過桑德斯上尉遞過來的匕首插進飛行靴的靴統中,他月兌去外面的飛行服,戴上一頂軍便帽,又拔出手槍撿查子彈.考夫特大聲說道:
‘科爾!媽的!我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桑德斯上尉,你帶4名陸戰隊士兵和上校一起去.記住,保護好上校,一切都听從他的命令.你們是去救人,找到蓋伊少校立即回撤,盡一切可能,免避與日本人交火,明白嗎?‘
‘是!長官,明白了!‘桑德斯上尉敬禮後轉身離去了.
黃林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拿考夫特這家伙沒辦法!其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一個人獨自去救蓋伊那是十拿九穩的.只要蓋伊還活著,沒送命,那怕就是被日本人捉了去.也肯定能救回來的.自己會怕日本兵?怎麼打也不會怕的!但他又不能明說,他估計由于這個島不太大,日本兵不會很多,真的是發生戰斗,解決10來20個小日本兵還不是小事一樁.但別的人肯定是會耽心的.真他媽的為難啊!總不成去救一個人,反而又搭上其它幾個人吧!真是見了他娘的大頭鬼了!
10分鐘後,一架‘卡達林納式‘水上飛機起飛了,機艙內擠著桑德斯上尉和4名帶著湯姆森沖鋒槍,全付武裝的海軍陸戰隊員.黃林坐在副駕駛員的位置上,代爾中尉在駕駛飛機.這架水上飛機在太平洋西南部時間,23日下午3時30分飛離了第5特遣艦隊,直接向西北方向的一個小島飛去.1個小時後,一隊‘潑婦式‘戰斗機掩護著6架俯沖轟炸機也起飛了,這批飛機的目標與先行起飛的水上飛機是一至的.
森村正中尉是日本陸軍駐切里斯島無線電偵訊站的站長.這個面積只有5平方公里,而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土地都被茂密的原生態的熱帶森林復蓋著的這個小島,駐有日軍南方方面軍第514無線電偵訊小分隊.說是小分隊全都人員只有13人,算上站長或分隊長森村正在內才14個人.森村正認為,將他這個帝國東京大學的畢業生派到這個荒島上來,簡直就等于是在流放.但這個偵訊站的士兵可不簡單,幾乎人人都懂英語和中文,因為他們的主要偵訊對象,就是美國人和中國人的無線電波和廣播以及有關的無線電通訊.森村正今年己快滿30歲了,他身懷絕技,是柔道5段,而且出身名門望族,他的家族在日本政界中地位顯赫,而且與皇室有著異乎尋常的關系,影響力相當大.他的豪門家族血統很是高貴,向上可以追涉到日本明治維新以前.森村很以為這點自豪.他在帝國東京大學讀書時,就曾將家族的徽章,一支神龜(其實就是一支大王八)別出心裁的繡在校服上.據說在很古老的時候,他的家族的祖先們,就是乘坐一支大神龜,飄洋過海,東渡大洋,從西面的大陸來到日本的.森村正這一大出風頭的行為,曾遭到老師們的怒斥和同學們的白眼.但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家伙脾氣暴燥,性格乖張,怪異.而且驕傲自負,甚至到了專橫地步.這使得不管是在學校或是後來到了軍隊中,人際關系特差.其實他剛從大學畢業進入軍隊時,有關部門曾的確打算將他培養成棟梁之材,他剛一進入軍隊就將他派到日本駐美國大使館,充當一名外交官員,他的任務是監听美國的無線電訊號,並收集情報.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崗位,而且也容易得到晉升.奈何這家伙太不爭氣,不僅缺乏外交官的風度和禮儀,而且惡行班班.他毆打同事,出言不遜,甚至諷刺野村大使是日本的三等國民,等等.外務省忍無可忍,堅決辭退了他,將他送還給陸軍.1941年末,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他被派到南方軍的參謀部的無線電部門任職,在這里他的行為更不撿點,打架,斗毆簡直成了家常便飯,同僚和上,下級對他厭惡以極.盡菅森村正在無線電偵訊方面極有天賦,工作也很出色,但眾怒難犯,沒辦法,他的上級只好將他派到切里斯島上的無線電偵訊小隊來當隊長.這家伙多年來只晉升過一級,從少尉升到中尉就再也沒動過了.森村正雖然懷著無比的怨氣來到了菲律賓群島上的這個不毛小島上,但他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他之所以被流放,並非他沒有本事,而是他在軍隊中的人際關系太差,差到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他說那怕是一句好話.在軍隊中要想出人頭地,靠顯赫的家族和高貴的出身是不夠的,必須要有很好的上下級關系.想通了這一層,森村正決定一切都從頭來過,要好好地干.更何況,駐扎在切里斯島上的這支小分隊,人數雖然不多,但人人都精通無線電通訊,懂英語和中文,單兵作戰能力很強.不是好欺負的.這里距最近的日軍後勤補給站也有整整一天的航程,運輸船每7天來一次,給這支小分隊送來除淡水以外的,比如食品,和其它的生活必須品.如果與士兵們的關系處不好,在戰爭期間,偶爾有一名軍官失蹤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沒有人願意去認真追查這些事.因此森村正總算克制住了自己的毛脾氣,顯得很隨和.幾個月下來,他與士兵們處得還算不錯,沒有什麼大的矛盾發生.
切里斯島,這是個英文名稱,翻譯成中文就是中國人的島.但這並不是說這個小島是中國領土,它是不折不扣的菲律賓的國土.但在日軍佔領這個小島時,島上除了只有幾戶土著人外幾乎都是中國人.誰也不知道中國人是在什麼年代飄洋過海來到這個小島的.但有一段時期據說島上發現了黃金,這從島上眾多的大坑小洞,被廢棄而又被森林所復蓋的遺跡上看來,這很可能是真的.中國人有沒有挖到金子,發沒有發財沒人知道,但他們卻在這個小島上定居下來,並與當地的土著人處得很好,共同建成了一個小村落.他們靠砍伐島上的一種名貴的木材,在淺海中采集珍珠,捕魚等勞作,獲利頗豐.在島的南側,在靠近大海的不太高的懸岩空地上,中國人還建造起了一座小廟宇.中國人肯定在這里生活了不少的年代.日本人佔領了菲律賓群島後,在這個小島上建起了一個無線電偵訊站,為了保密,日本人驅逐了島上的全部居民.那些死活不願意離開的人,在森林深處的一個大坑中找到了自己的最後歸宿,枯枝敗葉很快就淹沒了他們.島上的民居當然就成了日本人理所當然的工作和生活場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