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夫計 051 只有笨蛋才會娶我

作者 ︰ 非寧不可

難道自己真的要化身為小白鼠嗎?安瀾的眉毛都皺成了八字形,嘴巴抿成了一條線,好不可憐。她就是以這副模樣看著江震天,江震天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他知道她的眼神在哀求他,若是用嘴說出來大概是這樣的——「師父,您別那麼狠心好不好?師父我很不想試毒啊。」也許還會配上「嗚嗚嗚」的哭聲。

「行了行了,盡量不用你試總可以吧?」江震天終于打敗在安瀾的眼神攻勢之下,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妥協。在這種糾結的情緒下,他煩悶了。丟下一句「將那些草藥都切好再進來」,就暴走了。

安瀾對著她可愛的師父的背影乖巧地說︰「徒兒遵命,師父您慢走。」而可憐的江震天在听到安瀾的那句「慢走」之後趔趄了一下,隨後她的聲音又響起,「師父呀,我叫你慢走你不听,看,差點摔跤了吧。」于是乎,江震天更加煩悶了,在安瀾趕來扶他之前,他立馬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進屋里。

安瀾聳聳肩,轉身走回草藥堆里,快樂地切起了已曬干的草藥。對于這個活兒,她可是喜歡得很哪,簡直就像小時候過家家一般。

回憶起童年,安瀾一臉幸福,那個時候的過家家,她最喜歡的就「切菜」了。有一次,她還趁著媽媽做飯到一半時走開忙別的,就立刻抓緊時機幫媽媽切菜,結果悲劇發生了——把自己的手給切了。

那個傷痕至今還很明顯,無意識的,她抬起自己的左手,看著那個在食指上的印記,安瀾想,這樣就可以證明,我確實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吧,那些都不是夢,不是我臆想出來的。順理成章的,她又想起了自己的胎記,于是將手放到背後,模著胎記的大概位置,這個胎記,到底為何將自己帶到這里呢?她要做的,又是什麼?

一切就順其自然吧,該來的總會來,該做什麼以後就知道。抬頭仰望天空,強烈的陽光讓安瀾不得不眯起了眼楮,將目光收回的時候,視線里有一個黑點,不過,這個黑點等會就會消失,只是,她發現,她從來沒有關注過看了太陽後的那個黑點會停留多久。

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命運呢?該消失時就會消失,別人甚至都不記得曾經有這樣的存在。

若是真的如此,那也許也是好事吧。

給了自己一個燦爛的笑容,安瀾哼起歡快的歌兒,手上的活兒就當做伴舞吧。

雨竹已經在做飯了,那令人垂涎的香味飄入安瀾的鼻子里,她頓時饑腸轆轆了。安瀾心想,以後雨竹絕對不用愁嫁不出去。那自己呢?哎,愁人啊。

饑餓感催得安瀾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在開飯之前,她圓滿地完成了任務。洗過手之後,安瀾興奮地跑進廚房,偷偷擰起一塊野兔肉放進嘴里,咀嚼的時候,她的味蕾全都蘇醒了。帶著幸福又滿足的表情,安瀾在雨竹身後摟著她的腰,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說︰「雨竹啊,要是哪一天我失憶了,你們就拿你做的菜放在我面前,我絕對會恢復記憶的。」

雨竹拿著鍋鏟的手停了下來,將安瀾推開,回身瞪了她一眼,不愉道︰「別瞎說,好端端的失什麼憶呀。」

安瀾無賴地笑著說︰「我這是在夸你做的菜好吃呀,我的比喻多好,將你的廚藝的高超境界渲染得活靈活現。」

「哪有這樣拿自己開玩笑的。」對于安瀾的口無遮攔,雨竹除了無奈之外再無其它,于是她繼續翻炒著鍋里的食物。安瀾愉悅地在旁邊幫著打打下手,這樣的生活其實很不錯。「雨竹,你看我們這樣像不像一對恩愛夫妻?」

听到這話雨竹慶幸自己是在炒菜而不是在切菜,若是在切菜,估計會被這話驚得切到自己的手。

「我才不與你做夫妻。」雨竹斬釘截鐵道。就算她是男的,他也不會與安瀾做夫妻,她可沒有信心與她家的兩位優秀的公子搶。

可是安瀾又怎會知道雨竹的想法呢,她只知道字面上的意思,于是淒淒哀哀道︰「我就知道自己以後會嫁不出去,連你都嫌棄我,還會有誰肯要我。」說完之後安瀾的嘴唇保持著下彎的弧度。

雨竹怎會不知安瀾的楚楚可憐是裝的,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苦口婆心道︰「安瀾姐姐,你絕對不會嫁不出去的,你要擔心的是到底該嫁誰?」

「我覺得只有傻蛋才會娶我,如果傻蛋多的話,我確實該好好考慮選哪個。」安瀾嘟著嘴說道,那模樣跟個小孩子似的。

因著這話,雨竹頭一次感受到平時安瀾說的一群烏鴉在頭上飛過的感覺。「傻蛋」這個詞用在她家溫潤如玉的蕭大少爺和俊逸出塵的凌少爺身上,真是完全的格格不入啊。不過她也不與安瀾爭辯,她知道聰明機靈的安瀾似乎還沒明白她家兩位少爺的心。而這種事情,也不是她該摻和的。

「嗯,那以後姐姐你可要好好挑選,要選‘好蛋’,可不要選‘壞蛋’哦。」雨竹俏皮說道。

這下安瀾不依了,「雨竹,你敢取笑我」

雨竹沖她得意的笑,安瀾便伸出她的魔爪和雨竹打鬧起來。

下午,安瀾的課程被排得滿滿當當。從各種草藥的藥性,特性,還有與之相生相克的東西,江震天都找出相應的書籍給她看。而他,就坐在旁邊打盹。雖然安瀾是真心想學又是真心喜歡,但是看著她的「老師」如此沒有「師德」的在課堂上睡覺,而他那不絕于耳的鼾聲又是如此刺耳,于是安瀾的心里不平衡了。所以,盡管所學的內容都是靠記憶的,但她還是找到各種理由打擾她的可惡的師父的睡眠。

比如,安瀾會拿著書輕輕地走到江震天的身邊,然後大聲喊︰「師父」

江震天立刻蹦了起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其實武功高強的江震天哪里有那麼容易被嚇著,在她靠近時他便醒了,做出夸張的反應只不過是配合安瀾玩兒。

安瀾將手中的書往江震天眼前一伸,說︰「師父,我不知道這個字怎麼念?」

每每這個時候,江震天就覺得血氣在上涌,若是讓安瀾知道他的「癥狀」,她會說︰「師父你的血壓升高了,要保持平和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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