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貓叔趕緊打斷了珠珠「絕對不行」
「貓叔,你怎麼這麼膽小?這個不行那個不準的」
「我們不是人類,對于人類的事情不能過多摻和,懂嗎?」。
「不懂」珠珠回答的理直氣壯「不是說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為什麼不能管?」
貓叔哭笑不得地看著珠珠「你哪里學來這麼多奇怪的說辭?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多管閑事,就會容易暴露身份,那樣就會給石頭帶來麻煩。而且你也很有可能再也不能陪在石頭身邊了,懂嗎?」。貓叔深知珠珠最在乎的是什麼,既然和她解釋不清楚,就干脆嚇唬她。
這一招果然管用,珠珠一愣,盡管有些不甘心,但還是很堅定地告訴貓叔「那我以後都不管閑事了」
「這就對了」貓叔滿意地帶著珠珠朝外走去「咱們只要好好照顧三小姐,也算是積善積德,對修行大有裨益。」
這幾天,王淑德和吳有財常常在暗處悄悄觀察石頭,卻沒發現任何異常。珠珠早已得了貓叔的提醒,處處小心,不敢大意。而石頭自己也清楚若被旁人知道珠珠如此不同尋常會有什麼後果,所以也不敢輕易和珠珠交談。
日子一晃就過了十多天,王家三小姐的病還是沒有起色——既看不到好轉,也並未惡化。
「珠珠,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三小姐用你的藥也有些日子了,怎麼還是老樣子呢?」這天貓叔又在和珠珠嘀咕。
珠珠正在發困,哼哼唧唧地應付著。
「難道是你的藥只對石頭有效?也不像啊三小姐病得這麼厲害,按理說早就該沒命了可她硬是又撐了這麼多天」貓叔百思不得其解「要說有效吧,怎麼又一點起色都沒有呢?真是搞不明白」
「你幫我想想,到底是什麼原因啊?」貓叔回頭看向珠珠,才發現她早已熟睡。
貓叔無奈地搖搖頭,自己已經算是貪睡的了,可如今卻見識到了比自己還能睡的
伸了個懶腰,貓叔也準備曬著暖洋洋的太陽眯上一會兒。
剛剛合上眼楮,貓叔就嗅到了一股特殊的氣味兒,立刻從地上彈跳了起來。
睡得正香的珠珠也被驚醒了,睡眼惺忪地看著貓叔朝院子當中沖了過去——原來竟是有一只老鼠正搖搖晃晃地在院子當中左突右撞。
貓叔沖到了老鼠身旁,伸出利爪,卻沒有落下去。他發現這只老鼠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兒︰連自己的天敵都不知道躲避,一個勁兒的亂竄亂跑,可是又跑不快。看看老鼠嘴邊的一絲血痕,貓叔才明白了過來。
想明白了,貓叔便懶懶地退回了剛才睡覺的地方。珠珠有些驚奇地問道「貓叔,你怎麼不抓老鼠?」珠珠知道貓叔現在早就不吃耗子了,可是天性使然,只要見到老鼠,他還是會忍不住抓回來玩兒,戲弄夠了再放掉——當然,有些膽子小的,常常熬不到那個時候兒。
「它活不長了」貓叔索然無味地搖搖頭「他吃了老鼠藥,中毒了」
珠珠看著那只倒霉的老鼠垂死掙扎,突然覺得有些不忍,便想湊過去看看。
「小心」貓叔看珠珠離放在一旁的鐮刀太近,趕緊高聲提醒,卻還是晚了。那老鼠沒頭沒腦地朝著珠珠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珠珠朝旁邊一閃,大大的耳朵卻恰好踫在刀刃兒上。
「哎喲」珠珠疼的喊出了聲。
「怎麼樣,要緊嗎?」。貓叔趕緊跑了過來。
「沒大礙,就是疼」珠珠輕輕搖晃著頭,甩甩著耳朵,血滴濺的四處都是。
「怎麼這麼不小心」貓叔心疼地責備著「我喊你的時候都來不及了」
「貓叔你看那只老鼠在做什麼?」珠珠突然喊到。
貓叔這才發現,那只老鼠居然四處舌忝舐著珠珠濺落在地上的血跡,漸漸地貓叔的眼楮發出亮光「你看出門道來沒有?」
「什麼門道?」珠珠不明所以。
「你看看那只老鼠,跟剛才有什麼不一樣?」
「嗯,好像動作便敏捷了」珠珠被貓叔一提醒,才看出來「你不是說它中毒了嗎?怎麼好像沒事兒了?」
貓叔轉過頭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珠珠。
「貓叔,你干嘛這樣看著我?」珠珠被貓叔盯得渾身不自在。
「你還沒想明白嗎?」。貓叔提醒著珠珠「這老鼠是怎麼好的?它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
「吃過什麼?它沒吃過什麼啊?」珠珠又看看還在舌忝舐地上血跡的老鼠「貓叔你是說,我的血可以解毒?」
「沒錯兒」貓叔驚嘆著「你可真是渾身都是寶啊」
珠珠愣愣地看著那只老鼠舌忝完了地上的血跡之後,瞅瞅貓叔,立刻溜之大吉,不覺得笑了起來「貓叔你看老鼠不見了」
貓叔一愣,並沒有去追它。他正在想一件更要緊的事情。
到了晚上,珠珠又照例跟著貓叔去王員外家給三小姐治病。在鑽進王員外家狗洞之前,珠珠被貓叔叫住了。
「貓叔我還是喜歡鑽狗洞站在牆上面我都不敢朝下看你就讓我鑽進去嘛」珠珠以為貓叔又是要教訓她不許鑽狗洞,便撒著嬌。
不料貓叔想說的卻不是這件事。貓叔定定地看著珠珠,好像很為難。
「你不高興?那好吧我把眼楮閉起來,你帶我從牆上面進去」
「不是這件事」貓叔猶豫著開了口「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珠珠很奇怪貓叔干嘛這樣小心翼翼的。
「我想,三小姐或許沒有病」
「什麼?沒有病?那三小姐怎麼會成了那個樣子?」珠珠話沒說完,自己也反應了過來「貓叔,你是說,三小姐不是生病,而是……中了什麼毒?」
「這只是我的猜測」貓叔也不十分肯定「所以……」
「所以什麼?」珠珠覺得貓叔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還沒說,便趕忙追問。
「我需要你的血」貓叔終于說出了橫亙在自己喉嚨里許久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