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清淨,就只能躲到你這里來了。」
她敲著自己的電腦,轉頭看也在敲字的過岸。
「簽約的事讓你費心了。以後,你就忙你的吧,我的小說搞定了。」
「你說過。」
看似一直在忙的過岸,淡淡說。
「噢,我忘了。最近太多事,頭痛。那我有沒有說,那個淑兒好像人間蒸發了?人家真是一心只裝著冰山哥哥了呢。」
她嘆氣,「戀愛的人都是重色輕友的,此言不虛。」
「你說的,這是第三遍。的確是重色輕友。」
「第三遍?你確定?我有這麼羅嗦?」
「是。難道,我出現幻听?」他將問題還給她。
「那允兒呢?」
「你說,你們還在為她找家人,想了所有能想的辦法。說,允兒很聰明,好像有點早熟。喜歡蹦蹦跳跳。總叫向晚叔叔。你還說,下次一定帶她來見我。你也說了,阿姨答應了你,可以帶她回家。不過,你的事,阿姨都知道嗎?」。
「什麼事啊?小說嗎?她從來不問的。她只關心我有沒有吃飯有沒有闖禍,還有,什麼時候回家。」她笑了起來,「我媽總是這樣呢,她在乎的只是我。」
「是你有了男朋友的事。」他一頓,輕聲說。
是極困難的程度︰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一句話。
「哪有?」她撇嘴,「不提他啦,他才沒把我當正牌女友呢。反正,我和他之間,感覺怪怪的。很多事,還不好說呢。那天踫見那個倒霉的後媽之後,我也在想,我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呢?」
「這麼不自信,可不像你。」
他起身,手指敲在她頭頂。
「別胡思亂想。他如若不喜歡你,又何必為你做了這一切呢?只是你,總是沒心沒肺的。」
他嘆氣,「一如侯門深似海。悲劇,司空見慣。你一定得保護好自己。別傻傻的完全交出真心,給自己留條後路。你知不知道,你做事不顧一切的風格,其實,真的很讓人擔心呢。」
他的憂郁何止這些。
「過岸,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呢。你不是一直說,只怕我讓別人變悲劇的嗎?」。
她就是不知道,他哪里不對勁。說不對勁,可明明還是過岸啊。
「因為我不知道現在的你,是否還是我最了解的你。因為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想要的事是什麼。因為我只能無條件的站在你這邊。可是,如果你萬一有何差池,我不僅無法對阿姨交代,就是我自己這關都過不了。我除了提醒,還能為你做什麼呢?」
「幫我清清電腦,開機都好卡。」
她心里是感動的。于是又補充,「別說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自有分寸。現在,我還能堅持。」
她想起誰說一切有我,笑意就蕩在嘴角了。
「最後一句,如若,你發生了什麼事,任何事,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一直在這里。」
「好的,我保證。你快點幫我看看電腦啦。」
她起身讓他坐下。
「我借你的機子玩一下,好久都沒和別人聊天了呢。我的生活好像有什麼地方月兌節了。」
他沒聲音。
她繼續說,「嗯,你的文幫你存好檔了。」
她登錄自己的賬號,就看到大量的群信息提示。
沒有很熟的想要聊的人,于是,只是安靜看那些信息不停的閃現在眼前。
大多數非網絡工作者,卻游移在網絡里的人,心里其實都是空虛的。
她想不起是誰說過的了,真是精闢。
過岸有客人來。
他也很意外。
是一個瘦的拖社會主義後腿的男生。
他看到她,明顯的眼前一亮。
「兄弟,這位美眉,是你女朋友吧?艷福不淺哦。還以為你沒空泡女生了呢妹妹,你多高?好像不矮哦。」
「拜托,別亂叫妹妹,我和你,沒有這麼熟。」
她懶得說話。
「難道現在身高和年齡一樣了?不能問?」
「那倒不是。」她聳肩,「哪有這麼多事我,淨身高,1米68。」
「那確實是很高了呢。長得也不錯,做什麼的?有沒有打算往娛樂圈發展?」
「過岸,這人是誰?調查戶口的?」她有點不耐煩了。
「他錦繡,齊眉。」
「錦繡?」
她再次抬眼看眼前人,就笑了。
「真是久仰大名呢。不過哦,這名字可真怪。」
「齊眉。」過岸看向她。
「沒關系的,兄弟,我就欣賞爽朗的女孩。齊眉,舉案齊眉嗎?名字真不錯。我的是筆名,因為我老婆的的筆名,叫,良緣。」
她聳肩,「我的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至于你們,我真無語了,你們聊。」
她繼續敲電腦,剛想戴上耳麥,就听到那男的,又問,「你看書嗎?對小說有興趣嗎?」。
「你是說網文?那抱歉,我幾乎不看。」
「過岸的,你也不看?」
「不看。」她搖頭,「有空時會點下。」
「那真可惜呢。要不,我推薦幾本給你看看?」
「謝了,不必了。」
她看過岸很無奈的表情,就更燦爛的對他笑了。
然後,戴好麥,把聲音調大。
她不看別人的東西,因為不想亂了自己。
看到那段視頻的標題時,她就直接條件反射從座位里站起來了。
「怎麼了,這是?」
過岸第一時間,箭頭一樣射了過來。
拿過她手里的鼠標,發現她的手竟在抖。
外表看似空空,不知是否內藏錦繡還是稻草的男生也湊了過來。
「這段視頻啊,我早就看到了呢。若煙啊,我的若煙啊,真是可憐呢。哭得我是肝腸寸斷。」
「要不,她司若煙怎麼會是演員呢?要她二十四小時演戲,人家都估計不會累呢。」
她起身,拎自己的電腦。
「過岸,我還有事,先走了,有空聯系,別送我了」
「還有,過岸,別被那女的外表給騙了要不,我和你絕交」
她走了幾步,又回頭說。
其實,她恨的是自己有眼無珠。
錦繡愣了很久,才問︰「你女朋友在生什麼氣?這是怎麼了?你不追?」
「不用了,追不回來的。她早就走遠了。」
他失神的看那越走越遠,將要消失的背景,心里一陣疼。
「兄弟,你怎麼了,這是?你們之間出現什麼問題了?」
錦繡還算敏銳的問道,「不會是那女的讓你吃什麼苦頭了吧?能讓你如此,她到底是哪方神聖?」
過岸只是搖頭,「沒什麼,只是一只小偷貓。」
「嗯?」一頭霧水的某某。
過岸只是搖頭,嗯,就一直貓而已。
只是她只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