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外殼天使的內核 第二十七章 互相不滿

作者 ︰ 成一事

過段時間鄧雅致果然到雅馨來上班,鄧小姐暫時沒有安排什麼工作給她,叫她跟著莫莉一起學習,了解整個公司的構架和運行,莫莉因此耐心跟她講解,但她卻根本就沒有興趣了解,一會發短信,一會接電話,又要喝水,又要方便。

莫莉去前台發傳真,意外看到鄧雅致在那里跟薇薇有說有笑的,說︰「你不是去上洗手間了嗎?怎麼上到這里來了?」鄧雅致說︰「本來是去上洗手間,但突然想到有點事情要跟薇薇說,就過來了。」

這時鄧小姐過來了,正好看到薇薇傻笑,當即就有點不高興。薇薇見狀忙收斂了笑容。鄧雅致回頭笑說︰「你過來了?」鄧小姐淡淡說︰「是啊,你在這里干嘛?」鄧雅致說︰「沒干嘛,找薇薇說會話。」

進到總經理辦公室里面,鄧小姐皺眉說︰「你跟薇薇在那里聊什麼呢?上班時間。」鄧雅致滿不在乎的說︰「商量晚上一起去溜冰。」鄧小姐撇嘴說︰「你給我離那個薇薇遠一點,工作不認真不負責,一點長進都沒有,下班了就只知道逛街吃東西,溜冰,唱歌,打桌球,你別被她給帶壞了。」鄧雅致毫不在意的說︰「從來都是我帶壞別人,哪有別人帶壞我的份?」鄧小姐狠狠瞪了她一眼,說︰「你這樣劉成暢不喜歡的。」鄧雅致說︰「他喜歡什麼?難道還要我遷就他的喜好啊?他喜歡趙薇,我是不是就要把自己整成趙薇,其它的還都好辦,這眼楮怎麼辦?」鄧小姐無奈說︰「總要收斂一點,遷就一下。」鄧雅致說︰「我跟薇薇商量晚上一起去溜冰也是出于這個考慮,叫了他一起去,不說了,出去了。」說著大搖大擺的出去。

鄧小姐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問莫莉︰「你帶她,她怎麼樣?」莫莉說︰「沒什麼興趣的樣子。」鄧小姐說︰「你帶她她都那個樣子,換了其他人估計更糟。那個薇薇,真是無可救藥,經常上班時間在那里偷偷模模玩手機,還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什麼不知道,雅致跟她走得那麼近,會學壞的。」莫莉忍不住說︰「薇薇沒有找雅致,是雅致過去找她。」鄧小姐說︰「找她可以不理她啊,說現在是上班時間,工作要緊,我看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相反聊得火熱,她愛玩出了名的,花樣繁多,然後又對這里玩的地方比較熟悉,你抽空跟辛曉芬說一下,叫她好好管一下薇薇,我可不想看到她們兩個人經常混在一起。」莫莉勉強說︰「好。」

這時辛曉芬敲門進來,匯報後勤工作。鄧小姐听了十分高興,說︰「辛苦你了,一個人又管人事,又管後勤,還管總務。」辛曉芬笑著不說話,如此之類夸獎的話鄧小姐經常掛在嘴邊,要多少有多少。

辛曉芬出去之後,鄧小姐說︰「辛曉芬還不錯。」莫莉說︰「嗯,工作認真負責,又任勞任怨。」鄧小姐說︰「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早就開了薇薇。」莫莉說︰「其實薇薇的前台工作做得還算可以。」

之後鄧小姐有事出去,辛曉芬又過來,問︰「鄧小姐呢?」莫莉說︰「剛出去了。」辛曉芬說︰「哦。」轉身準備出去。莫莉說︰「等一下,跟你說點事情。」辛曉芬停住了腳步,問︰「什麼事情?是不是薇薇又做錯了什麼事情?」莫莉說︰「勉強算是吧。」于是簡單說了一下。辛曉芬皺著眉頭說︰「我知道鄧小姐不喜歡看到她們兩個人在一起,擔心鄧雅致被薇薇帶壞,其實她都不好,又談什麼帶壞?我特地交代過薇薇,她從來就沒有主動去找過鄧雅致,是鄧雅致找她,問題根本出在鄧雅致的身上,怎麼反過來怪薇薇?」莫莉想了想,不便說鄧小姐,因此說︰「有些事情說不清楚的,總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了。」辛曉芬知道她什麼意思,說︰「也是,人家是老板,咱們是員工。」說著轉身出去。

莫莉無奈嘆了一口氣,她理解辛曉芬的憤怒,但整件事情跟她有什麼關系,她只是轉述鄧小姐的觀點而已,鄧小姐總是這樣,習以為常了,有什麼難辦的事就叫她去辦,有什麼難說的話就叫她去說,她樂得當好人,自己苦得當惡人。

快下班的時候,鄧雅致先去找薇薇,後又來找劉成暢,說一起去溜冰,但兩個人均拒絕了。薇薇是听了辛曉芬的話,死活都不肯去。劉成暢說晚上有事,沒有時間,當然了,就是沒有事有時間他也不會去,跟鄧雅致接觸得多了,發現了她的一些優點,同時也發現了她的一些缺點,優點他不怎麼欣賞,缺點卻十分討厭。

晚上林之乎,蘇菲幾乎同時出門,林之乎問︰「去哪里啊?」蘇菲說︰「逛超市買點東西。」林之乎說︰「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江曼呢?」蘇菲說︰「一早就出去了,佳人有約。」林之乎笑說︰「了解。」蘇菲說︰「你呢?怎麼也只有你一個人?何大小姐呢?」林之乎說︰「韓菲霏請吃夜宵。」蘇菲笑說︰「了解。」

路上林之乎好奇問韓菲霏︰「怎麼沒叫小唐?她今天晚上不是不用加班嗎?」。韓菲霏說︰「有事情跟你說。」林之乎又好奇問︰「有什麼事情只能單獨跟我一個人說?」韓菲霏說︰「因為說的就是小唐。」林之乎吃了一驚,問︰「她怎麼了?」韓菲霏說︰「白天上班的時候,她拿做好的樣板給我,我隨口問了一句,我的哪個單能不能提前交貨?沒想到她一口拒絕了,說不能擲地有聲。」林之乎說︰「你問她做什麼?問我就好了。」韓菲霏說︰「順便了,再說了,她現在不是周主管的副手嗎?」。林之乎說︰「現在單挺多的,而生產部人手又不夠,很難提前交貨。」韓菲霏說︰「不能提前交貨你盡量說得委婉一點嘛,一口拒絕,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尷尬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也就罷了,還說我不跟那些客戶溝通,把所有的壓力都轉嫁給生產部。我哪沒有跟客戶溝通?一直都在溝通,只是有些實在溝通不了。」林之乎說︰「好了,你有你的難處,她有她的難處。」韓菲霏說︰「她得鄧小姐的賞識,又家里開發了有錢了之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林之乎說︰「很正常,人都是會變的。」韓菲霏說︰「其實有什麼,賣土地得來的錢而已,都不知道能拽在手里多久,他爸听說很喜歡打牌,從前沒錢都打,而且打得很大,現在有錢了,又沒田沒地可種,還不天天巴在桌子上不下來,然後打得更大?賭博十賭九輸了,別到時田地沒了,存款也沒了;得到鄧小姐的賞識是那幾款樣板的功勞,偷偷設計的,生怕人家借鑒了去。」林之乎知道這些,淡淡說︰「環境變了,人心自然也會改變,可以理解。」韓菲霏皺眉說︰「我沒有辦法理解——那不是蘇菲嗎?」。林之乎抬頭看,果然是,正朝一家咖啡館走去。

進去里面,劉成暢已經先到了,笑著招手示意。蘇菲因此笑著過去坐下,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劉成暢笑說︰「沒有了,我也是剛剛才到。」蘇菲笑說︰「對了,剛好有東西給你。」劉成暢看是潤喉糖,笑說︰「其實你告訴我在哪里買的就好了,我自己過去買。」蘇菲笑說︰「反正我經常吃潤喉糖,買潤喉糖,就順便幫你買了。」劉成暢說︰「這樣總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蘇菲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劉成暢說︰「對了,其實今天晚上約你出來是想跟你說點事情。」蘇菲笑吟吟問︰「什麼事情?盡管說,我听著。」眼神里滿是期待。劉成暢不忍看,說︰「我有一個客戶孟先生,全名‘孟子軒’,年輕有為,自己開著一家貿易公司,前幾天到雅馨來驗貨,意外看到你對你的印象挺好的,所以想認識一下你,你應該見過,就那個身材高大挺拔,長相英俊瀟灑,薇薇看了差點沒流口水。」蘇菲的笑容僵在臉上,那天她去前台發傳真,正好看到那個孟子軒的背影,高大挺拔,薇薇說那是孟先生,好帥,她看了差點沒流口水,後來她又去洗手間,正好遇到孟子軒從里面出來,兩個人不可避免的擦肩而過,她走路本來一向是目不斜視的,但因為之前看到了一個很高大挺拔的背影,又听薇薇那麼說,因此就挺好奇的,眼楮斜了一下,正好觸到孟子軒的眼神,他也正在看她,她當時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覺得會跟對方發生點什麼,沒想到這麼快便應驗了。

吃了夜宵回去,韓菲霏提議到劉成暢那里去玩一下,林之乎答應了。

到劉成暢那里,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林之乎說︰「不會是有事出去了吧?」一語未了,劉成暢卻出現了,吃驚說︰「你們怎麼過來了?」一面說,一面快步過來開門。林之乎說︰「過來看一下你。」韓菲霏問︰「去哪了?」劉成暢說︰「見一個朋友說點事情。」

開門進去林之乎笑說︰「先參觀一下你這里,听韓菲霏說你在打掃和整理房間上特別有天賦,我過來檢驗一下。」劉成暢笑說︰「歡迎檢驗,絕對經得起你的檢驗。」林之乎四處看了一下,點頭說︰「嗯,還不錯,果然是非常干淨和整潔,請問我能不能下一張聘書給你,聘請你為房間清潔指導,然後有空到我們公寓去指導一下打掃衛生?」劉成暢笑說︰「好啊,那是我的榮幸。」韓菲霏非但不覺得好笑,相反還覺得有點反感,因此說︰「你們公寓挺干淨衛生的,又在那里恭維人,倒是我們公寓又髒又亂。」林之乎說︰「你們公寓更干淨更衛生。」韓菲霏說︰「那是以前,現在一點都不干淨衛生,不信你什麼時候有空過去看一下。」林之乎說︰「怎麼了?我記得以前小唐隔幾天就會打掃一次。」韓菲霏說︰「現在不打掃了,除非輪到她值日。」劉成暢一邊倒茶,一邊說︰「大概她現在比較忙。」韓菲霏皺眉說︰「根本就不是忙的問題。」林之乎見狀說︰「她不打掃,那你們自己打掃了。」韓菲霏說︰「但我們已經習慣了她打掃。」林之乎說︰「習慣可以改過來的。」韓菲霏一時語塞,倒不知道說什麼好,心里暗暗不悅,根本就是小唐變了,變得囂張跋扈,她卻幫她說好話,好像是她,辛曉芬,薇薇三個人不是似的。

坐了一會,聊了幾句,然後韓菲霏提出告辭,說想起來還有一點事情,其實是看不慣林之乎話多,跟劉成暢兩個人聊得十分投機。

回去路上卻又意外遇到小唐,林之乎笑說︰「去哪里了?」小唐笑說︰「逛超市買了一點東西。」

這時韓菲霏的手機響了,林先生打過來的,說剛好經過這邊,請她喝咖啡。韓菲霏笑著答應了,說一會就到。

林之乎,小唐兩個人因此一起回去。小唐說︰「那個林先生沒事老是經過這邊。」林之乎笑了笑,不說話。小唐說︰「桃花運旺盛,就是冬天也開一樹桃花。」林之乎還是笑著不說話。小唐皺眉說︰「怎麼出來吃夜宵也不叫我?」她本來不知道這個事情,無意中听薇薇說的。林之乎說︰「你不是在減肥嗎?說那樣穿衣服好看一點。」小唐淡淡說︰「少來了,我知道韓菲霏請客,怎麼著把我排除在外了?」林之乎說︰「你心里明明知道又何必問我?」小唐問︰「她怎麼跟你說來著?」林之乎說︰「說你有點不夠意思,升了官也不助她提前交貨。」小唐不屑說︰「她也好意思說,現在生產部多忙啊,她又不是不知道,還提前交貨?」林之乎說︰「客戶的要求,不好拒絕的,她有——」小唐打斷說︰「我知道,她有難處,但難道就只有她一個人有難處嗎?我們都沒有難處,我們體諒她,她怎麼不體諒一下我們?」林之乎無奈說︰「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小唐說︰「一直以來你都十分體諒她,想方設法的幫她提前交貨,為此不惜惹得鄧小姐懷疑你,她有感激你嗎?甚至鄧小姐懷疑你的時候,她都不會站出來幫你辯解幾句,不僅如此,還疑心你重色輕友,先做劉成暢的單,就這樣你還百般維護她,值得嗎?」。林之乎說︰「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大家都是同事,都是朋友,計較那麼多干嘛?」小唐說︰「你這麼說倒顯得我有點小心眼,愛計較似的。」林之乎說︰「沒有了。」小唐真誠的說︰「我是替你感到不值。」林之乎不說話,稍感動。

小唐說︰「我知道韓菲霏現在對我有諸多不滿,不止工作上,還生活上,幾次抱怨說公寓髒死了,髒死了她自己怎麼不打掃一下,指望我?」林之乎說︰「不是指望你,只是習慣了而已。」小唐說︰「我以後不會再承包整個公寓的衛生了,轉包給其他人了,我看誰更能忍耐一些」林之乎說︰「其實那又何必呢,都是小事。」小唐皺著眉頭說︰「你意思勸我繼續承包下去了?憑什麼?我又不是她們請的保姆,她們也不發工資給我」林之乎無奈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小唐默不作聲,表情嚴肅,心里又是氣憤又是失望,覺得林之乎更看重韓菲霏一些。

回公寓,正好撞見辛曉芬在倒垃圾,穿著拖鞋,濕漉漉的,褲腿卷得老高,應該在大掃除。

開門進去,阿敏,江曼,蘇菲三個人並排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東西,阿敏說︰「隔壁在大掃除。」林之乎說︰「知道,剛看見了。」阿敏說︰「看到了還無動于衷?」林之乎說︰「馬上就動,幾天沒打掃了,確實有點髒,剛好晚上吃了夜宵,借機消化一下,免得腸胃有負擔,心理更有負擔。」江曼說︰「應該發個獎狀給你,‘清潔達人’。」林之乎說︰「獎狀就不要了,發點獎金吧,實際一些。」阿敏笑說︰「財迷。」蘇菲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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