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暗戰開始
同意他們留下來住之後，楊虞明便停止了長篇大論的講述，估計他自己也說得很無聊。
「你們在這里等一會兒，我去安排一下，等他們把宿舍騰好了，我就帶你們過去。」說完他就出去了。
「講了那麼久，听得都累死了，我去上廁所。」康來站了起來。
劉雲靜知道大家一起來的目的，主要還是配合範覺、給他打掩護，因而馬上說道︰「這里又沒什麼人，等會兒就離開了，我們也別干坐著，到外面活動一下吧。」
在他們站了起來的時候，範覺又趴在了桌子上，「我繼續補覺，搞定了你們叫我！」
在大家離開會議室的時候，範覺的意念也輕車熟駕的找到了楊虞明的辦公室。
楊虞明又在打電話，同時不忘從電腦上看著會議室的動靜，見到他們幾個人都出來了，讓他皺起了眉頭，快速的結束了通話，當即想要出來把他們趕回去。但在轉身兩步之後，又停住了，在電腦前坐了下來，一邊動手調監視畫面，一邊按下了內線電話，輕聲叮囑了幾句。
他們這里雖然監視設備很齊全，但平時是有人統一負責的，一般人是不會接觸到監視畫面的，楊虞明因此也不是很熟悉。現在也是因為情況特殊，已經讓很多人都在監視著他們。而他自己還是不怎麼放心。
過了一會兒，內線電話持續響起，其他人陸續回報，說他們五個人一切正常。楊虞明自己也從監視系統里面看到了出來的四個人情況。看到兩男兩女各自去了洗手間，剩下一個在睡覺，他才松了一口氣。心里也暗忖是不是過于小心了？這明顯就是一個官員利用身份硬塞親戚過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才對。
放松了一點之後，楊虞明開始拿出了籌劃好的安排表，重新看了一遍，看看還有什麼地方欠妥的。
範覺沒有什麼收獲。繼續把意念延伸到了這一層地其他辦公室。找到了剛才發現在監視地那些人地辦公室。結果也沒有太大地收獲。這些人只是分工開了。各自盯著不同地監視畫面。確保他們五個人都在監視之內。
從這一層地情況來看。他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一棟樓地情況也差不多。其他樓層應該也是類似地辦公室。不會有太大地區別和收獲。不過。就以這棟行政辦公大樓來說。還是會有一個地方是有收獲地。那就是總監控室！
楊虞明等人不可能每個人都在辦公室看著監視畫面。肯定是有專門地監控室。只不過今天為了多關注他們五個人。所以登錄查看了局部地監視畫面。
只是要找到這樣一個電腦監控室。也不容易。因為這一棟樓範圍不小。要完全地搜索完。需要一定地時間。而楊虞明隨時可能回來打斷範覺地搜索。
……
裝滿監視器地地方。洗手間是唯一比較**地地方。劉雲靜他們在會議室地時候。即便楊虞明離開了。也不便交流重要地意見。只有在進入了洗手間之後。確定里面沒有其他人。才互相、電話交流了一下。分析了一下各人地看法、以及提醒了注意事項。
等到他們陸續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沒有馬上回去會議室，而是在外面聊天閑逛了起來。
看到這里，楊虞明馬上從他的辦公室出來了，委婉的表示不希望他們亂走、打擾了別人的工作，同時出示了手里拿著的許多文件，要他們到會議室繼續磋商。
為了爭取時間，範覺在確定了這一層樓的情況之後，對于其他的樓層，開始采取疏略的方式過濾，沒有一一仔細感應里面的情況，隨著意念蔓延過去，看到不像是電腦監控室的辦公室，就直接的略過。
這樣的方式，雖然可能錯過很多信息，但為他節省了不少的時間，在楊虞明進來之前，他已經找到了這棟樓里面的電腦監控室。
當他的意念掃視到一個很大的房間里面，看到一排排的監視畫面，頓時就知道已經找對地方了。對于這樣的監控室，範覺有過一次經驗，只不過上次在金*帕瑪那個地下拳場的電腦監控室和這里比起來，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那里需要監視的畫面包括地下停車場、地下拳擊場、以及最底下的猛獸住所。整體算起來，那里只有三層需要監視。而豐田化工就大多了，只是這一棟樓的面積就大很多，何況整個園區。是以，這個電腦監控室也是非常寬敞，里面的監視畫面非常多，而一班的操作人員，也有五個之多。
他們每個人負責的區域不同，除了布滿一牆的分畫面顯示器，每個人面前還有一個大型的顯示器，可以按照各種要求查看到所有的畫面。
對于範覺來說，找到這個電腦監控室，就是想要從他們重點關注的區域，找到最大的可疑區域，縮小調查範圍。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留意那一整牆數十個顯示器的監視畫面，而這幾十個還不是所有的監視器，還固定時間、夠人查看一遍之後，便刷新到下一批。
這時候，楊虞明已經和劉雲靜他們幾個一起進來了。
見楊虞明的眼楮落在範覺的身上，他們幾個坐下之後，也不好再掩飾了，在範覺旁邊的楊覓，伸手輕輕推了推他，提醒道︰「喂！醒來啦，楊廠長來了。」
範覺只好坐了起來，不過他還是一只手支撐著臉，眼楮半眯著，一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這讓楊虞明的眉頭皺了起來，副市長的外甥是劉雲靜，給面子也只要給他一個就可以了。其他四個只不過是副市長的外甥的同學，他就不用那麼客氣了。
劉雲靜察言觀色，在他還沒有開口之前，及時的說道︰「楊廠長，他不知道今天要過來，以為還會休息一天，昨晚玩游戲比較晚一點，所以比較困。不過你放心好了，開始工作之後，我保證我們大家都會百分之百的精力在工作上，絕對不會耽誤事。」
楊虞明馬上爽朗的笑道︰「沒關系，你們剛剛從學校里過來，進入工作狀態，
要一個適應過程的嘛！我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能夠77
他心里暗暗不屑，但也沒有再計較，管他們是不是來混日子，最好五個人都像豬一樣天天睡覺就好了，那反而一點擔心都不用了。
範覺沒有收回意念，正是在關注著那所有的監視畫面。人家五個人分擔的畫面，他一個人要注意，而且還不是通過眼楮，是通過意念、利用精神力量反應到大腦里面，自然非常的吃力。所以他不便中斷，否則又要從頭來過。
剛剛已經分了一部分注意力過來，讓直接的身體坐了起來，現在听到劉雲靜和楊虞明的對答，也不能再沒有表示，那就惹人懷疑了。只好以難以控制住睡意的模樣，嘟噥著道歉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會注意的……」
「沒事，我現在要給你們看看合同。你們都是未來的祖國棟梁，以後也肯定會在大城市一展身手，不會長久在我們的小廟里面。不過雖然只是實習，相關的法律手續，我們還是不能免的。你們先看看這合同，互相討論一下，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盡管提出來。等會兒我們簽了合同，你們就算是正式的在豐田化工實習了。」
楊虞明說完之後，把早就準備好的五份合同，發到了他們大家的手里，他自己則先出去了。
在他離開之後，他們四個各自迅速的看了範覺一眼，看得出來他的狀態很不一般，都很關心。
楊覓輕輕搖搖頭，劉雲靜明白，當即說道︰「大家看看合同吧，反正過個形式，也別指望有多好的待遇，這破地方能有什麼好的。」
範覺當然也以仔細看合同的名義，把頭垂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長吐了一口氣。感覺有點惡心、凶猛，精神也有點萎靡。先是大範圍的意念搜索、然後長時間的分心留意幾十個畫面，讓他有點超負荷了。
「你還好吧？」楊覓關切的問道。
範覺搖搖頭︰「沒事，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這一語雙關的話，讓大家都听明白了，知道他人沒事，只是太累了。即便楊虞明可以監听到這里的話，也听不出什麼破綻。
一輪的裝模作樣看合同過後，楊虞明回來了，大家走了一個形式，完成了簽合同的手續。然後楊虞明給了他們一個簡單的作息表，說宿舍也已經騰好了，讓他們可以搬進去住，今天不用做事，可以去買一點生活用品、休息一下，明天上午九點，再到這個會議室集合，到時候他將領著大家去參觀化工廠的一些生產車間。
……
一般來說，保安的宿舍不會和其他的宿舍單獨分開來，而這個豐田化工，大概是因為很多都是專業的技術人員、其中不泛外國人，所以讓保安門單獨有一棟宿舍樓。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楊虞明才會答應他們的要求，讓他們住進來。
這棟宿舍樓只有三層，就像是普通的民宅一樣，和辦公大樓不是一個方向，也沒有深入園區里面，距離化工廠的大門不是很遠，靠近圍牆。
他們給均出來的兩間宿舍都在二樓，雖然夾在中間，但這些保安的素質都非常高，即便是夜班休息的保安，也沒有什麼人在走廊、外面晃動，即便是他們六個人過來，也都是繼續關著門，沒有人出來看美女。
拿到了鑰匙，簡單的安置了行李，五個人便離開了宿舍樓，以出去買生活必需品的名義出了豐田化工。
剛剛出來化工廠門口，就有一輛不打表的‘面的’過來，司機熱情的拉客，詢問他們要去哪里，說了一個價格，招呼他們上了車，然後離開了。
拉客、談價，當然也是做給不遠處保安看的，面的的司機，正是和他們一起來的楊二。
「有什麼收獲沒有？」楊二一邊開車，一邊詢問。
康來忍不住翻白眼，我靠，你比我還心急啊！「這才進去多久時間啊，要是有那麼容易的話，也不需要我們這些學生來做臥底了。」
有點萎靡的範覺正閉目養神，此刻淡淡的說道︰「有。」
听到這話，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除了楊二，全部看著他。
楊二繼續開車，速度放慢了一點，他的目光也不時的從後視鏡里面看範覺。「有什麼收獲？」
「認識了一個你的本家，怎麼到處都有姓楊的呢？而且各個看起來都是那麼的陰險狡猾……」
期待的人們听到這話，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範覺前段時間因為楊二的全天候保護，兩人已經很熟悉了。
楊二立馬接口︰「怎麼會？我們姓楊的都是好人！」
範覺只是和他開開玩笑，沒想到他難得的接著往下說，繼續說道︰「呵呵，看吧，不僅陰險還虛偽……」
正說著，他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笑，哪怕劉雲靜他們和楊二不熟，起碼楊覓會笑啊。
睜開眼楮一看，見到的是其他人強忍著的詭異笑容，還有楊覓的怒視！
他這才反應過來，對啊，楊覓也是姓楊的，剛才這話成群體攻擊了，連她也包括在內了。見到後視鏡里面楊二嘴角的一絲笑容，範覺才明白，難怪這老小子配合自己開玩笑，敢情故意設陷阱啊。
「呃……我是說楊二和剛才那個楊虞明他們，你看他故意誆我，我陰險啊。你當然不算啦……」見楊覓沒有吭聲，範覺臉色一正，「好了，玩笑開完了，現在說正事的時候了。我剛才有一些發現！」
頓時之間，壓抑了好一會兒的伙伴們，都笑了起來，沒人相信他是真的有發現、要說正事。剛才本來是期待他說正事，誰知道他說的卻是玩笑，現在看他和楊覓的模樣，都以為範覺是在轉移話題。
「我是說真的……」範覺汗顏。「我們去了他們的行政辦公大樓，你們應該知道是哪一棟。在那里面，我發現了電腦監控室，在七樓。你們如果有辦法的話，可以潛入進去、連接共享他們的網絡，就能夠看到所有的監視畫面……」
听出他不是開玩笑，所有人都認真了起來。他們幾個都知道範覺開發出了精神力量，而且很不弱，但並沒有具體的概念，此刻听到他的述說，想到他剛才和大家是一起的，卻不聲不響的發現了電腦監控室在七樓，不由得震驚。
「他們安裝了監視器的地方很多，有五個人同時負責，我是靠著精神力量的遠距離感應到大腦意識里面，同時要看幾十個畫面的刷新，非常的吃力。所以也只能看到一個大概，從我看到的畫面，能夠確定他們的監視重心有兩部分。一部分是外面，一部分是里面……」
正認真听著的康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外面和里面，這不是廢話嗎……」
「外面指的是外圍，包括廠門口、和所有圍牆，尤其是可能讓人翻牆進入的地方，這些因為是在外面，所以我能確定。也就是說，除了明顯的保安之外，還有很多監視器盯著，所以，無論是小偷，還是警察，一有動靜就會被發現。」
「里面呢？」楊二已經把車開離豐田化工一段距離了，現在這一段路都是直的，所以他繼續保持比較慢的速度向前開，集中注意力听範覺的敘述。
「里面就比較復雜一點，就好像我們今天進去，一路上都被他們的監視器盯著，要追查的話，只怕除了洗手間外，很少死角。當然，主監控室的重心沒有在行政大樓，我看到了很多監視畫面，都是一些關鍵的入口處、通道口，只是這不像外面一樣好辨認，不親自到現場的話，基本上無法確認是哪一棟廠房、哪一個車間。除此之外，並沒有直接的發現異常之處。」
只是一家化工廠，監視畫面那麼嚴密，本來就有點異常。不過考慮到豐田化工在雨林一向的保密做法，也就平常。
听完了範覺的話，聯想到保安單獨住一棟樓。劉雲靜追問道︰「範範，電腦監控室里面的操作員都是中國人吧？」
「對。或許他們不放心的只是雨林本地人，而不是所有中國人。」
康來笑道︰「漢奸總是有的。」
從劉雲靜的話，霍紫已經想明白了，「雲靜你的意思是……這些職員和保安們一樣，雖然對他們是很盡職、也得到了他們的認可，但其實還是流于表面，實際上還有很多東西，是不為他們所知道的？」
劉雲靜點點頭，「那個電腦監控室只是監控外面的，用來防止外人進入調查，甚至也是防止一些非核心的中國雇員靠近他們的機密之處。我猜想應該還有一個秘密的監控室，那才是他們用來監控核心機密的。」
「這個發現非常好，我會記錄下來。辛苦你們了！要更進一步的調查，還需要你們更加小心的努力！」楊二認真的說道。
「覺，你的情況怎麼樣？我們都沒有開發出精神力量，有什麼可以幫助到你的？」霍紫看到範覺從會議室出來，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關心的問道。
範覺搖搖頭︰「沒事，我休息一下，會慢慢恢復的。」
「楊二哥，明天開始，我們就不能那麼輕松的隨便出入了。
而且今天接待我們的那個楊虞明，一直對我們保持著警惕和懷疑，相信也不會真的帶領我們參觀重要的地方，安排給我們的工作估計也是敷衍了事。短時間內，只怕難以有更多的收獲。」劉雲靜總結道。
「我明白，盡量而為，你們也要很小心。萬一真的被他們發現了什麼，只怕他們會選擇殺人滅口，我不是嚇你們！」楊二嚴肅的說道。他們幾個，他至少都是見過幾次的了，和範覺也熟悉了，楊覓就更不用說了，他當然有點擔心這些沒有經驗的孩子，怕他們出事。
「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想當年，我在美國的時候，被美國佬幾十支微沖、自動步槍瞄準著，都能來去自如。何況是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倒是你，不要再裝司機到門口來了，會被人留意上的。」範覺笑道。
對于範覺的話，大家都覺得他是開玩笑的吹牛，當時在場的楊覓，則是另外的想法，想起那個時候他不僅能冷靜面對強敵，還為她和鄭轅爭取到離開的機會，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這小子平時有時候像個貪錢、怕死的小人，有時候像個討厭的痞子，更多時候是一個平庸之極的俗人，可卻總是在關鍵時候能夠作出英雄之舉，而且每每還都成功了，真不簡單吶……
大致的情況已經說完了，楊二把車也開快了一點，然後大家有借著說話方便的機會，仔細討論了很多細節方面的問題。
比如康來主張從保安身上入手，相信保安至少都走遍了所有的廠房、車間外面；
而霍紫和楊覓主張從那個自稱副廠長和技術總監的楊虞明入手，以這個人表露出來的城府和手腕，不是中方最高管理人，也是核心高層之一，相信他即便不完全知道內幕，也是接觸到秘密邊緣的人，從他那里能獲得更多的資料。
劉雲靜還有範覺自己，則期待他的精神力量能再建奇功。劉雲靜暗暗遺憾不知道有什麼方法能夠幫助範覺更快的恢復精神力量、開發更強大的精神力量；有過夜探冰廠經驗的範覺，則有點心癢難熬，思量著是今晚趁熱打鐵查探一番好呢、還是過一段時間，等他們放松警戒了再查探好呢？
……
在他們幾個和楊二接觸、共同商議今天打入化工廠開始臥底的成果時，身在豐田化工辦公樓里面的楊虞明，也正和幾個人開會，而擁有地利的他們，不僅僅是言語印象的分析，更加有多段監視錄像的放大細節的觀察。
毫無疑問，即便是有副市長的名義在，他們也還是不信任這些到來的實習學生。
懷疑、猜忌、試探、調查……一場暗戰正在進行中。
老婆的眼楮雖然還沒有好，但不用打眼楮針和吊瓶了，我會試著不那麼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