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天 第二章 帝劍之利,厚土之威不可凌

作者 ︰ 純潔匕首

面帶黑紗之人緩緩舉起手中白骨利刃,青瓦檐內院之中陰風漸起,這陰冷之氣不比冬日之冷,而是滲人的‘冷’,疾服勁裝男子桀桀一笑,道︰「胤初之時,五軍擊胤、十萬兵馬成就‘天玄劍罡’之名,今日我卻是要憑手中劍,斬破這儒門所謂第一守御之劍的傳說。」只見疾服勁裝男子雙手握劍,口中似在念著咒文、密語,那手中白骨利刃也是散發出白汪汪的光芒。在男子功力加持之下,這以人身脊骨所成之利刃不住振顫,發出的聲音好似聲聲厲鬼尖嘯。

屋舍之中不少儒子听見這聲音只覺心中恍惚不安,雖是幾個人處在一個屋舍中,可听此音心中竟是生出空林夜鬼、幽冥魍魎夜行之景,再這利刃振顫之音之下,幾個年紀較小的新近儒童竟是哇哇的哭個不停,程無逸雖身在院落之中,可屋舍中變故不見自明,沉聲呵斥道︰「惑心之音,何足道哉。」隨即衣袖一震、一揚眉,朗聲念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這段《正氣歌》正是用精純儒門‘浩然真氣’念出,立時,那屋舍之中儒子心頭清明,不復方才慌張無措。

面帶黑紗男子看著程無逸,道︰「雖是修為不差,不過這一劍之決,你有死無生!」

只听怪叫一聲,這面帶黑紗男子男子便已欺身而上,手中白骨利刃直朝程無逸斬去,而這去勢迅若雷電,雖是一斬可在程無逸看來,四面八方皆是利刃來襲。在武道擊技之中甚少有人以劍做‘斬擊’,可說「斬」多是用刀兵之上,但這一劍之斬卻絕非泛泛。在如決堤涌浪之一斬之外,這白骨利刃的尖嘯之聲也更加短促,厲聲如鬼魅嘶鳴。

在此時程無逸口中所念的《正氣歌》也未曾斷絕,這是所吟正是‘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伴著厚一聲高亢之吟,厚土劍式再出,這一招劍意縱橫,那環繞程無逸周身的劍氣化黃華之怒龍,怒龍凌空盤繞,那漫天斬擊竟破不開這龍盤之勢。便听程安逸高呵一聲,說道︰「你方才既說一劍之決,如今你一劍已發,而自此之後,我所出之劍唯有一念——誅邪于此!」

厚土劍一劍劃空,劍氣沛然,程無逸竟此劍竟也是一斬,這一斬大是不同于往日里厚土劍術的厚重、沉穩,更是顯得霸道十足,面帶黑紗男子叫道︰「好招!想不到儒門武學也有此武學,傳聞‘天玄劍罡’之所以是儒門之中的第一的守御之劍,皆因此劍術乃是後發之武學,而你所學竟是和傳聞背道而馳!」話語間,這手中白骨利刃也是還擊而來。

儒門厚土之劍、冥城白骨利刃,兩把兵器再次撞擊在一處,頓時星火激蕩!

此擊之後,兩人個退三步,只听那面帶黑紗男子說道︰「誅邪于此,嘿嘿,說得倒好听,你方才一劍雖是犀利,可顯然已非是儒門中正平和的‘浩然擊技’!傳聞‘天玄劍罡’乃是後發之武學,那里似你這般霸道如斯。你已入邪,還說什麼誅邪!」

厚土劍柱地而立,程無逸的目光卻是越過這不速之客,他看的是不遠處的青瓦檐,緩緩道︰「當年我初入稷下,便是在此處遇見乘風,當年我兩人更是約定,彼此武技大成之日要好好較量一番。此時,乘風雖是已逝,不過當年故園猶在,今日,我當叫你知道一言,天地有浩然,天地更有不平!」霎時,厚土劍一聲長吟,凜冽蓬勃的劍氣激蕩不休。

面帶黑紗之人的眼眸之中卻是漸漸露出慌張來,泉下三脈和稷下學海彼此交手多年,而‘冥城’一脈所研習便是劍術,對于儒門之中的諸多劍法皆是有一定了解,但此時面帶黑紗之人已是發現,程無逸那一身‘天玄劍罡’卻是和‘冥城’所載大不相同,少了儒門的中正平和,多了決勇斗狠。

———傳聞當年胤太祖起事,連勝數戰,引的胡族兵馬震動不已。其後,五胡行聯軍擊胤之策,十萬兵馬進犯津雲城,那時李胤兵馬遠在數百里之外,開胤帝師宇不凡自知回援定是不急,只得連夜求援于稷下,而稷下學海便派數名儒者前往拒敵,雖是寥寥數人,卻以儒門之術借天地之力布五行之陣,以致十萬五胡兵馬三日之內難有寸進,李胤後來感念此時,便將幾名儒者稱至為‘天玄地罡’。而在故事中這五人拒敵皆是使的的儒門劍術,因此在後來也有人將此劍術稱為「天玄劍罡」。

故事雖是如此,可是還有另外一說,據說當時這數名儒者雖是用章中間屢次擊退來犯之人,可胡人領兵統帥也慢慢發現,這幾人竟是只傷人而不殺人,可說這「天玄劍罡」在守御之外,還有仁德之念。但此時,手執白骨利刃之人看來,這所謂仁德純屬捏造,眼前的程無逸周身透漏的不是守御,而是凌壓之勢。而程無逸拄在地上的‘厚土劍’也不再是所謂厚德,劍身黃燦所透更像是天地萬物都臣服于此的威嚴。

所謂帝劍,傳言乃是上古五帝之佩劍,可說皆是久承帝澤之潤,而為抑制‘厚土劍’之威,稷下先賢便將此劍封印,而如此的一番變,其實自那日厚土之劍在‘洗墨湖’破鋒之時便已開始!

面帶黑紗之人心中略有不安,卻是忽發一聲厲嘯,手中白骨利刃劍氣迸發,竟是將無形劍氣華為實質,這白燦燦的劍華充盈有五尺之長,挾著莫大威勢朝著程無逸強壓而來。但程無逸卻是動也不動,氣勁爆沖之下就是身上藍衫儒服也未有輕揚。

猛的听程無逸大聲喝道︰「泉下擊技不過爾爾,賊子你可知厚土之怒何如!」說罷右腳踏前,厚土劍斜刺而出,與此同時那程無逸周身‘天玄劍罡’華彩大盛,那原本院落之中陰沉之氣為之盡掃。

一招雖看似簡單,面帶黑紗之人卻是連退數步,可厚土劍意之沛然,竟是避無可避,那面上黑紗被切碎挑飛,露出來人的本來面目。只見在那黑紗之下是已經不能稱之為臉的存在,那臉上眼窩深深的陷了下去,整個臉頰枯萎不堪,肌膚就像是薄薄的紙張貼在那里,若不是還穿著一身疾服勁裝活月兌月兌就是幅尸骸。

程無逸看了一眼來人的臉龐,徒然嘆謂一聲,隨即緩緩道「泉下忘川邪術竟毀人至此,天下學坊眾多,爾等卻偏偏不習諸子所傳之術,非要修習此等因損傷德之邪術,形銷而面毀,類于鬼魅終不敢見天日。可悲之極!」

那是毫不似人的臉上,在那輪廓上深陷的眼窩黑沉沉,就像是沒有永不見底的深井,有著吞噬所有的惡欲像是沼澤和泥潭,它吞噬淹沒所有道德和人性的束縛,只有對生命的漠視和對殺戮的執念。

面帶黑紗之人雖是已落下風,卻語帶譏誚道︰「天地生萬物,萬物以衰毀報之。萬物養黎民,黎民以驕奢報之,泉下武道擊技之術巧奪天地造化,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懂,莫以為憑借厚土之利便能有恃無恐。自尋死地而不自知,儒門稷下盡多大言不慚之輩。且看我‘冥城’無雙劍術」。隨即手中骨刀利刃卻是朝著自己身上扎去,連刺周身七處大穴。只見創口血流不止。

在夜色下那血竟是紅里微微透著黑色,那黑色就像是隱沒在鮮紅血液里的無數微小蟲子,來人將那染血的白骨利刃放到嘴邊舌忝噬,形貌猙獰可怖至極。而那血似有靈性,綿綿前涌蔓延全身,漸成張細密的血網,血液便順著著網匯聚到胸前、臂肘再至手掌,然後再到利刃之上。在那右手利刃之上,那血流到刃尖卻是逆流而上,那利刃竟也生出綠芒,映著那張臉,委實讓人驚怖異常。那骨刀利刃之上的綠芒似是活物,漸漸搏動著,伸縮擴張著,似乎有著未知的節拍,。

來人冷笑數聲,繼而道︰「此劍術名曰斬城,乃是我‘冥城’秘技,相傳練至極致有斬毀城池之能。今日我便以此斬殺你厚土劍程無逸。‘生斬百胴’能得一利器,而殺你之後這便是神器之屬!」那原本空洞的雙眼竟隱隱透著披靡的天下的神色,一聲厲嘯,白骨利刃之上劍氣再次猛漲,利刃之上劍氣迸發,剎那間充斥周遭橫沖直撞,竟是將無形劍氣華為實質,綠芒充盈有五尺之長,挾著莫大威勢朝著程無逸強壓而來。

白骨利刃劍氣奔涌直如強浪奔涌,而這洶涌之中忽然生出潛流,程無逸手中厚土劍劍嘯長風,卻是迎難而出、逆流而上。程無逸身形動而衣角飛揚,如浪尖之小舟,可手中厚土劍卻是海中礁石,浪涌潮激可礁石不為所動。程無逸所有的力量似乎都凝聚在厚土劍上。

這堅如磐石的厚土之利,就算前方是雷霆之威,也未有怯意!

‘厚土劍’呈黃色華光,如流星劃空,兩相交錯爆出猛烈地撞擊,那白光與厚土劍黃光交纏、抗衡,又有碎裂之聲。在他眼中似乎還有不信,這‘斬城之術’乃是‘冥城’秘傳劍道擊技,他自幼修習已久,此劍若出甚少有人不避讓,可程無逸竟是憑著厚土一劍之利逆勢而來,他只能急向後退去,卻是為時已晚,厚土劍來勢極快,黑衣人身形展開盤旋後退,劍鋒直指黑衣人眉心,黃色的光華從厚土劍鋒升騰而出再添威能,鋒芒之盛直如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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