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人字標標頭廖暉冷聲道︰「天字標平日小灶吃的還少嗎?看來鐵心堂只留你一標就行了,咱們都到下面去收租看鋪子算了。」張希言道︰「廖兄不必不服氣,你的人字標若是也能打幾匹大老虎,我就服你。」廖暉拍案而起︰「張希言,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怕你不成。」張希言大怒,一腳踢開桌子,拔劍在手,就要廝殺。眾人都來解勸,唯獨少沖仍端坐喝酒,梁興責備道︰「大伙為你接風,鬧出了事,你怎麼也不吭一聲。」
少沖笑道︰「凡男子漢都該有些粗野之氣,這本無可厚非,要我勸什麼?」說完依舊低頭喝酒,梁興無奈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勸道︰「二位看在小弟的面子上,有什麼恩怨,暫時放下,听小弟說幾句如何?」張希言冷笑道︰「梁教頭,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這姓廖的著實不象話。」火辣辣地瞥了廖暉一眼︰「不服,今天咱們到外面耍耍。」廖暉道︰「怕你是你兒子。」二人沖出屋子去。梁興攔阻不住只得搖頭嘆息道︰「這兩個 驢子又要闖禍了,唉,咱們今天活該被連累。」看少沖一副于己無關的樣子,頓了頓腳出門去了。
張希言和廖暉在院子中早已經斗作一團,二人都使刀,刀法剛猛凶悍,以硬踫硬,屢出險招。梁興有心再勸,又怕勸不住傷了自己的面子。正無計可施猛然間見少沖一手提著酒壺,一手端著酒杯站在廊檐下觀看。梁興心生一計,上前笑道︰「李兄看他二位刀法如何?」少沖笑道︰「剛猛絕倫,好刀法。」梁興道︰「那是,他二人都是育生武功堂最好的學生,張希言來洪湖時曾一人一刀劈了漢陽幫四大高手,一戰成名。便是洪湖五虎也畏懼他三分,還有這個廖暉,他原是總舵主的貼身侍衛,六年前護衛總舵主前往洞庭水寨參加君山大會,不想行蹤泄露被拭劍堂的密探追殺,他以一敵十硬是殺開一條血路,護送總舵主平安歸來。這些個驕兵悍,沒點真功夫可不好混啊。」少沖心下莞爾一笑知道他這是在激將自己,自己若再不出手,只怕被他們小看。少沖旁觀已久,二人的武功路數他已經了然于胸。
少沖把酒壺酒杯塞給梁興,飛身搶在二人中間,右手抓住張希言手腕,奪了他的刀,左手按住廖暉的胳膊,搶了他的劍,將二人的手強行握在一起,哈哈大笑道︰「二位再斗下去,今晚的酒就沒法喝了。」張希言、廖暉二人又驚又奇,臉色白一陣青一陣,只得隨聲而笑。少沖問道︰「今晚算打個平手如何?」張希言紅著臉道︰「廖兄,我輸了。」廖暉忙道︰「不不,該是我輸了。」梁興笑道︰「兄弟間切磋武藝,都沒輸,來,來,今晚為李教頭接風洗塵,不醉不歸。」眾**喜,重擺宴席,只喝到三更才罷。
二日少沖才進南莊,張希言、廖暉領餃六大標頭,梁興領餃三大教頭,已經恭恭敬敬地等候在校軍場,見少沖進門,張希言喝一聲︰「參拜李教頭。」眾人紛紛敬禮,少沖急忙還禮。廖暉道︰「請新教頭巡閱。」眾人莫不是凸胸收月復站得筆挺,少沖閱視之後,張希言下令大隊開赴校場。
少沖看過操練,一言不,梁興疑惑道︰「李兄都看出來什麼?」少沖道︰「既然有教頭教,為何招式如此凌亂?我看有些招式根本就是他們自己想出來的,不倫不類。」梁興道︰「這我也看出來了,可有什麼辦法,人家這些是在臨敵實戰中一點一滴悟出來的,你看著不入眼,卻是他的殺敵絕技。前些年,風衣府聯合育生院召集教中精英歷時三年編纂了一部《操典》,頒行各地施教,可到了咱們這兒就是推不下去,為何?標頭們選了幾個久經戰陣、身強力壯的標丁向育生院派來宣教的教頭公然叫板,五對五,育生院來的人輸了,這麼一來大伙就不信這一套了。」少沖微微一笑,道︰「勞煩梁兄送我本《操典》。剛到武昌水土不服,肚子一直不方便,這兩天請梁兄多支應。」梁興道︰「這個不忙,李兄先將養好了身子再說。《操典》我隨後找人送去。」少沖叫聲多謝,自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