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過後,梁大夫來給墨溪綠換過藥之後,她就一直昏昏欲睡。
直到夜幕沉沉,她覺得有些餓了,才悠悠轉醒。
眼還沒睜開,她就听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原以為是墨羽來了,不想睜開眼一瞧,卻是盈夏剛點燃燭火,一臉關切、轉身上前的模樣。
「不用當值嗎?」
盈夏羞赧得臉一紅,先是輕輕點點頭,繼而又轉了轉脖子搖頭,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遞到墨溪綠眼前。
一張疊好的信,展開一看,上面的墨跡還未干透,只見八個淡墨小字——月上柳梢,中院假山。
墨溪綠心中一跳,凝眸細看那字跡,風骨峻挺,靈秀飛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如她縫在衣襟夾層之中的那封休書。
怎麼會是他?
墨溪綠心里晃過一絲不解,拉住盈夏的手,連忙問道︰「何人交給你的?」
「今日晚膳前我肚子疼,管事的大娘讓我回房休息,我才躺下,就在褥子下模到了這個,還有、還有一錠金子和另一張字條。」說著,盈夏從兜里掏出一塊裹好的帕子,雙手舉到墨溪綠面前。
墨溪綠展開另一張字條,字跡稍小一些,寫著︰送至東廂碧如姑娘。
風離商為什麼會想著讓盈夏來送信,難不成盈夏是他安插進徐家的人?
才起了一個念頭,便被墨溪綠壓了下去。若真是如此,他肯定不會為了見她冒險將眼線抖出來,再者,他直接下令即可,何必留下字條、金子這麼麻煩。
「你識字?」
盈夏不懂墨溪綠的意思,以為她誤會自己偷看了紙條,連忙道︰「奴婢不識。」
「那你如何知道,這字條是要送到我這的?」
「奴婢以前打掃過這里,看到這兩個字和東廂外的牌子上的字長得像,所以就想到了這里。」
盈夏撓撓頭,略顯不安的指著字條上的「東廂」二字,然後手一移,指著‘如’字繼續答道,「我見這個字好像很簡單,筆畫少,就抄下來拿去問了其他姐姐,她們說念‘如’,我猜大概是送給小姐的,所以就偷模著送了過來。」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若是好好培養,將來……
「小姐,若這字條是給小姐的,還請把這金收回去吧。」盈夏望著墨溪綠,將手里的金子捧高,一臉堅決。
墨溪綠將字條那道燭火邊,看著紙條慢慢燒為灰燼,轉過身道,「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
盈夏卻搖搖頭,跪倒在地,給她磕了一個頭,「阿娘曾說,做人當知恩圖報。小姐待奴婢好,奴婢為小姐送信是該,得金卻是不該,所以這金子奴婢不能收。」
墨溪綠伸手將她拉起來,模了模她的後腦勺,莞爾一笑。這孩子,平生都只怕沒見過這麼多錢財吧,卻能做到不貪,實在是難能可貴啊!
「收著吧,我還要勞煩你帶我去中院吶,一次是報恩,二次便是得償。不許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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