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廢妃︰王妃太生猛 小怪的來歷

作者 ︰ 八寶糖元

「娘娘饒命,奴婢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再也不敢痴心妄想對娘娘有所不敬了,娘娘饒命,饒命。」

此時此刻的錦繡姑娘就如同秋日清晨那在寒風中的落葉一般,瑟瑟發抖著。

面對奈奈疑惑的眼神,蘇沫示意稍後再與她細說,旋即一個輕笑,問著錦繡,「想要活命很簡單,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守在我床邊時可曾听到或者看到了什麼?」

錦繡頓時神情一滯,接著恍然大悟,她從被派到這院子里起就一直在為自己甫尚未進府時在轎子里的那一眼而後悔不已,再加上奈奈時不時地說什麼‘妾啊’、‘廟太小,容不下’之類的話,更加令她對自己無知時的作為後悔莫及,一直念念于心,膽戰心驚,居然就忘記了更為關鍵的事。

果然是糊涂瀘!

懊惱之際,錦繡立即一臉決然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進來的時候娘娘剛好醒了而已。」

然而,蘇沫唇畔邊的笑意卻又深刻了幾分。

「王爺讓你來伺候我,你居然沒有盡本分地伺候我于床前,而是我剛醒你才剛好進來,這話傳出去,說得過去麼?你是想被治一個懶惰懈怠?喵」

經這一提醒,錦繡趕緊道︰「不,是奴婢一時口誤說錯了,奴婢一直守在娘娘跟前,曲先生的藥用得極好,娘娘服用後睡得很踏實。」

「如有有其他人這麼問你……」

「奴婢還是這樣說。」

「好,起來吧,把水端來。」

隨著蘇沫這一句輕聲落下,錦繡的心坎終于稍微松了松,但依舊要小心翼翼著,畢竟印記還在,于是連遞帕子時都彎低著身子,眉眼不抬,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你不必這樣。」

「娘娘饒命!」錦繡的神經一下子又緊繃起來。

眼見她又要哭哭啼啼,蘇沫頭又疼了,怎麼會來一個比小怪還要聒噪的人呢?

「你再說一句饒命,信不信我立即就要了你的命!」

錦繡那美麗的眼珠子里立即霧氣更甚了,只好改口道︰「娘娘,奴婢知錯了。」

蘇沫眉頭一皺,「把‘奴婢’兩個字去掉!」

「啊?」錦繡頓時面如死灰癱軟在地了,連奴婢都不讓當了,那麼她是要徹底地走投無路了麼?

而蘇沫此時此刻想的卻是——難道她又要像當初教育奈奈一樣從一個‘奴婢’二字開始麼?要知道,要把一個人的奴性從根上給拔除,那可是一項很艱巨的工程啊!

今時今日她可沒那個耐心,就在奈奈抿嘴偷笑之時,蘇沫已經想到了一個妙招,既然沒那個耐心,那麼……

「記住,在我面前,禁止自稱‘奴婢’!」

目光一對上,錦繡那一臉的悲戚居然僵住了,而後她就如同一只被拉扯的木偶一樣,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很好。

蘇沫松了口氣,瞥了瞥奈奈,早知道這麼簡單,當初怎麼會那麼笨地放著這麼簡單得方法不用,非得花時間對奈奈他們苦口婆心地教呢?

天知道,她那時可是居然連‘人生而平等’這樣聖經上才會出現的偉大詞句都搬了出來,為了教育,甚是花費苦心。

對于蘇沫的神情,奈奈雖然沒有全然讀懂,但也明白了幾分。

「如若那樣,你就不是你了。」

打從心底自願的臣服,比施加的什麼印記都可靠。

燕王府的一隅角落里,正上演著極為血腥的一幕。

「散魂鐵爪E陰白骨爪!粉身碎骨碎女乃爪!猴子碎桃爪!……我爪,我抓,我爪爪爪,我抓抓抓!」

一只純金打造的小籠子里,我們許久未見的小怪小朋友正在吱吱吱吱地十分賣力地揮舞著它已經……被雪白紗布綁了一層又一層的兩只爪子。

而它對面,正有一竄紅潤潤亮晶晶顆顆飽滿的正宗上京西城區特產的冰糖葫蘆在一晃一晃!

「想要麼?」

嗓音如春風拂面一般飄來,事實上,擁有這把嗓音的主人也確實是一個長得讓人一眼看去,就大呼如沐春風、仁心仁術、華佗在世……等等一系列可以形容一個醫術超群的老好人的形象。

可是,老好人?

——啊呸!

小怪它第一個就要跳起來大聲抗議了!

你們誰見過哪個老好人這麼卑鄙無恥的?

第一天是一壺香得不能再香簡直是它吃遍天下以來聞過的最讓它有食欲的美酒,結果它不過抿了一洶,就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來時面前擺一只賣相很差,黑漆漆的,但是聞起來很令它很有胃口的一盅雞湯,然而它剛想伸爪去抓,目光一下子頓在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給纏上紗布的右爪上……

這時,那卑鄙無恥的‘老好人’像辦理公事一般面無表情地開口道︰「趕緊把湯喝了,一會兒還得繼續取血。」

小怪瞬間驚悚了,再看看他手里那被擦得發亮的杯子……

它差點沒暈厥過去!

而這回又是一竄亮晶晶只看一眼就味覺大動的冰糖葫蘆……

尼瑪還來?!沒見它兩只爪子都纏了紗布了麼?

小怪發誓自己再也不會上當了。

然而,有用麼?

最終在‘老好人’鼻子一抽,無端地接連打了三個噴嚏後,它一個樂呵,不及防地突然右蹄子一涼,一低頭,雖然不疼不癢,基本沒什麼大的感覺,可是雪白的毛皮里正有成股的鮮血噴涌而出也是不爭的事實。

——主人,救命……!

小怪四仰八叉地一躺。

‘老好人’正快速地把杯子往籠子底下一放,一邊指尖一晃,那手中明晃晃的如半掌那麼長的刀子頓時消失不見。

「曲兄的境界又進了一層呀!恭喜賀喜!」一道聲音飄來,‘老好人’眉眼不抬,依舊在專注地取著小怪的血,但心中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

「今天你恐怕還是要失望了,它只有一口氣尚在,準備後事吧!」

話音剛落,什麼叫做‘準備後事?’

那原本正在心里苦艾艾地悲喊著‘主人’的小怪立即兩眼一閉,兩腿一蹬,嚇得昏死過去前還不忘心里悲鳴一聲——主人,永遠了!嗚嗚……

然而,如若它再堅強一下,晚昏一會兒,就會知道他們口中的‘它’其實另有所指,指的正是隔壁大籠子里正關著的那只渾身雪白、正奄奄一息的母狼。「胡說!既然還有一口氣尚在,怎麼就救不活?!」一道身影沖過來,是十六皇子慕容雲透。

「救不了?」慕容雲燁默了會兒,只是這樣語氣輕柔地問了一句。

「嗯。救不了。」‘老好人’淡淡地回道。

慕容雲燁面容冷素,對慕容雲透說道,「小十六,都听到了?」

慕容雲透頓時大失所望,如泄氣的皮球一般,同先前的囂張截然不同,臉上神情難過極了。

他本就是孩子心性,又身為皇子,可以供他把玩的東西有很多,但他真正喜歡的卻很少,是以一旦遇上,便會全身心地去付出。

「你死的都可以救活,為什麼還有一口氣在的,你反而就救不活了?」

‘老好人’剛欲開口,「它自己不想活了,再多的神丹妙藥也沒有用。」一道淡淡的嗓音飄來。

清瘦如菊,長相一般,面色稍白,來人正是被小怪那句‘永別了’給呼喚來的蘇沫。

「小狼崽子才剛出生沒幾天,你憑什麼說她就不想活了!」慕容雲透怒道。

蘇沫將眾人表情一掃而過,撇了撇嘴角,有些無辜的樣子。

「但是那只公狼死了。」

「胡說!」慕容雲透依舊不能接受。

「狼和人不一樣,它們一生只認唯一的一個伴侶,彼此忠誠,不會像人那樣三心二意,一個死了,另一個絕對不會獨活,更何況是狼族中靈性極高的天狼一族。」

「你怎麼知道?」慕容雲燁冷聲問道。那烏黑的眸子里猶如深淵漩渦般森冷而幽邃起來。

「這是基本常識,你可以不信。」蘇沫只能如此解釋,她從前也只是這樣听人說過而已,而今所見,看來是事實。

「真是這樣?」慕容雲燁看著那個‘老好人’。

‘老好人’似乎是故意的,含笑道,「當初你給小白找來那麼多母狼繁殖後代的時候,我不是就說過嗎,只是你不信。」

慕容雲燁眉目中終于涌上一絲復雜,沉默半響後,輕吐出一句,「給它一個痛快。」

蘇沫余光偷偷地瞥了瞥,有些驚異。

在群芳閣他宰那頭公狼的時候都沒露出這樣的神情來,這會卻這樣,果然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難道其實醉臥花柳卻鮮少帶回一人的燕王殿下其實骨子里所崇尚的是……人獸戀?

想及,蘇沫忍不住眼角一彎,幾分邪惡。

彼時時光靜好,慕容雲燁看著逆光中女子那一臉狡黠的模樣,眼波盈盈,那笑似乎很近,近在眼前,可卻又很遠,遠在天邊。她似乎總有走神的毛病,這不是他第一次發現她這樣,哪怕是在大殿之上她亦是如此,棋局對弈之時,她還是如此,兀自地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緒中,或悲或喜,不與旁人相干。

不相干是麼?

莫名地,他覺得自己對這三個字很不喜歡。

十六皇子慕容雲透已經一臉懨懨地離開,既然注定是要死別,何必再多看?

他還是一個孩子,也是一個皇子。

孩子可以很喜歡某樣東西,也可以轉瞬就忘記。

而在皇子的生涯中,尤其是一個正受寵的皇子的生涯中,他注定是要不斷地與自己所喜歡的東西一次次地做著告別的。

譬如他曾經很喜歡的一個搪瓷女圭女圭,最後被他的某位哥哥給一腳踩成了碎片。

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微風之中,一陣默嘆。這就是成長。

越過慕容雲透那孤單離開的背影,蘇沫眼神一晃,似乎看到了那一年冷宮之中的小男孩,一身傷痕地默默轉身流淚,身後是他唯一的玩伴——已經被太監們給打死的一只小黃狗。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陰暗的種子已經在小男孩的心里生了根,卻還是經受不住他那一聲親昵的‘阿姐’,寧可相信他再狠也不至于會滅絕了人性。

「娘娘既然已經醒來,還有什麼不適?」一道敬職敬業的聲音飄來。

蘇沫斂了斂思緒。

「曲先生的丹藥很靈,非但沒有什麼不適,還比之前好了許多,我來是為了它。」蘇沫朝那金絲籠子一指,那兒一團肉呼呼的東西還在昏迷不醒,而籠子下的杯子早已接滿。

不過三天而已,小怪果然是消瘦了些,且消瘦得很是地方,只是顴骨微微凸出了一些,而那發達的胸,圓鼓鼓的肚子,豐滿的肥臀還是老模樣,啊……不,似乎那肥臀好像比以前厚實了一些……

頓時想及奈奈曾說這庸醫對著小怪的研究了半天,難道……真的是物以類聚,這儀表堂堂的煉藥師和慕容雲燁一樣也是重口味愛好者,喜歡人獸戀?

不知已經長埋的曲氏老祖宗如果地下有知會不會跳出來大罵家門不幸,但可以肯定的是小怪這家伙醒來後不知道要哭哭啼啼地聒噪多久。

一想到那個未知的時間長度,蘇沫頓時又頭疼了。

可盡管這樣,小東西還是得領回去。

「不知道這小東西哪里得罪了先生,我代它賠個不是,先生可否留它一命,讓我把它帶回好生管教呢?」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曲臨淵居然搖了搖頭。

「異獸志里並沒有關于它的描述。」所以他觀看了它半響也不知道這形狀奇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

「娘娘誤會了。」‘老好人’曲臨淵將杯盞中的血小心翼翼地端起來,蓋上封存好。

「既然娘娘已經醒了又沒有什麼不適那麼這血也不必再取了,自然可以把它帶走。」

「听先生這意思,我每日服用的丹藥里有小怪的血?」頭一回知道小怪這家伙還有這作用,難道她之所以睡了三日,沒有調息,在幻境中消耗的玄力不但盡數恢復還增加了一成,就是因為這血的緣故?

想及,有一個在她心里擠壓了許久的疑問終于問出。

「先生知道小怪是什麼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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