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多日,元帥不要別人只要花軍師單獨服侍的消息也不脛而走,這讓將士們私下傳議的同時,也再未懷疑元帥傷情危急,性命憂關。
畢竟不需專職軍醫也能料理的傷勢,頂多躺上三五日,便又能生龍活虎帶著他們上陣殺敵了。
而這幾日,敵軍因糧草遭襲已變得極度凶猛,意欲趕在我軍援軍到來之前,攻下勾注山。
是而這短短幾日,我軍雖頑強抵抗,卻依然傷亡慘重。如今將士們在期盼著援軍早日到來的同時,便是希翼著元帥的傷,能夠早日痊愈。
華思弦偶爾取藥路過後營時,听到幾名士兵如此議論,原先對慕容祚的意圖還一頭霧水的她,如此也算明白幾分。
就這樣且戰且守,大軍終于在中秋前一夜等來了太子率領的三十萬援軍抵達,剎時士氣大震,連日苦戰無果的陰霾也轉眼消失,全軍上下頓時驍勇無敵,殺得西涼兵節節敗退。
西涼王眼見再攻無望,雖有不甘,卻不得不連夜撤兵敗退。
太子慕容燁將大軍稍作整頓,便在葉青的接引下,前往帥營看望傷重在身的康王。隨其一路從京城而來的兩名宮中太醫亦步亦趨,盡管長途跋涉地顛簸到此早已覺筋骨散架,卻絲毫不敢有半點怠慢,唯恐因自身不力,誤了康王性命。
然,當幾人看到康王穩當當地靠坐床上正經人喂食時,不由傻眼。
本以為康王傷重危極,又加之軍中藥物短缺,而援軍一路從京城趕來又逗留雁門些許時日,定會傷勢嚴峻,性命堪憂。
卻不想,他除了臉色蒼白失血些,竟看不出半分傷重之象,委實讓人驚奇。
「元帥,太子殿下來了!」葉青的通報,引得床畔正拿湯勺欲往慕容祚嘴邊喂送的人影身形一僵,勺中的稀粥便悉數潑灑上慕容祚胸前。
俊眉不易察覺地一皺,看著床前女子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神色,慕容祚伸手牢牢抓住那只弄自己有些疼的小手,冷著寒眸,淡淡道︰「別擦了。等你擦干淨,本王的血也要流盡了。」
華思弦這才回神,看著他胸前因被自己使力不當而隱隱泛出的紅色,不由縮了縮脖子,眼中微露歉意。
慕容祚不予理會地松開手,這才抬眸看向自進帳、便雙目怔怔盯著自己床前瘦小人影出神的錦袍男子,揚聲道︰「王兄可算及時趕來了,臣弟還擔心若王兄再晚兩日,便再也見不到臣弟了。」
這一出聲,不僅將正出神的慕容燁喚醒,也將兩旁呆愣的太醫驚醒。
二人忙上前見過康王,隨後便客氣對華思弦抱拳作輯,請其暫且讓至一邊,容他們一左一右地專注地替王爺號脈診斷起來。
「王弟受苦了!父皇一接到邊關快馬加鞭的緊急情報便命我率領三十萬大軍前來支援,只因雁門關守將汪永凌叛變,為兄受命一清理完叛軍,便領軍直奔而來。所幸王弟用兵有方,數萬兵力抵擋敵軍三十萬大軍,不僅未曾失守陣營,還殺得敵軍死傷無數、糧草盡失,為兄甚為王弟驕傲。到是王弟的傷,可否要緊?」慕容燁稍一回神,清雅的聲音隨之徐徐而語,淡淡的欣慰掩著此許關懷,有如一陣和煦清風,緩緩地拂過眾人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