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著那人庸懶無度的笑語,華思弦只覺心血忽地上涌,生生一口氣堵得她呼吸滯重,指著他咬牙半晌,只繃出兩個怒極卻出的字眼︰「卑鄙!」
「放肆!」慕容祚神情一冷,聲音陡然上升兩度︰「本王的人品,還容不得你來評判。我只再問你一聲,听不听從本王的吩咐?」
他的聲音冷冷地不容半分質疑,一張俊美無邪的面容此刻也恢復先前的冰冷無度,一如坐鎮三軍陣前的威嚴模樣,周氣散發著攝人心魂的強勁戾氣。
華思弦這才明白,父親當年為何要極力推舉燁哥哥為太子,卻聲言此人一身戾氣,難以以仁心得天下。
可她卻發現,即使父親再多英明,也同樣不曾想到,這個被他指為一身戾氣的邪惡男子,不僅心狠手辣、野心彭勃,收買人心方面,更勝于溫潤儒雅的燁哥哥。
這樣的人,一旦與之為敵,後果注定慘敗。
而燁哥哥……
心頭驀然顫動不已,她死死咬著自己的唇角,美眸生受著那人的凌厲逼視,一握拳心,不甘,卻不得不默默往他身邊走去。
任他意味莫名地注視著自己,華思弦動作僵硬地將他身後的靠墊施力取出,不情不願地替他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而後咬著唇立在床前,恨恨而問︰「元帥是否滿意了?」
床上的男子桃花眼微閉,似是舒服地嗯了一聲,隨後又跟著吩咐起來︰「本王的傷口不慎又裂開了,此刻紗布濕潤著極不舒服,你且替我將紗布換掉,再弄點溫水來,替本王擦擦身子。」
「什麼?」華思弦美眸大瞪,听他如此輕松地吩咐自己服侍他,一時氣得臉色發白,指骨也捏得泛白一片。
「沒听清楚嗎?」那人好看的眸子再度睜開,悠閑盯著她失血的臉孔凝視片刻,冷漠的眼底竟隱隱露出一絲笑意︰「替本王做好這些,頂多也只須個把時辰,比起停軍幾日,可是節省不少時間了。」
「好,我做。」銀牙一咬,華思弦轉身便奔出了帳營。
急切的動作使得她差點撞上守候在外的葉青,令他一臉疑惑地掀帳看了看,卻見王爺一臉笑意地躺在床上,不由面上一愕,呆了一呆。
華思弦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卷干淨的紗布,隨後跟有兩名士兵抬著干淨的水盆和木桶,經過葉青身邊時,才讓他瞧明白,原是元帥要她弄的這些。
有些不可思議地幫著打理好一切,他便領悟地帶著兩名士兵悄然退去,只留下華思弦一臉青白地坐到床邊,先費力地幫那人折去紗布,又小心地將他傷口周圍用濕熱的毛巾擦拭干淨,而後敷上藥物再復包扎。
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慕容祚的傷口已開始愈合結痂,只要不作劇烈運動,還可以適當下床走動走動。
華思弦試試已經不再滾燙的水溫,看著床上愜意地等著自己伺侯的男子,正想扶他下床清洗,卻見那人勾魂的桃花眼微微一挑,頗為不滿道︰「本王是讓你幫我擦洗身體,可不是要沐浴。你不會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分不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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