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躲不掉的人情債
果子兮的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飯，那把大廳與飯廳隔開立式魚缸里的小鯊魚不住的游來游去，給人感覺頗不安份。果子兮的爸爸名字叫果朝陽。他已過不惑之年，但是人的生活習慣保持的極好，所以年紀看上去很年輕。而他旗下的曦陽國際集團，其財團實力在本市早以是絕對的前三甲。
當然有錢人有有錢人的麻煩。
他對于這條在大廳里精力十足的小鯊魚其實殊無好感。他為人儒雅平時愛看看書什麼的。這個魚缸原本是他養熱帶魚的。成群的安靜來回的彩魚，給人的感覺是一種平靜和安寧。而現在里面只有個容不得別的活物的孤家寡魚。每次喂食的時候，還表現出連喂食的人手帶胳膊一起吃掉的興奮勁兒，所謂生猛海鮮說的可能就是這種狀態。
不過他今天心情不錯，「今天到家里來的那個男孩是誰？」
「我們同學。關系還不錯的。」果子兮一邊吃飯一邊回答。她早就知道要回答這種問題了。或是說，她早就想用這個話題來代替另一些話題。
「那男孩看上去是個老實的男生。什麼時候請到家里來跟我們吃個飯吧。」媽媽笑著在一邊兒說。
「呃……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啊……晚一點兒再說吧……」
作為父母，果子兮的爸爸媽媽其實很早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女兒有些不對頭。很多事兒，他們只是希望問題並不真的向自己認為的那樣兒。所以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是很多細節都毫無疑問的在反應這個問題，也讓他們矛盾和擔心。
而今天來的這個男孩，也讓他們的心情一廂情願的釋然了，看到了希望。
念小樓此時正在小出租屋里。打算開始練劍。今天的學習進度非常不錯。心情也一樣很好。而最近兩天學習的東西都被果子兮那個家伙打亂了。念小樓把房間里的椅子一類的東西挪開，給自己空出了一小片兒地方。
念小樓現在要練的只是原地不動的基本劍招，扎架子就可以了，暫時不需要去走廊里配合步法一起練。一切準備就緒以後。念小樓把屋里的燈關掉。
今天是月圓。窗外的月光很亮，關燈以後，把屋里的一切撒滿了黃澄澄的月光。
召喚黑衣女孩上身，再單手緩緩拔出那把傷痕猙獰的竹劍，立劍在手中。窗外忽然起風了，窗簾在微微的抖動。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蕭殺感。
念小樓練的不過是最基本的國標劍式，最普通的六種，撩，刺、劈、掃、格、崩。但是卻讓人感覺到說不出的寒意。劍出有嘯聲。如果曾老兒在這兒現場看到了，怕是立即要贊了，這種出劍效果絕對是遠超出曾老兒的要求了。
念小樓的現在的練習方式也是獨一無二的，前無古人。
他身上有個他私人的師傅，而且他的這個私家師傅既不說話，也不講任何道理。但是念小樓卻可以用最直觀的方式感覺到她出劍的動作，手法，意境。
恐怕沒有那一種學習方法能比得過種學習方式更加直觀了。念小樓想起了曾老的話，「任何一種劍法最開始的練習都是不需要任何資質或是什麼領悟力的。一開始要下的就是死功夫。只是照著別人的樣子死練而已。」
而念小樓小現在所處的所謂的臨摹階層，也正好適合這個練習模式。而且肯定沒有人能對自己的師傅臨摹的如此直觀了。
真正的「手把手」教。
這時如果有劍術高手來到房間里觀看一下，絕對會大吃一驚。這個十七歲男孩現在所使用的入門劍法，竟然已經能達到這種水平。
九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了。黑衣離身。念小樓略有些疲憊的打開燈。關上窗戶，自己再重新拿起劍，揮劍感覺了一下。讓念小樓有些吃驚的是，這次的學習效果跟上一次學習步法不同，收獲極少，而且很亂。
這讓他有些黯然了，不過這點兒困難還是難不到念小樓的。他覺得真正困難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有問題，也可以用最笨的辦法來解決，比如說下死功夫。只要有進展就可以，每天練，練多了就好了，反正還有二十天的時候。
他把那把竹劍收起來放好。然後躺到床上，分析了一下這次收獲少的原因。他覺得應該是自己在短時間內同時練習的劍法太多才造成的這種結果。
另外一方面，自己練習步法之前，已經有三天的勤練。到黑衣上身的時候，其實對步法已經相當的熟練了。所以自己的步法才練的非常的好。
這兩點大概是造成了今晚自己收獲不多的真正原因了。
這使得他不得不修改了一下自己的練習計劃。一起練效果不好，那麼就單獨的一個個的練，一個個的下功夫。
第二天星期一。從早上開始，念小樓按計劃，開始每天兩千次的步法練習。再加兩千次的六種基本劍法的原本練習。（注︰早上每種練習各一千次。）
晚上回家後，做飯，吃完晚飯後，略休息一下。看看書。再開始練自己當天的基本練習份額。步法各一千次，六種劍式各一千次。
練完後已經九點多了。
開始準備召黑衣上身，單獨練六種基本劍法中的第一種，撩劍。
古時人們把劍身的結構分為「兩脊」、「三鋒」、「四刃」。這里面的「兩脊」是指劍身兩面上突起的「脊梁」。而「四刃」是指劍身上下兩刃加上劍尖的上下兩刃。而「三鋒」是指劍身前端三寸左右的刃部。所謂劍長三尺其利三寸指得通常就是這里。
而撩劍，用的就最利的「三鋒」。其實所謂的劍術，就是如何使用「兩脊」、「三鋒」和「四刃」殺傷對手的方法
念小樓召喚黑衣上身，開始單練撩劍。同時仔細的體會黑衣的出劍跟自己的有些什麼不同之處。從意境到用力的角度到感覺。
因為沒有講解，所以他只能極慢的揮這一劍，通過十幾秒過程，來細細的體會黑衣的心境跟力度。
接著，慢慢的劍越揮越快，到黑衣離身前的幾秒，他已經熟練了，這時已經隨意的猛揮到一秒數劍了。
到黑衣離去的時候，念小樓已經是滿身的汗。把竹劍放在椅子上，坐下喘氣。如果只是自己單練，他在自己還只處于模仿階段的時候，是絕對不敢向最後一樣把劍揮的這麼快的。
但是有黑衣附在身上的時候就不同，他可以肆意的舞，反正不用擔心出錯。從一開始的慢慢體會，到後來的一秒數劍。就像曾老兒說的，不管什麼功夫最初都是死功夫，用正確的方式不斷重復。讓自己徹底的記住正確的習慣。
念小樓略微休息了片刻之後。站起來把劍重新撿起來。開始單獨撩劍。他不敢撩得太快，但是從感覺上已經有了巨大的進步。
數劍之後，他重新關了燈，把窗戶打開。月亮這時剛好被雲遮住了，屋里一片的漆黑。有微微的冷風把窗簾吃得輕輕的動。所謂的夜涼如水。
他慢慢的向上撩劍，體會著黑衣的舞劍習慣和節奏。這種感覺有點兒像隨著節奏緩慢的舞蹈。
這個黑衣女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他解除契約，但是在這之前，他想把基本的劍法練起來。也許將來真的可以靠比劍來生存。
他總的來說，還是希望把黑衣女孩解除掉契約。只不過，他現在覺得，如果能讓自己在此之前先學會一些本事會更好。
念小樓計劃在未來五天的練習，每天練劍式的一種。撩，刺、劈、掃、格、崩所有的都練完，剛好到星期天。而到下周再開始綜合的練習，用最後兩周把步法跟劍法合在一起練。
曾老兒講的劍法道理，他听。但是行劍的過程，他更願意跟著黑衣的感覺走。
曾老兒的道理，更多的是他用來理解黑衣為什麼會這樣行劍的理論。但是如果兩相沖突的時候，他仍然會先模仿黑衣的作法。
接下來的幾天，劍術修練的過程跟念小樓的計劃基本一樣。如果說有不一樣的地方，也只能是他練的比原計劃快了一點點兒。這種情形也可以理解為，他對于劍術的理解多了一些後學後面的自然就快一點兒了。當然這種深刻只是限于對黑衣女孩的劍法體悟。對于現實中的其它劍法，特別是劍術理論，其實他知道的仍然很少。
對于念小樓來說，他需要的是時間，來把一切練到更熟練。曾老兒也說過這樣的話的，有些事兒急不來的。無論念小樓的資質有多好，現在只能做到手熟。而真正的心熟，還是要時間來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超出事物的基本規則的。
不過要打贏何貝子跟張逢可能性還是有了。最多自己比賽時，打完何貝子後，接著跟張逢打的時候先撐上半場，下半場讓黑衣上身，打完後。盡快開始跟陸鳴鶴打，只要抓緊時間，第一局大勝，後面兩局硬撐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這樣的練習一直持續到了星期三……
星期三的下午，念小樓放學回到家里，吃完飯後，把房間中間的一切都擺開，關上燈，正在準備開始練劍。
這個時候。果子兮忽然又給他打來了電話……
這天的天氣忽然很冷，風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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