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看著很強大的男人,在愛情面前,還是回露出懦弱的一面的。那才是真正的愛上了。
天宇廣告財務部里,幾個女員工還在談論著剛出那個大帥哥的事情。
「他還真的挺帥的呢。」
「是啊,不知道她是在誰呢?」
「反正不是找我的。」
單心從復印機前站了起來。她剛才就是不小心將復印機的紙槽弄翻了,才不得不蹲下來撿那些紙的。就是因為她蹲下了,正好被復印機擋住了,所以蘇經綸沒有看到她。
她將紙槽弄好問道︰「剛才誰來了啊?」
「一個大帥哥哦。」
「听說他是樓上那家公司的總經理呢。」
「哦,如果是單身貴族的話就好了。」
單心笑了笑,對于公司里這些美女對什麼單身貴族的言論,她從來沒有復議過。這些都已經和她沒有什麼關系了。她只要看著自己的兒子好好長大,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單心說道︰「好了,他既然就在我們樓上,那麼以後還有很多見面的機會。現在先工作吧。麗莎,把那賬目對一下。我一會請假了。有什麼事打我電話吧。」
麗莎就是那說單身貴族的女人,她接過了單心手上的賬目,笑道︰「主管又要為兒子請假了?那這個月的獎金不是又少了一半了。」
單心整理著自己的桌面,拿了外套,說道︰「等你有兒子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能帶孩子去打預防針是一個媽媽該做的,這麼是少多少錢,都想著要去做的。好好干吧。」
單心一離開,麗莎就和同事說道︰「單主管活得還真的累呢。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工作上也不能馬虎。」
「唉,怎麼從來沒有听單主管說過她老公啊?」
「算了,人家不主動說,我們也別問好了。說不定人家老公已經走了還是離婚了,還去提那不是讓人家難受嗎?」麗莎道。
單心進了電梯,出了大廈,也套上了外套。深秋的季節,風總是有些涼的。出了大廈,單心擠上了公車。
從這個大廈到住的地方也有足足六個站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在上午打針呢。
下了車子,單心就去那個破舊的小區一家托兒所接孩子。她是不想這麼小就將孩子放在托兒所,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又上班又帶著孩子在身邊啊。史天雷給她的錢很多,但是在她發現自己懷孕之後,那些錢,大部分都用在住院保胎,和請阿姨上了。懷孕的九個月時間里,她光住院就已經住了六個月了。也許上天還是眷顧她的。在她失去了一切之後,她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孩子,找回于誠這個好朋友,還找到了一份會計的工作,並在一次工作中,為公司挽回了幾百萬的損失,成為了這個財務部的主管。
托兒所的老師將孩子抱了出來,那是一個看上去也就剛兩歲的孩子。一雙大眼楮圓瞪著,穿著牛仔褲和牛仔衣,看上去就是一個帥氣的小子了。
「媽媽。媽媽。」孩子拍著小手叫著。
單心露出了微笑︰「揚揚。」她接過了孩子,說道︰「我帶他去打針,下午一點這樣送過來吧。」
老師點點頭道︰「揚揚媽,你也只是辛苦了。怎麼還不找個男人呢?」
大家都是住在一個小區里的,單心家的情況這老師自然也知道。單心只是笑笑道︰「沒合適的。」
那老師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肥胖的身子,一臉的熱誠,說道︰「明天就周末了,我帶你去看個人吧。公務員,人也老實。他離婚了,有個女兒十幾歲了,跟著他前妻。人也長得不錯,有房有車的。怎麼樣?」
「呃?」單心還沒有能回答,就听那老師說道︰「就這樣定了。明天下午四點,我打你電話。一起吃頓飯罷了。把揚揚帶去沒關系。」
說完那老師就回去帶其他孩子了。單心抱著揚揚一臉的為難。
抱著孩子到了人民醫院,上到兒童保健區,排隊準備著打針。一名護士經過的時候,看著單心說道︰「單心姐,你來了。」
單心微微一笑︰「嗯。今天人好多呢。」她隨口說著。
那護士看看前面單心手中的號牌,低聲道︰「單心,跟我過來。」
有了熟人,排隊的時間都省下了。就這麼進了注射室。
小護士將單心送出來的時候,說道︰「單心姐晚上想吃什麼?我一會就下班了,晚上你到我那吃飯吧。」
單心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啊,我吃什麼都行的。」
「好,我蒸條魚給揚揚吧。」
「欣悅,」單心說道,「要不是你這三年幫著我,我帶著揚揚,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說什麼呢,單心姐。你是于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你這麼善良,又帶著孩子,我們能幫一點就是一點吧。」眼前的這個小護士,就是于誠的妻子。她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她知道丈夫和單心的過去,也知道單心和那個叫夏宥銘的男人的過去。只是那些都已經是過去了。
單心抱起揚揚,微微一笑︰「我們回去了。」
「單心姐,不打算再找一個嗎?畢竟這麼一個女人帶著這麼小的孩子,一輩子會很苦的。」
單心本想說沒有想過這個的,只是看著一向都在幫忙自己的欣悅,她還是說道︰「明天我會去相親的。」
「那太好了,單心姐,加油哦。」單心苦苦一笑,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這麼說。加油什麼?談戀愛嗎?談戀愛是重來不用加油的。那就是一種感覺,而她給了夏宥銘,這輩子也許都給不了別人了。
將揚揚送回托兒所,單心又要匆匆趕去上班了。她過來的時候,正是下午上班的開始,電梯里的人並不是很多。很多人已經吃過午飯,早就找地方眯一會了。
電梯中的也不過五六個人,但是單心站在了門邊上,電梯一到,馬上就走了出去。
而電梯中角落的一名女子卻在單心一上電梯的時候,就一直看著她。一開始是看著她的背影,然後就是從那鏡子一把的電梯牆上,看單心的側面。
電梯到了二十五樓,她才一頭疑惑的走了出來。就連一旁的員工叫她︰「何姐。」她都沒有應一聲。
何姐直接走向了總經理辦公室,也沒有敲門就走了進去。那正對著電腦玩著游戲的蘇經綸听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驚了一下,坐正一看,進來的是自己老婆,吐了口氣道︰「進來也不敲下門,嚇死我了。」
「敲門了怎麼能看到你和女人親熱呢?」她沒好氣地說道。
蘇經綸也不生氣,反正他老婆就是這個樣子,要生氣,天天生,人還不老了。他笑道︰「你不敲門,一樣看不到我和女人親熱啊。」
何姐一個冷哼,拖過一旁的椅子,坐在了蘇經綸對面,皺著眉頭說道︰「我剛才,在電梯里,好像見到單心了。」
「什麼?」蘇經綸驚得一下坐直了,問道︰「是不是穿著米色的套裙?」
「喲,說道她你就這麼來興致啊。不會是還惦記著人家吧。」
「少說廢話!」蘇經綸道,「是不是在十二樓下的電梯?」
「我沒注意,只是覺得按個人像罷了,也沒有搭話。也許也只是長得像吧。」
「今天早上我也看到了。我還追出去了呢。結果沒找到。」
蘇經綸的話一說完,何姐就挑了眉,厲聲道︰「你還追出去了。就算那真的是單心又怎麼樣?你還想怎麼樣?」
「我還能怎麼樣?通知夏總啊。夏總雖然沒有找單心,但是夏日酒店里的人都知道,夏總這三年變得很可怕,都是因為單心。他們兩的事讓他們兩說清楚也好啊。」
「你一個男人怎麼也這麼三八了?」何姐道。
「你一個女人知道什麼啊。把這信息給了夏總,換來的還不是我們的生意。」蘇經綸說完,就起身朝外走去。身後的何姐問道︰「去哪啊?」
「看看是不是單心!」
等蘇經綸下到十二樓財務部的時候,那些美女馬上迎了上來。
「大帥哥,找誰啊?」麗莎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啊。
蘇經綸掃視了這個辦公室,三四個女人,兩個男人,就是沒有單心的身影。他展現了自己的魅力,朝著麗莎露出了迷人的一笑︰「美女,你們辦公室是不是還有人沒來上班啊?」
「我們不是一家公司的吧。」
「別擔心啊,我就是來找人的。」
「呃,離上班還有兩分鐘,我們辦公室的人都到了啊。你要找誰啊?」
「都在這里了?」蘇經綸再次看看那幾個美女,真的沒有單心啊。可是他還是不放棄地問道︰「那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單心的啊?」
「單主管啊?有啊。我們財務主管啊。不過,她現在去開會了。而且,她也不適合你追啊,人家,呃,兒子都大了。」
「啊?」蘇經綸驚得張大了嘴。單心不是說身體不能生了嗎?一下怎麼就出來一個兒子了呢?
麗莎看著他那個樣子,就笑道︰「我們單主管明天下午四點會去北二路肥羊館吃飯,還帶著兒子。你想去勾搭的話,就去吧。不過估計勾搭不上的。」
人家目標那麼明確,估計也看不上麗莎了。麗莎很明智地轉身準備工作去了。
蘇經綸走進電梯的時候,還是一腦子的不明白。但是他還是決定把這個告訴夏宥銘。他只是說可能,應該,到時候到底怎麼樣,夏宥銘也拿他沒辦法啊。
「夏總。」
「有事?」夏宥銘這三年都是這樣的冷酷。
「我好像在E市看到單心了。我打听到她明天下午四點會去北二路肥羊館吃飯……」
蘇經綸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中就傳來了夏宥銘的聲音說道︰「我的單心已經死了。」說完手機就這麼掛斷了。
蘇經綸放下手機,白了手機一眼,道︰「不就是老婆甩了嗎?至于嗎?」
在電話的另一頭,夏宥銘一身軍綠色的戶外運動服,正戴著手套,卻一下躺在了那布藝沙發上。今天他正要出差的。帶著十人的小隊去一座正開闢的場地去考察。如果合適的話,就開闢出來做漂流的場地的。就在出門的前接到了這個電話,讓他的心瞬間就亂了。
單心?!單心在E市?!當初她沒有選擇一起死,而是選擇離開。那麼她為什麼不走遠一點呢?
夏宥銘一只手搭在額上,另一只手無力地垂到地面。很久沒有听到單心這個名字了。在去戶外的時候,他也開始學會了跟著大家一起笑著叫著。他以為,他已經忘了。可是原來只是將那段記憶,埋入心的深處罷了。再一次被挖出來,那是一片的血淋淋。
夏宥銘最終還是扯下了手上的手套,撥打了自己副隊長的手機,說道︰「華子,你帶隊,回來給我報告。」
「夏隊?你不去?」
「不去!」說完,他就把手機關機了。那股被翻出來的痛,讓她無法呼吸。
他就這麼躺在沙發上,從下午,到夜深,再到天亮。有時迷迷糊糊地睡一下,更多的時候,是無數次地重復著他和單心在一起的時候,有快樂的,有誤會的,也有痛苦的。
在天亮之後,他做出了決定,去看看。如果不是單心,也好將這痛化開。如果是她……他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做。
沒有換衣服,夏宥銘直接下樓,走向了自己銀灰色的跑車。
*
周末的下午,E市北二路的肥羊館里,人滿為患。
蒸騰的火鍋前一個個吃得臉紅紅的。
在一張靠著窗邊的大桌子旁,只坐著四個人。那托兒所的胖老師,單心和揚揚。在單心的身旁坐著的就是上次提到的公務員。
那男人頭頂微禿,一件白襯衫,陪著一條灰褲子。大大的啤酒肚挺得高高的。一臉堆著笑,給單心夾著羊肉。還不忘對坐在單心另一邊的揚揚說道︰「小揚揚,要吃那個?叔叔給你夾。」
揚揚用一雙警惕的眼神看著那胖叔叔,一下撲到了媽媽的懷中。單心抱起揚揚,微笑說道︰「這孩子怕生。」
胖老師道︰「沒事沒事,多見幾次就不怕了。」
胖叔叔也是呵呵笑著,點著頭。
單心低下頭,默默給揚揚喂了點吃的。邊想著一會怎麼拒絕他呢?是直接說不合適,還是過兩天再打電話說呢?
正想著這個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那停在街道對面停車線里的銀灰色跑車。這個車子,在E市並不多見,畢竟E市不是一線大城市,這樣的千萬跑車還是很少的。而單心對那車子是那麼熟悉。就算有三年沒有見了,但是還是能一眼就認了出來。
車旁那站著的一身軍綠色戶外服的男人,不是夏宥銘還能是誰呢?他怎麼知道她在這里?他又怎麼會找來呢?
單心驚慌著手中的動作顫抖了一下,踫得杯子打翻了。里面的牛女乃灑了出來。胖叔叔連忙扯出了紙巾,連聲說道︰「沒事,沒事。」
可是單心眼中的驚慌還是越來越嚴重了。因為夏宥銘已經走了過來,明顯就是朝著他們走過來的。
當夏宥銘下了車子,很快就看到了坐在落地窗前的單心。而她的身旁還有著一個男人,和她再一次很親密的模樣。而在她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這算什麼?一家三口的聚餐?那麼他來干什麼?真的覺得自己今天早上的決定是那麼的愚蠢。單心當初沒有選擇和他一起死,那麼他還要強求什麼呢?當是認識的陌路人好了。
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但是他還是決定進去大聲招呼。將那些記憶都忘卻了。單心想要的平淡的日子已經找到了吧,所以才沒有回去找他。
走進肥羊館,直接朝著單心那張桌子走去。拉過小揚揚身旁的椅子坐下,摘下了臉上的墨鏡,問道︰「你兒子啊?」
單心無法說明現在的心情。她的未來曾經的打算就是自己帶著孩子過一輩子。當初放棄了,這麼多年,夏宥銘也一定有了自己的生活,所以她沒有回去打擾他。而且兩人離得那麼遠,也許一輩子也不會見面了。可是現在再次見到,單心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听到他的問話的時候,單心本能地點點頭︰「嗯。」
揚揚似乎對夏宥銘放在桌面上的墨鏡很感興趣,小手伸了出來。單心急忙將孩子的手壓了下去。夏宥銘倒無所謂地將墨鏡遞給了揚揚,道︰「你兒子真可愛。」
「這位是?」胖叔叔終于忍受不了這麼被遺忘了。
單心給了他一個微笑道︰「我……」
「朋友。」夏宥銘朝著那胖叔叔伸出了手,道︰「我姓夏。我和單心幾年前就是朋友了。只是好幾年沒見,沒想到她兒子都這麼大了。」
「哦哦,我姓李,在市委工作的。」胖叔叔似乎對于他的工作很滿意。和單心的自我介紹也是這樣的開場白。
夏宥銘勾勾唇角不經意地一個冷笑,轉向了單心道︰「你過得還好嗎?」
單心點點頭︰「揚揚很听話。」
「現在哪里工作?」
「天宇廣告。」
「還做財務?」
「嗯。」
夏宥銘沒有看那陪襯著的兩個人,徑直點上了一支煙,道︰「蘇祈和雷漠結婚了,可惜你沒能參加婚禮。」
「我看新聞知道了。」
一陣沉默,胖阿姨受不了,說道︰「小李人真的不錯。在市委的花苑小區有一套四房兩廳呢。」
這話,本是說給單心听的,但是夏宥銘卻听成了是向他的炫耀。他一個冷笑,對單心說道︰「這就是你要的生活,平淡,美好。」說完,他長長吐了口氣,道,「我先走了。」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還玩著他墨鏡的揚揚,道︰「你兒子真的很可愛。」
說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也沒有要回揚揚手中的墨鏡。
胖阿姨白了夏宥銘一眼道︰「哼!這什麼人啊?就來這里沒頭沒腦地幾句。」
小李皺皺眉,道︰「這個男人我還想見過啊。」其實他認真想一想的話,就會記得,那是夏宥銘。報紙上常會登他的照片,出差時住的夏日酒店,頂樓也會有他的廣告牌。只是他從來麼有想過夏宥銘會和單心認識,所以沒有往那方面想。
單心看著揚揚手中那墨鏡,卻比剛才還要緊張了起來。她的聲音都是哆嗦著說道︰「李先生,我想我們真的不合適。我……我先離開了。」
「那,單小姐在考慮一下吧。我留個手機號給你,我是認真的。我覺得我們特合適。」看著單心已經拉著揚揚站了起來,他急忙說道。
單心還是禮貌地跟他交換了手機號就離開了。
這頓飯還真是吃不飽啊。帶著揚揚,從肥羊館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快七點,天也黑完了。想著這個時候,再做飯,揚揚還餓著呢。單心還是抱著揚揚直接去了小區的另一棟樓,于誠的家里。
來開門的是欣悅,她穿著一身睡衣,已經不打算出門的樣子了。
于誠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節目。揚揚被放下來之後,直奔了電視前,喊道︰「米奇,米奇。」
于誠愣了一下,才說道︰「揚揚來了。要看米奇啊,叔叔給你放啊。」
單心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和揚揚沒晚餐吃,所以,來看看你這里還有什麼。」如果是對外人,也許單心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但是于誠和欣悅是看著她這幾年一起過來的,感覺已經像是兄弟姐妹一般了。所以還算厚著臉皮來了。
「行啊,今晚的骨頭湯還剩一大鍋呢。」欣悅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廚房。單心也跟了過去,幫忙著熱菜。
在廚房里,欣悅忍不住低聲問道︰「單心姐,不是說你今天去相親嗎?怎麼還餓著回來了?」
單心將揚揚來這里一向用的那只小碗小勺子洗干淨,邊說道︰「人還不錯。不過……」她的話斷了。
「怎麼了?」欣悅問道。
單心突然看著欣悅,很嚴肅地問道︰「欣悅,你覺得我該不該帶著揚揚去找他爸爸呢?」
欣悅只是笑笑道︰「這個單心姐自己想吧。這樣的問題,沒人能回答你的。」
單心苦苦一笑,想想也是這個問題,讓人怎麼回答呢?就連單心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
夏日酒店二十七樓大會議室,一場會議剛剛結束,管理們從門口魚貫而出。
雷漠拍拍正準備離開的夏宥銘的肩膀,道︰「等下。」
在大家都走光之後,雷漠才說道︰「到我辦公室喝茶吧。上好的毛尖。」
「嗯。」夏宥銘這麼應著,同時人也走了出去。雷漠在他身後緩緩吐了口氣,怎麼就沒問過幾句話呢?一點也不想以前的夏宥銘。
來到雷漠的辦公室中,一張豪華的木雕茶桌上用具齊全。雷漠一邊熟練地泡茶一邊說道︰「最近跟岳父學的這手。還不錯,比喝咖啡好喝。」
夏宥銘也不是喝功夫茶的料。只是坐著看著他忙。在第一杯茶出來之後,他才問道︰「找我想談什麼?」剛才的會議上,企劃部設計的關于E市建立一家夏日分店的事情,他沒有任何解釋地否決了。
雖然說現在夏日算得上是夏宥銘一句話的,但是他這個總經理也不只是擺設吧。雷漠喝了口茶,才問道︰「為什麼這麼堅決反對E市的新店計劃?你要知道,他們做的企劃很不錯。E市雖然不是一線城市,但是在二線三線城市里,還是比較出名的。開家店,就算不能賺多少,平本總是可以的。同時也能幫我們打出夏日的招牌啊。你的原因,不肯跟他們說,那兄弟都肯說了吧。」
夏宥銘已經想到他會問這個了,冷冷說道︰「不為什麼。」
雷漠呵呵笑著,並不在意他的態度,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因為單心?我也是他們說的,幾年前你去了E市找單心,然後就給在那做市場調查的人下命令說E市不建夏日酒店了。這麼多年還沒放下啊。」
夏宥銘站起了身子,緩緩說道︰「茶很好喝,我先回去了。」
「喂!」雷漠拉住了他,「坐下,坐下。我說你怎麼就這麼兒女情長呢。再說了,現在夏日酒店這邊都是我負責,我說建。你沒意見吧。」這三年他都只過問戶外俱樂部的事情,酒店的事情確實都是雷漠在處理的。
本以為這一次,夏宥銘會生氣,甩手走人的,沒有想到,他竟然站著不動,思考了好一會才說道︰「讓當地的天宇廣告負責前期宣傳。」
說完,他就離開了。
雷漠還愣在那桌邊,想剛才夏宥銘的意思。那就是準了?為什麼還要用別的廣告公司來做前期宣傳呢?這些不都是一直用夏日內部的宣傳的嗎?不過既然人家總裁都這麼發話了,他退了一步,那麼雷漠也謙讓一步吧。
*
企劃很快就做出來了。十天之後,前期考察組先過去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夏宥銘竟然在這個前期考察組里了。
坐在桌旁的天宇總經理,听到夏日酒店打算將前期廣告交個他們的時候,高興得馬上在E市最好的餐館,訂了兩桌酒席。當負責人介紹說,那是夏日的總裁夏宥銘的時候,那總經理都驚呆了。哪里見過一個總裁來做前期的呢?
天宇看著夏日的人,在飯桌上都很謹慎的樣子,呵呵笑道︰「就我們幾個大男人吃飯好無聊,叫幾個我們公司的小妹妹過來一起吧。」邊說著他邊掏出了手機。平日里也喜歡存下公司里漂亮美女的手機號,這個時候正好用得上了。
夏宥銘淡淡地說道︰「叫單心過來吧。」
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天宇的總經理只是詫異地問︰「夏總認識單心啊?」
夏宥銘一笑,看來這個總經理並不喜歡看八卦。要不然怎麼不會想到幾年前鬧得那麼轟轟烈烈的事情呢?
而夏日企劃部的幾個員工,都是驚愣了。他們沒有想到會听到這個名字,而且還會見到人。
听說單心已經死了。
听說她已經失蹤了。
听說她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不管是哪一樣,只知道夏宥銘是真的變了。
天宇總經理還是很快恢復的,馬上撥打了電話,還多打了幾個公司里的美女過來。
單心雖然很為難,但是今晚不知道為什麼,總經理竟然非要她來不可。她也只能把揚揚交給了欣悅幫忙帶一下,自己趕了過來。
在她看到那包廂中,好幾個認識的人的時候,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夏宥銘的身上。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見到夏宥銘的,一時間,單心也顯得拘束了起來。
天宇總經理呵呵笑著,堆著一身的肥肉道︰「單心和夏總認識,那麼就坐夏總身旁吧。」
另外幾個女同事也來了。麗莎也在其中。看著麗莎堆著夏宥銘亂放電的時候,單心微微擔心了起來。
根據上次對夏宥銘的認識,他好像比以前更加的冷漠了。麗莎千萬不要觸到什麼才好。只是為什麼會見到他呢?他怎麼會來前期查考呢?還是沖著她來的?
單心不是清楚這些問題的答案,只是看著夏宥銘對天宇這邊的敬酒,一點也不浪費地都喝了下去。
坐在他的身旁,單心忍不住低聲說道︰「夏宥銘,別喝了。」
「你管不著。」夏宥銘同意低聲說著,「管管你那胖子老公就好。」
小李?單心疑惑著,解釋道︰「她不是我老公!」
「孩子都有了,還想說自己未婚嗎?」夏宥銘說道。
他們兩的談話很隱蔽,並沒人然外人听到。但是天宇總經理還是看到了他們低聲說話,還咬著耳朵的模樣,了然地點點頭。
估計場生意都是人家夏總送給美女好玩而已的呢。幾杯烈酒下肚,夏宥銘本來酒量挺好的,但是有了心事在,很快就出現了醉了的反應。
夏日的員工,都知道夏宥銘和單心的關系,在分手時,也都默認了讓單心將夏宥銘送到了電梯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