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清提出要接手藍庭軒照顧夜鶯,她並沒有去問夜鶯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只是詢問著夜鶯的身體怎麼樣,她說藍庭軒畢竟是個男人,在外面照顧夜鶯多有不便,如果夜鶯想上個廁所,他總不好跟著進去。
夜鶯婉轉的拒絕了白婉清照顧自己,白婉清的身體也不好,夜鶯希望她好好的養身體,白婉清有些的失望,抽抽噎噎的哭泣著。
林黛和林珂倒是勸慰著白婉清,夜鶯在外忙碌,定不會是只有藍庭軒一個屬下,而且沐冷英也需要人照顧著。
名義上,白婉清畢竟是沐冷英的妻子,這些私下里的恩恩怨怨,終究是不能夠見光的,林黛如今風頭正勁,她不會讓任何一點瑕疵影響了她。
夜鶯看不見,她坐在那里,感覺這是一個圈,她容不進去,對白婉清她潛意識里有種陌生的感覺,雖然羅剎肯定了那就是她的媽媽。
羅剎早早的就休息了,並沒有和夜鶯單獨交談,林黛和林珂有事先走了,她們剛離開王豹仔就來了,他有禮的叫著白婉清阿姨,對白婉清噓寒問暖,白婉清微笑的贊著王豹仔是很不錯的年輕人︰
「豹仔,將來誰嫁給你,誰就有福氣了。」
「清姨,我只想好好的照顧鶯鶯。」王豹仔認真的神情和誠懇的眼神打動了白婉清,她看著夜鶯,伸手拉著夜鶯的手,隨即另一只手拉過王豹仔的手將夜鶯的手放在了王豹仔的手里。
夜鶯要抽回手,王豹仔握的更緊,夜鶯只要對著白婉清開口︰
「媽,你誤會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豹仔的。」
「鶯鶯,我願意做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而且一輩子,我們只有這一個孩子。」王豹仔看著夜鶯失去焦距的黑白秋眸,幾近虔誠的開口︰
「鶯鶯,我會做婚前財產公證,我所有的家產都過到孩子的名下,我發誓一輩子只有你一個妻子。」
說著話,王豹仔突然站起來就跪在了夜鶯的面前,他的手順勢從兜里拿出了一個戒指盒來。
「鶯鶯,求你嫁給我。」
盒子里的翡翠戒指帶著剔透的綠,夜鶯看不見,白婉清倒是訝然出聲,光這戒面上的翡翠怕也近七位數了。
「鶯鶯,將你交給豹仔,媽放心。」白婉清的話音一落下,另一個聲音接著響起。
「可是我們不放心。」
杜綰綰和葉子兩個人站在房間的門口,她們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職業套裝,高挽著頭發,走路之間帶著一股干練迫人之勢。
「嫂子,我來接你回去吃飯了。」杜綰綰強勢的站在王豹仔和夜鶯之間,對著夜鶯的話溫柔輕語,凌厲的眼神卻是斜睨著王豹仔,輕蔑微諷。
王豹仔壓著火,儒雅依然,對著白婉清下功夫︰
「清姨,請你相信我,會給鶯鶯幸福。」
葉子撲哧一聲笑了,她看著王豹仔,慢悠悠的說著︰
「幸福,不是靠嘴巴說的,也不是第三個人用眼楮看的,是兩個人切身體會的,空口套白狼的事情,王中校看起來做的很有經驗嗎?」
「誰準許你們進來的?」王豹仔的眼楮眯了起來,緊緊的看著杜綰綰,下一秒他的身影動了,葉子的身影也動了。
杜綰綰可不顧白婉清,她只站在夜鶯的身邊,保護著夜鶯。
「住手,葉子,豹仔。」夜鶯站起身來,她看著王豹仔的方向堅定的說著︰
「豹仔,我肚子里孩子的爹只會有一個,我沒想過結婚嫁人,我會撫養他長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你。」
王豹仔的手握緊,骨節咯吱的響,眸光緊緊的看著夜鶯平靜的小臉,額頭的血管突突的跳著,他下的功夫還不夠嗎?
「媽,我改天在來看您,我還有事要處理。」夜鶯站起身來,邁開腳步就要離開,白婉清的手拉住了夜鶯的胳膊。
「鶯鶯,真的不給媽一個補償的機會嗎?」
夜鶯的腳步一頓,她不是不想,而是現在讓白婉清跟著自己太危險了︰「媽,我會讓庭軒給你安排。」
「鶯鶯?」白婉清看著夜鶯完全沒有焦距的黑亮眼楮,她的手慢慢松了開,眼楮里的失落和悲傷夜鶯看不見。
夜鶯走了,她的腳步緩慢而堅定,葉子牽著夜鶯的手走到門口的時候,王豹仔突然開口︰
「鶯鶯,我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杜綰綰很干脆的開口︰「王先生,夜鶯和諸葛天已經領了結婚證,你還是死心吧。」
王豹仔眸光一眯,淡淡開口︰「諸葛天不是已經死了嗎?」
「王先生是怎麼知道他死了的?」杜綰綰嘲諷的看著王豹仔,給了王豹仔一個莫測高深的微笑。
王豹仔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他看著杜綰綰揚長而去,看著夜鶯被她們夾在中間,王豹仔突然感覺到嗓子眼有股腥甜,一口血接著吐了出來。
「豹仔?」白婉清驚慌的喊著︰「鶯鶯,豹仔吐血了,豹仔,你怎麼了?天啊。」
夜鶯的腳步一頓停住了。
杜綰綰急忙的說著︰
「他死不了,嫂子,我已經找到你失明的原因了,我們還是回去在做下檢查,哎,嫂子。」杜綰綰看著夜鶯轉身模索著往回走,她咬牙,就差一點點了,王豹仔早不吐晚不吐,現在吐血?
王豹仔半昏迷著,他的手一直拉著夜鶯的,囈語著夜鶯听不清楚的話。直到王豹仔陷入昏迷他也沒松開夜鶯的手,他的另一只手里還握著戒指盒。
杜綰綰擔心夜鶯的身體,她幾次試著掰開王豹仔的手都被一邊的醫生出聲制止,杜綰綰都想一拳揍暈了那個家伙。
夜鶯制止了杜綰綰的沖動,她看著王豹仔蒼白的臉,腦海里恍惚著就浮現了另一張面孔來。
白婉清跟著急救車去的醫院,她看著王豹仔被推薦急救室,看著夜鶯的手無論如何努力也不能從王豹仔的手中掙月兌,白婉清的眼楮紅了︰
「鶯鶯,錯過了豹仔,你會後悔的,媽也會死不瞑目的,你答應他吧,他才會松手。」
「憑什麼?」杜綰綰沖口而出,她看著夜鶯抿唇不語,杜綰綰真是著急。
夜鶯沉默了下抬頭對著醫生開口︰「有放射服嗎?」
「夜鶯,你瘋了,急救室里的射線會傷到胎兒的,什麼放射服,都是放屁。」杜綰綰忍不住的暴粗口,她看著夜鶯冷靜的臉,她氣的一拳頭就捶在了牆上,下一秒杜綰綰的臉鄒成了苦瓜。
葉子掛了電話,對著醫生點頭,老大都同意給了,她們還能說什麼?
瘋了,都瘋了,杜綰綰真想敲開夜鶯和諸葛天的腦子去看看,他們那里面都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