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畫師 第二十四章 完成

作者 ︰ 伍漁人

不同于第一次進宮,這次簡兮的待遇算得上是絕對的禮遇。人人見了簡兮都要行禮,當然這是佔了有琴無涯的光。

皇帝不在御書房,簡兮跟有琴無涯到時,只有等待著的唐順,唐順見到簡兮也是一愣,後來就轉變為欣喜了,當著遙王的面沒有跟簡兮多說什麼,但是那歡喜不由言表,不過他也擔心著簡兮這個時候來,會不會正好撞在有琴無惑的「槍口」上。

簡兮跟有琴無涯得到的消息是,皇上被公主拉去御花園一起玩去了,讓唐順帶著人去御花園見他。

簡兮主動跟唐順搭話,原本唐順還算是謹慎地回答,但是後來,就剩下有琴無涯和明羽在前邊走,唐順跟簡兮跟在後面聊得起勁。

這個丫頭什麼時候跟小順子那麼熟了?有琴無涯疑惑地想著,隱約听見有琴單單的笑聲,于是提醒後邊的兩個人注意一下,很快就到了。

唐順立刻變了臉色,走到最前邊。簡兮倒是沒听到什麼,只是用些慵懶地走在一行人的最後。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走近了些,一股稚女敕的銀鈴似的笑聲就傳來,看來時孩童的笑聲。

有琴單單蒙著眼楮跟一群宮女玩捉迷藏的游戲,樂呵呵的,邊上有一個四角涼亭,有琴無惑站在石桌旁,雙手後背,用著寵溺的眼神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那柔和的目光讓他堅毅的臉看上去有那麼一絲暖意了。

簡兮看到有琴無惑的臉,原本有些冷冰冰的嘴臉在自己的腦海中融化,然後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看來今天是來對了,突然簡兮腦海中就出現一幅完整的畫作,簡兮當機立斷,立刻轉身,然後才突然想起要跟有琴無涯交代一聲。

「有琴我現在就要回去了我知道我要畫什麼了「因為一時情急,簡兮也顧不上什麼稱呼問題了,有琴,這個稱呼似乎有些親昵,但是對簡兮來說,這些都只是浮雲,只是稱呼罷了。

有琴無涯也不覺得這個稱呼有什麼問題,反而擔心她在宮中迷了路,吩咐明羽跟著。

突然有琴無涯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什麼東西抓住,他低頭一看,那小人已經揭開臉上的布,仰著小臉看著他,「皇叔,你來了啊」

有琴無涯抱起有琴單單,笑著說她調皮。

「皇叔,那個是什麼人?」有琴單單看著遠處的白色背影,那感覺有些熟悉。

有琴無涯順著她的眼神,看到簡兮的背影,只是隨意地回答︰「沒什麼,只是一個朋友而已,單單啊你今天怎麼玩這個啊?你以前不是不喜歡玩這個的?」

有琴單單也沒再關心離開的那個是誰,反而跟有琴無涯說起話來。可是她不知道,就是這一次的錯過,讓她以後有多麼唏噓。

唐順不是很明白為什麼簡兮突然起意,但是他也慶幸剛剛沒人通報皇上簡兮也來了,不然待會見不到簡兮,受罰的可是他們

簡兮回到遙王府就箭似的沖了出去,「我的畫紙跟畫筆在哪里?」

「在客房畫師跟我來」明羽見到簡兮風風火火的,也不敢怠慢,一路領著簡兮去了客房。

「不知道畫師要不要茶?」

「不用了,不要有人來打擾就好了。」簡兮關上房門,便立即開始打起來草稿。

明羽被簡兮的架勢給嚇到了,明明那麼冷靜的人,怎麼現在變得那麼激動?果然這些個文人都是有怪癖的

簡兮出門時,只拿上了幾張紙跟幾只筆,原本應該是要在油畫紙上打底的,但是也不管那麼多,先畫出小樣再說。

簡兮深一筆淺一劃地在泛黃的紙上勾勒起來,時而用手指暈開陰影,時而拿筆估量角度,一刻都沒有閑暇,桌上的茶杯更是沒有踫過,出門時沒有帶上可塑橡皮,簡兮也只能小心地不出什麼大差錯。

當一幅簡兮滿意草稿出現後,簡兮滿意地伸展了一下腿腳,維持趴著的姿勢久了,脖子有些僵,簡兮轉著腦袋,目光落在一旁的另外一張線稿上。

沒有畫完的《拿破侖騎馬像》,反正是一樣畫了,簡兮也順手拿起那張畫,開始把細節都補上,可惜她仍然不知道召朝的盔甲是什麼樣的,也不明了馬鞍的奇怪之處,她只能按照自己的想象,把這些都畫上。

至于那馬上的人,那張臉還是空白,如果畫上有琴無惑然後送給有琴無涯,那麼實在是太不合適了,如果畫上有琴無涯,那麼會不會讓人覺得他想要造反,宣揚戰爭?簡兮思忖了一番,為馬上的人加了一個面具,只露出犀利的眼神。

當全畫完成,簡兮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盔甲是按照中世紀的來畫的,還有那個面具靈感也來源于中世紀的頭盔。不知道這些古人看了會不會覺得有些不倫不類。反正不管別人怎麼看,簡兮很滿意整幅畫的構圖跟氣勢,滿意地在右下角做好標記。

簡兮揉了揉酸澀的眼楮,也不知什麼時候,天色已經變暗,簡兮喝了杯茶,整理了一下桌子,便打算跟明羽告辭,推開門,明羽已經站在外面。

「簡畫師,你出來了?」

「你什麼時候站在那里的?多久了?」簡兮自認沒有讓別人站那麼久的道理。

「不久不久,剛來而已。」明羽輕松地回答。

「那就好,」簡兮點了點頭,「哦,這個交給你家王爺,我也該告辭了。」

明羽接過一張紙,上前一步擋在簡兮面前,「王爺說了,他今日會留在宮中用膳,就吩咐我招待畫師,還請畫師務必留下用膳」

「不用了吧既然他不能招待,難道要王妃什麼的招待?」簡兮想著,一般都應該是主人家來招待客人的吧如果真的是王妃來招待,可是簡兮又不認識人家,那還真是尷尬。

「不是不是,王爺現在尚未有王妃。」明羽也想到了什麼,家里又沒有女主人,讓簡兮一個人就這樣用膳還真的有些不妥,可是王爺吩咐了要盡量留住她,能讓她在這里過夜最好。

「這樣啊,那就更加不必了,我倒是想起了醉仙樓的醉雞了,去晚了就沒了,我還要早點回客棧,你也別留了,告訴你家王爺,簡兮有空便會來叨擾的。」

簡兮再也沒有理睬明羽,大步地離開,沒有回頭。明羽見實在留不住人,也不能給人家留下什麼壞印象,便為簡兮帶路,送她出府。

出了遙王府,簡兮也沒有去什麼醉仙樓,而是直接回了客棧吃了一碗蔥油拌面,回到房間躺下插上耳機听了幾首歌曲。

晃動的燭光實在不適合作畫,況且簡兮一天只能畫了兩幅畫,眼楮也有些受不了,听著听著歌便困了,然後就這樣睡著了。

此後的四天,根據小二的見聞,那樓上的白衣畫師幾乎不出房門,除了必需的吃喝和上茅房,基本就不出門,能見到的機會也大大減少,而且她還吩咐過,如果有人找,讓他們留下口信,等她有空了再回復。

在簡兮專心作畫的同時,皇帝有琴無惑似乎很滿意簡兮的態度,听探子回報簡兮這幾天都是足不出戶,他很愉悅,也讓探子不需要再盯著簡兮了,讓她自在作畫去吧

一只秀手拿著畫筆,一只手拿著調色盤,簡兮已經維持了這個動作很久,原本精致的臉龐,經過這幾天的日夜趕工,已經是有些泛著青白,還有那黑眼圈,快長到臉頰去了。披散的頭發有些凌亂。

簡兮吐了一口濁氣,這幾天基本就是等一層顏料干了,就立刻畫第二層,絲毫未松懈。緩緩放下工具,終于完成了接下來只要等著它干就可以了。

「終于結束了」簡兮反手看一雙髒兮兮的手,「看來我也要洗洗了」

洗過一個熱水澡,簡兮感覺又活了過來,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著畫干,然後交差走人。哦,對了,這個畫是要交給誰?唐順?好像聯系不到。能想到的只有有琴無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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