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給暗香添加人氣,也是顧及他的腳傷,我特意神態曖mei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攙他下來,可是明明表演這麼成功,為什麼他的臉色仍是那麼陰晴不定?難不成還是介意我的裝束?我自顧自地想著,低頭傻傻地嗤笑,卻不知在這一間小小的青樓里,有多少雙銳利的眼楮在暗中盯著我,各懷心思……
*********************************
旖夢樓名為「雨花台」的廂房中,容顏異常嬌媚的緋衣少年眯著狹長斜飛的鳳眼透過門窗看向斜對面廂房的方向,朱紅瑩潤的雙唇上還沾著亮晶晶的酒漬,唇角斜勾,綻出一抹惑亂人心的笑,飽含著玩味。
站在他身後的黑衣男子腰佩長劍,同樣擁有著出眾的容貌,卻是與緋衣少年完全迥異的氣質,如同一棵蒼松屹立,堅韌沉靜,仿佛任誰都無法撼動分毫。但是,那一雙深邃璀璨的黑眸中卻不知從何時起多了些紛亂的色彩。
「明明有著女尊國女子的強悍倔強,卻又可以如這般似妖精的勾魂嫵媚,哈,這次可比她為我跳的舞好看多了,不過,那次那舞……也別有風味呢!」緋衣少年剔透的指尖撫上自己的唇瓣,似在回味著什麼,白皙的臉上不知是酒水的緣故還是其他的原因,透著淡淡的粉紅,愈顯靡麗。他斜眼瞥過黑衣男子臉上不易察覺的黯然,嘲諷地撇撇嘴角,「暗影啊,你不是很想幫她嗎?」少年斂眸,閃過一絲算計,他說︰「做得干淨些!」
「是!」暗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光亮,即便是不能再跟在那人身後默默地看著她一顰一笑,但只要能為她做點什麼,已經是知足了!
屋內獨留緋衣少年一人,他若有所思地笑著,低聲低喃著一個名字︰「樓玉……」
***********************************
在廂房前站定,舉頭看向門匾上,我親手寫下的「鴻門」二字,喜參半,憂參半。花容葦,今日這場鴻門宴,便是你的斷魂台!
推開•房門,花容葦正在里面喝著酒,一雙眼楮眯著,盡是婬光,我看了一陣厭惡,看來,她是又忘了,色字頭上一把刀。
「葦王殿下久等了!」一改連日來的清冷疏離,我媚笑著和暗香一同走進房里。
花容葦猥瑣的臉上樂開了花,卻又被她勉強收斂,她側身坐在桌邊,沉著聲音說︰「哼,玉樓,別以為你簡簡單單請本王來,本王就會忘記你對本王的不敬!」
她那話中的意思我怎麼會听不出來?簡簡單單解決不了,那她所謂的復雜是什麼?
我笑著斟了一杯酒,虛假地奉承,「那些事是玉樓的不是,玉樓初出茅廬,年輕氣盛,才會做出那些魯莽的事,今日這桌酒宴便是玉樓特意向殿下賠罪的,玉樓在此以水酒一杯自罰,殿下大人有大量,總不會……刁難我這麼個黃毛丫頭吧?」
花容葦,你想要復雜的方式我便給你復雜的方式,只是你我所謂的復雜方式,只怕是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