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詛咒神教的法師很好殺,他們很脆弱,體質和一般的孱弱法師也沒有什麼分別。大家之所以會有這種反應,是因為詛咒神教教徒的背景。
所謂詛咒神教的法師,實際上更像是平常意義上的術士。不過這些摒棄了自己曾經的一切的惡人們並不能使用召喚惡魔的力量。他們崇敬死亡,崇拜死亡,甚至膜拜死亡本身,他們的力量來自于諾森德的寒冰王座,來自于曾經的耐奧祖,現在的巫妖王。他們對惡魔的力量不屑一顧,並不是因為他們對燃燒軍團一無所知,只是由于他們是巫妖王的私軍而已,就是這麼簡單。
雖然無法使用惡魔的力量,但是把靈魂出賣給死亡的人也將得到強大的力量。這些人渣最強、也是唯一的力量就是暗影箭!
群體暗影箭!
詛咒教徒的戰斗力是以敵人的數量來計算的,若10個詛咒教徒對抗一個人的時候其總共的戰斗力為10,那麼當面對20個人的時候,他們的戰斗力就會是200,當他們面對一只1萬人的軍隊時,他們的戰斗力就將是10萬!
所以與其說詛咒神教的法師是和寒冰法師、烈焰法師一樣的小地區局部作戰或者是單兵作戰時才能發揮最大效力的戰斗級兵器,不如說是如陣地炮、區域燃燒彈那樣的戰術、甚至是戰略級的威懾型武器!
因此,以克爾蘇加德為首,在東部瘟疫與生靈們死嗑的天災軍團非常重視對這些法師的保護和培養工作,使他們的價值和地位僅次于巫妖!已知的有詛咒神教法師出現的地方,只有劇毒林地、蘑菇谷、病木林和傳說中的科爾蘇加德的老巢納克薩馬斯。而每一個詛咒神教的法師,都必定被大量的地穴和食尸鬼,甚至是女妖和憎惡所包圍,夸張點的身後還能跟頭骨龍,當然那是像收割者戈提克那種boss級別的傳教才能享受的待遇,不過這些人渣的地位也可見一斑。聯盟軍方對這些法師的懸賞已經達到了30金幣一個的天價,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每殺死一個詛咒神教的法師,天災在瘟疫之地的實力就會削弱一分。
我一口氣拿出4個法師的腦袋,他們不倒抽氣才怪。
如果我說我沒有去硬闖劇毒林地然後在里面燒殺掠奪,估計這里的人10個中有9個以為我在撒謊,剩下的一個則多半是以為我去了病木林……
「好!好!」公爵笑開了花,對著身邊的軍需官米蘭達道︰「50個金幣一個腦袋,我們收了!」
也許是知道現在這場例會的特殊性,而且我丟出來的這4個腦袋的意義確實非凡,所以一向以吝嗇、一毛不拔的名聲而和我齊名的矮人女軍官笑呵呵的點頭,居然沒有還價!
200個金幣就這麼到手了……我幸福的差一點又暈過去!
「士兵,好樣的,你確實沒有令我失望!」雷奧普德大笑著拍著我的肩膀,你不知道我兩肩都受傷了嗎?還這麼用力,你找我pk你啊?
埃利戈爾閣下激動地拉著我的手猛搖,我看他有一半應該是為了我帶來的「道具」效果超乎想象的好而感謝我吧?至于另一位審判騎士……馬爾蘭御姊樣一看就是強壓著自己裝出一幅酷酷的表情,結果還是沒有忍住,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沖我豎了下大拇指。
「很完美的黑暗力量,我想這些骨帽可以由我來加工成復仇頭罩,」憤怒者馬塔烏斯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些罩帽的力量將使我們在東瘟疫的戰線更加的穩固,也能給我那些愚蠢而又弱小的廢柴同行們增加一點小小的勇氣!讓他們知道自己其實可以貢獻出更多的力量去和天災們斗爭!」說完他怒視著大廳里的人群,幾個術士被他那一雙閃著血光的眼楮看得臉色發白,躲到一邊的牆角里瑟瑟發抖去了……
牛啊……不愧是除了我誰的帳都不買的憤怒者,可我怎麼覺得您老人家應該叫憤恨者更貼切點呢?
「女士們先生們,請安靜!」我滿心激動的振臂高呼,學著電視里拍賣行的主拍的樣子壓下滿堂的聲音︰「接下來會有一些更加令人驚喜的東西!請大家靜心期待!」
大家馬上安靜下來,甚至連一眾鐵了心要利用我提高士氣的將領們眼里也微微散發著期待的光芒。
「各位看官,不好意思,」我接著裝水仙︰「同花小順子!」
隨著?路?路的聲音,我把第二個包包里的戰利品一股腦倒了出來。
「寒冰魔杖,雄鷹月牙法杖,三塊幕光之塔的碎片,兩把被詛咒的匕首,一件蜘蛛法袍,三只被玷污的戒指,2個被玷污的手鐲,然後……」
整個大廳里除了流哈喇子和吞口水的聲音以外,連呼吸聲似乎都沒有了,所有人的眼楮都隨著我報的名字越睜越大。現在,我手里這件披肩已經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咳!竟然還有一張蒙霜襯肩!」我故意驚訝著說道。
「什麼!」大廳還沒沸騰起來,就被安吉拉和馬塔烏斯的怒吼壓了下去。這倆人跟裝了彈簧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眼中都燃燒著熊熊的怒火,似乎要把我連著手里的這件傳說中擁有最強大的法術增幅效果和最美麗的瓖金花紋的襯肩一齊燒穿……
我怎麼感覺好像捅了馬蜂窩……安吉拉的眼神比憤怒者的紅芒更加的灼熱,無論是服裝控還是身為一個追求法術的法師,唔……我看得出來她是志在必得……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宛若多年的世仇。
「200金幣!」這是馬塔烏斯。
「500金幣!免費附魔!」安吉拉**師一擊秒殺……氣的憤怒者在一旁直打擺子……
「哦……給你……」還沒遞上去,襯肩就被我們的法師大人一把搶走,看那神情,估計今天晚上會抱著它睡覺了……我尷尬的看了一眼台下的兄弟姐妹們。不是我不想賣給你們,但是你們也知道我是鐵公雞嗎,有錢不賺天誅地滅對不對?
「三塊幕光之塔的碎片,兩把被詛咒的匕首,三只被玷污的戒指,兩個被玷污的手鐲,總之只要是被污染的東西,400個金幣我都收了!」憤怒者憤怒的吼叫著,不過開出的價錢沒有超過我的底線,今次就少賺一點吧……
又把剩下的3樣東西賣空,其中蜘蛛法袍再一次被安吉拉以50個金幣的價格收走,這家伙真是個富婆啊!搖錢樹啊!不過好像她的衣服已經和馬爾蘭私下里換著穿了吧?要不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錢,更何況那邊同樣是服裝控的審判騎士御姊樣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滿臉「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表情的我趕緊招呼一邊的洛漢幫忙收錢。心情大好的看著洛漢酸酸地把金幣都裝進了錢袋的我,決定將他小聲地嘀咕著什麼「把人家剝的精光,就差沒有腌起來做肉干了」之類酸話的行為華麗的無視掉,算是放他一馬。埃利戈爾指揮官大人看到我忙完了活計,就站了起來走上前台,清清嗓子準備發表演講。我轉頭看了看各位將領們的表情,看來他們是覺得我沒貨了,畢竟現在的效果已經大大的超出我當初在走廊上的估計了,而他們的預計應該也和我差不多。所以這幫人渣打算趕快見好就收,好把我押回小黑屋去仔細的審問一番。
「請稍等,我尊敬的指揮官大人。」我微微一笑,打斷了正要開始演講的埃利戈爾︰「戲肉才要開始呢!」
「哦?尊敬的小姐!難道你還能給我們帶來什麼驚喜?」黎明使者閣下驚喜到現在,表情都有點麻木了……
「不是吧大姐頭!你想讓我心髒病發作嗎?你忍心看著我這為了籌錢跳舞而四處奔波的可憐小盜賊郁悶而死嗎!」這個是被我華麗的無視掉的洛漢。
「士兵!好樣的!你超過了所有人的期待,我們等著你給我們更大的驚喜!」這個是我的頂頭上司。
「北,我愛上你了!」這個是安吉拉……汗啊……這個……小姐,我雖然有一半是男人,但玩兒蕾絲邊這種事情咱們偶爾做做就好……別因為上次我非禮你就要我負責啊……
「嘿嘿!」我陰沉沉的笑了起來,兩眼盯著我們敬愛的公爵和男爵兩位大人,看得他們直哆嗦︰「各位看官!」我陰森森的笑道︰「不好意思!四條a!」
轆的一聲,巫妖的那顆只剩下上半邊的頭蓋骨和它那豪華的、泛著森森冷氣的青色王冠一起滾到了桌子上。
……
死寂……
絕對的死寂!我說各位看官,給點反映好不好?這樣人家很沒面子的啊!
「不可思議!」雷奧普德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叫著竄過來將我抱起,作勢就要將我拋起來!
我只得拼命反抗,好不容易逃月兌猥瑣男的魔掌,不過他似乎並沒有介意,又竄過來一把抱住我,叫著跳著︰「你超出了我的想象!遠遠的超過了我最殷切的期待!北!好姑娘!你真是好樣的!干得太漂亮了!公會將以你為榮!瘟疫之地的每一個生靈都將因你的強大而驕傲不已!」
……我說大人,您y什麼時候改行投靠蒙托爾老頭了?說話那叫一個忽悠人!我差點就沒听明白!
開會以後第三次喧嘩開始了,不過這次沒人維持紀律了,因為包括那些維持紀律的士兵在內,所有的人都在大叫大跳。部落和聯盟的人都瘋狂的吼著、叫著、爭相傳告著。
將領們死死地盯著那顆骷髏頭,還有那頂王冠,我明白,他們也明白,這顆破碎的頭顱意味著什麼。
瘟疫之地不是沒有擊殺過巫妖,套用一句魯子妖看d&d小說學來的話︰「雖然不是多如狗,但是巫妖也是滿地跑滴。」從海加爾戰役算起,到現在為止,光是聯軍的各個組織就擊殺了總計多達數十只的巫妖,這還不算前面的幾次大戰的數量。
然而無論哪次擊殺,都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前提︰人海!
數個團隊交相攻擊,才能在有著周密的計劃的前提下以比較慘重的損失擊殺一頭沒有同級別高級兵種掩護的巫妖。和詛咒教徒一樣,如果認真地說,巫妖其實並不難殺。但是除開那層出不窮的防護魔法和強大而密集的魔法攻擊之外,它們身邊總是有許多的教徒法師作為護衛,而法師們則又被無數的低等亡靈和炮灰包裹其中,也就是說,一只巫妖就相當于有強大的恢復能力和密集的遠程高強度打擊的軍隊一樣!如果想要擊殺一只巫妖,那麼所有參與攻擊的團隊都必須頂著巫妖和教徒法師們的浪潮般的攻擊,在巫妖還沒有使用傳送法術之前突破無數炮灰的防線,對其施以有效地物理攻擊,才有可能擊殺它。實際上所有以前被我們殺掉的巫妖,都是踩在同伴的尸山上完成的。
這是第一次,一個生靈向著在最前線對抗的戰士們,用事實宣布巫妖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強大可怕,即使是一個人,也有可能去擊殺一頭巫妖!
雖然忽悠了很多細節,大有讓人去送死的味道,但是這是無法否定的事實,因為我現在站在這里,而巫妖則變成了一片沒有靈魂的顱骨……
雖然在座的將領中很有幾個也能用種種的手段將巫妖捏扁搓圓的強大人物,但是他們的地位和身份使得他們無法像我一樣不顧一切的堵上性命去和巫妖戰斗,向所有戰斗在瘟疫之地的人們證明生靈的強大。
直到,這一刻為止。
良久,黎明使者大人才將眼楮從那顆頭顱上移開,慢慢地轉向我。他的眼神充滿了真實的凝重和尊敬,這麼多日子以來,我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他發自內心的對著我表現出自己真實的一面來。他深深地盯著我,沉默良久,然後緩慢卻堅定地舉起自己的右手。
銀色黎明騎士,東部瘟疫之地實際上的最高指揮官,以一個戰士的身份,向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在他的帶領下,人們一個個舉起了右手,以最真誠的眼神向我敬禮。
我雙腳立定,鄭重回禮。不經意間抬起頭來,卻突然發現,永遠陰雲密布的天空好像透出了那麼一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