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獵者 第十六章 傳奇與奇跡

作者 ︰ 江燁

越接近哨塔,越能听到、看到那些恐怖的英雄對峙時隨手制造的聲光音響效果,讓我不禁深深地懷疑,那上面的兩位傳奇英雄們真的是人類或者曾經是人類,而不是巨龍什麼的可怕的東西。讓我對這個世界的力量等級又有了一層更加深刻的認知……

這要還只是二流英雄的實力,那希爾瓦納斯大姐頭、一粒蛋大惡魔和阿爾小白臉的力量該是多麼恐怖啊……

簡直好像是台風在洗劫大地一樣……閃電和狂風呼嘯著落在塔頂,不時地有從哨塔頂端迸飛下來的利矢和樹干,以及混著聖光能量的碎石往我們身上招呼,簡直像是攻城戰中的守方士兵們在不計成本地往下砸滾石!我不得不牽起神嶺行者背上的韁繩,控制起它的走向來,好讓我們不至于被亂七八糟的「流彈」一下子拍成餡餅。

直到我抹著冷汗沖進了哨塔的正門,才狠狠的舒了口氣。這城門上的火也太大了,害我差點沒被當成池魚被k.o掉!現在我非常強烈的想要就地躺倒然後大睡上一覺,剛才的act關卡差一點讓我患上神經衰弱癥!光是比電腦桌還大的石餅我就靠著腕力砸飛了至少3個以上!還不算數之不盡的可以當作弩炮來看待的樹干,有的樹干甚至比我的腰還粗!累死我了!但是一想到下面馬上就要上演的由我和老弗丁合演的《拯救大兵弗丁》,以及數公里外,由血色十字軍與燃燒軍團贊助,阿比蒂斯將軍正與天災們傾力合作上演的《十字軍一百勇士》兩部大戲,那一點點偷懶的**就如陽春白雪一樣化為烏有。如果不盡快阻止兩位大大的火並,那麼美女救英雄的戲碼很有可能就會演變成收尸劇,然後被憤怒的看官們cut掉……而外面的血色十字軍自紅發的女將軍以下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生還!

于是我顧不上自己的雙腿有點發軟,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用狗刨的方式朝著頂樓躥去哨塔里的守軍神秘地消失了,沒有人能為我帶個信什麼暗夜精靈應有的優雅,獵人首領應有的冷靜,苗條淑女應有的矜持……在這種人命關天、金幣關天的危機時刻都得靠邊站!

但是當我站在哨塔的頂端,看到兩位英雄的對峙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什麼人命、金幣,都得靠邊站……霎時間我整個的世界觀、人生觀還有理想就那麼如同玻璃般地崩潰了……

厄滴紳納!啥咪啊這系?

各位看官,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已故的游俠領主帶領著他的兩只「可愛」的僵尸犬如果一條狗長得比一匹馬還大的時候仍能稱為「犬」而不是別的什麼玩意兒的話分三個方向圍攻著傳奇聖騎士提里奧.弗丁,一只只利箭夾著巨大的能量在空中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在空中劃過,證據就是幾乎無法听到箭矢滑破空氣的聲音!而左手持盾右手持槌,身著瓖嵌著精美鏤空花紋的純銀救贖戰甲的提里奧.弗丁老騎士則沉著冷靜的應對著,游走在被遺忘者的領主與他的兩頭凶悍的愛犬之間,一串串的閃著金光的奉獻光環和用聖光之力加持的巨槌上下翻飛,所到之處無堅不摧,威武的簡直不可直視……

……直到這里的描述都沒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問題是!

凋零者大大的箭尖離著老騎士的身體所在的方向竟然差了將近30度角!這個角度就算你是神仙也別想能射中任何東西,哪怕目標是一頭大象!說是在射疾馳中的新干線還差不多!一根根箭矢全扎在那些長在塔頂旁邊的小山上的蒼松身上,將兩人合抱粗細的樹干一下一個的全部射成兩節,斷面不像是被弓箭射穿,倒像是被沒有放引信的rpg打了個對穿一樣。那兩條一點也不可愛的狗狗與其說是在幫忙圍毆傳奇老騎士,不如說是在立志破壞地面,咬到了磚頭還在嘴里嚼吧嚼吧才朝著塔樓外面甩出去……

弗丁大人的攻擊也是個問題,領主大人明明在他的正前方,他卻一個勁兒地朝著左邊出招,那些招式說是用來拆牆的可信度比說是用來打人要高101倍,正義審判加持的巨槌將哨塔上的垛口一個一個的都砸成了碎石,向著樓下做天女散花狀……至于那些奉獻光環……我怎麼看怎麼像是在當作地震術來用……

這啥咪啊?我都要跳起來了!上帝啊!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這二位都是2500度的老花眼!而那兩頭大狗都患有鼻炎和重度散光!

至于閃電?塔樓頂層的正中央插了七、八根全金屬制造的長槍,個個槍尖朝上。而瘟疫之地的天空中最不缺的就是滿是雷電的烏雲……

台風?沒看見那邊旮旯里一個綁著金色馬尾的血精靈法師用冰錐術和暴風雪吹得正歡呢嗎?

我說tmd怎麼那麼多滾石檑木呢?原來你們是這麼搞的啊!

「住手!住手!」我抓狂的用王國通用語和德拉諾通用語向著兩位「高人」大喊了兩遍,然後兩手向腰間一抽……干!怎麼是我的胸圍和底褲!手忙腳亂的將內衣收回包包,重新抽出兩把收在腰帶中的飛刀,瞄準了那邊兩個制造光影效果上癮了老bt惡狠狠的又叫了兩遍︰

「都不許動!把手放在地上趴好!搶劫!」我這叫一個氣啊!都語無倫次了!我這麼拼命的趕來阻止你們捉對pk,你們倒好,倆老雜毛閑得發慌玩兒耍寶呢?

老雜毛二人組向著我看了看,又互相打了個眼色,終于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土木工程。那邊的血精靈竟然還掏出手絹來擦了擦汗,然後給一活一死兩個老雜毛一人端上一杯熱茶?

這世界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夜安,獵人,女王萬歲。」身體已經有些腐朽的游俠領主向著我鞠躬,用不大地道的德拉諾通用語問好。

「日安,女士,願聖光與你同在。」老弗丁也向我敬禮問安。

一旁的血精靈mm向我點頭致意,咳!雖然是表親,但是現在我們兩族也算是半個世仇了……沒用寒冰箭來招呼我已經不錯了,我還能計較什麼?

「日……日安大人(聯盟通用語),夜安領主閣下(德拉諾語),艾露恩的祝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對,現在這不是重點!(說了兩遍)」我勉強壓住自己想要把刀子就那麼扔出去的沖動,有點神經錯亂地用兩方的通用語叫道︰「弗丁大人(聯盟語),領主閣下(部落語),我……」

「稍等,獵人。」納薩諾斯老bt一揮手打斷了我的話︰「你會說部落德拉諾語?」

「哦……是的閣下。」

「那好,接下來的交流就拜托你來翻譯了。」游俠領主一指千瘡百孔的地面,道︰「再用這種猜謎似的方法互相交流,我就真的要動手砍人了。」

(為了避嫌,防止看官們告某家偷字,以下需要艾利耶爾翻譯的情況都已直接交流的方式撰寫,不再贅述這個翻譯那個翻譯的了……)

我順著bt領主老雜毛的手指望去,什麼猜謎……咦?這痕跡……我嘗試著去分辨那些痕跡的先後順序,分辨得越是清晰,我的身體越是因為驚訝而不由自主地顫抖!

追獵者公會的高級暗語!這是統領級別的暗語啊!他們剛才的土木工程原來是在交流暗號?可是……為什麼……

我驚慌地盯著凋零者,就看他那張吃力地想要表現出一個笑容的臉孔下傳來一陣愉悅的笑聲︰「怎麼了?瘟疫之地的獵人首領,很驚訝我是追獵者公會的獵人統領之一嗎?說起來,某種層面上來說,雷奧普德還是我的下屬呢雖然我並不承認有一個人類下屬,他也不承認自己有一個激進派的被遺忘者上司……咳!容我順便介紹一下,這邊這位漂亮的小姐便是奎爾林斯方面的使者,奧羅拉法師小姐。而這邊這個死腦筋的家伙則是我生前的摯友,同時也是追獵者公會的發起人兼贊助者之一,公會的榮譽統籌,提里奧.弗丁閣下。」

……我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老弗丁在旁邊一臉「雖然听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別欺負人家小女孩兒」的表情瞪著凋零者……

我覺得自己的下巴掉在地上合不上來了,地穴追獵者頭盔里的兩枚準鏡也是一樣……原來我們這個非正規組織中的非正規組織這麼有來頭?

……我靠不對!被他們這兩個老雜毛繞湖涂了!我用力晃了晃腦袋,手一伸從懷里掏出已經被汗漬弄褶了些的密函,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老弗丁面前,對著兩位傳奇雜毛喊道︰「弗丁大人,這是東部瘟疫之地聯軍指揮官艾利戈爾.黎明使者閣下和副指揮官馬爾蘭閣下托我交給你的信!還有,現在哨塔正南方約5里地的地方,血色十字軍的阿比蒂斯將軍及其部屬正在被天災軍團圍困,我們必須去救他們!」

「血色十字軍……」老弗丁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們殺了我的兒子,你卻讓我去救他們?」

「泰蘭大人是壁爐谷的大領主!您的兒子是血色十字軍的大領主!」我急得都快跳起來了,一想到《三百斯巴達勇士》最後的結局,我腦袋里就嗡嗡地無法仔細思考。我幾乎是帶著哭腔地沖著老騎士嘶吼著︰「閣下!您不能這樣!血色十字軍的軍人也是生靈,哪怕他們的靈魂已經墮落,意識已經瘋狂,但是他們仍在用自己的方式信仰著聖光!履行著生靈的正義!無畏的和亡靈天災們血戰!你不能因為喪子之痛就棄他們于不顧!」說著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搗蒜一樣的磕頭。

「起來!女士!」老弗丁的聲音充滿了驚慌,他跑過來便要將我摻起。

「大人!請您救救他們!」我拼命反抗著不讓他把我拉起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瘋狂的去求眼前的兩位傳奇英雄去解救已經接近崩潰的阿比蒂斯軍,我只知道如果不這麼做,我將永遠被自己的良知煎熬。

也許在我內心深處,已經篤定只要他們願意出手,血色十字軍的軍人們便可以生還!在瘋狂的瘟疫之地上,每一個有可能能夠救援下來的生命都是一筆多麼的珍貴的財富啊!堪比真金!

殘忍的放棄已經無法救援的戰友,是冷靜與睿智。而殘忍的放棄還有生還希望的戰友,是冷酷與墮落!

「啪!」

一聲脆響。我愣了半晌,才一邊撫著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一邊僵硬的轉過頭,茫然的望向給了我一耳光的納薩諾斯.凋零者領主大人……

「冷靜,獵人!」領主大人低吼著,努力擠壓著自己的臉部肌肉,扯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對我嘆道︰「女士,你覺得就算我們出手,能夠救的了那些被圍困在天災軍團正中間的人類嗎?」

……是啊……就算他們再強,畢竟只是兩個人。而外面可不是一百、兩百、甚至是一千天災,而是數以萬計……

我愣在那里,一時間腦袋空空如也。我強迫自己恢復冷靜,既然阿比蒂斯將軍的殞落將再也不會有任何懸念,那麼我便不應該像剛才那樣丑態畢露的祈求這兩個老英雄去救援他們。這不僅是對那個瘋狂的女將軍和他手下的血色戰士們的侮辱,也是對我自己、對兩位傳奇英雄,甚至是對我們所有聯軍的戰士的不負責任。

瘟疫之地的法則!我咬牙,幾乎都要咬出血來!在這里我不能是魯子妖!我必須是艾利耶爾.狩星者!這里是瘟疫橫行的死亡之地,不是21世紀那再也見不到戰爭的北京!我必須……我必須……

「不要擔心,他們會得救的。」老弗丁用聖光術打開了信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信,然後轉過頭來安慰我說。

識別聖光術的魔法信件……只要不是用聖光術去解封,信件就會自動燒毀。原來聯軍的指揮層這麼不信任我……我沒來由的一陣心寒,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反應過敏的近乎可笑。

換了是我,也許比他們做得還過分。

「沒有可能的,大人。我是從那里沖出來的,除了捎帶著送幾個運氣不好的垃圾上路之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拼命逃竄。」我泄氣道,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

「我想你應該看看這封信。」老弗丁看了看手里的信,和納薩諾斯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將手上的密函遞到我眼前。

啊!

白紙!

我拼死送來的密函!那麼多的戰士,以生命為代價掩護我沖出來!就是為了將這張白紙交到老弗丁的手上?

「你看,首領。」納薩圖斯突然一拍我的肩膀,指著西南方道︰「你看,獵人。」

我茫然抬頭,順著領主大人的那只滿是腐肉的手望去,然後帶著狂喜和驚愕看著數里外那不可思議的景象。

不知何時,一片灰黑色的亡靈部隊出現在哨塔正西。被遺忘者的法師和術士們在牛頭人戰士和獸人薩滿們的配合下,對著哨塔正南方蠢蠢欲動的天災軍團的側翼發起了猛烈的攻擊,我粗粗一數,數量……將近兩萬!

我一陣天旋地轉,繼而感到一陣失重般的暈眩……心里只剩下了一個疑問︰這些部隊是哪兒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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