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兩三天,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銀裝素裹的天地,反襯著潔白的光澤。
這些天,風鈴並沒有閑著,她在修煉南宮傲寫給她小半秘笈上的法術。她覺得有些奇怪,這些深奧難懂的東西,她卻好象熟悉似的,只要一看,便覺得深入腦海,不可再忘;只要一思,便基本上能夠悟到其義。偶有想不通的地方,有洛君臨一在,他無意地一點拔,也便茅塞頓開。
她習法術之快,令洛君臨瞠目結舌。
「丫頭,你真不打算修仙?」
風鈴堅定地搖頭,「習這法術,是因為如嫣她們認定我能夠拯救風家。」
因為,她責任使然,不得不使自己變得強大些。但,她從未想過要修仙求得長生。
這小半本秘笈法術已領會,余下的秘笈要怎麼辦呢?她好象听到南宮傲說,別想拿到秘笈之類的話的。
只想著,卻見著風灕鏡來報,「族長,德親王求見!」
「噢,」不解,他來干什麼,難道是為了秘笈的事。
正想著,卻听到一聲冷諷。
「怎麼,不歡迎本王?」南宮傲已經踱步而來。他負手而立,在他身後,程風為他撐著一把二十四股紙傘。他身上著白色錦袍,因著下雪天冷的緣故披了件黑色的披風,風吹動著袍角,他如站在雲端的仙人,縹緲得如同水墨畫一般,清雅的淡。
「不知德親王此來何事?」風鈴淡淡地問。
南宮傲似笑非笑的眸子流光溢彩,涌動著令人眩目的光芒,「原本答應將秘笈默完給你的,可本王最近一段時間太忙,忙得把無相關的東西都忘了!」
風鈴輕噢了一聲,那日听到他憤恨的不願把秘笈交給她的事,就當沒听到吧!
「丫頭,在和誰說話呀!」洛君臨伸著懶腰,懶懶地朝這邊兒而來。
南宮傲黑眸精銳,看向洛君臨;洛君臨帶著些慵散,也盯著南宮傲。
四目相對,無聲卻勝有聲。只一觸,便金戈鐵馬了一場。
「丫頭,他說他把什麼東西忘了?」洛君臨站在風鈴面前,單鳳眼微揚著頑劣笑意。他輕吮了食指,眼楮一轉,大叫道,「難不成是秘笈!」
「少搗亂,」風鈴用眼神警告完洛君臨,轉身手覆上南宮傲的前額。
她的掌心微帶著些冷,不過觸在額頭涼涼的不失舒服。南宮傲唇角微揚,他知道她是想一探他的神識,那就讓她好好探探。
風鈴撤回手,果然那段模糊得很,他沒有說謊。
對上南宮傲帶笑的黑眸,她臉一沉道,「你且跟我來,我知道大長老有一種術術能夠幫人記起許多已忘了的事!」
「有這樣的術術?」南宮傲輕咦了一聲,黑眸掃向別有深意地道,「如此,就請帶路吧!」
風鈴剛走幾步,轉過身便見著洛君臨向她悄悄邁近,她搖了搖頭,「不要跟來。」
洛君臨丹鳳眼微眯,身體已經貼緊了她,以兩人只能听到的聲音懶懶道,「丫頭,你這就不對了,怎麼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了呢?」
什麼新歡舊愛?風鈴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對南宮傲道,「走吧!」
南宮傲禮貌地笑,可笑意不達眼底。兩人總是如此地親昵,讓他心里總翻騰著不適,只是,他真不願意舍棄這段感情。
他跟在風鈴身後,看著她縴細的背影婀娜地走在這漫天大雪中,即使這麼大的雪,她也未打傘,任雪落在發上、衣上,卻一點兒也不顯狼狽,從從容容地似乎在享受著和雪的清冷。
「丫頭,我去找風十五他們去玩!」身後,洛君臨也不糾纏,只是提醒風鈴他的去處。
風十五,那群小孩子,果真他與他們是有共同語言的,想到此風鈴面上淡淡一笑。
穿過一排屋子,過了幾座橋,便見著另一排房屋林立。
風鈴走到屋檐下,輕拍了身上的積雪,伸手敲門,「大長老。」
門吱悠一聲開了,露出一頭蒼白的發來。
大長老打開門,讓風鈴進了來。
風鈴回頭,望了南宮傲一眼,未待她啟唇,南宮傲便了然地跟著進了屋,他吩咐程風道,「你且就在外面侯著。」
「他是你帶回谷的那位朋友?」大長老也听說風鈴帶了個朋友進谷,只是千叮萬囑,要風鈴告誡她的朋友不要進蝴蝶谷禁地。今日一看她這朋友,面目俊雅,氣質不凡,想必應該是一個身份尊貴之人。
風鈴搖了搖頭,聲音略帶些微涼,「不是他!」
是啊!她倆的關系比普通人都不如,怎麼會是朋友?南宮傲有些自嘲地一笑,上前一步禮貌地介紹,「晚輩南宮傲!」
「族長,有什麼事兒嗎?」大長老看向風鈴問。
不待風鈴作答,南宮傲道,「晚輩因機緣巧合借閱了你們風家秘笈……」
「你……你偷看了風家秘笈?」十長老震驚地看向南宮傲,手指顫葳葳地抖動著。
「不是偷看,」南宮傲黑眸閃動著笑意,「當時你們族長也在,晚輩不過是拾起書,好奇翻閱了一遍罷了!」
「可是,那是風家的……風家的……」
大長老話未說完,便被風鈴冷冷截下,「現在重要的不是他偷看了秘笈沒有?而是他能不能記住秘笈的內容,讓風家重新找回秘笈才是最重要的。」
「前輩你不必擔心風家的秘笈會落入他人之手,晚輩從未對任何人提起秘笈一事。何況,風家秘笈道義深奧難懂,豈是隨便什麼人便能參透的,所以晚輩即使知道這內容也無妨的。這次,晚輩前來,是想將秘笈完整交給風家,但前段時間太忙,把這秘笈後半部分給忘了。」
說到此,他輕瞟了風鈴一眼,語氣里滲過一絲責備,「說來也得怪你們族長,若是她在晚輩身邊監督、催促,秘笈早就完整而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