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殺手有殺手的規矩!
「你可以選擇緩期!」
她大叫著,心里開始絕望,難道自己真要葬身谷底里,可這會不會太悲催了些,難道她就是個短命鬼?
「我只認錢不認人,你既拿不出銀子,就少廢話,受死吧!」
那殺手嘴角勾著一抹冷笑,長劍哧地一聲刺進了張阿喜的肩胛處,她卻動也未動。
那殺手心里微訝,卻見她忽地以迅雷之速攫住他的雙肩,面上浮起艷若桃花的笑︰「我從來不做吃虧的事!」
然後身體往後一仰。
那殺手面上的冷靜開始龜裂,想要抽回手卻是圖然。
兩人的身體因這一動而隨著張阿喜一起朝崖下墜了下去。
張阿喜看著那冰山似的俊顏上終于出現了驚異之色。
大笑道︰「黃泉路上有你這美人作伴也不錯,哈哈哈……」
耳邊只傳來呼呼的風聲,衣袂飄動聲,這樣的高度便是輕功登峰造極的人也無法攀上,殺手感覺到那個笑得瘋狂的女人尖尖的十指深深掐入了臂膀的肌肉里。
他並不懼怕死亡,但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死法,竟是陪這容顏傾世的女人一起粉身碎骨,心里的所有復雜情緒在腦子里電光火石般的閃過。
最後,撲 一聲,兩人墜入在濃濃霧靄下的深潭之中,冰冷的水刺激著神經,讓她瞬間清醒不少,但頭也因這強大的沖擊力而暈眩疼痛,強忍著痛抽出長劍,奮力的往水面游去。
沖出了水面爬上了一旁的光滑石面,幸而現在正值六月上游河面基本處于干涸狀態,否則極有可能在急流中喪生,心里驚魂未定,看了眼那片灰蒙蒙的天際,是父親在保護著自己吧。
水里還在用力劃著四小腿撲騰的黑狐亦跟著游了上來。
站在青石台上甩著身體的皮毛,水花四濺,嘴里嗚嗚聲的靠向主子,剛剛真是有驚無險,要落下的是亂石上,自己估計去見狐祖宗了。
「小白,咱們得趕快離開這地兒,要有個什麼凶狠野獸來的,主子我可保護不了你!!」
四周是濃濃的霧層,視界只有百米左右,她不清楚這地勢如何,但想著往上走是沒錯。
「嗚——嗚——」
黑狐卻是咬著她的褲角,又朝著那還冒著水泡的潭中叫了幾聲,又抬頭兩只水藍眼望著她。
張阿喜皺眉,這小狐是不是被嚇傻了,要她救那水里的男人?
她又不是腦子壞了。
蹲,極其認真的道︰「小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很顯然他是咱們的敵人,要救了他,很可能下一刻你就要變成一張皮了。」
她可沒忘記是誰害自己這樣的。
這小白是不是腦子也跟著進水了?
白墨卻只是咬著她的褲腿,水波瀲灩的藍眸里有些焦急和乞求。
張阿喜眉頭都快打成死結了,最後拗不過小狐的哀求眼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心軟了。
隨即縱身一躍跳下水去,清碧的水里只見那男人身子無力的沉下,眸子已閉下,她低咒了聲,殺手竟然不會鳧水!
蹬著腿游了上去,把那嘴里不斷吐著水泡的男人抱了上來,拖到了岩石邊。
咬牙切齒的瞪著那害人終害已的男人,猶豫了兩秒,最後終是深吸了口氣,一手捏緊他的直挺的鼻,嘴唇壓了下去,渡了氣又重重的按壓著男子的胸部,又再次深呼渡氣。
男人緊閉的眼緩緩睜開,瞬間倏地瞪大,猛地一把推開她,坐起身嘴里吐出一口水來,重重咳了幾聲,眸光冷冷的掃向那個同樣臉色不善的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