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卡卡西與音忍忍者們的戰斗,且不論實力的差異,只是戰斗經驗的差異,就足以讓卡卡西取得勝利。
然,他勝的並不輕松。
鷹小隊的三人,在這十年里對音忍村進行了徹頭徹尾的改造,完美的利用天然地形,創造了一個無敵牢籠。若不是那些音忍忍者實力實在差卡卡西太多,最後到底誰贏誰輸還真說不定。
一天一夜的群毆之後,所有的音忍忍者都躺到了地上,香磷和重吾才現身。
卡卡西只受了些皮肉傷,然而體力的支出超乎了他的想象。看著重吾和香磷明擺著是要全力以赴,卡卡西也不得不勉強繼續使用寫輪眼。他開始計算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以及祈禱帕克快點找到宇美的所在,並將情報安全帶回木葉。
在戰斗開始前的最後時間里,卡卡西抬眼看了看萬里晴空,似乎想了很多,可最後又什麼都沒想出來。隨後他抬手模了模自己的左眼,收回了越飄越遠的心思,認真的看向對面的兩個人。
一場苦戰,即將上演。
二
帕克潛入的非常輕易,音忍村里很多忍者都馴化動物,可謂五花八門無所不有。他一只小小忍犬,完全引不起香磷的注意。而為了阻止卡卡西,村子的忍者都出動了,基地里空無一人。
雖然到處都是奇怪的氣味,帕克還是從中嗅到了宇美的味道,那樣獨特的查克拉,所以他很順利的就找到了關押宇美的牢房。
帕克跳躍幾下,趴到了門上的監視窗那,往里一瞅就看見了宇美,她正站在窗前背對著帕克。
「喲,好久不見了。」帕克兩只前爪使勁扒住監視窗的豎桿。
「啊,卡卡西的小狗」宇美回頭看到它,幾步走了過來。
同時,還從監視窗看進去的視線死角里,走出了第二個人。
「宇智波佐助」帕克太吃驚了,前爪一下子泄了力,從監視窗上掉了下去。
「啊你要不要緊?」宇美眼楮湊到了監視窗前,無奈根本看不到門下面。
帕克及時在空中調整了姿勢,雖然摔了一下有些疼,總算沒受傷。它再次躍上了監視窗,這次宇美將雙手從豎桿伸出去,抓住了它的身體,以避免它再次摔下去。
「呀,還好、還好,哈哈哈。」
「帕克,你怎麼潛進來的?卡卡西老師去了哪里?」佐助問道。帕克是召喚犬,身為契約者的卡卡西不在,它不可能出現。
「這次我和他是分別潛入的,不知道他走到哪一步了。」帕克抬眼看向房頂,回答道。
「哦?那你們約定在哪里匯合了嗎?」。宇美問。
「嘛,這個麼……」帕克轉動眼珠看向佐助。沒想到佐助也在這里,如果有他的話,不需要等待木葉的後援也可以直接進行營救吧?打定主意,帕克開口說道︰「你們先出來再說吧。我和卡卡西是分開潛入的,他負責誘敵,我趁機尋找你們的下落。」
在宇美退燒被送回來後,佐助已經從她那里將前因後果都問清楚了。包括卡卡西對鳴人的欺瞞、卡卡西小隊對音忍村的潛入計劃、宇美自己如何擅自行動因而踫見另一個佐助被抓。
「卡卡西前輩怎麼這麼魯莽?有香磷在,他也敢自己獨自潛入音忍村?」佐助皺了眉,快速思考起來。
佐助被帶回音忍村後,一直被關押在這個牢房里。不知道香磷對這里做了什麼手腳,他無法提取任何查克拉,因而他無法使用任何忍術,連寫輪眼都無法發動。現在雖說帕克找來了這里,可是它從外面打不開牢門的話,佐助和宇美從里面更沒招。
佐助並不想回木葉,但宇美絕不能留在這里。不說卡卡西都為了她冒險了,就算為了能讓鳴人不察覺這一切,能夠繼續在木葉安心生活下去,宇美也必須現在跟著卡卡西走。況且另一個佐助留下宇美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總覺得不要讓事態按那人所想的發展為好。
可是該怎麼辦呢?關在牢里的他和宇美都無法使用查克拉,牢外就一只非戰斗用的忍犬,房內的一切桌椅床都是固定好的,只有一直沒有人來收的餐具是可以自動移動的。
正在佐助思考時,他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味,扭頭一看是宇美弄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床邊用血在被單上畫了個術陣。看樣子她都畫一會兒了,只是佐助對著門想事太入神,才沒注意到。
畫好後,宇美將被單從監視窗塞了出去,但並未完全放手。
「宇美,告訴我你想干什麼,我來做吧。」佐助看了一會,終于明白她是想把胳膊也伸出去了。
宇美想讓床單能夠沿著門旁的牆壁豎著,無奈她的身高不夠,勉強眼楮高度能夠到的監視窗,胳膊也想完全伸出去就有點難。
監視窗的欄桿縫隙相對佐助的胳膊來說有些窄,但佐助還是硬把整個右手臂硬擠了出去。按宇美想的,讓被單搭在手臂上貼著牆壁。
「帕克,你看那個術陣是不是剛好豎在牆壁前了?」宇美問。
「是啊。」帕克應道。
「那現在,你往那個術陣里面注入一點查克拉,就可以發動它了。」宇美說完,往旁邊走了幾步。
佐助讓被單貼在牢門右邊牆壁上,宇美就緊貼在牢門左邊的牆壁。
佐助正奇怪呢,就听見房外的帕克說︰「啊?隨便注入一點查克拉就可以麼?那……」它沒再說話,看來在按宇美說的去做了。
然後——
砰
劇烈的爆炸掀起的強烈氣流猛地吹過來,逼的佐助不得不閉了眼,將左手臂擋在臉前。
氣流轉瞬即逝,佐助睜開眼,看到房內還有些煙塵,但並不影響視力和呼吸。他低頭朝自己右腳邊看過去,那里赫然被炸出來一個洞。
佐助忍不住挑挑眉,松開了被單,將右手臂抽回然後轉頭看宇美。
後者毫無自覺的走到洞邊蹲下去︰「雖然不是很大,不過佐助你應該也可以出得去……吧……」說著宇美扭臉看向佐助,卻發現佐助正用一種似乎想揍人可又萬般無奈的表情盯著自己。
這術陣竟能引發如此強的爆破宇美這家伙居然連句提醒都沒有
「快出去吧。」佐助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也蹲了下去,催促宇美道。
「哦。」宇美跪在地面上,準備爬出去。
帕克還維持著蹲坐的姿勢,兩只前爪依然舉在身前,一臉的不敢相信。它真的只是隨便注入了一點查克拉啊……
「帕克,你擋在這里,我出去會踫倒你的耶。」宇美用手指彈了彈帕克的腦門。
「啊……」帕克這才回過神,放下前爪退到一邊。
那個術陣引發的爆破,只朝向注入查克拉術者的另一面,簡直像發射炮彈一樣,帕克就完全沒感覺到氣流。
這就是秘術麼?
帕克直愣愣的望著宇美,難怪卡卡西拼死也要救出她,會這樣稀奇古怪的術,要是為敵人所用的話,真的會相當棘手啊。
「現在,我們快點去找卡卡西吧。」宇美一出來就說道。
「是的呢。」佐助同意道。
兩個人都感覺到了混亂的戰斗氣息。
兩人一狗隨即朝戰場趕去。
路上佐助還是決定提醒下宇美︰「宇美,以後用剛剛那樣的術時,記得提醒一下周圍的人小心啊。」
「咦?你不認識那術陣嗎?」。宇美反而奇怪的回問佐助。
「我怎麼可能認識?見都沒見過好不好?」
「誒——原來使用忍術的忍者,這些都不學的啊,我還以為大家都是不用而已呢。」
佐助和帕克都無語了——真是一個思路簡單到極致反而變的危險的人。
三
重吾還在繼續變化,變的像怪物一樣,繼續攻向卡卡西。
香磷暈倒在一邊。
甫一開戰,卡卡西就先抓到機會打暈了她。她除了感知能力,似乎還有能夠使人定住的能力,要是不先解決她,那什麼都不用說了。
「切真是……不愧是那個大蛇丸都看得上的人啊。」卡卡西急促的喘息著。
外表變成了怪物後,重吾的速度也大大提升,讓卡卡西無比頭疼。
如果不是和宇美相處的十年里,在慢慢習慣著她的極致速度,卡卡西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避開重吾的幾次攻擊。
「不愧是旗木卡卡西啊,」重吾也如此說著,咧嘴笑了露出滿口獠牙,猙獰又丑陋,「越來越想殺掉你了……殺掉你、殺掉你、殺掉你」重吾最後嘶吼著沖向卡卡西。
卡卡西自然又是避開了。
然而這次重吾卻突然腳猛的一踏地面來了個急轉彎,無視了慣性,在極近的距離轉向卡卡西撲去。
卡卡西大吃一驚,雖然還是避了開,忍者馬甲卻被重吾的手擦到了。在退開之後,馬甲碎裂開來。
「真是……危險啊。」卡卡西臉色難看到極點。剛剛若是沒有馬甲,那一下直接擦在胸膛,此刻他就是重傷了。
重吾笑的更歡了,看起來也就越發猙獰和丑陋。就在他準備再次發起進攻時,旁邊傳來了佐助的聲音。
「重吾,住手。」
「啊?」重吾不爽的扭頭,一下對上了佐助的寫輪眼。他渾身一顫,心里的怒氣迅速消散不見,外表也漸漸變回了人類的模樣。
「咦——真是好惡心的感覺啊。」帕克走到佐助腳邊,看著重吾的變化忍不住說道。
那邊宇美早撲到卡卡西身邊去了,而卡卡西在見到宇美後,心里松了口氣。這口氣一出,強撐到現在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了,他一坐到了地面上。
「卡卡西,你、你……」宇美頓時緊張不已。畢竟現在的卡卡西看起來狼狽不堪,還渾身是血跡。
「哈哈,我只是體力到極限了,並沒受太重的傷,這一點皮肉傷不礙事。」卡卡西笑笑,想模模她的頭,卻連這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卡卡西……」宇美低下頭,「對不起……」
「嘛。」卡卡西看看隨宇美而來的佐助,和幾天前見到的那個完全不同的感覺,誤以為宇美是發現了什麼才擅自改變了行動計劃。他不甚在意的笑笑,繼續說道︰「你也是為佐助掛心麼,可以理解。」
「嗯……」宇美頭更低了,完全讓卡卡西看不到她的臉。
那邊的重吾冷靜下來後,也坐到了地面上休息,抬眼對上佐助︰「你還是要站到木葉那邊嗎?」。
「我才不關心木葉會怎樣。」佐助扭臉看向卡卡西和宇美,「只是那兩個人若回不去了,鳴人現在的生活就會被破壞了。」
「還是為了那個漩渦鳴人啊……」重吾看看昏倒在那邊的香磷,再垂臉想了想水月,「那我們,算什麼呢?」
佐助轉回臉,低著頭沉默了一會,才說︰「對不起……」然後慘然一笑,「但是,原來的佐助已經回來了,不是嗎?」。
聞言再次看向佐助,重吾為他臉上的哀傷神色所震動了,「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兩個人?」
良久,佐助轉過身去,「抱歉,這件事情,如果他自己不講出來的話,那我是絕對不會講的。」
「嘛,那算了。無論是你還是他,我們只需要知道是宇智波佐助,就好了。」重吾站起來,「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那一位雖然到現在也沒有現身,可也不代表他就容許你亂來。」重吾依然記得,在這一位剛剛被帶回村子時,那一位有些殘忍的笑容。
似是極端的厭惡,厭惡到恨不得能殺掉,卻又不得不忍耐那殺意。
佐助皺皺眉,什麼都沒再說,徑直朝卡卡西和宇美走過去,和宇美一起架起卡卡西,三個人轉身朝南邊走去。
音忍村的所有忍者,都已經在基地這里了,一路上再沒有遇到什麼阻攔。但是卡卡西的狀況已經不允許他們走太遠,只得在遠離基地的樹林里找了一處小溪邊停止前行,讓卡卡西休息一下恢復體力。
「我必須要回去了。」
「誒?」宇美和帕克驚訝的轉頭看向佐助。
佐助側過臉不看他們,「村子里的人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不會有人追過來的。你們從這里往西南方向走去,就能到達帕克說的地方了。」那是卡卡西在潛入前,說過的與後援匯合的地方。
「佐助,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宇美一時著急,扯住了佐助的袖子。
佐助繼續看著來的方向,說︰「嗯,我不能回去。」
他是絕對不會放我走的,而且……
佐助依然記得自己離開木葉時,跟在自己身後的那數量巨大的蜘蛛,那襲擊木葉兩次的蜘蛛群。
還真如他所言,那些蜘蛛的目的真的是自己。鷹小隊的三個人輪流看顧佐助時,也會說一些木葉的事情,自從佐助離開木葉後,木葉便再沒被襲擊過。
果然……還是和十年前的事有關吧?
佐助扭頭看回宇美︰「謝謝你告訴我鳴人的情況,他過的好,就好了。」說完笑了笑。
「佐助……」面對佐助這樣藍天一樣明淨的笑,宇美松了手。
這麼多年過去,每次你露出這樣的笑容,必然是因為鳴人。在你的世界里,他就是唯一的光。那麼,現在離開了他的你,日後要怎麼辦?你要就此永陷黑暗嗎?
「卡卡西老師,就拜托你了。」又說這麼一句,佐助就離開了。
帕克從卡卡西身邊站起來,走到還站在原地呆呆望著佐助離去的方向的宇美身邊,佐助早就走的連影子都看不到,「真的就這樣讓他留在音忍嗎?你的話,總會有辦法將他帶回木葉吧?」
宇美沒有理會帕克,轉身走回卡卡西身邊,為他擦拭額頭的汗。
「耶?」帕克眨眨眼,對當下的狀態有點不明所以。
四
雖然夜色已深,但木葉的烤肉店里燈火通明,其中一桌是鹿丸、丁次、井野和小櫻。
「呼啊——」鹿丸打了個哈欠,看看對面依然精神的嘰喳不停的兩個女生,再瞅瞅自己身邊還在大吃特吃的丁次,長嘆了口氣,扭頭看著窗外發呆。
忽然暗影里走過一個人,引起了鹿丸的注意力。
那不是佐井麼?
明明听鳴人說過,卡卡西小隊丟下他一個人,其余三個出發去土之國為綱手大人尋找草藥了啊,佐井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嗯……大概只是和佐井長的像的人吧……
鹿丸撓撓頭,轉頭問丁次︰「喂,你還吃啊?小心又吃的過多進醫院啊?」
「我還很餓麼。」丁次丟下這麼一句,繼續用鐵筷子夾起剛剛烤好的肉,放進井野盤子里,「井野也再吃點吧?要多吃點肉,對身體好啊。」
「這是什麼理論啊,人是要多吃蔬菜的好吧?」井野無奈。
「哈哈哈……」小櫻在一旁笑。
「真是服了你們了,還這麼精神……呼啊——」鹿丸說著,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丁次你快點吃,我要困死了。」
「哼」不再管鹿丸,丁次將剩下的肉夾進自己的盤子,開始猛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