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未來的未來 第三十七話

作者 ︰ 洺汐

不知不覺的,又到年底了。

「日子過的真快啊。」鳴人坐在房里,對著台歷感慨不已。

佐助,你離開快一年了呢。

鳴人聳落下眼皮,遮住了天藍色的瞳孔。

一時間,寂寥如廝。

「鳴人,晚飯已經做好了喲。」朝美推門走了進來。

「啊今晚吃什麼?」鳴人慌忙收起滿身落寞,換上了活力十足的精神頭。

「啊?不是花歌和葵中午時吵著要吃咖喱飯,那會兒就決定晚上吃咖喱飯了啊。」朝美歪歪腦袋,奇怪的望著鳴人。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下午幫鼬修行忍術太認真,忘記了。」鳴人模著頭,邊說邊朝門走去。

自從朝美被鳴人拜托,跟著鼬一起去小樹林修行後,鼬就逐漸不去那里了,開始留在家里反正宇智波宅邸大的很,空閑的庭院多的是。

于是朝美還是時時幫著鳴人做家務,到現在已經可以獨自照顧家里。最後是鳴人開始幫鼬進行忍術的修行,不過也只是些基礎忍術。鼬的查克拉屬性和鳴人的差太多,鳴人會的高等忍術不太適合鼬。

反倒是鼬自己,跟著鳴人練習過爬樹和水上行走,學會操控查克拉後,憑借佐助消失前對他的那一點指導,竟然自己就琢磨出了火遁的發動方法。只是和用以攻擊的忍術火遁相比較而言,他僅僅能夠隨心所欲的將查克拉轉換為火焰罷了,他更像是把這當做了游戲,覺得好玩而已。

但卡卡西依然贊嘆鼬的天分之高,無法估量。

然而也正是為此,鳴人日益憂心——天分越高的孩子,越容易走上歧途。

在鳴人所知道的木葉忍者里,除了自己的父親和卡卡西,其余的天才型忍者,結局都……

為此他越發注意鼬,結果鼬卻越來越疏遠他,讓鳴人苦惱不已。

「果然自己是無法替代佐助的位置啊。」鳴人再一次哀嘆。

「啊?」朝美已經走到樓梯拐角處,听了這句話,扭頭看鳴人,「鳴人想當我們的爸爸嗎?」。

「呃……」鳴人一愣,自己是這樣的想法嗎?

果然,一開始認命了,是覺得只要能和佐助廝守,一起看顧孩子們長大成人,就好。

可是現在佐助離開了……

人的血親觀念,真的很固執呢。明明孩子們也繼承了自己的血脈,卻僅僅因為旁觀者的審視目光和所謂的道德lun理,自己就不能承認他們。

這種感覺,好討厭。

尤其在佐助離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討厭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

好想離開這里,去一個不被外人所打擾的地方,與孩子們好好的活著,等待佐助的歸來……

不明白鳴此刻內心正百般煎熬,朝美忽然笑了︰「鳴人沒必要為這個煩惱吧?干嘛要和爸爸比呢?在我們的心里,鳴人你就是媽媽啊。」

許久,鳴人才反應過來朝美說了什麼。

「媽、媽媽?」鳴人喊叫著一腳踏空,摔了下去,整個人面朝下趴在了地面上。

「哇鳴人你沒事吧?」朝美慌忙蹲子,兩只手扶在鳴人背上推壓。

「我……」鳴人坐了起來,對著朝美欲哭無淚。

明明佐助才是一直留在家里照顧家庭的人,可為什麼孩子們還是覺得自己像媽媽呢?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自己和佐助一樣是堂堂七尺男兒啊

如此在心里哀嚎著,鳴人從地板上站起來︰「走吧,不要讓你哥等太久,他要毒舌起來,誰也受不了啊。」

「嗯」朝美牽著鳴人的手,兩人並排下樓梯,朝廚房走去。

在土之國的兩個月內,陸陸續續等來了不少的獸,遠明九雀毫不客氣的大肆捕獵然後大吃特吃,尾巴的分叉越來越大,可他還是不滿足,還想等待更多。

佐助站在樹頂端的枝椏上,看著遠明九雀將最新捕獲的獵物吃干抹淨,然後躍到了樹上,趴在自己底下的樹枝上休憩。

佐助低頭看著他,才想起來,除了十年前的驚鴻一瞥,還是在這次來土之國後,才真正瞧清了遠明九雀的獸形模樣。

真的很像,和九尾,除了尾巴數不同。

漸漸的,佐助收不住思緒了,往事如月兌韁的野馬,飛速回閃——

十年前,自己帶著鷹小隊前往雷之國捕獲八尾,途中被人偷襲。那些人的速度快的不似人類,因而四人基本沒有反抗就被制服,鷹小隊的三人生死不明,自己則被人打暈捉走。

佐助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里。但當他從昏迷中醒過來,模糊的視野里出現的,就是妖獸模樣的遠明九雀。可是他眨了眨眼,想要看的更清晰時,遠明九雀已經變成了人類的模樣。

不光遠明九雀,還有好多人圍著他,面容、體態大不相同,但都是水藍色的發和赤紅色的眼眸,一身白色的衣服。那些人不住的打量著佐助,彼此間低聲說著什麼,然後開始向他靠了過來。他驚恐萬分,想動,才察覺自己一動不能動,也無法提取查克拉來發動寫輪眼,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越靠越近——

這段記憶就到此為止了。

——當佐助再次擁有意識時,在周圍的微弱光芒中,他看到了另一個自己,身上胡亂裹著奇怪的衣服,一臉驚恐的望著他。

然後,那個自己慢慢退了兩步,才轉身快速跑掉了,消失在微光之外的黑暗里。

他對此似乎很滿意,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什麼隨著那個自己的離開而消失了,自己的世界就逐漸被黑暗所吞噬……

等再次醒過來,佐助已經被遠明九雀帶到了一個被海洋包圍的小島上,那里位于火之國南邊的海洋里,渺無人煙。

而時間,已經是十年後。

剛醒來時,記憶的混亂和時間的錯位讓他幾度瀕臨崩潰,那時遠明九雀只好強行讓他入睡,幾番折騰之後,他的精神狀態才終于穩定,慢慢好起來。

也就從那時候開始,他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他根本不需要進食和攝取水分,身體也完全不會有不適。看著一直守著自己的遠明九雀,他隱隱明白了什麼。

自己,已經不是人類了吧……

就像鳴人進入仙人態後,就可以汲取自然能量,轉化為自己的查克拉使用。他也能夠直接從周身環境里汲取自然能量,卻不僅僅只是轉化成查克拉,而是直接轉化為維持自己生存的生命能量。

就和那只妖獸一樣。

這樣的自己……算什麼?

佐助彷徨了。

因此,就算遠明九雀花費了十年的時間和自身近一半量的查克拉,才將他救了回來,他卻寧可自己在十年前就那樣死去算了。

反正,鳴人已經有了一個「自己」做伴,那麼自己還是——

「佐助?」遠明九雀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佐助睜開眼楮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在亂想些有的沒的時,不知不覺間竟睡了過去。

「你做什麼夢了啊?一直緊緊的皺著眉頭。」此時遠明九雀已經化作了人形,說著就抬手想揉佐助的眉間。

佐助一歪頭躲開了︰「沒什麼……」

「嘁真是不坦率的人。」遠明九雀也不再堅持,往旁邊靠了靠,這些巨樹頂端的樹枝,對人類而言依然粗大的跟平台一樣。

「遠明,你的族人,當初捉走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人類和你們比,渺小的和塵埃有什麼區別?」這些問題,佐助從再次活過來就一直在想,想了很久了,終于問出口。

空缺的那幾天記憶,是遠明九雀在將他救回來的時候,給他抹消掉了。佐助想不起為什麼會有另一個自己,也是因為這點。但他非常確定,另一個佐助的出現絕對是他自己造成的,而這也是遠明九雀所說的奇跡——人類的思念可以創造奇跡的那個奇跡。

听了佐助的問題,遠明九雀難得用認真的語氣回答︰「你這麼想就錯了,也許你們人類壽命極短,力量又極弱,根本不能和我們相比。可是你們卻有著強韌的生命力,無論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都能去適應、找到生存下去的方法。而我們想在別的環境下生存,就得模擬你們的形態,不然連自由行動都做不到。」

佐助恍然大悟,難怪這十年間遠明九雀一直是人類的模樣,原來還有這層緣由。

「至于當初為什麼捉走你,你應該明白的吧?」遠明九雀微微別過臉,將目光從佐助臉上移開。

寫輪眼,連妖獸九尾,也不得不屈服的力量。

提到九尾,佐助倒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為什麼九尾出現在人類的世界時是妖獸的模樣?他不是你的同類嗎?」。

遠明九雀仰起臉,看向深綠淺青連成片的葉子︰「它是唯一的例外。」

「哦……」佐助也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沒再繼續問下去。

忽然,遠明九雀站起來︰「哈這次來了個大獵物喲」話語里滿是興奮,隨後從佐助眼前消失了。

但佐助知道他去了哪里,轉過頭看去,那巨形的妖狐正急馳而去。

新年前三天,木葉終于下令解除了宵禁。村民為了新年的準備而忙碌起來,再沒人關心到底為什麼宵禁,這一年的事情,即將永遠留在舊一頁里永遠翻過去。

但鳴人的家里,卻沒有任何過年前的準備景象,因為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是小春顧問帶著幾名手下和忍者學校的幾位老師前來拜訪。其中,有鳴人之前的老師依魯卡,他也是這幾個人里唯一的中忍。很顯然,他被一起帶來的原因,就是為了和鳴人打親情牌。

「讓四個孩子過完年去忍者學校學習?」鳴人有些意外。

木葉的這些老輩高層,當初怎麼對佐助的孩子的,鳴人可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是的,我相信宇智波家的孩子,如果得到良好的教育,日後必會成為了不起的忍者。」小春解釋道,「難道你想讓他們以後從事別的工作?要宇智波家族的後代,去當商人或是匠人麼?」

「我沒有這麼想過」鳴人皺眉。小春最後的那番話,很顯然是激將法,認為這樣就會刺激到他,這種被小瞧的感覺,還真是令人不爽。

「你沒有這樣想過,自然是最好,那麼,你的決定是……」小春嘴角微微上揚,有一點得意——看來這次來訪的目的,很容易就能達成。

無論如何,也要讓這四個孩子能夠為木葉所用。盡管不知道佐助用了什麼方法,也查不到任何孩子母親的蛛絲馬跡,但這四個孩子單看臉,都肯定是他宇智波家的孩子。

宇智波佐助當初不得不被軟禁,放棄利用,可這四個孩子還來得及從頭教起。如果當中,有能夠開眼得到寫輪眼的話就更好。當然就算沒有,四個孩子里有一個是女孩,也真是萬幸。將來隨便讓哪個男孩和她結合,兄妹之間總能產生一個純血統的孩子的。

再次擁有寫輪眼的話,木葉的震懾力必將大大增強,這在外交上將極為有利。

鳴人不知道小春幾個打的什麼算盤,可是她此時此刻的笑容,看了就覺得惡心︰「小春顧問,我想問一問孩子們的意見,再答復您,可以嗎?」。

「哦?」小春笑容不變,只是眼楮更眯了眯,「不知道能不能現在就問呢?」

「小春顧問……」依魯卡忍不住想插嘴,卻在另幾個人的目光中將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這里哪有他開口的份啊?

沒辦法,鳴人只得把孩子們喊來,只是沒看到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只好先帶著三個過來。鳴人已經習慣,鼬的獨來獨往了。

三個孩子這時甫一見到小春時,並不是那麼緊張。可是一听說要他們去忍者學校讀書,立刻開始往鳴人身邊縮,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他們不願意。

小春也沒想到會被拒絕的這麼快。她忙伸手拉住了最靠近她的葵,張嘴想說什麼時,突然伸過來一只手捏住她的手腕,強迫她松開了葵。葵立刻轉身,干脆躲到了鳴人身後。

「別用你的髒手踫我的妹妹。」是鼬。

坐著的小春,比鼬要矮上很多,她抬臉仰視鼬。鼬此刻的眼神冰冷尖銳,看的小春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同時在心里詫異不已︰這個孩子,成長速度怎麼這麼快?

「鼬。」鳴人連忙過來扶住他的肩膀,怕他一時沖動做出什麼事,反被小春抓到把柄。

「小春大人。」周身的其他人也圍住了小春。

「哼」鼬放開了小春的手,靠近了葵,將捏在另一只手里的兔子塞進妹妹懷里,改用溫柔的語氣對她說︰「抱好了,不要再讓它跑了喲。」

「嗯。」葵點點頭。

「你們三個,先回房間吧。」鼬又加了一句,三個孩子立刻起身走開了。

隨後鼬在鳴人身邊坐下,鳴人才對他說︰「嘛……鼬,小春顧問過來,也只是想問問你們是否願意去讀忍者學校而已啊。」

「不要,我要跟著佐井大叔學畫畫,以後要當個畫家。」鼬一口回絕,而且理由既符合他的年齡的天真爛漫,又讓意有所圖的人氣到吐血。

短暫的錯愕過後,小春猛的站了起來,對著鼬大喊︰「你說什麼胡話?畫家?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怎麼可以去當畫家?」

「啊?為什麼宇智波一族的人就不能當畫家?木葉哪條村規說姓宇智波的必須從事忍者的工作了?」鼬扭臉向小春看去,眼里滿滿的輕蔑,「要真有這樣的村規,那我們跟鳴人姓漩渦好了,反正鳴人現在是我們的監護人。」

頓時,小春一行人再無以為據進行反駁。

因為鼬說中了重點,就算是全民都崇尚武斗的雲忍村,也不是強迫所有村民當忍者的,只是對其實行軍事化管理而已。

「切」小春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氣沖沖的走了。她千算萬算,偏偏沒想過如果四個孩子拒絕當忍者的話該怎麼辦。

也難怪,誰能想到曾經的名門宇智波一族的後裔,竟然會不想當忍者。畢竟,據監視的暗部匯報,四個孩子都有刻苦修行忍者基本功的。

一行人狼狽不堪的走遠了,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鳴人身邊的少年眼里的強烈殺意。

「我們進屋吧。」鳴人說道。

「嗯。」鼬先朝主屋走去,鳴人關好門,跟了上來。

「鼬,」鳴人撓撓臉,「你剛剛說的,隨我姓什麼的,你……真的這麼想過?」

「有什麼關系,反正那個男人也拋下我們走了。」鼬頭也不回的說。

萬萬沒想到鼬會這麼回答,鳴人愣住了。

那樣無所謂的話語里,隱藏的是鼬的無可奈何。清楚自己是被拋棄了,可是卻無處申訴悲傷、無處宣泄憤怒的無奈。

最開始的時候,另外三個孩子還沒搞清狀況,還會問佐助什麼時候才回來。只有鼬,一直沉默,再不提及任何有關佐助的話題。

說起來,在佐助消失、鳴人被支開的情況下,被帶去村子里的他們,是鼬承擔起了看顧弟弟妹妹的責任。要是沒有他在,三個孩子一點心理依靠都沒有,能不能在事後那麼快的恢復過來,都是二話。

正是那時候鼬表現的太成熟,以至于很容易就讓人忘了,他也和弟弟妹妹一樣,是個剛失去了父親就遭遇那樣惡劣事件的孩子。

鳴人終于找到了他和鼬之間的癥結所在。

鳴人在佐助走後,想要負起他的責任,成為四個孩子的依靠;可鼬在佐助走後,卻牢牢記住了被拋棄的經歷,決不願再去依靠誰。

但這次經歷也讓鼬明白,自己無所謂,但弟弟妹妹們還需要鳴人的照顧。他還有太多不懂的事,他撐不起這個家。

所以鼬對鳴人,才那樣一副禮貌而疏遠的姿態,即保證自己不會依賴上鳴人,又保證不會讓鳴人難堪。

「鼬……」鳴人停下了腳步,看著鼬漸行漸遠,消失在走廊盡頭。

現在才找到你我之間的分歧所在,太晚了嗎?

鳴人轉頭看著廊沿外的天空,忍不住又一次埋怨道︰「混蛋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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