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未來的未來 第三十九話

作者 ︰ 洺汐

新年第三天,好友們都來鳴人家聚會,這算是慣例了,自從佐助回木葉後。因為佐助不可能隨意去拜訪別人家,鳴人必然會全部假日都陪著他,因此就都選擇在一天大伙結伴來拜訪他。

這個日子里,來這個家的所有人都是開心的。

除了鼬。

他現在坐在西客間里面的角落里,望著坐在拉門邊的宇美出神。三個小孩子已經吃飽喝足玩累了,挨著鼬一字躺著見周公去。

今天宇美雖然過來了,但照舊完全無視鼬的存在,就是當他不存在。

人這麼多,鼬再不爽也不好發作,只得一直忍著。現在自己坐在一邊,上周剛發生的事又浮現在腦海里。

刺殺小春顧問的那一晚,鼬抱著宇美,飛到了宇智波老宅和木葉村子之間的向日葵田里。就算村子解除了宵禁,想必也還是有暗部在對宇智波府邸進行監視性保護。鼬無法帶著宇美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回房間,宇美可沒法穿牆而過。

夜里的向日葵田有些陰森恐怖,一株株向日葵像被吊死的死刑犯那樣聳落著碩大的花盤。

鼬松開了宇美的同時,極快的握住她的一只手腕,阻止她的離去。

「你把我帶來這干嘛?放開我我要回家」宇美背對鼬站立,盡管壓低了音量,但是語氣有著很明顯的怒氣。

「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而已。」鼬倒語氣平平。

宇美皺起眉毛,側過臉狠狠的瞪了鼬一眼,再轉向前,再也不開口說話。

見她這樣,鼬突然也惱了。

一個多月前,缺了鳴人的卡卡西小隊出村二十幾天執行了一次任務。回村後,鳴人去看他們時似乎發生了什麼,本以為佐井和宇美很快就會來家里的,卻過了好幾天才見到他們。那個時候,甫一看到鼬,宇美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接著她就移開了視線。

從此,宇美再也沒有出現在鼬面前過。

「這一個月里,你干嘛老躲著我?」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宇美還是不看他。

「你、你」鼬瞬間太氣憤了,反而說不出話來。

「話說回來,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再進行暗殺,今晚這算怎麼回事?」

「我沒有進行暗殺吧?」鼬氣惱而又理直氣壯的回答,「我在預備殺她前,先光明正大的讓她看清楚我了啊。」

聞言,宇美猛扭頭看向鼬,她感覺自己的嘴角在抽搐。

她實在無法理解鼬的腦回路,這個孩子的大腦到底是什麼構成的?就是因為他讓大廳里的人都看到了他的臉,宇美才不得不殺掉了在場的所有人。並以防萬一,整座府邸里的活口一個沒留。

而他搞的這麼麻煩,還差點反被擒住,只是為了證明他自己沒有進行暗殺?

「……你放手,我真的要回去了。」宇美無力的說道,再和鼬在一起,她一定會瘋掉。

「你還沒回答我呢」鼬固執的問,「這一個月里你為什麼完全無視我?」

「我要無視你的話,今晚也不會出現了吧?」宇美一想到這里就頭疼。

宇美一直沒有再來鳴人家,但佐井依然會過來,只是只有他一個人,晚上不好住下,所以白天過來晚上回去。

這天白天里,小春顧問來要求鳴人送鼬等四個孩子去忍者學校學習的事,佐井晚上回去後順道就告訴了她這件事情。宇美就猜到鼬一定會再動手,于是等到深夜樓下的佐井睡熟,她就往鳴人家趕。可鼬已經只剩本體在房間里,她立刻又前往小春顧問的府邸,總算是趕的及救下鼬。

「那你為什麼再也不來我家了?」鼬還是不依不饒。

「我……」宇美無法回答鼬的這個問題。

原來的時候,天天看著鼬還不覺得。可隔了一個月,加上和佐助重聚了幾天後,再看到鼬才發現,他真的和佐助很像。像到每次宇美看到他,就會想到佐助,這讓宇美面對鼬時,再也沒有辦法保持平常的心態。

這種狀況,讓宇美覺得自己很難看。

這算什麼?

所以她只有避開他。

「宇美?」等了很久也等不到回答,鼬還是堅持著。

「鼬,我……」宇美一瞬之間覺得累,累的她不想再思考,便實話實說了,「我喜歡的是你的父親,」這是回答之前鼬的提問,「所以,我沒有辦法面對越長越像他的你……抱歉。」

沉默了一會,鼬轉到宇美面前。

掙不開他的手,宇美只轉開臉以避免和他視線接觸。然後,宇美听到鼬問︰「你是在害怕,你會忍不住把我當作我父親的替身?」

身體微微一顫,宇美轉頭看向鼬,朦朧昏黑的視野里,她能看的清清楚楚的,只有鼬鮮紅的寫輪眼。

「也就是說,你不願意用看我父親的眼神來看我,在你的眼里,我不該是任何人的替身,而是就我咯?」鼬的眼楮直直望著宇美。有寫輪眼,有沒有光都沒影響。

宇美一愣,鼬的這番話,是她從來沒想過的。所以她微微垂了臉,打算好好想想。

但不等她想出什麼,唇上忽然傳來軟軟的觸感。眨了眨眼楮,宇美才反應過來,是鼬正在吻她。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直到鼬伸出舌頭舌忝觸她的唇齒——鼬沒少見佐助和鳴人的親吻——她才回過來神。

死命掙開鼬,一秒鐘都沒再多待,宇美就從鼬的視野里消失了。

鼬立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她瞬間就離開了很遠的背影,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唉——」鼬還是忍不住長長的嘆氣︰要是,那時他追上去,結果會怎麼樣呢?

旁邊還在喝酒的鳴人听到了鼬的嘆氣聲,他扭過身,抬手敲了鼬額頭一下︰「小小年齡,怎麼嘆的和老頭子一樣。」

「痛。」鼬模模被敲的地方,看看鳴人,忽然問︰「鳴人,你當初和我父親,是怎麼在一起的?」

鳴人正往嘴邊送酒杯的手一滯,又扭身看著鼬,臉轟的漲的通紅︰「怎怎怎怎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鼬眯起眼,看著鳴人通紅的臉,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真是個單純的單細胞生物,你們的孩子我都這麼大了,提起過去你居然還會臉紅?

「這個、這個麼……」鳴人抬手撓撓頭,臉已經紅到了耳朵根。

「他們兩個啊,真是孽緣啊,剛畢業就一吻定情」小櫻也听見鼬的問話了,湊了過來,臉也通紅,不過是醉酒的紅暈。

「是吶居然被鳴人這家伙捷足先登,不甘心啊」听見小櫻的話,井野也握著喝了一半的酒杯加入了話題。

「喂小櫻、井野,你們兩個不要在這說醉話了」鳴人臉紅耳赤的推她們,想阻止她們兩個繼續說下去。

「少來」小櫻一拳把鳴人揍飛出去,「傻蛋鳴人當和你初約定帶佐助回來,可不是為了讓你變成現……」

「好了好了,小櫻你真的喝點有點多了。」卡卡西制止小櫻繼續說下去,那邊鳴人的臉已經有些呆滯了,「宇美,拜托你扶小櫻去二樓休息一下。」

「好的。」坐在拉門邊的宇美說著走了過來,扶起小櫻從內門向樓梯走去。

但最後那句話,小櫻的音量很高,那邊本來興高采烈的眾人,已經都安靜了下來望向這邊。

正在想著怎麼才能讓氣氛再次熱烈起來,卡卡西就看見鹿丸在也是滿臉通紅的丁次耳邊說了什麼,丁次便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繞過眾人來了這邊。

「井井井野……」丁次扶住井野的雙肩,讓她看向自己。

等等等卡卡西突然猜到接下來會怎麼樣了。

「請你嫁給我吧」丁次真的說出了這句話。

現場靜默三秒鐘,也只靜默了三秒鐘,緊接著哄然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在驚嘆的叫嚷著,以至于都沒人听到井野回答了什麼,連她回沒回答都沒注意到。

只有卡卡西擦擦額頭的汗,吁一口氣。轉而看了一圈還在這里的十一個人,然後笑了,終于除了佐助和鳴人,要誕生第二個家庭了。

三個小家伙本來已經在旁邊睡過去了,這時也被吵醒,和鼬一起望著這群又笑又跳吵鬧不休的醉鬼莫名其妙。

始作俑者的鹿丸,都沒想到氣氛會變得這樣熱烈,大張著嘴巴愣在那里。

同一時間的音忍村里,佐助坐在一棵樹頂端的枝椏上,望著眼前的景色,憂心忡忡。

音忍村的氣候益發詭異起來,從一個月前開始,連綿大雨陸陸續續的下,這里變得又濕又熱。村境內的植物都瘋了一樣的生長,全部巨大化起來。

這景象,越來越像土之國了。

這噴薄而發的自然生命力,竟是一國滅亡的前奏。

可是佐助唯有等待。

遠明九雀解釋的很清楚,妖獸一族的查克拉屬性是直接與大自然的能量相對應的,可以直接借用自然的力量,這連番大雨,就是他們在對環境進行改造。將原本不利于他們的干冷環境,改造為濕熱環境,這樣他們就能夠以獸形自由行動了。而在將環境改造完畢以前,妖獸們是不會冒險踏入人類的勢力範圍的。

總歸到底,不是隨便一只妖獸,都能有九尾的力量;也不是隨便一只妖獸,都能化作人形。在不利的環境里,就算他們有佔極大優勢的巨大形體,在會各種封印術的忍者面前,行動遲緩的話也佔不到多少便宜。

而反過說,假使環境變的能夠使他們自由行動,那麼情況立刻逆轉。畢竟能夠封印九尾級別的妖獸的封印術,也不是隨便哪個忍者就能使用的。

之所以先滅了土之國,是為了繞過境內遍布沙漠的風之國吧。畢竟土之國內的降水量要遠遠高于風之國,岩地總是要比沙漠更容易改造。

因為妖獸一族的查克拉也不是無限量的,一旦自身查克拉量降為零,那麼身為能量聚合體的他們,便會立即湮滅于空氣里。即便是環境適合,他們就能直接汲取大自然的力量,可那是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不然遠明九雀也不會十年里不僅沒有增加查克拉,還為了救佐助而消耗了近一半的量。

所以等級極高的遠明九雀,也是能夠進行捕食時就絕對不錯過。

身後突然躍上來了一個音忍,佐助立刻聞到了濃郁的酒香氣,他對佐助說︰「首領,您不來和我們一起喝一杯嗎?」。

佐助側過臉看看他,在這麼高的枝椏上,他的身體都隨著烈風在微微搖晃。難為他醉成這個樣子還能看到自己,並躍上這麼高的地方,湊巧了吧。

可也正是因為他醉了,才沒有把自己和那家伙分辨出來吧。

那家伙,溫潤如玉;而自己,寒冽似劍。

正在考慮是應他一聲,還是干脆不理不睬呢,那名音忍卻突然一頭栽了下去,看來是徹底醉過去了。他正對著一根粗大的橫枝摔下去,這麼大的高度差,如果這麼毫無知覺的撞上去,必死無疑。

佐助伸手折了一只細枝,當苦無甩了過去。細枝挾著力道而去,穿過那人的衣服將他釘在了主桿上,這時離那橫枝已經不遠了。細枝無法承受男人的體重,彎了下去,他的衣服一點點滑月兌,最後還是摔在了橫枝上。可這距離,只是把他摔醒過來。

「啊咧?」他模模腦袋,醉眼朦朧的四周望了望,落回地面時,還一個不穩摔了個四仰八叉。

周圍的人有看到他窘迫的模樣的,對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佐助低頭看著樹下的歡慶人群。此時太陽剛剛落下,水月指揮人燃起了幾處篝火。灰藍與橘紅相互映襯,一派祥和。

這些人,真快樂。

從樹椏上站起來,佐助轉身遙望向南邊的地平線。

鳴人,你是否也像這些人一樣,正在人群里快樂?

第二天醒來,鳴人使勁抱著頭疼欲裂的腦袋,閉眼模索著進了廚房,捧著水杯大口的灌水。緩了緩,也懶得去二樓,直接就著水槽的龍頭洗了把臉,才清醒過來。

走回西客間,才發現大家都沒有回去,十多個人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牆角里丁次攬著井野的肩膀兩個人靠在一起。昨晚丁次向井野求婚時,眾人還沒喝的太醉,鳴人就依然記得。嘴角咧出一個笑,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兩個人後,鳴人轉身去了二樓。

四個孩子、小櫻和宇美都不在西客間里,鳴人要去看看他們的情況。

朝美和花歌面對面的窩在一起,睡的無比香甜,雖然距離近的連鳴人都忍不住撇嘴。但是兄弟兩個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親密的很,再長大一點想這麼親密都難,現在就由他們去吧。

葵的睡相最差,枕頭被她擠到了床下,被單亂糟糟堆在身子邊上,整個人手腳亂伸的斜躺在床上。唉,還好床鋪對她來說還夠大,不然鳴人真擔心她會睡著睡著就挪到床邊掉地上。

走到鼬門前,鳴人握住把手,猶豫一下又放開,又握住,又放開,幾番糾結後,還是決定不進去看了。上一次在他睡著時進去,還沒靠近床呢他突然就醒過來,直接從床上蹦了下來,反倒把鳴人嚇了一跳。

鳴人默默的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想起那晚鼬臉上的表情,鳴人的心就一陣陣的疼。那是被驚嚇的表情。鼬……看起來最沒事的一個,其實內心里時刻都在驚恐不安吧。

最後鳴人進了走廊盡頭的大浴室,邊月兌衣服邊繼續想事。

鳴人試過各種他能想到的方法,可就是走不進鼬的內心世界。

鼬再不肯依賴上鳴人。

這麼一想,想起似乎在他四歲的時候,曾突然對鳴人說︰我喜歡你,請和我結婚吧。

佐助立即賞了他一個暴栗,疼的他當場哇哇大哭。

當時鳴人很驚訝,不是因為鼬的表白而驚訝,而是因為鼬居然對自己表白而驚訝。

鳴人一直覺得,鼬是極喜歡佐助的。就算兩歲之後突然和他生疏了,但鳴人不經意間會發現,他還是會用戀戀不舍的眼神盯著佐助的背影,但在佐助轉身的時候會飛快轉移了視線。

如此想來,那次鼬對鳴人所謂的表白,應該只是想奪取佐助的注意力而已。

典型的小孩子心性。

說不定在那時的他眼里,自己是與他搶奪父親的人吧。

泡在大浴缸里,鳴人恍然大悟的雙手一擊,帶起一串水花︰「原來鼬戀父啊。」呃,自己居然到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也太……

當年四個孩子就那樣意外誕生了,自己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只是覺得既然他們都誕生了,那麼就好好照顧他們養大他們就是了。可現實卻是,等他回到村子、回到人群里,才發現自己要想和佐助一同承認那四個孩子,是多麼的難。于是在佐助、綱手、卡卡西三個人的阻撓下,他順勢退縮了,然後就是現在想認都無法認的境地。

那時候,真的幸而有佐助在,承擔起了一切的責任。

把身子蜷縮成一團,鳴人抱住了膝蓋,臉埋進了胳膊中。

佐助,你都消失整整一年了啊……

遠明九雀打著哈欠,懶洋洋的從床上一點點挪到床邊,然後裹著被單扯著床單的滑到了地板上,身體詭異的在床、地板之間彎了兩道折。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條蛇,身子里頭半點骨頭渣都沒有了。

酒真是神奇的東西。

昨晚遠明九雀見別人喝的好玩,他也喝了一口,真的僅僅只是一口,他就倒了下去不醒人事。

這一覺,他整整睡了七天,到現在醒過來,還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那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他喃喃說道。

「什麼神奇的東西?」

一雙腳忽然出現在他的視野里,他邊順著往上看,是佐助,俯視著他的漆黑眸子不帶一點溫度。

「沒什麼,你怎麼來我這了?有事?」遠明九雀這才在地板上坐起來,揉著眼楮問,佐助來找他,太意外了。

佐助看著他這副模樣有點無語,帶著他回音忍村的這一年半里,他倒比佐助更像人類了。

「我們必須盡快再回一次土之國。」佐助焦急的說,「鳴人去了土之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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