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未來的未來 第五十二話

作者 ︰ 洺汐

听完遠明九雀帶來的消息,佐助徹底沉默了,垂下眼簾擋住眼楮,防備任何人讀取自己的心思。

但這份沉默沒能持續太久,村子里派的忍者到了。

在連入侵者的一點渣渣都找不到的情況下,派來的護衛隊成了調查隊,畢竟之前對宇智波府邸進行監視性保護的暗部,現在都變做了木乃伊。還有昨晚僥幸被鳴人和宇美救下的巡夜忍者,已經向上級匯報了自己的所見所聞,村子是一定要搞清楚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的。

但無論被問了什麼,佐助只有一句回答︰「不知道。」他現在正為遠明九雀帶來的消息煩著呢,還肯乖乖听這些人問些廢話,已經是對這些人極大的恩惠了——當然木葉的調查隊隊員可不這麼想。

負責詢問佐助的是隊長,一名比卡卡西年長很多的粗壯男人。他在佐助一連串的「不知道」中,火慢慢、慢慢燒了起來,最終忍無可拍案而起,沖到了佐助身前就伸手想抓他的領口。他當然抓不到了,沒人看清佐助的動作,那隊長只是就那樣從西客間里橫飛了出去,一直撞上了庭院的牆壁,最後掉進草叢里不動彈了。

場面一下子靜了,在佐助凌人的氣焰之下,剩下的幾名稍年輕的調查隊隊員再沒人敢問話,都低頭看自己手里的記錄,就像那是一張可以尋到萬千寶藏的藏寶圖。

佐助冷冷哼了一聲,轉身走進了短廊,朝二樓走去。

鳴人和宇美也分別被問話,可在他們看來,就是自己突然被一群莫名強悍的怪人夜襲了,除此之外什麼都不知道,更不明白為什麼那些暗部會變成了木乃伊。

調查隊在這里一無所獲,最後扶著自己的隊長悻悻離去,宇美也跟著離開回自己公寓。

這時天都快晌午了,眾人凌晨時分就醒過來,沒吃沒喝的折騰到現在,又累又乏。

三個大人被問話時,鼬一直和自己的弟弟妹妹呆在主臥房,兩個調查隊隊員看著他們。調查隊一走,鳴人立刻就過來看他們。

「鳴人,我餓了。」葵撲進鳴人懷里撒嬌。

「嗯?都餓了吧?」鳴人抱起葵,附帶問另外三個孩子。

「餓了。」花歌點頭。

「有點。」朝美也點頭。

「都快餓死了,趕緊做飯啦。」鼬說的毫不客氣,朝美立刻轉頭瞪他。鼬看朝美這樣,撇撇嘴,又補充一句︰「讓朝美幫你忙。」

朝美眯了眯眼,徹底無語,有兄如此,只能認了。

木葉派來的調查隊停留時期,遠明九雀躲進小樹林里,小樹林里最開始就被詳細勘查過,現在再沒有旁人。

躲在枝葉密集處,遠明九雀愜意的舒展著身體,趴在一根粗大的橫枝上。

真像條蛇——佐助看到他時,這句話忽的跳進了腦海。

「嗯?那些人都走了?」遠明九雀看到佐助,立刻問。

「嗯。」佐助悶悶的應道,接著問「遠明,音忍村的人……怎麼樣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遠明九雀總算肯坐起來,「不過,我想應該沒事吧,畢竟逃走了。啊,對了……」說著,抬頭看向大樹更好處,「還有個人也來了喲。」

片刻,又一個人落在這根橫枝上,有著和佐助一模一樣的臉和身形。

佐助將那人上下打量一番︰「哦?精神不錯麼。」

那人微皺了眉︰「讓你失望了。」語氣帶有明顯的反抗意味。

佐助沒再言語,只是看著他,突然消失在原地的瞬間已接近了那人,單手扼住他的喉嚨,將他重重的按壓在樹主干上︰「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呢?」

那人絲毫沒有反抗,只是因為背後傳來的劇痛和咽喉被扼住的窒息感,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我問你話呢」佐助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那人的臉都憋紅了,無意識發出一聲痛苦的申吟,隨即為此感覺丟人似的,咬緊了牙關,決不想再發出聲音。

看他這樣痛苦隱忍的模樣,佐助心里的火頓時少了幾分,松了手勁,但仍然口氣冰冷的說︰「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將他拉至自己眼前,直直望進那雙和自己一樣的黑眼楮,「我才是宇智波佐助,你的這十年,只是我的一部分。」

那人的臉刷的白了,死一樣的灰白。

似是十分滿意那人的反應,佐助忽的心情大好起來,抬起另一只手模上他的臉,嘴角泛起一個冷笑︰「你再愛鳴人,你也只是替我愛他,鳴人再愛你,你也只是替我被他愛。你這十年唯一的存在意義,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宇智波佐助的替身。當你不再是我,你就什麼也不是了」

那人終于開口了,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碎了,再吐出來︰「我……比誰都清楚這點,不需要你再來對我說」那緊皺的眉里,滿是對佐助的恨與悲。

他恨,為這個男人的冷酷無理,不想他之所以誕生,全是佐助自己的造成的結果他悲,為這個男人的殘忍無情,明知他心底里最深的痛,卻依然用最犀利的言語刺的他鮮血淋淋

「哼。」佐助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松開鉗制那人咽喉的手,轉而隨意的擱那人肩上,有些像個擁抱,自己的臉也靠了過去,嘴唇貼上那人的耳朵。

這樣親昵的距離,讓那人渾身一僵,勉強才按下推開佐助的沖動。

佐助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你跟來了也好,我現在離開幾天,你就替我留在這里,但是——」佐助靠的那人更近,近的兩人的胸膛都快貼在一起,「過去的十年就算了,現在,你敢再踫鳴人一下,我、一、定、殺、了、你」最後一句話,佐助同樣說的咬牙切齒。

那人的瞳孔有一瞬的縮小,他的左手臂因肌肉猛的緊繃而抖動了一下。此刻臉伸在他右側的佐助,自然看不到他這幅模樣,一直坐在一旁的遠明九雀卻看到了。

「唉……」遠明九雀無奈的一聲長嘆︰你雖不甘,卻懂佐助說的才是對的。若不然,你又怎麼會一直不敢告訴鳴人真相呢?因為你怕,一旦鳴人知道你只是佐助的延續、而非佐助本人,鳴人會不再把你當作佐助。

若不能再是佐助,那你,是誰?

佐助和遠明九雀走了,向著北方。那人看著兩個人在樹林里幾下起落就不見了影,方才轉身朝宇智波府邸走去。

邊走,他的身體邊微微顫抖。

他在緊張中期待,心情一點點雀躍起來︰時隔一年多,終于可以見到孩子們,還有日夜思念的他。

可又不能自控的在糾結中絕望,心一點點沉下去、沉下去︰他到底、該用什麼身份去面對他?拋開宇智波佐助這個名字,他還能是誰?

樹木越來越稀,遠遠的可以望見宇智波府邸的屋頂了,他停了下來。做了幾下深呼吸,將亂七八糟攪在一起的情緒硬擠出了腦袋,從小樹林里消失了。

鼬從桌上的書里挑了幾本拿在手里,就下了樓,走進外廊時被恰好走進西客間的鳴人看到了︰「鼬?你去哪?」

鼬扭頭看鳴人︰「我去找宇美。」

鳴人將手里的擺著茶壺和茶杯的托盤放到方桌上,茶壺口還不斷的溢出熱氣,然後他走到鼬身邊︰「不行。」

「為什麼?」

「凌晨剛出了那樣的事,現在我們誰都不能隨便離開家,免得橫生事端。」

鼬皺起眉,倔強的表情說明他絕對不會听鳴人的話。

鳴人無奈的嘆口氣,看著已經長到自己下巴高的大兒子,看他那和佐助相似的眼眉,心里涌現的感覺,叫心疼。

非自然的誕生方式,被束縛的成長環境,想想,鳴人真覺得自己欠這些孩子太多。所以,最後鳴人只是將雙手放到鼬的肩兩邊,用力抓了抓他︰「鼬,答應我,只是去宇美那,決不在外面惹事生非,晚飯前一定要回來啊。」

「哦?」鼬抬高了眉毛,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鳴人會松口,眨眨眼,他轉身掙開鳴人的手︰「我知道了,我會那時候回來的。」然後沿鳴人開拓的進出路線,直接躍上了牆頭,不見了人影。

「呼——」鳴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就準備回屋里喝茶。一轉身看到佐助已經坐在方桌邊,正端著茶杯喝自己泡的茶。鳴人眯了眯眼問他︰「你去哪里了?吃飯的時候到處都找不到你,餓不餓?我去端你的那份飯,就在這里吃吧。」說完噠噠噠出了西客間,又噠噠噠走了進來,一手拿著碗筷,一手端著盤子。

看著碗里的米飯,和盤子里的菜,佐助發了會兒呆,在鳴人忍不住想問他怎麼了時,他才一手托起碗,一手拿起筷子,說了一句︰「我開動了。」

好久,沒吃過鳴人煮的飯了。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一股想哭的沖動。

「真好吃。」佐助沖著鳴人笑了笑,才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嘿嘿,鍋里還有米飯,不夠我再給你盛。」鳴人單手支在桌上托著臉,笑的一臉燦爛。

「嗯。」看著鳴人的笑,佐助有些恍惚,一時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現實里,還是在夢里。

「佐助?」鳴人察覺了他的異常,「怎麼了?」

「不……沒什麼。」佐助回過神,繼續埋頭吃飯。所以他沒有看到,鳴人湛藍的眼楮里,此刻遍布深深的憂傷。

——佐助,為什麼你看起來,好像要哭了似的?你在難過?難過什麼呢?又是……不肯和我說麼……

鼬從陽台門進了宇美的公寓,才看到宇美正在床上補眠。

「傻蛋,既然要睡覺,那就把門窗鎖好啊。」鼬小聲的喃喃說道,轉身關上陽台門。他也不想想,如果宇美把門窗都鎖死了,他要怎麼才能進來啊。

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坐在床邊端詳她的睡顏。看著看著,忍不住俯身想親吻她,卻在即將踫上她的唇的時候又停住,轉而吻上她的臉頰。盡管鼬認為自己只是很輕很輕的吻了宇美一下,還是把她弄醒了。突然對上她的視線,鼬愣住了。

而一睜眼就看到鼬的臉近在眼前,宇美也有一瞬的愣神,隨即才推開他坐了起來︰「你還真的跟著過來了啊。」邊在心里輕嘆了一聲。

「你認為我會過來,所以才不鎖門的?」鼬睜大了眼楮。

「嘛,只是覺得有這種可能性吧。」宇美說著挪下床朝浴室走去,「你等我一下,我洗洗臉。」

「哦。」鼬老老實實坐在床邊等,面上不動聲色,心里早樂開了花

「你吃過了吧?」宇美出來就問。

「嗯。」鼬點頭。

「唔……我還沒吃呢。」

「你回來就睡了?」

「嗯,那會兒困的很。」宇美一眼看到鼬身邊的書,「這些書是……」

「啊」鼬拿起遞向宇美,「我喜歡讀的書,也想給你看看。」說完很天真爛漫的笑了。

「這樣啊。」看鼬笑那麼開心,宇美下意識也跟著一起笑,接過書將它們和上次買來的書並列放在書桌上,扭頭又說︰「我帶你去吃小吃吧?」

「啊?」

「哈哈,我好餓了呢。」宇美可是一點東西都沒吃呢。

「好……好、好啊」鼬突然緊張起來。他的日常生活範圍就是宇智波老宅區,第一次來村子的經歷異常痛苦,後面又都是夜里才來,昨天第一次白天來村子也只為找宇美。他根本就不知道,一個人在人群當中,到底是怎麼生活的。

所以現在他緊張,因為宇美即將帶他去見識這樣的生活,他從來也不知道的生活。

在距離木葉村萬里之遙的北方,鷹小隊的三個人帶領著眾多幸存的音忍抵達了一個幾乎廢棄的小基地。雖然沒食物,但總算能擋風遮雨,附近又有山泉,林子里遍地野味,總比露宿野外強。

給眾人安排了地方休憩,三個人便聚到了一間房里商議下一步該怎麼辦。說是要商議,卻誰也不想開口,三個人都在想同一件事——佐助為什麼還不趕過來?他不會出意外了吧?

最後手下將烤好的野味端了進來,三個人誰也不想去踫。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最終還是重吾抬起頭,先後看了看水月和香磷,開了口︰「我們……還是吃點吧,不管怎麼樣,我們都還有自己必須做的事情,不能讓身體垮了。」然後率先抓起串子,開始撕咬上面的肉。水月是第二個開始吃的。香磷看了看他們倆,又低頭默默的想了一會兒,才跟著吃起來。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兩日,佐助終于找來了,身邊依然跟著遠明九雀。

「佐助」水月和香磷同時撲了過去,當然沒敢撲到他身上,他的眼神就在冷冷的告訴他們三個字︰別踫我。

除了鳴人,佐助不喜歡任何人抱住自己,包括身後那只獸——但遠明九雀不怕他就是了。

「佐助,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重吾站在一邊看了他很久,最終確定——這不是那個他細心照顧過的佐助,而是原版。

靜靜的想了想,又抬頭看了看天,佐助才說︰「我在找到你們前的這兩天,已經想過了。」他的表情變得嚴肅,「你們帶著所有的音忍,前往極北基地。」

三人同時露出了錯愕的表情︰「極北基地?」

人類的生存範圍,其實只佔了這塊大陸靠海的東南一角,從土之國和風之國一帶,繼續往北和往西,還有很大的土地存在。不過那里環境極其惡劣,不要說生存,人類連進入都做不到。因此自古以來,人類對那邊的世界一無所知。

惟有從古老的傳說里對它們的零星描述中大致可判定︰北方的土地覆蓋著厚厚的冰原終年飄雪,被稱作極北之地。而西方的土地則遍布著無法跨越的深壑,連個稱謂都沒有,人類就當作那片大地不存在。

但是當年的大蛇丸,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不惜冒著丟命的危險,驅使著一群改造人去了極北之地的冰原上,在那里建造了一座極北基地。但很快他就回來了,只有一個人,所有的改造人都被遺棄在了那座基地里,附帶著連那座基地也就此棄之不顧。可正是從那里回來之後,他的禁術•不死轉生之術,才終于研制成功的。

所以有傳言說,大蛇丸是在極北之地發現了什麼秘籍,學到了人類理解範疇以外的知識。不過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最終這淪為了只在音忍內流傳的謠言,而隨著他的死亡以及原本音忍村的覆滅,徹底被人所遺忘。

「對,極北之地。」佐助說著,發動了寫輪眼,讓鷹小隊的三個人跌進了他的幻術之中。

一片虛黑中,佐助交給三人一卷卷軸︰「打開它,熟記上面的路線。」

接過卷軸的重吾,听話的打開它,然後和水月、香磷一起觀看上面的地圖。那上面一個顯著的黑點,正是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土之國的東邊邊界上。地圖顯示,他們再往北走走,就到了海邊。一條虛線就從那個入海點沿著海岸線向上延伸,一直到在以往的地圖上,他們從來未曾見過的北方冰原上。虛線在那里突出的一個角上登陸,開始深入大陸,截止處有一個顯著的黑色五角星。那正是他們的目的地,極北基地。

「都背下了?」佐助問。

抬起頭的三個人面面相覷了一番,最後都對著佐助點點頭,香磷開口說道︰「嗯,背過了。」

「那就好。」佐助如此說著的同時,重吾手中的卷軸忽的燃起了黑色的焰火。

重吾一驚,松了手,那卷軸在落下的過程中被燒的一點渣都不剩。

也就這時候,本來黑的什麼也看不見的地面,突然變回了青草草地,三個人已經月兌離幻術回到了現實。愣了愣,三個人才先後回過神看向佐助,他正對著三個人淡淡的笑著。

「那麼,你們準備一下路上的食物,就出發吧。日後我們……在那里再會。」佐助說完,不再多做停留,轉身就走。遠明九雀隨之一起離去,兩個人消失在通往南方的樹林里。

「我們……真的要去那個傳聞中的‘極北基地’麼?」水月一臉的擔憂。他的水化之術,讓他不能缺水。在冰原那種極度酷寒干燥的環境下,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生存啊?

「嘛,佐助不辭萬里找來這里,想必不會是為了調侃我們的。」重吾還在回想佐助最後那個淡淡的笑,那笑里似有千言萬語,他卻不肯說出口。

「我們除了相信他,還有別的選擇麼?」香磷低了頭。音忍村已經徹底毀滅,他們是忍者,不是普通的農商工,別的忍者村為了自身的利益,遲早會對他們展開圍剿。而佐助卻回了木葉,不和他們在一起,那麼早晚他們會覆滅。

他們別無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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