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未來的未來 第五十三話

作者 ︰ 洺汐

自打十幾日前凌晨被偷襲過,佐助就變的怪怪的,從那天下午開始就賴在房間里再也沒出來過。葵和花歌完成每天的功課後跑去找他,也無法把他拉出來。連吃飯都是鳴人或者朝美將飯菜給他端入房內。

鳴人有點擔心,可他知道問是沒有結果的。佐助不想告訴他的事,這麼多年下來,都一直沒有告訴他呢。

「那個悶葫蘆,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嘛。」鳴人長長的嘆一口氣,慢騰騰的拔著田里的野草。

今天卡卡西小隊接到的任務是除草,為此除了卡卡西之外的三個人一大早就背著便當和水來到了提交委托的農夫的田里。但鳴人心不在焉的,進度遠遠落在另兩個人後面。

拔著、拔著,鳴人看到了一雙腳,一仰頭就對上了鼬那雙黑色眼眸。

「鳴人你慢死了,這樣會拖累宇美……還有佐井大叔的。」鼬說著,轉到鳴人身側蹲子,開始幫他拔他分到的地里的野草。

「咦」鳴人聞言朝另外兩個人看過去,才發現自己真的已經被落了好遠好遠。于是他開始奮起,專心致志的拔草。拔著、拔著,他才突然想起件事,轉頭問鼬︰「為什麼你小子會在這里?」

「啊?昨晚你不是說今天會來這里執行任務嘛,所以我就直接過來了啊。」鼬老老實實回答。鳴人來這執行任務,那宇美自然也會來這里,他去她公寓也會撲空。

「你怎麼知道路?」

「我不知道啊,一路問了好多人,才找到這里的。」

「哦?」鳴人很意外——鼬居然會向不認識的人開口問路?

四個孩子的成長環境,還是太封閉了,加上第一次進村子遭遇的痛苦回憶,孩子們變得相當抗拒生人,到了病態的程度。鳴人曾為此一度擔心的食不下咽夜不成眠,一個月內暴瘦了十幾斤。

還好小櫻鹿丸他們總還時不時就跑來扎一頭,總算孩子們對他們還可以接受,讓鳴人稍稍寬心。

所以今天鳴人才對鼬的行動感到意外,他看看專心開始拔草的鼬,再往前看看已經很遠的宇美的背影,忽然覺得允許鼬去找宇美,說不定真的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鼬肯和陌生人說話,目的是為了找到宇美,不是麼?

重吾和水月指揮著音忍,用了十數天的時間建造了兩艘極大的船,然後平均分作兩撥人,一撥香磷領導,第二撥則由重吾和水月一起領導——這是為了預防隨著北上而氣溫驟降後,水月萬一出現不適反應時,第二撥的音忍不至于亂了陣腳。

這十年里,音忍村的生活平凡祥和,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音忍,對鷹小隊的三人都太過依賴了。不是作為忍者的實力,僅僅指精神層面。離了鷹小隊的三人,他們就一點決策力都沒有了,失去了蟻後的螞蟻群也就他們那樣吧。

一切準備妥當,只有兩艘船的船隊出發了。

在他們離岸很遠之後,岸邊的樹林里走出了佐助和遠明九雀,他們一直看著船只消失在地平線,仍沒有離開。

那日佐助找到音忍暫時藏身的小基地,給了他們路線,讓他們前往極北之地,尋找大蛇丸廢棄了的極北基地,然後便打算回木葉的。都走了一半路程了,佐助又覺得放心不下,怕他們在踏上北上路線前遭遇意外,又返身向北找他們。但並不想再在他們面前現身,就只一路偷偷尾隨到現在。

「好了,你終于可以放心了吧?」遠明九雀轉動眼珠看向佐助。

「嗯。」佐助應了一聲,依然佇立在原地許久,才反問遠明九雀︰「你說……我的決定對嗎?」。

「那麼你還有其他的方法可想嗎?」。

佐助沉默了。

「那麼這就是對的。」遠明九雀轉身往回走,「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又站了一會兒,佐助才轉身去追遠明九雀。

今夜,深藍色的夜幕上只掛著一輪銀白色的圓月,天地間靜的連一絲風都沒有。

睡到深夜時分,鳴人突然醒了過來。他眨眨眼,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翻了個身才發現身邊的床位空了。一驚之下,刷的坐了起來,才看到佐助正站在窗前。

亮白的月光水一樣從窗戶泄了進來,佐助微仰著臉,那月光便點亮了他漆黑的眸。他總穿著的一身白,此刻反著那月光,在很深的灰色背景里,尤其有一種透明感。

鳴人愣愣的望著沐浴在月光里的佐助,腦里一片空白。

這樣的佐助,很美,美的很虛幻、美的很飄渺,美的不似這凡塵人世所有。

佐助察覺到了鳴人的視線,扭頭朝他看過去︰「你怎麼醒了?」說著走到了床邊,坐下,靜靜的看著鳴人。

「嗯……」鳴人敷衍的回應了一聲,視線從未從佐助身上移開半分。他總覺得佐助怪怪的。自從在土之國重逢開始,每夜里佐助總會靠在他懷里睡去,直到回到木葉躺床上睡了,依然如此。但也從被夜襲第二晚開始,佐助就不再這樣做了,于是換了鳴人睡的不安穩了。他已經習慣擁著佐助的感覺,忽然之間懷里空了,總會睡著睡著就醒過來。

「對了,我怎麼都看不到鼬了?」佐助問。昨天鳴人允許鼬去找宇美的時候,就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鼬。

「啊哈哈,他去宇美那里了。」

「連晚上都不回來睡覺了?你怎麼會同意他這麼荒唐的行為?」佐助微微蹙眉。鳴人從以前就很寵孩子,又特心軟,孩子一做了什麼錯事,只要求他他就會幫他們說情,不讓自己訓斥他們。到了現在,連這種不合禮的行為居然也都允許,那孩子長大了還得了?

「嘛嘛,這怎麼是荒唐的行為呢?」鳴人對佐助的嚴厲很是無奈,輕嘆了一口氣,「我倒覺得,多和宇美他們接觸接觸,對鼬會有好處的。這四個孩子的成長環境太封閉了,小時候就算了,現在他們都在長大,要一直這麼繼續下去,要是有一天我們都不在了,他們要如何融入人群啊?」

這個問題,還真的把佐助問住了。沉默許久,他也輕輕一聲嘆息,不再多說什麼。

鳴人挪到佐助身邊,歪頭靠在他身上︰「佐助,不要總是想著把一切都自己扛起來,相信我們的朋友們吧,他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我們的孩子的。」

「我知道了。」佐助抬手攬住鳴人的肩膀,如此應道。

兩個人誰也沒再開口,只是那麼靜靜的依靠在一起。然後,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先動的,佐助輕輕親吻鳴人的唇,將他壓倒在床里。

那人的那一句「我一定殺了你」陡然回響在腦海里,佐助親吻鳴人頸子的動作輕微一滯,但隨即繼續了下去。

——如果,再也不能踫觸這個人、不能擁抱他、不能親吻他,從此他近在眼前卻永隔兩界,那還不如,就被他殺掉吧。

「佐助……」鳴人的呼吸變得急促,忍不住低聲呼喚他的名字,雙手也抱上他的背。可就在他睜眼,低頭也想要親吻佐助的一瞬,他猛的看見床尾那站著一個黑影,忍不住張嘴想要一聲驚呼,卻終究沒有喊出聲。那黑暗里也清晰無比的寫輪眼,讓他瞬間就被催眠失去了意識。

也就在這時,佐助察覺了那人的存在。他從鳴人身上抬起身子,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鳴人那空洞的藍色雙眸,拉過被單蓋住鳴人赤luo了的胸膛,就挪下了床。

立在床尾的人一個轉身就消失在房間里,佐助又回頭看了一眼鳴人的臉,嘴角彎起淺淺一笑,也消失在房間里。

半夜里宇美被一陣頭疼給鬧醒了,她捂著腦袋坐了起來。模索著下了床,往書桌那邊走去想喝水,卻被什麼給絆了一下子險些摔倒。

「啊……」宇美徹底醒了,才想起來自己是在佐井的房間里,絆到她的是佐井的畫架。兩個人的公寓構造是完全一樣的——除了宇美陽台的位置在佐井這里是間小廚房——但兩個人除了床選了一樣的位置外,其他的擺設完全不同。並且佐井的公寓比她的擠多了,佐井好多畫畫用的東西。

無奈的嘆口氣,宇美又模回床頭,打開了台燈,才看到了水杯的所在,走過去喝水。

昨天和鳴人、佐井一起去做拔草的任務時,鼬居然找了過去,幫著不知道心思飛哪里去的鳴人完成任務後,就跟著自己回了這里,然後他就死皮賴臉的不肯走了。沒辦法,她就跑一樓來,把佐井趕去二樓和那小子做伴,這已經是第二晚了。

「真是的,明天一定把他給鳴人送回去。」宇美撓撓腦袋,忍不住抱怨。然後她動作停住了,猛的轉身幾步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向外面望過去。

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清楚是什麼,但真的很不好。

走出門外抬頭看了看通往二樓的金屬樓梯,宇美回身將房門拉上,就消失在門前。

送走了音忍,佐助和遠明九雀經過土之國的邊境時,遠明九雀說他感覺到了大獵物,想要過去看看。可佐助卻急著回木葉,雖然他警告過另一個自己,但看不到就是放心不下。沒辦法,遠明九雀只得讓他先回木葉,自己去看一眼判斷一下情況就會來追他。于是兩個人半路分開,遠明九雀往西去了土之國,佐助一路向南直接回了木葉。

當他趕到家時,已是深夜。他靜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間,果真撞見了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幕,他的怒火瞬間到了頂點。

催眠了鳴人,領著另一個自己到了幼年時和哥哥一起修行過的小樹林里,佐助站在一個標靶前,抬手用手指沿著上面的鏢痕畫圖。許久,才轉身看向另一個自己。那人側身對著佐助站立,垂著腦袋,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看來,你是做好心理準備了。」佐助冷冷的問。

那人毫無反應,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立在那里。下一秒,他突然向後橫飛出去,狠狠撞在了一棵樹上。那兩個人才能合抱的大樹猛的歪了歪,他的背痛的讓他忍不住想,自己的脊椎、肋骨是不是都碎掉了?

可不等他多想,癱倒在地的他就被佐助捏住了脖子提了起來,對上了佐助的寫輪眼,那一抹紅色的光是如此之凶狠,就算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他,還是忍不住冷冷的打了一個寒顫。

慘白的雷光,出現在佐助的左手,響著尖銳的鳴音。這聲音,一聲一聲敲擊在那人的耳膜上,刺的他的太陽穴一下一下的跳。

「當年我讓你誕生在這世界上,如今你再死于我的手上,因果循環,就這樣吧。」佐助說的冷漠,他捏住那人的右手卻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感受到佐助的手的顫抖,那人忽然想笑,可一張嘴血就涌了上來。鮮紅的血漫過他的唇、流過他的下巴,再淌過佐助捏著他脖子的手上,最後順著佐助的手繼續向下滑落,滴在了地面上,綻放出幾朵紅梅。

那人畢竟有著和佐助一模一樣的容顏,一定會殺了他說的容易,真要動手時,佐助一時還真狠不起這個心。佐助總覺得,如果殺掉了他,自己一定會同時失去什麼的。就算現在盛怒之下,佐助想不出來會失去什麼,可他的腦袋里面,總有那麼一根神經在如此提醒他、在阻止他下手。

但轉而又想到了,剛剛眼前這人抱住鳴人的模樣,佐助的眉又緊緊皺到一起,遂抬起了握著雷光的左手︰「那麼,再見了。」

那人也閉上了眼楮,他想回憶起鳴人的臉,可是一閉了眼,背後的痛感更猛烈的涌進了大腦,他最終什麼也沒能想起來。

——那就,算了吧……

然而世界忽然靜了,那人沒能等到預想中的致命一擊。

佐助手中的雷光,在他即將擊向面前的人的那一刻消失了,而他也停止了任何動作,就像中了定身術。短暫的詫異之後,佐助將感覺打開,終于找到了這一切現象的原因。他咬牙切齒的喊出了那個名字︰「宇美」

那人的身體在听到這個名字時輕微的一顫,睜開了眼楮。

在佐助身後黑色的樹影里,果真走出來宇美。她並沒直接靠近佐助和他,而是走了一道弧線,繞到了他的背後接近了兩個人。但這樣一來,佐助直接就看到了她,那眼神凶狠的,真恨不得用眼光就能殺了她佐助不僅無法動,還無法提煉查克拉,寫輪眼也一並消退了。

在對那人強烈的殺意之下,佐助竟然沒有察覺到宇美的接近,因而被她成功發動了禁錮術。

接近了兩個人後,宇美結印踫觸佐助手里的人,一陣白霧之後,那人不見了,取而代之一只渾身漆黑的鳥兒出現在地面上。宇美不敢去看佐助的視線,蹲子抱起黑鳥,就要離開。

「等你的術解開的那一刻,」佐助在她身後開口了,語氣要多怨毒就多怨毒,「就是你的死期」宇美不會忍術,她的禁錮術也是秘術里的,只要遠明九雀回來就能幫佐助解了。

听到佐助的話,宇美腳步一滯,但沒敢回頭,直接離開了。

當遠明九雀偷偷潛回土之國,看到了他所感覺到的大獵物時,愣了,他真的沒想過竟然會是他們。那是好幾只七尾妖狐,就在之前遠明九雀和那只五尾狐戰斗的地方,來來回回的嗅著。靜靜的在陰影里看了他們一會兒,遠明九雀悄悄退了回去。

真的僅僅是來看了一眼判斷了一下情況,就去追佐助了,因此,遠明九雀並沒有比佐助晚太久回到木葉。他輕易就感知到了佐助的所在,找了過來。

「哎喲,終于想對那家伙下手了麼?」遠明九雀一看到佐助靜止不動的姿態,再感受到佐助和宇美分別施自己的術遺留下的查克拉,最後還看到了佐助身前地面上的血跡,就猜到這里發生過什麼事,「結果那家伙卻被那小家伙救走了?噗——」一看到佐助那張臭臉,遠明九雀就忍俊不禁。

「少廢話,給我把術解了」佐助暴怒。

「給你解了術可以。」遠明九雀將垂在胸前的長發拂到身後,「但你不準再去殺那家伙。」

「什麼?」

「她會來這里救那家伙,就說明她不希望那家伙死。你若繼續追殺那家伙,一定會變成她和你對決,這絕不是我想看到的。」遠明九雀冷冷的說。

佐助沉默了許久,才又說︰「我知道了。」

得到佐助的保證,遠明九雀就替他解了術。

「如果有一天,我會和她對決的話,你幫誰?」在回家的路上,佐助還是忍不住把這句話問出了口。

「哼。」遠明九雀淺淺一笑,「聰明如你,會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佐助停了腳步,看著遠明九雀的背影漸行漸遠。抬頭看了看已經移到西天的圓月,佐助皺了眉,再次看向遠明九雀時,血紅的寫輪眼里已經有了殺意。

回到房間里,看著依然睜著空洞無神的眼楮,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的鳴人,佐助渾身的煞氣瞬間消失了。

爬上床,躺倒在鳴人身旁,佐助用右手食指來回輕輕描繪他的唇的線條,然後抬手撫上鳴人的雙眼,讓他閉上了眼楮。最後才將臉深深埋進鳴人的頸子,緊緊抱住了他︰「鳴人,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窗外,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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