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未來的未來 第五十八話

作者 ︰ 洺汐

「宇美,」鼬終于忍不住拉拉她的手,指著身邊的一處店面說︰「我們已經是第五次經過這棟房子了。」

「呃?」宇美才發現,因為一直在想佐助的事情,居然都沒察覺自己一直在同一片街區兜圈圈。

鼬撇撇嘴︰「到底發生什麼了讓你這麼心不在焉的?父親去了哪里啊?」在拉面店里醒來,就發現父親不見了蹤跡,現在宇美又這樣,肯定發生什麼了。

宇美左右辨識了一下方向,開始往正確的路走去︰「嗯……佐助有點事情要處理,你不用擔心,說不定他會比我們更早到你家啊。」

「就你在這兜的圈圈,也足夠他回家了吧。」鼬嘟起嘴,小聲喃喃道。

「啊哈哈哈……」宇美尷尬的笑。

白天的向日葵田,翠綠色的葉子和金黃色的花盤,在陽光下是那麼的耀眼奪目;但到了夜里,它就變成了一片墓,陰郁至死寂。

佐助依然穿的一身白,在這黑色中格外顯眼,他肩上的黑鳥則完全相反,完全融進了背景。

「鼬在宇美那的幾天,看來過的相當不錯啊。」

隔了一會兒,黑鳥才回答︰「嗯,她和佐井都很照顧他。畢竟,鳴人一個人的那一年多,他們兩個人常來幫忙,也算是看著幾個孩子長大的吧。」音忍村的探子,都有詳細匯報過。

佐助默︰這家伙也沒看出來麼鼬的小心思麼?

等不到佐助的回話,黑鳥輕聲反問︰「你帶我來這里,是要繼續上次的事?」

這下佐助沉默了更久,才緩緩回道︰「不,並非如此。」

盡管上次也踫巧了,偏偏就看到了他踫鳴人的情形,佐助一時出離憤怒而差點就對他下手。但事後冷靜下來一想,這家伙根本就是抱著求死的心,去踫鳴人的,只為死在自己手里。他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自殺和死于他人之手,所以只剩了這一條選擇。

當時自己猶豫了那一會兒才決定下手,除了他和自己有一模一樣的臉之外,就是因為有隱隱察覺到這點吧?

所以自己猶豫了,在成全他與否之間。

佐助並非沒有殺過人,但那些人都是該死的。那麼他該死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佐助也不知道。

一切早成亂麻,無從理起。

「我不會再干涉你,」佐助仰頭看著稀疏幾點星光的夜空,說道,「但也請你遠離我的人生,去尋找屬于你自己的人生吧,除卻‘宇智波佐助’之外的人生。」佐助側頭瞥向自己肩上的黑鳥,「你、自由了。」

很久、很久,黑鳥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然後,它的身體才開始慢慢顫抖,越抖越厲害,一個不穩直接從佐助肩上摔了下去,被佐助接住抱進懷里。

黑鳥仰頭看著佐助,又是很久,才問出一句︰「你讓我、如何自由?」

這次輪到佐助沉默很久,才曲膝將它放到了地面上︰「對不起,但,你不是宇智波佐助。」說完,不再看他,站起身就走。

黑鳥蹲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生氣。這片陰郁死寂的向日葵田,真的成了它的墓。

在宇智波祖地的邊界上,佐助終于等來了宇美和鼬。

「怎麼這麼慢?你們兩個又去哪里晃了?」

「沒,只是同樣的街我們走了五圈而已。」鼬語氣呆板的回答。能和宇美在一起,他就是和她走一晚上也覺得高興。但宇美心不在焉的,真的很掃興。高興與掃興輪番肆虐後,最終他只有無感。

見宇美眉頭緊蹙的盯著自己看,佐助無視了她,直接走到鼬身邊拉住他就走︰「天很晚了,我們得快點回去,不然鳴人要擔心的。」

卻終是走經過宇美身邊時,用兩個人剛剛听到的聲音說了一句︰「它在向日葵田里。」

「啊——宇美,晚安……」鼬說著就被佐助拖走了,而宇美也不見了人影。

叩叩、叩叩。

細微的敲窗聲有節奏的不間斷響起,將佐井從美夢里拖了出來。他睡眼朦朧的往窗戶那一瞅,一個白色人影就貼在他的玻璃窗上,腥紅的雙眼盯向他。瞬間他一個激靈就渾身寒毛倒立,猛的往後一挪身子就到了床沿,結果頭下腳上的摔了下去。

「好疼」佐井模著後腦勺坐起來了,定楮往窗戶那一瞧,借著微弱的星光,認出了那一頭水藍色長發。他愣了幾秒鐘,才站起來從床上爬到窗邊,打開了窗戶︰「你都不睡覺的嗎?」。

「嗯,不敢睡。」

「不敢睡?」

「怕睡了,就醒不來了……」

佐井這才發現,遠明九雀與其說是面無表情,不如說他有點神情恍惚。撓撓頭,又想起昨晚遠明九雀那落寞的眼神,愣是沒把那句為什麼來找我問出口。

「外面涼,進來吧。」佐井把窗子大開,給他讓出路。

「我進不去……」

「啊?」

遠明九雀抬起手,向佐井伸過來,卻踫到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他的手掌心像按在玻璃上一樣,出現了壓痕。

「咦?」佐井大奇,繼而就想到,這只能是宇美的杰作。沒辦法了,他爬出窗子,和遠明九雀一同坐到了窗台上。

「那個,你剛剛說怕睡了就不醒了,是什麼意思啊?」

「嗯……」遠明歪歪頭,「老是在做夢,夢到了過去,就醒不來了。」

「呃……」佐井無法接這個話題了。畢竟才剛認識的人,總不好去問人家過去的事,就換了個話題︰「你和佐助之間,是怎麼回事呢?」

「我曾經救過他一命。」良久,再無話。

「誒?」佐井等了好久,才意識到他已經說完了,心里一愣︰就這樣?

遠明九雀側過身子,將腳也放上窗台讓腿彎在身前,墊著雙臂托住下巴︰「我啊,在佐助回木葉之前,和他算是形影不離的,可現在來了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了……」還好佐井的窗台夠大,不然佐井真擔心他會掉下去。

「形影……不離?」佐井由不得不想歪了。

「嗯……畢竟我可是拼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從死亡里救回來的,自然得看著他確保他不會再出事,免得白費我一番心血啊。」

「你是醫師?」

「那倒不是,我只是為佐助提供了足量的查克拉,具體起作用的,是他自己的寫輪眼。」

「寫輪眼啊……」佐井歪歪身子,靠在牆壁上,「那對我來說,可真是不愉快的經歷。」

「不愉快的經歷?」

「啊哈哈哈,我和佐助第一次見面時,可是被他用寫輪眼狠狠的震懾了一把的。哎……真是的,都過了這麼久了,為什麼還那麼清楚的記得那時候的事呢?哇,現在想起那感覺,還心里發顫……」佐井說著說著扭頭朝遠明九雀一看,後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過去了。

抬手模模自己的脖子,佐井無奈了︰隨便跑來打擾別人睡覺,自個倒隨意就睡過去了?

想起了今天凌晨醒來時,遠明九雀那冰冷的體溫。不知為何,佐井總覺得自己踫到他時,那冰冷的觸感,直到現在依然殘留在自己的指端。那麼冷、那麼冷的身體,沒有半點活著的氣息。

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這片向日葵田早連綿出數里,宇美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在里面一點一點的找。她沒有喊他,總覺得他不會應她的。佐助這個名字,必然是他不想听到的。

可是在這麼一大片黑漆漆的向日葵田里,找到一只黑漆漆的鳥,談何容易?

直到天空的東方吐白,宇美才終于找到黑鳥的所在。

露水已經打濕了它全身的羽毛,一片片粘連成塊,要多丑有多丑。腦袋縮在胸前,閉著眼楮,雙翼也緊緊閉合。一眼看過去,像顆表面坑窪不平的黑色大石頭。

宇美終于放下吊了一夜的心,走到它身邊,伸手想抱它。但在她踫到它的時候,它忽的睜開了眼楮,然後掙扎著遠離她的手。可是一夜未動,這里又濕又冷,它早僵硬了身體。沒掙扎幾下就癱倒在地,翅膀聳拉著,羽毛凌亂了,胸月復起起伏伏,急促的喘息著。

宇美愣了一會兒,才想起再次靠近它。

「不要踫我……」它閉上了眼楮,不想讓人看到它眼中的痛苦。

聞言,宇美手在空中停留數秒,但最終還是堅定的觸到黑鳥的身體,將它抱了起來。它已經沒有掙扎的力氣了,爛泥一樣癱在她的臂彎里。

抱著黑鳥,宇美開始往回走,慢慢的走。走出了那片向日葵田,一路走回了村子,然後穿過一條條的街道,終于回到了公寓。

這時,已是日上三桿。

早晨佐助被門鈴聲鬧醒了,他異常陰郁的下了床,帶著深深的起床氣,出了房間就直接到了大門後。刷的打開了門,爾後看著來客愣住了,以至于都忘了生氣。

這對組合太詭異了,佐井和遠明九雀?而且,遠明九雀是被佐井打橫抱著來的?最後,遠明九雀居然在佐井懷里睡著?

「早——」佐井笑眯眯的說,「我送人來了。」

佐助低頭看看沉睡著的遠明九雀,然後抬頭對佐井說︰「你可以收下他,沒關系的。」

「……」

「真的喲。」佐助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那個……佐助,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不太好吧?」

「啊?是佐井啊……」佐助身後傳來鳴人的聲音,兩個站在門口的人一回頭,就看到穿著一身青色大圓斑點花樣睡衣的鳴人慢騰騰的走過來。佐助離開床,他也就離醒不遠了。

「咦?遠明九雀?他怎麼了嗎?」。鳴人看清楚狀況後,立馬清醒過來,伸手就去探他的頭,結果被驚到了︰「哇,好涼」

「嗯……」遠明九雀被鳴人的咋呼聲驚醒了。將腦袋從佐井肩上抬起來,揉了揉眼楮,然後眯著眼就往四周望。先看看就在眼前的鳴人,再看看鳴人身後的佐助,最後才轉頭看看抱著自己的佐井,眨了眨眼。下一秒,他 的睜大了雙眼,呆呆的盯了佐井幾秒,就手腳亂動的下了地,沖進大門一溜煙跑沒了影。

他的水藍色長發隨著他的跑動,在身後一甩一甩的,映著升起的朝陽,像泛著粼粼波光的流水。

真美——鳴人和佐井同時冒出來這個念頭。

只有佐助是驚訝無比,他第一次見到遠明九雀在人形狀態下跑這麼快他所知道的遠明九雀,舉手投足一笑一顰,都是優雅美麗的。跟著他回到音忍後,總是好奇的看著水月和香磷時不時的拌嘴直至干架,才耳濡目染的多了調皮的一面。什麼時候,也學會慌亂了?

遠明九雀異乎尋常的美麗容貌,很容易就分散了人的注意力,讓你注意不到他是高興還是生氣。但佐助醒來這兩年多幾乎都跟他在一起,自然是例外。

沒錯,他在慌亂,佐助確定以及肯定。

宇美在浴缸里放了熱水,把黑鳥放了進去,想為它驅寒。看它渾身軟趴趴的樣子,宇美只好用手輕輕托著它的頭,避免它連腦袋都沒入水里。

「他說,我不是宇智波佐助。」黑鳥睜開眼楮自己抬起腦袋,開口說道,「我知道啊,當我來到這個世上,第一次睜開眼楮,就是看到他時,我就知道我不是宇智波佐助。因為宇智波佐助,正在我的眼前死去。可是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又都在叫囂我是宇智波佐助……哈哈,那種極端自相矛盾的感覺,真讓人崩潰。」

「……」

「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明確的對我說出這句話後,一直壓在我心上的什麼東西消失了。呵呵……」黑鳥將腦袋縮了回去。

宇美便將手從浴缸里收回,轉身靠著缸沿坐在地板上,反正衣服又濕又髒,無所謂了。

听了黑鳥的話,她突然也想說些什麼︰「我的記憶,是從根的修行開始的,團藏就是我第一個記住的人。之前的事,我叫什麼、我從哪里來、我多大了,一切的一切,我一概不知道。而在走出地底的根的基地前,我以為根的基地就是世界的全部了。」

「誒?」

「所以有一天突然來了很多不認識的人,告訴我們團藏死了,就將我們帶出基地後,我是完全傻掉了。」宇美的側臉沒有任何表情,「後來認識了佐井、認識了卡卡西、認識了鳴人,還有你。」宇美轉頭看向黑鳥,「我才漸漸懂了,原來,這才叫‘人’啊。」

黑鳥呆愣愣的看著宇美的眼楮,里面沒有絲毫感情波動。宇美突然轉回臉,低臉垂眸︰「那個,我曾經覺得,我應該是喜歡你的。」

「哎?」黑鳥直接蒙了。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跟著卡卡西還有佐井第一次去你家的事了。那時你和鳴人剛帶著四個孩子回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嬰兒,好奇的不得了,就戳了戳鼬,結果把他戳醒了哭起來。」

「啊……」黑鳥想起來了。

那天,他拉著鳴人在佐井和卡卡西意有所指的目光中沖去二樓,一走進主臥室,就听到鼬在哭。鳴人完全傻眼,只知道在那手足無措,所以自己抱起鼬,又怕別的孩子也被吵醒,就去了陽台,哄著鼬慢慢再次睡過去。

那天陽光很好,明媚亮麗。在鼬睡著後,看著他肥嘟嘟的隻果臉,幸福這種東西,才終于再一次充溢了自己的心。于是自己笑了,爾後轉頭向屋內的鳴人看去,卻看到他還是那樣呆滯的神情……

他完全不記得當時的宇美了。

「你完全不記得我了,對不對?」

黑鳥尷尬于宇美如此的直白,惟有沉默以對。

「沒關系,你的眼楮從來都只會看著鳴人的,鼬才會覺得對你們來說,自己和弟弟妹妹根本就很多余吧。」

「鼬他真是的……鼬?」黑鳥忽然發現一處問題,「不對,宇美,那時候你第一次見到他們四個,你怎麼認得出來那是鼬?」

「嗯……他和另外三個孩子,有點不一樣。」宇美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很難講清楚,一種感覺吧,就是有點不一樣。」

嘩啦一聲,黑鳥從水里跳出來,無奈它渾身都浸了水,缸沿又滑,它幾下沒站住,撲通又掉了回去。宇美見狀,忙伸手把它抱了出來。

宇美用浴巾包裹了它吸了吸水,然後把它抱到陽台上曬太陽,自己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等她再出來,黑鳥的羽毛已經干透,自己飛回竹籃里蹲著了。

宇美在床邊坐下,屋里靜默的有些尷尬。最後輕嘆一口氣,宇美才又說︰「嘛,總之,那時看你笑的一臉幸福的樣子,一個奇怪的念頭就跳了出來——我想守護你。啊哈哈,現在想想,那時候與其說喜歡你,不如說只是喜歡你的那個笑吧,那麼幸福,連看到的人都會被感染。」

黑鳥依然沒有說話,但顯然不再那麼拘禁,微微張了張翅膀,放松了很多。

宇美默默的看著它的變化,低下了頭,微微笑了一下,閉上了眼楮。

「誒——」鼬百無聊賴的坐在樹下,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起,觀看鳴人和佐井切磋武藝。弟弟妹妹們看的興高采烈,他卻人在這里心早不知道飛去哪里了。

所以當弟弟妹妹們驚呼的時候,鼬扭頭只看到了幾頭黑白水墨畫一樣的巨大獅子,對著鳴人圍追截堵。看了幾眼,逐漸也有了興趣,鼬認真的觀看起來,看鳴人是如何的靈活閃避,而後發動反擊,一只只的獅子被他依次干掉。可是沒等鳴人喘口氣的,忽的又從天而降了幾只巨大的鷹,同樣的黑白水墨畫一般。原來是佐井看著自己的獅子減少了,便迅速的揮筆而就,召喚出幾只鷹。

「哦?佐井大叔的術蠻方便的嘛,只要不停的畫畫就可以了啊。」鼬忍不住感慨道。

「哪有那麼容易啊。」頭頂傳來佐助的聲音,把鼬嚇了一跳。

鼬抬頭,可以看見佐助形狀優美的下巴,然後看到他發動了寫輪眼,緊緊盯著那邊的兩個人。佐助蹲子,雙手扶在鼬肩上,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你也有寫輪眼吧?用它好好的看看此刻的佐井,然後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咦?」

佐助看向鼬︰「你開眼也有三年了吧?該教你寫輪眼的高級用法了。」

這個消息對鼬而言,太過驚喜,反而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驚喜的心情。最後只是順從的听從佐助的話,發動了寫輪眼,用繼承自他父親的這雙眼楮,去認真的「看」佐井。

也就這時候,佐助才突然想起來,自己一直忘了問遠明九雀一件事了,關于鼬的靈體狀態。

算了,回頭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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