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鼬走後,鳴人下了床來到佐助跟前,指著自己鼻子說︰「我模到過哦。」
「哼,」佐助不屑一顧,「是不小心踫到的吧。」
鳴人撓撓頭,佐助說對了,但他突然想到什麼,壞笑起來︰「但你連這都沒有吧。」
佐助眯了眯眼,不說話了。
「咦,真的連這都沒有哦!」鳴人便雙手交握在胸前結了個印,「色誘術!」
白霧散去,一頭金色長發散開,前突後翹一絲不掛的大美人出現在佐助眼前。
「吶,給你模模?」鳴人笑著,雙手捧住自己胸前的兩團,用嬌軟的聲音問道。
佐助愣愣的看著鳴人的這幅模樣,過了好一會兒,才猛的站起來,直接走出了房間。
「咦?怎麼是這個反應?」鳴人不解的低頭望著自己此時曼妙的身體,捏了捏胸前的柔軟,「這不是挺好的麼?」
門突然又開了,鳴人還以為是佐助又回來了,就轉身往回看︰「你去哪……里了……」
進來的卻是三個小的孩子。
此時鳴人還維持著模在胸前突起的女人模樣,他頓時呆掉了。三個孩子更是完全傻掉,就那麼看著女體的鳴人。
終于,鳴人反應過來,解除了色誘術︰「你們、你們听我解釋!」
可是三個孩子回過神後的一致反應是,轉身走出了房間,朝美將門關的剩條縫時,說了一句︰「鳴人,我們懂了。」
所以你們是懂了什麼!
鳴人抓狂了。
三個孩子又回到了朝美和花歌的房間。
半晌,葵第一個開口,說了一句︰「原來鳴人真的是我們的媽媽啊。」
「哈哈哈……」朝美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剛剛我們不是都看見了麼?鳴人可以變成女人誒,而我們家一直除了爸爸,就只有鳴人啊。」花歌已經堅信不移。
很好,這下關于媽**問題,孩子們再也沒有任何疑問了。
二
佐助去了樓頂。傍晚已經起風,沒尚未變得寒冷的風呼嘯來去,吹亂了他的衣杉發絲。他做了個深呼吸,才將自己體內涌現的悉數壓下去。
他是第一次在鳴人的記憶之外見到鳴人施展色誘術,這樣的色香撩人,完全不是在記憶之中見到的那模樣可比的。
他現在有些小迷惑了,他突然不知道,如果剛才換了鳴人之外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做出那般姿勢,自己會是什麼反應?
這樣的思路讓佐助沮喪起來。
至今,他的身邊,除了那些對著他花痴而暫時糾纏的不算,只待過兩個女人,小櫻和香磷。他從沒有覺得她們和其他人有什麼區別,都是人,只不過是女人罷了。但是現在,看過鳴人的女體模樣,他才第一次直觀的意識到,女人和男人,真的太不一樣。
再過幾年他就三十歲了,居然才意識到這點,而鼬現在就……
好吧,雖然很無聊,可是對于男人而言,這真的事關面子問題。當然,也僅僅只是事關面子問題,所以,真的很無聊吧?
「唉……」佐助嘆了口氣,他已經鑽進牛角尖里了,他明白,但他找不到出來的路。
想到鼬,就想到他對自己說的事,佐助忍不住又頭疼起來,真的想不到那家伙竟然會一直在宇美身邊呆到現在。
當初向日葵田里,佐助一席話讓他心如死灰,所以當宇美將他帶回自己家並細心照料他時,佐助沒有阻止宇美,因為他確實需要一個暫時的落腳處,來讓自己恢復生的希望。
後來佐助忙于照顧鳴人和四個孩子,加之那家伙經常只是呆在宇美家里,佐助也就沒太在意他。直到現在,鼬的一席話提醒了佐助︰那家伙會呆在宇美身邊不願離開,只怕正是為了可以經常見到鼬吧?
這樣的話,佐助便不能讓他繼續下去了。
在樓頂吹風吹到現在,佐助已經完全冷靜了,不管是大腦還是身體。就站直了身子打開感覺,定位了宇美此刻的所在處後,消失于樓頂。
三
鳴人敲朝美和花歌房間的門︰「喂,小家伙們,去吃飯了。」
平時這個時間,佐助和鳴人還沒下班,鼬也不在,一直是朝美帶著葵和花歌去這最近的餐廳用餐。今天難得翹班,管他會不會踫到認識的人,鳴人一定要帶三個孩子去吃飯,順帶解釋清楚剛剛的事情。
門開了,三個孩子從大到小依次走了出來,都盯著鳴人看。
「哈哈哈,別這樣看著我了,喂。」鳴人尷尬而無奈。
朝美先笑了,轉身開始往外面走。葵和花歌則被鳴人牽了手,跟在後面。
「嘿嘿。」葵笑的好開心。
「一個人傻笑什麼呢?」鳴人問她。
「我開心啊,原來鳴人真的是我們的媽媽。」
「這個不……」鳴人剛想說不是你們認為的樣子,另一邊的花歌也插了進來。
「以前在木葉的時候,我們第一次被帶去村里,那些人不停的問我們的媽媽是誰,還有人說我們根本就是怪物……」花歌沒講完的又被葵打斷。
「但是現在我們知道了,鳴人就是媽媽,對不對?」
鳴人听了這些話,久久沒有出聲,他沒有想到孩子們對快三年前的事還記得這麼清楚。
「咦?」葵和花歌都仰頭看他。
連走在前面一直沒開口的朝美都回頭看過來︰「鳴人?」
鳴人抬頭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空,做了個深呼吸,低頭笑著看過三個孩子,承認下來︰「嗯,就是這樣。」
孩子的話讓他無法否認。
一直對「媽**存在」絕望著還好,現在他們撞見自己女體的模樣,突然有了希望,要他再去毀了他們的這個希望……
他怎麼可能做到。
只是,鳴人轉而開始在心里嚎啕大哭︰要怎麼和佐助說明這一切呢?他一定會笑到肚子抽筋的!一定會的!
四
宇美正往住的地方走著,有人從身後拍上她的肩,回頭一看是佐助。
「那家伙沒跟著你啊。」佐助左右張望一番,又抬眼看了看天,也沒看到那只黑鳥。
「我上班時不帶著他的。」宇美奇怪佐助干嗎找小佐,「你找他有事?」
「嗯,」佐助收回目光,「還有你。」
「怎麼了?」宇美一愣。
「這里說話不方便,跟我走。」佐助說完就要離開。
宇美只好跟著去了。
這里就沒什麼地方是沒有人的,因為也會有巡邏忍者在,所以佐助帶著宇美又回了他們住的樓的樓頂。
「昨晚你和那只鳥說話時,被鼬撞見了對不對?」佐助也不嗦別的,直接講明來意,「所以,你不能再把他留在身邊了。」
「可是鼬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那是誰!」宇美這麼肯定是有原因的,鼬要知道真相了,一定會追問她的,怎麼可能什麼也不問的就放過去了?
「他確實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佐助無奈的望著宇美,「他以為那只鳥是我的召喚獸,是我派到你身邊的,為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所以剛才來找我了,要我把那只鳥召回。」
宇美愣了一下,想起昨晚小佐和鼬的異樣疏遠,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
「那……小佐以後要怎麼辦?」
听到宇美對那家伙的稱謂,佐助皺了眉,打量了宇美幾眼︰「小佐?你居然給他起了名字?你還真把他當寵物了?」
「才不是!你不要亂說,我才沒有把他當寵物!」宇美突然有點生氣。
「那你把他當什麼?」
宇美看著佐助,也皺起眉︰「一個人,一個有別于你宇智波佐助的人!」
佐助笑了,繼而大笑,好像宇美說的話多麼的可笑。
「你笑什麼?」宇美問。
可佐助還在笑,根本不理會宇美的問題。
宇美徹底生氣了,模出一把苦無向佐助發起了攻擊。佐助避開了。繼而兩個人纏斗在一起。
宇美只是無法提煉查克拉,她依然有著極致的速度,佐助不得不全神貫注的應對她。相信她不會把佐助傷的太重,但她此刻肯定很想在佐助身上扎個窟窿,佐助可不想要這樣。但就如面對鼬時一樣,如果不以殺死對方為目的,宇美根本不具殺傷力,而佐助因為體質的特異性,速度並沒比宇美差太多,很快宇美就反被佐助擒制,雙臂反在身後,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知道嗎?我曾經覺得,鼬就這麼喜歡上你,真的太好了。」佐助不緊不慢的說道,「因為你對他知根知底,可你對他的態度沒有任何變化,我相信你會好好和他過一生的。可是現在呢,我才明白了一件事。」
宇美扭過臉,盡量朝後看去,看向佐助︰「你想說什麼?」
「你曾經喜歡過那家伙,對不對?我真佩服你,你喜歡那家伙,卻還可以對鳴人沒有半點嫉妒,這連佐井都做不到。」佐助可沒忘了以前佐井對自己什麼態度。
宇美轉回臉,盯著自己腳前的水泥地面,小聲的說︰「那或許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喜歡過他,我只是以為自己喜歡上他了而已。」
佐助想不到宇美會這麼講,愣了一下,松開了她。
宇美還保持著坐在地面上的姿勢,只是開始揉自己被勒出紅印的手腕。
「那現在,你真的喜歡上鼬了?」佐助問。
宇美點點頭。
「真的?」
宇美再點頭。
「你怎麼知道這次是真的喜歡上?不再是你以為的喜歡上?」
宇美沒再點頭,而是狠狠瞪了佐助一眼。
嘖,還真像一只在吹胡子瞪眼的貓——佐助默默的想。
「我不是舍不得小佐,」宇美開口說道,「只是我要知道你準備怎麼安排他的以後。」
「你是在懷疑我會把他殺人滅口?」
「你又不是沒想過。」
好吧,佐助是真忘了,宇美對小佐施展轉換之術的時候,可不正是他準備殺掉他的時候麼。
「我不會殺掉他,只是,他真的不能再待在你的身邊,天天看到鼬這件事,對他來說只是枷鎖吧?」佐助輕輕一聲嘆息,「我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永遠禁錮在我的影子里。」
宇美沒有再說話。當初她會讓小佐接近鼬,正是因為靡靡不振的小佐在見到鼬後,眼里頓時有了光,生命之光。正是那時的放任,才有了現在這局面。
佐助走過去伸手拉她的胳膊︰「天都這麼黑了,鼬肯定等你等的開始著急,我們下去吧。」
宇美冷不丁在這時候揮出一拳,成功揍在佐助的臉面上。宇美的拳頭說不上重,佐助也沒多疼,但他蒙了,一時定在那里。
「這下心里舒服多了。」宇美這才扶住佐助朝伸出來的胳膊,站了起來,往樓梯間走去。
佐助揉揉自己被打到的臉頰,恨恨的想︰等會兒見到鼬,一定要揍他一拳!
五
鼬坐在床上等等不見宇美回來,瞅一眼窗外,又躺到了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黑鳥就蹲在床對面的書桌上,腦袋藏在翅子低下,一動不動。
等了又等,鼬心情浮躁起來,起身將窗戶打開條縫,風呼的灌了進來,吹在人身上,激起一粒粒的小疙瘩。很冷,但鼬的心靜了下來。
這時背後傳來了開門聲,鼬應聲回頭,就看到宇美走了進來。
「宇美,你今天怎麼這麼慢?」鼬不高興的撅起嘴。
「抱歉,有點事。」宇美邊說邊朝床走去,期間看了桌上的小佐一眼。
小佐還是一動不動。
宇美深吸一口氣,她也沒法當著鼬的面和他說什麼,只好就這樣走到床邊拉住鼬的手︰「听說你們今天下午很早就休息了,那你還沒吃飯吧?穿好鞋子,我帶你去吃飯。」
特殊時期,食物統一管理,所有人都不準將吃的帶回自己房間,用餐都要在各個餐廳完成。
「你呢?」鼬邊听話的穿鞋子,邊反問宇美。
「我怕你沒吃飯,所以是直接回來的。」
鼬穿好鞋子站了起來,听見宇美這麼說,嘿嘿傻笑起來。
「走吧。」宇美牽了鼬的手,往門口走去,又忍不住看了眼小佐。
這一次,小佐心有靈犀的抬起了頭,望回宇美。
再看一眼鼬吧——宇美用眼神這麼說。
小佐默默的看著宇美和鼬走到了門前,宇美正要開門時,他突然站了起來,猛拍著翅膀飛了起來,直直撞到鼬的背上。
「哎喲!」鼬竟然被撞的往前邁了一步,險些跌倒。
一邊的宇美就看著小佐借助翅膀和爪子的力量,使勁的往鼬身上蹭著。
六
我還記得,很久以前的時候,每每我獨坐于無人處細品思念的苦,你總會突然出現,咿咿呀呀說著只有你懂的話,笑的那樣天真無邪。
若可以,我多想再抱一抱你,像以前那樣,讓你的頭靠在我的胸前,聆听我的心跳,那可以讓你安然入睡呢。
可是現在,我沒有可以擁抱你的胳膊和手,更沒有肩膀和胸膛可以讓你依靠了。
我就在這里,你卻再也認不得我……
七
鼬本來有點惱火的想將小佐抓住再丟開,動作卻在看到宇美的時候停住。宇美正看著黑鳥,沒有表情的臉上卻有一行眼淚正在淌下。鼬下意識把抓住的黑鳥抱進了懷里,黑鳥停止了撲騰,不管不顧此時已然凌亂的一身羽毛,安安靜靜的在鼬的懷里閉上眼楮。
宇美似乎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抬手擦了擦眼淚。
鼬低頭看著此刻在自己懷里安靜下來的黑鳥,再抬頭看看已經恢復過來的宇美,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切是這麼的怪異而壓抑,讓他想大吼大叫一番,來宣泄心里莫名其妙冒出的恐慌。
宇美靠近鼬,從他懷時接過小佐,轉身走回書桌,輕輕將他放在桌面上,為他理了理羽毛,又模模他的背,笑了笑,就和鼬出去了。
走在人已經增多的路上,宇美調整好心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鼬。
鼬板著一張臉沉默。
宇美笑了︰「喂,好嚇人的臉。」
「哼!」鼬撇開了腦袋。
「對不起,騙了你這麼久。」
鼬腳步一滯,宇美也停了下來,轉到他身前看著他︰「對不起,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好了,」鼬抬手把宇美抱進懷里,「我不是在氣你啦,真是的。」
「嗯。」宇美順從的讓鼬抱著。雖然,鼬並不理解她到底在為什麼而道歉,但是,就這樣吧。
兩個人就這樣在人流里靜靜的相擁而立。
好一會兒,宇美拍拍鼬的背︰「我很餓了。」
「那我們快去餐廳吧。」鼬松開宇美,牽了她的手,兩個人穿過人群,朝餐廳方向快步走去。
八
「鳴人,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再吃拉面呢?」葵吃著飯,抬頭問道。
餐廳的套餐早中晚各不相同,但每天的菜色變化並不大。現實所逼,沒辦法。
「姐,我們還能吃上飯就夠幸運的了,你還嫌?」花歌搶在鳴人前面回答她。
葵扁扁嘴︰「我也就是問問麼……」
「好了好了,古人說食不言寢不語,就是說的你們。」朝美這樣說,兩個小家伙就再也不開口了,乖乖的吃飯。
將這一切看在眼里,鳴人只是笑著,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你們也在啊,真巧。」
四個人聞聲轉頭,看到了宇美還有跟在她身側的鼬。
「宇美!」鳴人蹦了起來,「怎麼樣?現在的工作還習慣吧?」自打那晚將她帶回來,各忙各的,一直都沒再踫面。
「嘛,也還好啦,哈哈哈。」
看宇美笑的那麼勉強,鳴人就知道她肯定是還沒習慣的。
鼬和宇美領了套餐,也在鳴人他們的桌子邊坐下。
「鳴人,听說砂忍方面終于開始和木葉商討探索水脈的具體合作細節了,外交組肯定忙翻天了吧?」宇美邊吃邊隨口問鳴人。
鳴人的反應卻是一臉呆相︰「哈?」
他終于知道為什麼佐助就是不讓自己去上班了,因為現在正好是外交組忙的時候,和砂忍方面的接觸會相當的頻繁。
那個小心眼的醋壇子!
鳴人霍的站了起來,嘴角抽搐的對宇美擠出個笑︰「哈哈,宇美,你慢慢吃。」再轉頭叮囑四個,不,三個孩子,「等會兒吃完了,等等宇美和哥哥,一起回去喲。」
「鳴人你要去哪?」鼬問。
「有、點、事!」鳴人說的咬牙切齒,轉身就走。
「唉,爸爸又做了什麼啊?」朝美滿臉無奈。
「嘛嘛,無所謂啦,頂多吵幾句,就過去了。」葵邊說邊從鼬的食盤里夾了一片肉吃掉。
「鳴人確實挺好哄的。」宇美笑著接了一句。
可是坐她旁邊的鼬卻告訴她︰「那是只有我父親才能用的方法哦。」
「啥?」
「爸爸會把鳴人按倒在床上,然後、然後……鼬哥會帶著我們到庭院里玩一會,再見到爸爸和鳴人時,他們就和好了。」花歌對宇美進行詳解時,臉上是很天真的笑容。
宇美手里的勺子叮鐺一聲落進了食盤。
她是多麼的後悔說了那句話,不然也不用知道如此詳盡的內幕了。
九
小佐看了一會兒空蕩蕩的房間,再一次將腦袋藏進了翅膀下面,他覺得好累,累的再也不想動,連思考都不想要。
于是他睡著了。
夢里,在那座宇智波老宅中,有原本模樣的他,有鳴人,還有四個年幼的孩子。
好幸福。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