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鼬之所以剛到下班的點就躥了，是因為早上醒來發現宇美在發低燒，他本想今天一天都守著她的，可這次沒拗過她的堅持，只好來上班，心里卻一秒都沒停的掛念著她。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他一推開房門看到了宇美外的第二個人——佐助。
「鼬，你回來了。」宇美一見到鼬就笑彎了眉眼。
佐助卻依然面無表情的，只是挑了挑眉梢，簡簡單單說了句︰「回來了。」口氣讓鼬怎麼听怎麼覺得自己不該回來似的。
什麼嘛。
鼬忿忿然的走到床邊就坐到床沿上，然後挪到了佐助和宇美中間的位置，和佐助大眼瞪小眼。
佐助見自家兒子居然對自己擺出一副老鷹護小鷹仔的架勢，頓時被一陣無力感侵襲，他忍不住扶住額頭輕嘆，用充滿無奈的語氣問他︰「你這是干什麼？」
要說佐井看到自己和遠明在一起會不高興，佐助還能理解，可自家兒子看到自己和宇美在一起都會不快的話，佐助就想揍人了——什麼意思？我宇智波佐助看起來像是無節操的人嗎？
鼬呶呶嘴，反問他︰「父親，你怎麼來了？鳴人呢？」
「他今天上班，而我輪休，過來找宇美有點事。」佐助答完又問︰「你下班了？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誒？你找宇美什麼事啊，我在場會不方便咩？」鼬眯細了眼楮，依然呶著嘴繼續問。
佐助忽然抬手彈了鼬的腦門一下，痛的鼬哎喲一聲，就捂住了額頭，眼角帶淚的問他︰「你干什麼啦！」
「手自己行動了，我也不知道它想干嗎。」佐助沒好氣的回他。
「你！」
「嘛嘛，鼬，你沒帶飯回來嗎？」。眼看這對父子有吵起來的苗頭，宇美忙插進去，轉移鼬的注意力。
「我去過食堂，那的大叔說食物不準帶走，必須過去吃，所以我才直接回來找你。」鼬扭頭回答宇美的話。
確實是這樣，之前佐助能將飯菜打包帶走，是因為他催眠了工作人員。但鼬還不會使用寫輪眼的致幻力量，自然做不到佐助那樣。
「你可以去找小櫻或井野，醫療部的餐廳是允許醫護人員將飯菜帶走的。」佐助為他出了主意。
「咦？還有這樣的事情啊，我都不知道呢。」鼬說著站了起來，「那我去找她們。」然後又對佐助說︰「不準你接近床一米範圍內！」說完唰的跑出去了，因為佐助已經額角青筋暴跳的，他再不跑不被揍才怪。
「那個臭小子！膽越來越肥了。」
看著佐助咬牙切齒的，宇美只有傻笑的份︰「哈哈哈……」
因為在佐井那糾纏了一會兒，耽誤了時間，所以佐助才剛過來，鼬就回來了，因此佐助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問呢。
做了個深呼吸，佐助看向宇美︰「我就直接說明來意吧，宇美，我昨晚為你解開催眠時，在你的精神空間里見到九尾了，他……」
「你想知道我從他那里看到的‘過去的真相’是什麼？」宇美見佐助听了自己的話而微有些驚訝的臉，笑了，「他不是告訴你了嗎？我能看到他的記憶，自然知道他和你說的所有話。」說完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宇美才繼續說︰「佐助，我必須說明一點，我並不敢肯定我看到的到底是記憶、還是九尾給我制造的幻境，但那個時候，確實有一些畫面進入了我的意識。」
「哦？」
宇美抬起臉，神情變得肅穆起來，讓佐助看得心里咯 一下，就听見她說︰「或許，我也只是看到了一個故事吧？」
二
九雀再一次來到這邊的世界，為了尋找從那邊的世界里消失的神——他尾獸一族的主人。
可是，一無所獲。
他漸漸喪失了希望，變得心灰意冷，對主人的執念在慢慢消失，這時一種奇妙的生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人類。
時間在流逝，環境在變遷，人類也在隨之改變。
進化——尾獸一族絕無可能出現的情況，在人類身上上演著。
明明九雀在剛回到這邊的世界時，人類還是一群光著身子只會嗷嗷叫的動物，卻眨個眼他們就覺醒了有自我概念的智慧，再眨個眼他們就有了更優美的形體，現在更是會使用精神力量——查克拉。
九雀不會認錯，那是秘術，只有他的主人才會使用的術。
這樣看來，除去外貌和存在形式依然大不同外，人類簡直就是在朝著他的主人的方向進化。
只是，自然環境的變遷真的能引起這全部的變化麼？那麼，後來人類自己在秘術的基礎上才發展出的忍術又算什麼？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使用忍術？
為了找出這些問題的答案，九雀變作自己主人的模樣混入了人類的世界。
在這里，九雀看到了很多、听到了很多，他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妖狐一族上一任的王與其它八支尾獸一族的王的那場決戰，竟然都被見證了那一切的人類用一種奇妙的方式流傳了下來，所謂神話傳說。
「很久很久以前，這世上有一只無比強大的妖狐，它……」處處都有人這樣對孩子講著故事。
多麼神奇的生物，多麼神奇的世界。
九雀完全忘記了自己進入這個世界的最初目的——尋找主人的線索。
直到很久以後，久到九雀可以隨心所欲的融進任何他想融入的人類群體，都不會被人懷疑他不是人類時，他第一次遇到了擁有奇特的眼楮的一族，日向一族。
當年的日向族人比後世的更為強大，他們的眼楮看事物能夠看的更為透澈，當然他們早就是利用忍術謀生的一族。
當時年輕的新任族長在路上偶遇九雀時，一眼便認出九雀不是人類，並對九雀行了個大禮，讓九雀驚訝萬分，對他好奇不已。
兩個人就這樣認識了。
一個月後，九雀還在追問那個族長︰「你到底是怎麼辨出我的嘛，又為什麼要對我行禮呢？」
這天被纏的著實受不了了，族長深深的嘆了口氣，說︰「我一看你的衣服就開始懷疑，再仔細看過你的經絡走向便確信了。我們人類啊，查克拉是自丹田而始，沿經絡繞全身，再歸丹田，有始有終卻是循環不息。可你呢，雖然身體里有經絡，查克拉也沿著它周行全身，但卻是自心髒而始，至膚表而止，也有始有終卻是單向流動的。無論是衣服，還是這獨特的查克拉運行，都和我的先人留下的記錄中賜予我們白眼的恩人一模一樣，所以我才對你行禮。」
「記錄中的恩人？那是什麼？」
族長笑而不答。
九雀惱了︰「你要不告訴我，我就日日夜夜時時刻刻的纏著你，你別想安生了！」
一听這話，族長臉都白了︰「別！我求你了！」
眯眯眼，九雀慢悠悠的坐在大樹下的石凳上，再問︰「你說還是說？」
「這個，關于這本記錄，是只有族長才能看的族中秘事，我真不能告訴你更多了！本來關于我是怎麼辨認你的都不該告訴你的。」
「這有什麼好隱瞞的？難道只有你能辨出我不成？」
族長坐在旁邊的石凳上，再次嘆氣︰「你說對了，日向一族的每一輩里，只有一位擁有‘最強的眼楮’，那個人便是下任的族長。我啊，能這麼年輕就成了族長，正是因為上一任族長出任務身亡了。所以啊，在下一位族長誕生前，確實只有我能認出你。」
「最強的眼楮麼……」九雀看著年青族長那瑩瑩白玉般的瞳仁，久未再言其它。
族長以為他放棄了的，卻沒想到他是具有直接讀取人類記憶的能力，只是對望，他已神不知鬼不覺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了。
日向先人記錄中提到，曾有族人于西方叢林里采藥時，救下一名女子，身著從未見過的樣式的白衣，衣服材質都無法判斷。紫發綠眸，容貌傾國傾城，美到極致，反讓旁人不敢直視。
日向族人自古就有著堪比老鷹的視力的眼楮，那女子為表謝意，教會了那名族人如何更好的使用自己的眼楮的方法，漸漸的，日向一族族人的眼楮進化為白眼——擁有頂級的勘察能力的眼楮。
「雖然是紫發綠眸，但衣服卻與我的一模一樣麼。」九雀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頭自言自語，「那八成就是了。」
族長大驚︰「你、你、你……」
「嗯，恭喜你猜對了，我可以直接讀取你的思維。」放任身邊的年青人慌亂無措，九雀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他來到這邊的世界都這麼久了，都沒得到任何關于主人的線索，難道是他找錯了地方麼？可他是從西邊一路找到這邊的，如果主人們在西邊，別的尾獸不提，他卻是一定可以感受到她們的存在的。
他可是九尾妖狐，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尾獸，也是最接近主人的尾獸。
那麼就是，為了避免被尾獸們找到，她們設置了結界，只有她們自己能夠看到和進出的結界。
九尾抬頭再次看向族長的眼楮，那不摻一絲雜色的眼楮。
「最強的眼楮嗎？」。九尾忽然笑了，「雖然對你已經沒辦法了，不過，我來讓你的兒子擁有更強的眼楮吧！」
讓他的眼楮，能夠看穿一切虛象，然後，為我找出主人的所在！
「咦？」族長看著九雀的紅眸，漸漸變成了鎏金色後，就昏了過去。
九雀將自己的查克拉注入他的身體，集中在他的月復下，就隱了身形，只暗中看著他的一切。
再恢復意識，族長環視一圈大樹下，模模腦袋︰「我怎麼在這里睡過去了。」
後來，族長娶了妻子，生了一個兒子，這本是一作美事的，如果他的兒子沒有任何異常的話。族長的妻子是分家的女子，和族長一樣都是黑發白眸，可他們的兒子卻是黑發黑眸，這怎麼可能呢？
于是令九雀沒想到的是，女子被認定對丈夫不貞，和兒子一起被逐出一族。
明明是沒有的事，可是面對兒子漆黑的眸子，女子百口莫辨。失魂落魄的她終于在到達一個陌生的村子後徹底崩潰，謊稱方便而將兒子托給甜品店里坐同一條長的老人暫時照看，自己投河自盡。
老人別無它法，只得將男嬰抱回了家，他倒也喜歡這個天降的男嬰，甚是悉心照料。因為女子投河前，一直在用團扇為兒子扇風驅蚊驅熱，老人便讓他姓了宇智波，意在讓他不要忘記自己的母親。
不會有人想到，這個男嬰在長大以後又回了日向一族中。收養他的老人是經商的，可他對此毫無興趣，他總覺得自己另有使命。當他巧合機緣之下見到了一名執行任務中的忍者那戰斗的身姿後，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他去了日向一族的所在地，面上是做雜工，實際卻是偷師學藝。
本來忍術這種事，真不是你遠遠看著就可以學會的，何況日向家的術都需要白眼配合才行。可這個小子偏偏靠著偷師學藝就學會了大半。
該說什麼呢？這就是命吧？
可惜後來他還是被人發現了，族長驚嘆于他的天分，實在不忍心殺了他，留他做了自己的貼身侍衛，這事就這麼算了。
當年族長相信自己的妻子，然而他雖是族長，卻太過年青，上面不提幾位老前輩，自己的母親也還在，那件事，終究是由不得他做主。後來他完全掌權，曾尋找過妻兒，但半點消息也不曾打探到。多半，他的妻兒已不在這人世，才會消失的這樣干淨。
所以，對一直未再娶的族長來說，如今的宇智波就相當于兒子的存在，他將自己的忍術悉數傳授于這個孩子，希望他將來能有一番作為。
但這引起了族人的恐慌。
每個忍者氏族都有自己獨特的忍術，它的優缺點是絕對不可以讓外人知道的。
本來族長沒有子嗣，很多人就不滿，現在他將所有的術教給這個外來的孩子就成了一個被攻擊的借口。
一場暗殺就此揭開序幕。
不滿歸不滿，族人也不得不肯定宇智波的天分之高，族長教他時都是私下里沒人地場時，誰也不清楚他到底練到了什麼程度。何況還有族長，日向一族里的「最強的眼楮」。
可人無完人，族人們還是尋到了機會，只是暗殺變成了明攻。
那一日起，日向一族族長的大宅子里的戰斗聲就沒斷過，直到第五天太陽升起前方才平息。
參與這場戰斗的日向族人，包括族長，都死了。
而宇智波不知所蹤。
很多很多年後，忍者氏族間的混戰暴發了，這時，一個新的氏族出現在人們面前。
這個氏族的族人不像其它氏族集聚一處，而是各地都有他們的族人在參與戰斗。他們都有著夜一樣黑的發與眸，無論男女都俊美非常，但是在戰斗時，那雙眼眸又會變成了紅色。他們的實力之強，是人們前所未見的，似乎參與戰爭，也只是為了展示自己的實力一樣。
他們就是宇智波一族……
三
佐助猛的抓住了宇美的肩膀，眉毛緊緊絞在一起，大聲質問︰「你是說，我宇智波一族只是他九尾妖狐為了尋找他所謂的主人，才借助日向一族的血肉誕生于世的？」
「痛！」宇美冷汗都流下來了，「我只是如實告訴你流入我意識中的一切，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因為驚訝與憤怒，佐助呼吸都變得粗重，好一會兒，才松開了自己的手，直起身子仰起頭，慢慢的做了個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情緒，放輕了聲音問道︰「你相信這一切嗎？」。
「我不知道，佐助，我真的不知道。」宇美揉著肩膀往床里躲了躲，「我只看得到這些畫面，和听到畫面里的人的說話聲，就像九雀變成了一個電視機，而這個故事就是電視的內容！」
「那應該是真的了，如果是他故意制作的假象，是一定會多少帶有他的某種情緒的。」佐助輕聲說完這句話，轉身走到書桌邊坐在高凳上，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掌撐住額頭，疲勞不堪的樣子。
「雖然知道宇智波一族是起源于日向一族，寫輪眼是起源于白眼，可真的想不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我宇智波的身體里，竟然流動著尾獸的查克拉……」
佐助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一個一直以自己的姓氏為傲的人。
哪怕是一夜間全族被滅，自己成了孤兒，他都未曾失卻這份驕傲。而後來與哥哥的一場死戰，最後卻得知哥哥對自己的愛有多深沉時，這份驕傲更因為哥哥的愛而益發張揚。不管發生了什麼，自己一族的寫輪眼，是放眼整個世界都找不到可以匹敵的對手的力量。因這雙眼楮，就連尾獸都不得不拜倒在自己一族的腳下！
所以不管他遭遇了什麼樣的逆境，他都會一直高昂著頭顱走下去，因為他有著至死也要維護的驕傲。
可現在，他知道了這雙眼楮竟然是源自于尾獸一族的力量，他的驕傲瞬間分崩離析——既然並非是人類自身進化而來的力量，超越全人類也沒什麼好值得驕傲的，不是麼？
他的驕傲垮了，他的精神世界便垮了。
只是腦海里突兀的浮現一句話——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和漩渦一族的封印術，都是特別的——因著這句話，佐助還是抬起頭看向宇美，又問︰「這就是你看到的全部內容？沒有其它的事情了麼？」如果說寫輪眼的特別是指它是來源于尾獸的話，那麼說漩渦的封印術是特別的又是什麼意思？也是來源于尾獸？
「我看到……」宇美的話被開門聲打斷了。
「嘖！累死我了！」鼬走了進來，「小櫻阿姨太過分了！根本就是趁機把我當苦力嘛！讓人干了……嗚！」鼬一進門就開始的絮叨，被佐助的陰郁眼神生生逼回了肚子。
「鼬，過來。」宇美連忙喚他。
佐助看著鼬唰的到了床邊坐下，偎進宇美懷里，很怕自己的樣子，才終于反應過來自己不該這樣遷怒于自己的兒子。他站起來，與兩個人說了一句不早了下次再來看宇美，就走了。
「父親今天怎麼了？」鼬抬頭問宇美。
「嗯……他也有很多要處理的煩惱事吧。」宇美輕輕親吻鼬的額頭，安撫他的不安。
「哼！那也不能拿我出氣嘛，真是的。」鼬碎碎念著，將手里打包好的餐點放到了床頭櫃上，「肯定餓壞了吧？我來喂你吃。」
講完看到的那個故事，宇美自己也是有些疲憊，就听話的讓鼬喂自己吃飯。
和佐助在意的方面不同，她有自己在意的事情——九雀為了尋找主人來到了人類的世界，並直接導致了有寫輪眼的宇智波一族的誕生，那麼他又是怎麼被封印的呢？後世的寫輪眼又怎麼會有了能夠將他壓制的力量的？還有他到底找到他的主人了沒有呢？
偏偏她並沒有看到後面的記憶︰唉，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四
佐助回到房間的時候，屋里黑燈瞎火的，鳴人居然還沒回來，但失魂落魄的佐助並沒注意到這些，他一在床邊坐下，在黑暗里發呆。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才總算從那份沮喪里回過神來︰「咦？」
鳴人下班時間和鼬是一樣的，可能會比鼬晚幾分鐘到家，見佐助不在就會一個人去吃飯，但是會吃到現在還沒吃完？
佐助听宇美講完那麼長的故事，又一個人坐了這麼久，現在天都黑透了啊。
又在房里停了幾分鐘，佐助才轉身離開，去樓頂定位鳴人的所在，不想他身邊還有三個佐助認識的人，鹿丸、手鞠和那家伙。
頓時佐助就皺了眉頭，向餐廳趕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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