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陪著她身邊,不離不棄的親密朋友,姐妹,就這樣眼睜睜的失去……
起望匪之。淚水,簌簌的滾落下來!或許,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懲罰她對過去的忘卻,懲罰她得到了不應該得到的幸福。為此,她得付出沉重的代價。身邊最重要的人,一個一個得的離她而遠去!
眼淚變得冰涼,就像她臉側骯髒的泥漿,她的心里也只有冰涼,她的身體劇烈的抽搐著,胸中血氣翻騰,就像是有洶涌的浪頭,一浪高過一浪的拍打著理智的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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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好似受傷的小獸,帶著最後的絕望和掙扎,哪怕是死,她也不要這樣區辱的死去,她還要見他最後一面。
有輕微的封上縈繞在耳邊,極遠處想起陣陣狂亂的馬蹄聲。
殷紅的雪,剛從嘴角里溢出便被風吹干,變成的暗黑色。
除了呼嘯的風雪聲,什麼也沒有。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按住凝霜身子的侯三連忙撇開手,凝霜立刻掙扎著抬起頭來,刀疤臉俯子,用粗糲的皮鞭托起她奸細的下巴,在與她那雙水眸對上的那一剎那,他不由得微微眯起雙眼,仿佛是被大雨淋的睜不開眼楮。
「可是……」
眸子閉上,眼前卻似一片刺眼的亮白。在恍惚中向著一顆桃花樹下走去,仰頭一望,看見灼灼花枝在頭頂綻放,仿佛是一抹燦爛的雲霞,無數的粉色花瓣紛紛落下,落在他飛發間衣山,像是異常絢爛的花雨。她周身好似被粉紅色的光暈包圍起來,如夢如幻。
聞言,跟班侯三不甘心的問道︰「大哥,這麼個嬌滴滴的小美人這麼死了,太可惜了,不如讓兄弟們樂呵樂呵然後再……」一臉的猥瑣和銀邪。
「大膽,居然敢如此對待我們大哥!不知死活!」話未落,幾十只冷箭從人群中飛速的射出,直直的朝著來人飛馳過去。
土匪頭子終于抽回了皮鞭,聲音已經平淡如著罪惡黑夜,「你是想問,老子為什麼要反悔嗎?」
最終,除了刀疤臉之外,其他的土匪在依稀之間,均是頹然倒地,臉面深深的陷入泥濘之中,再也無法動彈。
她堅信,她的昊天,定然不會就此倒下!
昊天……
刀疤臉身側的跟班侯三仿佛也吃了一驚!
跟班侯三一臉悻悻,只得領命道︰「遵命!」環顧了下四周的環境,指著前方的一顆光禿禿的樹,吩咐左右,「把她給我拖到那里去!」
(小雨小貼士︰各位童鞋猜出來來人是誰了嗎?答對有獎哦!)
刀疤臉的眼鋒漸漸凌厲,仿佛是動怒于她那無動于衷的面容,跟班侯三見勢一把扯住了凝霜的頭發,惡狠狠的瞪著她,嚷嚷道︰「我大哥讓你說話,你就快開口!」
脖頸之間驟然一緊,全身的重量頓時墜的令人窒息,凝霜本能的掙扎了幾下,手腳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徒勞的想要抓住寫什麼。
言語之間,其他的土匪已經趁勢圍攻了上來,將來人團團圍住,刀劍相向。
聞言,跟班一陣愕然,一瞬間在心里轉了無數個念頭。他跟隨首領多年,從未見過他對女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去,躬身道「請大哥示下!」「讓你直接做了她,听不懂話了是嗎?找抽啊你……」刀疤臉臉色微怒。
死,或許對她來說,是一種解月兌,在那里可以見到如煙,阿福!失去的姐妹朋友,都會在那里等著她。她沒什麼可怕的,也許那里才是她最終的歸宿。就如同遠方的游子渴望歸家,初生飛嬰兒渴望母親,她如今只渴望著一死!只是,昊天……她還一年尚存,希圖今生有幸,還能知曉他的平安,沒想到如今卻再也無緣!
「算了吧!我覺得這丫頭不是什麼善茬,踫她會沾上霉氣!」
刀疤臉憤怒的望了望被那人緊摟在懷的女人,當初要是不接這單生意,自己的兄弟也不會命喪于此!這個女人果然是了不得,是個禍水!竟然會有人出高價買她的命!又竟然會有人出手如此救她的命!
刀疤臉似乎有那一剎那的失神,這個眼神,好像在那個女人眼楮里也見過!
來人吩咐完便拉過韁繩,摟著凝霜便飛身上了馬,在身側的幾名黑衣護衛的隨行下向北方前行。
可那有何自己這個將死之人有什麼關系呢?
直到血從鼻子里,嘴里面噴出,直到無比驚恐的看了一眼被血色彌漫的蒼穹,直到停止了最後一次呼吸……土匪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滾落在晨曦的光暈之中。
此刻,在她的心里,仍然只有上官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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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來人一個轉身,一手摟著凝霜,一手輕輕的一會,竟然將飛來的箭雨全都擋了回去。
不過,這些在他刀疤劉的眼里,都不重要了!他最在乎的是因為這個女人使得自己的弟兄們白白的遭此橫禍!
「追命,出來吧!把那邊那個還有氣息的小廝帶回去!」來人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啊!」幾個兄弟陸續中箭倒下,剩下的出了刀疤臉和幾個土匪當家之外,都在四下逃竄。
來人再次將手一揮,落地的箭矢猶如柳絮一般,重新飛舞了起來,朝著余下的蝦兵蟹將撲面而去!
兩名嘍上來拖了凝霜就走,她也沒有掙扎。那棵樹並不是很遠,連夜的大雪將整個樹干裝點的銀裝素裹。土匪拖著凝霜穿過小道,其中一人將手中的馬鞭穿過樹干,將鞭子打了個死結,另一人將她一把推倒在樹下,扶她站上了一塊石頭套好了索子,沒等她站穩,就將石頭抽出了凝霜的腳底。
來人看了一眼遍地那些還存有溫熱的尸體之後,便默然轉身離去。
「噗……」
過了半晌,刀疤臉才沉聲道︰「賞她個全尸!」
刀疤臉大手一揮,屏退了跟班,沉吟道︰「老子是土匪,本就不用顧及什麼道義,不過…」他頓了頓,續道︰「要你命的人,卻不是老子,而是另有其人。下到了閻羅殿,你可得認清了,不要做個糊涂鬼。」
是啊,是該到了要處理她的時候了!
「不自量力的東西!」那人如風般的來到刀疤臉的身側,一只手按在他的頭頂上。受不了還沒有離得近抬頭望他一眼,便已經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刀疤臉死死的盯著來人和凝霜,倏地森然冷笑了起來「你以為,你能帶著活著的她離開嗎?」話音未落,一枚玄色的飛鏢如一道閃電似的,已經刺進了凝霜的後背。
「臭魚頭!」刀疤臉痛苦的大吼了一聲,本就沙啞的聲音更顯淒涼。
「知道了,主子!」追命恭敬的答道。
死的死,逃的逃,大難來時便作鳥獸散。與他同來的弟兄現在只剩下他一人。
凝霜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腥甜的氣息氤氳在口腔中,胸口有著無法抑制的澎湃血氣,她垂下眼瞼,不言不語,置若罔聞。
紅顏禍水!她,當之無愧!
來人月兌下了自己的披風,將凝霜緊緊的摟在了自己的懷里,起身,鳳眸掃視了眾土匪一圈,其後,在刀疤臉的方向定了格,沉吟道︰「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開!」
昊天,是你嗎?你是來救我的嗎?你終于來了,我再也不會覺得寒冷恐懼了!
山路上,紛紛揚揚的大雪迅速將一切罪惡的痕跡,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刀疤臉冷眼望著眼前兩個弟兄相繼倒下,提槍直指來人,揚聲喝到︰「你為什麼要來管老子的閑事?」
這個倔強的小女人,居然有一雙令人炫目的眸子,就像是兩把淬閃寒光的利刃,帶著凌厲決然的恨意,仿佛想在他身上剜出兩個透明的窟窿。她的頭上臉上全是狼狽不堪的泥濘,發髻已經在掙扎中散落,幾縷碎發凌亂的貼在臉上,因為極度的仇恨憤怒,臉上透著不健康的潮紅,與眼角下的道道淚痕相映成輝,可是那被迫抬起的下顎,卻有著柔美姣好的弧線。
跟著他身後的追命將阿福拖了起來之後,迅速跟了上去!
土匪頭子看著雪地上被弟兄們死死按住的孱弱小人兒,又燃起了惡毒的意興,「放開她!」zVXC。
隱約听見最後的聲音,是刀尖發生踫撞的聲音,夾雜著聲聲悶哼和陣陣血腥!
一場風雪之後,落梅園的梅花稀稀疏疏的綻開了幾枚,尷尷尬尬的掛在枝頭。遠遠的穿過回廊,都可以聞見那幽怨清冽的梅香。
梅娘手里捧著一個小小的朱漆盤子,盤中一直白玉瓷碗。墨色的濃黑藥汁,還冒著一股腥臭的怪味兒。
追命看見她端著湯藥過來,連忙替她掀起簾子,悄悄的提醒道︰「梅娘,看起來今天這藥汁,您又是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