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惹獅王︰王後乖乖就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君王之怒(6)

作者 ︰ 爾東逸然

這個世界上因沖動而做出錯事之人甚多,但是並非每個人皆是因愚蠢而做錯的。賢貴妃無疑是個聰明之人,但是這一次她真的是愚蠢了。

或許從一開始她便是愚蠢的,她有最強悍的一顆心,一副最溫柔善美的面孔。兩者隱藏于同一軀體本是矛盾的,所以她的武裝只要是善于使用邏輯之人皆能一眼識破。而涅寒帝身為帝王,他擁有最強大的心和最緊密最不容忽視的智慧,自然一瞥便將她透析個遍了。

所以,直覺的,從賢貴妃出現在欒楓磯的那一刻涅寒帝沒覺得什麼,不消多說是為了家族那點破事兒來的,但是說實話兩年多夫妻了,她不可能不懂他涅寒帝的狠心的,如此來也是只有自討苦吃的份兒。

賢妃瞳孔頓睜,圓眸滾滾,溢滿了不敢置信,抵于夜瀾止脖子上的匕首更近了些︰「那又如何?刀子可是不長眼的!」

夜瀾止不敢動,電視劇看得多,脖子上那觸感不消多想便知是匕首類的東西了。

怎麼會這樣?!賢妃不敢置信,看著這把刀子直覺得中邪了,但是就在光電火石之間她看到了什麼,瞳孔一陣收縮,母後……騙她!這里明明有個開關的,她為何不告訴她?!

翌日

一個養尊處優的女子為家族而犧牲的事兒常有發生然而涅寒帝卻明白,賢妃是自私的,她對身為帝王的自己有太過熱切的眷戀了,她不可能會毀了自個兒在他心中的形象的。

老實說,滅族此舉無論如何她都不贊同的,一人之錯焉能要幾百人乃至幾千人陪葬?

而隱隱約約,摟著她的結實身軀卻有些顫抖,頭頂忽而傳來了淡的幾不可聞的呼聲︰「你嚇死我了…….」

賢妃美眸倏地綻放,里面布滿不置信,「王上,您……您以為你騙的了臣妾麼?你在乎她的!」話罷,像是實驗似的,兩手的手勁兒更用力了,夜瀾止脖子上的殷紅更多了。

但是,現在她發現她不懂他,她分不清他對白里的真假,他是帝王他最注重顏面,最注重權威,他是不能忍受他人威脅他,但是難道她的性命都不足以讓他稍微妥協一次麼?還是說……他雖只在乎她,然而這在乎卻不及一個小小的顏面…….

涅寒帝忽地悠閑起來了,雙手抱胸,睨著得意洋洋的賢妃,笑了,「你憑什麼和本王講條件?」一個愚蠢至極的女人!

一道聖旨下來了。

手臂由于有料子極好的華袍作踐,賢妃嬌弱,力道不算大,所以手臂只是劃出一條淺淡的血痕罷了,沒有多痛。但是頭發被人拽在手里,拉得脖子都彎成一個弧形,夜瀾止痛的難受直覺得頭皮快要快撕裂了,呼吸更是難受。

他是她心里一根長于血肉內的刺,那刺長得久了,不知何時已經和血肉混為一體了,所以她早已無法將它拔去,更無法摒除掉!

「小瀾兒,當心——!」涅寒帝見此,龍眸驀地結冰,大聲的叫了出來,當下便想伸手將夜瀾止拽到自己身後,不消思索的想以身擋上去!

「可惜啊…….」意外的,涅寒帝搖了搖頭,俊美若神祗的面孔勾出冷血之笑,「賢妃,看來你還不懂本王…….你以為隨意一人便能威脅到本王麼?」

賢妃艷唇一抿,她雖害怕但唇角好事翹出一個勝利的弧度,微微頷首,「還望王上定奪。」

賢妃垂首睨一眼自己胸前難受的昂著頭的夜瀾止,勾唇魅笑,不做言語但算是默認了。

但是自翰郝司大陸有人稱王以來自古便是如此,有些事兒並非一人能鑄成,少不了族人的推波助瀾,然而殺一人不足以殺雞儆猴,多殺十來人又不足以泄民憤,也怕遭來報復,所以滅族雖是血腥殘忍了些卻是最安全的做法。

第一次,凝視著自個兒痴戀了幾年的涅寒帝,賢妃是不顧形象的昂頭大笑了起來,特別看到他怒發沖冠,一雙大掌青筋盡露之時,更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完全抑制不住。

所以,她睜開了原本緊閉的眸子果斷的張開了,而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神色中奮力掙扎!

當日,在李公公的監督下,她被人押了回去。在路經必經的紅牆之時迎來了欣榮太後和歆妃二人。二人笑靨如花,如一般的婆媳般挽手相行,瞬間刺痛了她的眼楮。

這一連串動作發生的過快,很多人意料不及,一旁的侍衛更是看呆了!賢妃料不著夜瀾止會有反抗之力,沒了威脅的能力讓她瞬間恐慌起來了。

听著兩人的對話,夜瀾止覺得此事兒並不簡單,不是單純的殺了那個丑陋可怖得吏部侍郎,應該還牽扯到了不少人,甚至是早了滅族!

賢妃料不著形勢會轉變得如此快,她不敢置信,一雙眼楮死死地瞪著平靜的站立著呼氣的夜瀾止,當時瑟瑟的秋風吹的她衣袂飛揚,如一只逆風的彩蝶,帶了一層光圈,炫目的她說不出話兒來。

一開始她是害怕的,脖子上抵著刀子誰不害怕,一個不小心便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的。

可笑,真可笑!一個虛無的權威便是李公公所說的在乎麼?!想到此,夜瀾止笑了出來,然而胸口卻有種火山爆發的感覺,她想親自救回自己!

涅寒帝俊眸半眯,唇角翹起一個弧度︰「如果本王不答應你是要打算和瀾妃同歸于盡麼?」

此言一出,夜瀾止便覺四周都寂靜下來了,只有身後的賢妃緊促的呼吸入耳。

一旁的侍衛見此動作迅速的上前打掉了賢妃手里的匕首,並將她押到了一旁。

所以在她想到母親時,一時的沖動收了回來,她想救她母親。所以,她真的只想如欣榮太後所說的那般,只是利用瀾妃來做誘餌,威脅王上收回成命罷了。

听聞涅寒帝的問話,她得意起來了,拽住夜瀾止頭發的勁兒加大了,唇邊是陰鷙的冷笑,「王上,臣妾求的不多,父親您將他剁成肉醬都成,都是請你放過我母親,她是無辜的!」

在銀光殺殺的刀子拔出的那一刻賢妃便猜著欣榮太後是別有用心的了,但這一回棋子當的賢妃一無所有,她不甘心即便死也要拉一個人陪葬,讓知道她可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兒!

她本來是想息事寧人的,她沒想過要傷害眼前這個女子,但是她真的好恨,她一個身份鄙下的南口奴隸憑什麼得到偉大的王全身心寵愛,憑什麼?!

第一次用利器威脅人,賢妃難免有些緊張,整個身軀都有些顫抖,抵于夜瀾止脖子上的刀子也在顫動著,隨時有可能在上面印上一個滅亡的印跡。

雖然,她也想當她挾持住瀾妃時私心的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少得意忘形,卻不料當自己拽住瀾妃的臂膀,從胸口拔出的那把她以為笨鈍的黃銅色刀子會變成了銀光殺殺的利刃!

所以,當賢妃抽出小刀,一把拉過防不勝防的夜瀾止,將刀子抵于她白女敕的粉頸時,全場倒抽一口氣之余,連他也驚慌了,龍顏暴怒︰「賢妃——!」

收回武器,在所有人錯愕得神色中闊步上前,就在所有人以為他走向賢妃之時,他靠近了夜瀾止,然後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大張揚起,「啪「的一聲,夜瀾止臉兒上多了一個紅印。

但是,他覺得自己這次錯了,著實低估她了。而且身為男子的他不懂得當一個女子心中恨根深種時爆發出來的能量有多強大…….

夜瀾止痛得飆淚,但是一顆心在听聞涅寒帝‘隨意一人’時更痛,酸酸辣辣的,像泡了黃蓮辣椒似的,心里只有一個苦辣來形容。

所以,莫要怪她狠了,當夜瀾止從她身旁無視的走過時她便決定了,若涅寒帝不應她要求收回滅族命令,她要他們誰也不好過,即便是死也要拉一個人來陪葬!

而涅寒帝這次沒有高興,一雙眸子蓄滿陰霾,臉色甚至比方才更可怖,指尖上捏著待發的暗針,他本想轉移賢妃的注意力便飛出武器,一招斃命的……

然,還是太慢了,當時賢妃就在夜瀾止的左側,離她僅有三步之遙,而涅寒帝由于大意只在夜瀾止離開亭子一會才跟上去的,距離她有好幾米的距離,「唔!」夜瀾止氣悶一聲,手臂處的華袍瞬間被割開一個大口子,披散的三千青絲被人用力拽住,痛得她頭皮發麻。

所謂盛極必衰、物極必反,曾經讓西闕所有女子稱羨,集三千寵愛于一身,在後宮中地位如日中天的賢貴妃被賜予死罪。

所以,老實說,他想知道當著他另一妃子的面兒她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看到發著寒光鋒利無比的利刃,賢妃真的怕了,想收卻也來不及了,因為刀子已經自瀾妃的手臂劃過了…….

她這一輩子除了渴望得到涅寒帝的愛之外最希望的是母親能過得好,母親的一生太苦了,若非有她,母親一輩子幾乎都被人踩在腳底下,她不能置母親于不顧!

侍衛們不敢輕舉妄動涅寒帝卻是一臉陰霾,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被賢妃拽得難受的夜瀾止,冷聲問道︰「說,你到底想怎樣?」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如此的一股力量,她伸手驀地抓住了賢妃抓住匕首的手腕,然後脖子向下,腰肢彎成一個弧形,如以往做瑜伽舞劍那般,使脖子離開了那把鋒利的刀子。然後,沒受傷的右手抓住自己頭發稍上的一端,微微轉動,在賢妃來不及反應時微微旋身,正式與賢妃面對面。

她不掙扎,因為她清楚自個兒的身子還很羸弱,勁兒是比不上發狠了的賢妃的。但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深刻認識到一點,她的性命何必靠他人來救,她是屬于自己的啊,依附他人,盲目依賴帶來的除了消亡,威脅還剩下什麼?!zVXC。

所以,趁著涅寒帝信任的太監總管還在身旁之時,她面色蒼白,頹然倒地,待侍衛架起她準備押入大牢待審時,她狀似方慌不擇路地朝著太後大喊︰「母後……母後……救臣妾,你知道臣妾是無辜的……母後,臣妾最听你的話了,母後!」

夜瀾止渾身一震!

而這還不夠,一個冰涼的利器更是抵上了他的脖子,她還弄不清狀況,邊听拽住她之人慌不擇路的大喊︰「本宮看誰敢過來!」

你只想要你母親一人獨活下來?這話兒像是一個信息,一個提醒,更是一個貪婪的誘餌。賢妃一听直覺得自己押對寶了,心髒噗噗亂跳個不停,「當然不!臣妾母親養尊處優慣了的,以她一人之力怎能在這世上活下去…….除了臣妾爹爹,其余人都不能有事!」

賢妃瞳孔一收縮,聲音尖利起來了,「憑臣妾手上有她!臣妾不信你會將她至于不顧!」話罷,拽住夜瀾止頭發的勁兒更大了,痛得夜瀾止瞬時倒抽一口氣!

涅寒帝聞言,唇角竟然有笑,睨一眼賢妃,帶著不屑,嗤笑道︰「那又如何?」

涅寒帝不說什麼,看著賢妃說時將匕首利刃更靠近了夜瀾止,一絲殷紅更是妖魅的綻放,眸眼不禁幽深似暗涌,薄唇微掀︰「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風宇涅不動聲息的眯眸,循循引誘,「你只想要你母親一人獨活下來?」

撫著被打紅了的臉頰,夜瀾止原本就委屈此時一雙眸子更是淚意滿盈,抬首倔 的瞪向他,才想開口便被一雙健臂圈住,而後臉兒被埋進了一個溫暖寬厚的胸懷中。之刀只身。

一旁的太後聞言色變,快快的走開了。而一旁的李清基听完當日便上報了涅寒帝。

刺殺宮妃,和生父勾結陷害龍種,兩大罪成立,賢妃犯案,所涉及不僅僅是瀾妃受罪之事,更是損害王室子嗣的嚴重問題,而且也丟盡王族顏面。她罪大,本是該五馬分尸的,但涅寒帝念她身居宮中多年,但曾經夫妻一場,便免其慘刑,翌日早朝對賢妃的判決涅寒帝給了聖諭,白綾或者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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