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來得極快,一輪明月高高掛在黑幕之上,柔和的光芒映照著昏色的大地,投射著斑駁的影子。
丞相府向來戒備不嚴,加之無人去關注柳寰,所以換上男裝的柳寰與翠兒很是輕易就躲過了巡夜的家丁,從後門出了丞相府。
雖已入夜,但長安街頭依舊是一片繁華的景象,小商販們扯著嗓門招攬生意,行人們止步討價還價,不輸給現代的夜生活。
「三小姐,這還是奴婢第一回晚上出府,且還是以男子的裝扮。」說話的翠兒顯然是一臉的激動,抬起手仔細打量了一番自己那身青色的男裝,繼而再抬起眼望向一旁的柳寰,還是控制不住張開了嘴巴。
柳寰一身紫色系衣袍束身,白衣底襯修飾著她好看的頸部線條,一頭烏黑長發用發帶不羈地綁在腦後,露出她那依舊是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她挺直背脊,一手輕放與身後,一手輕輕捏著一柄紙扇,整個人從之前的柔美蛻變成了灑月兌與逍遙,如果世上男子都如她這般俊俏,可是會迷死多少女性?
此刻的翠兒明知道眼前的柳寰是女扮男裝,竟還是控制不住為此心動。
「現在,你要叫我三公子。」柳寰抬起折扇,輕輕敲了一下翠兒的腦袋。「還有,把你的興奮轉到正事上來。」
「啊,是,三、公子。」翠兒吐了吐舌頭,一時間還真是忘記了,想了想又道。「三公子,奴婢一直在想你之前出的那個題目,怎麼才能在不踫到酒盅的時候把筷子取出來呢?」
「如果今日能夠把銀兩翻番,我就告訴你。」柳寰張開折扇,一臉悠然。
「這幾日九皇子那方倒挺安靜,估計連四皇子也被三公子的題目難住了,不過九皇子可不是那種會輕易認輸的人。」翠兒還是擔心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九皇子是何等的愛計較,那會那樣輕易松手的?
不輕易認輸?
那可好,要是一次就被制服會多麼無趣,只要準備充足有膽識,不論九皇子會想什麼招數,她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對墨爾施針程度很輕,向來也難不住墨少白。但是眼下也不是關心墨爾的時候,和翠兒一路向南去往那個秘密的‘地下競技場’,能弄到第一桶金才是關鍵。
听翠兒說,地下競技場表面是一家不起眼的茶舍,實際是有著強大幕後的秘密組織。茶舍的地下宮殿,每晚都會有很多富商去里面下注賭博,下注對象就是當晚參加比試的武學者。只要有想法的練武之人,出資一千兩就可以成為出戰者,然後一對一PK。如果連續三次都將對手擊敗獲勝的話,這位參賽者就將獲取豐厚的金錢。而富豪們就砸錢堵哪一方可勝,地下競技場的幕後操控者就收取富商之間的高額賭金。
這樣的形式簡單分析來,就像是現代的選秀比賽,不過PK演唱技術變成了打架而已。這樣帶著血腥的戰斗,的確只能男人才會去,說來說去也都是惡趣味游戲。
「地下競技場這樣的地方能在京城開走,想來也是有背景。」柳寰淡淡一笑,並未放慢腳步。
「這個翠兒倒不清楚,只知道那里一般人是進不去的……」說到這里,翠兒忽然一愣,硬是停了下來,一臉驚恐的望著柳寰,「三公子,奴婢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這麼慌張?」柳寰頓了一頓,回頭看著翠兒漸漸蒼白的容顏,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令牌。」翠兒快步上前,急忙道,「奴婢之前忘卻了,那地方有身份識別,只能持有令牌者才可以進去。如果沒有令牌,就算是有再多的財寶都進不去。」
「看來秘密工作的確很到位。」對于翠兒的失誤,柳寰也並沒責備,只是要讓她就這樣打退堂鼓嗎?她有些不甘心!「那令牌長什麼樣子?」
「這個……」翠兒揉了揉腦袋思索了半天也無法形容出來,正在糾結之時,視野中出現一個側影,翠兒頓時喜出望外地盯著他從錢袋里掏出的東西,「就像那樣,三公子,那個人錢袋里放著的就有那枚令牌。」
柳寰順勢抬起眼望過去,就只見著一抹淡粉色背影,一旁賣泥人的小販還在數錢,想來那人正是才買了物品離開。
「你確定?」柳寰不是懷疑,只是這麼多人,又是夜晚,難免翠兒會看錯。
「不會有錯三公子,那令牌在夜晚會發出淡淡的紫光,剛剛他取出有放進去的牌子就有這種光。」翠兒肯定地點點頭,然後又是一陣猶豫。「也是因為令牌的獨特,所以平常工藝是無法制造的,這下怎樣才能弄到手呢?」
「既然踫上了,就必須想辦法。」目光漸漸變冷,柳寰揚起下巴淡淡道。「別的不用管,等下見我手勢,制造混亂即可。」
「三公子是想……」一個想法閃過,翠兒睜大了眼楮,難道柳寰是想盜走那人身上的令牌?
「你只需要知道,條條大路通羅馬。」聲音清淡卻堅決異常,不容任何反抗,她柳寰決定的事,哪有那樣容易就改變?
丟下一句話,柳寰已經加快腳步跟在了那白衣人身後,四下人群擁擠,如果趁亂下手也不見會很快發現。在到手的空當,柳寰只要迅速消失就神不知鬼不覺,對這種速度,柳寰還是比較有自信。
好吧,說偷是有點過了,就當柳寰借的。
所有的路線都在腦海中勾勒了一番後,柳寰依靠著人流量貼近了著淡粉色衣衫那人,然後伸手一勾,就把那掛在腰間的錢袋扯了下來我在掌心內。一切都很順利,但就在她塞進了衣袖里準備抽身的時候,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的就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公子就這樣愛慕在下的錢袋?」仿若沾上了點點蜜汁一般的聲線,緩緩幽幽的飄來,淡若輕風,沒有絲毫的憤怒與焦急,反而有著調侃之意,柔軟地跌進柳寰的心間。
突來的變故使得柳寰的眉心微微一擰,所有的動作都在這一秒莫名停止,只嗅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梅花香。
柳寰的身材高挑,但是此刻還是要微微揚起下巴,才能將他的美貌框入視野。
他的身材挺拔如山,淺粉色的袍子貼著他白女敕柔軟的肌膚,衣領處微微敞開,露出那完美的頸部線形,帶著一絲放縱與不羈。黑色長發僅用一根發帶微微綁在發梢處,偶有幾縷在他寬闊的肩頭處飄蕩,彰顯著他的性感妖嬈與不可逾越的高貴之氣。
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眸里充滿了瀟灑之氣,本就有著弧線的唇角此刻也很是魅惑地微微上揚著,一副毫不在意卻又帶著不可磨滅的殺氣。他的氣質游走在輕佻與冷靜之間,像是神秘的仙人,卻又勝過那妖冶綻放的玫瑰。這是一個令人倒抽一口冷氣,卻又不得不淪陷下去的妖嬈男子!
「閣下是有所誤解,只因這里人多,難免會與閣下有所擦掛,還望見諒。」面對這個邪魅的男人,柳寰淡定下來,毫不畏懼他的殺氣淺淺一笑。「況且,閣下這樣抓住在下的手腕,實難讓人不亂想?」余光瞄向四周,已有過往行人促足觀看了。
這是有多大的心理素質,才能在明明袖子里就藏著‘借’來的錢袋,臉上卻露出一絲無害的表情呢?
男子看著柳寰那張俊美得一塌糊涂的臉,神色微微一愣,繼而勾起一絲趣味的笑。
紫色的衣衫襯托著她的肌膚更是雪白滑女敕,一雙深黑的大眼楮里面有著奇妙的光芒,微薄的紅唇輕微揚起,散發著一抹自然的高貴姿態,這明擺著就是富家公子。不過雖是一身男裝打扮,但她的身上卻有著一種奇異的水果香甜,加上耳垂上的耳洞,想騙過他有可能麼?
不過讓他覺得生趣的是,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樣明目張膽挑釁他的人,而且還是一個男裝打扮的女人。難道面前的她不知道,能從他手中拿走東西的,世上恐怕還無人能做到麼!
「不知道,你是把我當傻子呢,還是把我當傻子呢?」他口氣幽幽,神情曖昧,下一刻就肆無忌憚地伸出左手攬住了柳寰的腰際,「我向來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只要我覺得有趣。」
目光中的挑釁漸漸變成了冰霜,柳寰沒想過這個男人會猖狂到如此地步,明明是一身男裝也毫不忌諱,還是說這男人是個GAY?不過,他這樣挑弄她的底線,柳寰怎麼可能就此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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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禮物,好憂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