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環抱雙臂,漸覺出幾分冷意,一件帶著體溫與清香的外套落在肩上。
「這兒冷氣重,吹著回頭該難受了。」暖暖滿含關心的話語從背後響起,幾乎同時白淺回頭,正對陸驀北那雙幽深的眸子。
他上來,她倒是沒听到,原是將腳步放輕了。
「我沒事,你還沒好利索。走吧,這兒確實怪冷的。」說這話,白淺將身上的衣服拿下,復又披在陸驀北身上,見他下樓微微有些吃力,心不忍,主動地挽起他的胳膊,將大半個身子依著自己,對她的動作,陸驀北極是歡喜的。
隔著薄薄的衣料,透著濕氣的的溫暖傳來,如此緊密的距離,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聲,很是親昵惚。
「淺淺。」他喚她一聲。
白淺抬頭,與他正對,不經意間兩唇相貼,晶晶亮亮像一彎圓月般的眼楮映入他眸中,白淺一怔,欲撇過頭,接觸到久違的溫暖,陸驀北卻舍不得放,雙臂緊箍著她,摟在懷里,柔軟的舌頭霸道侵入口中,一分一分深入與她糾纏。
她躲著,他不放,輕輕推搡,推不開,站在樓梯上,怕出意外,又不敢太用力,漸漸已有人看向他們,他卻像著了魔,勢必霸著她不松溫。
舌尖似帶著魔力輕輕允過每一寸,一處都不放,她不回應,慢慢只覺頭腦發脹,竟是忘了呼吸,她輕喘著。
他像是打定了她不敢用力推他,便愈發狂妄霸道,緊追不放,逼著她回應,白淺心中微嘆口氣,終是認了輸。
她閉上眼,伸出小舌探著,陸驀北閃過一抹喜,靜靜盯著她的面容,吻得愈發投入,如久逢甘霖。
底下,有掌聲,有歡呼聲,卻都進不了他們的耳,便在失去最後一絲清醒的時候,她想,這就算了,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由他得逞。
開了頭,總是想著法的有一便有二,她如何強勢來應,對著的是深深愛的人。
接下來,白淺忘了怎麼結束的,總之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出了別墅,坐在陸驀北的車上了。
他似乎很高興,挨著白淺,將遙遙放到自己腿上,丫頭玩的有些累,已經迷瞪著眼楮。
「給我吧。」
白淺接過遙遙,攬在懷里,一只手輕輕拍著,低頭,散下來的發絲隨著動作一蕩一蕩,在暈黃的燈光下,格外讓人覺得暖。
陸驀北就靜靜的看著,也不說話,仿佛這就滿足了,世間最美不過如此。
慢慢的,遙遙合上眼,呼呼的睡著了,白淺將自己的大衣展的很開,將遙遙的身子裹住,小丫頭似感覺到,挪挪頭,扎進她胸前的一片柔軟。
陸驀北下意識的皺起眉,一想又笑了,他怎麼連女兒的醋都吃。
「莫君昊呢?剛才出來沒看到他。」白淺突然問起他,陸驀北有過一絲不快,看著她唇間的紅腫,又釋然,用無比輕松地口氣回答道,
「他提前走了。」
在看到他們親吻的時候就走了,其實有大半原因,是有人不小心將紅酒灑在了他身上,想想他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白淺沒說什麼,心里卻想著莫均昊,他來的神秘,一開口便要娶她,後事種種,總讓人難安,如果這會兒他沒走,硬是將她拉離,或冷嘲熱諷,她反倒心安了。這樣,她便猜不透他想什麼了。
「莫均昊並非良人。」陸驀北如是說,「以後你盡可離他遠些。」
白淺沉默,她現在才知道,卻有些晚了,又不想在陸驀北面前糾纏這些,便問,「你的身體都沒事了嗎?」
「嗯,沒事了。」陸驀北應著,「我定的明天機票,下午的飛機,不會太趕,東西不用收拾,那邊什麼都有。」
想到這事,白淺難掩高興,看著陸驀北的眼里多了一份柔情,
「我沒有想到何以深會答應把陽陽的撫養權讓給我,要是沈熙倒還可能,像她那人,有了自己的孩子,當然就容不下陽陽了,我先前也擔心想著這幾天回去看看,要是陽陽不好就把他帶過來,就怕他們不答應。」
說到這里白淺頓了一下,看向陸驀北問,「你許了他什麼條件?」
自然是指何以深。
陸驀北輕搖頭,沒有回答,靠向後座淡然開口,「說到底他也是個冷情的人,為了事業什麼都能拋,這樣的人著實有些可怕,放在商場上,過不了多久便有番大作為,不過為人不行,始終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白淺點頭,確實,他那樣的人,太可怕了,婚姻,愛情,親情在他眼里都可算計利用,雖然會有一瞬的心軟,不過過後便會利用的更加徹底。
明白他的人,她也不覺得很難受了,也許是陸驀北的出現讓她早就放下了,想來只覺淡然,仿佛過了很久,像上輩子的事。
現在是眼前這人,讓她左右為難。
「陸驀北,謝謝你,以後我盡量不會再麻煩你。」
陸驀北身子僵了一下,他苦笑一聲,聲音暗含嘆息,「淺淺,你難道不明白我在想什麼嗎?」
明白,怎麼會不明白。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為難,掙扎,一面歡喜,一面恐懼。她垂下眼,眼里同樣露出一抹苦笑,沉默著,沉默。
她輕輕拍著遙遙的後背,抬頭望向窗外,
「還沒認識何以深之前,我就想著將來我結婚的對象,要麼就是普通的上班族,嗯,頂多認識個公務員,他上著班,我呢也是,這樣平時都很忙,我甚至都規劃好了,一三五他做飯打掃衛生,二四六我做,有了孩子,我就在家做家庭主婦,看著家,養著孩子,星期天我們一起打掃衛生,一起帶著孩子去玩,後來,離這越來越遠,現在想想,那樣的生活也未嘗不好。沒有燈紅酒綠,衣香鬢影,只有鍋碗瓢盆,吵鬧玩笑。」
她說著,臉上是從容的平靜,說到一半嘴角彎起,眼楮像一彎海水,仿佛對那樣的生活很是向往,很是期盼。
這讓陸驀北的心揪著難受,曾經她也抱著這樣的心投入他的生活,他的世界。
是他將她逼走了,逼得她止足不前,就連如此簡單的生活,都成了回憶里的奢望。他緊握自己的手,半天緩過勁兒來,看著她,聲音是情緒壓抑過的啞,「先前那房子已經裝修好了,回去你和遙遙還有陽陽搬進去,等事情結束了,把你母親也接過來,你不願上班,我就養著你,養著孩子,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拘束你,這樣不好嗎?你要什麼我都能給。」
「我要什麼,你給什麼?」她輕笑著看他,眼里閃過一抹黯然,「陸驀北你該想想,我真的要什麼。」
不是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或許,他們都該想想,這場感情帳里,付出的與回報的。
接下來便是一路無語。
到了家,白淺抱著遙遙下車,留著陸驀北在車上,她也沒問他的去處,便說了一句,「明天我準時到機場。」
看著她進去,門關上,陸驀北才讓司機開車。
腦子里一直想著她今晚的話。
他有些拿她沒法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白淺回到房間里,便哭了,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趴在床上,不敢大聲,嗚嗚壓抑著聲音。
像一曲挽歌。
緩緩飄進人心里,沉澱。
……
昨日沒來得及,早上白淺便將這個消息告訴母親,鐘素梅當然是高興的,吃著飯便坐不住了。
「我把樓上的房間收拾好,要不,就在遙遙的房里加一張床。」
「他喜歡吃什麼我再去準備準備,還有前兩天我給他買一身衣服,挺厚實的,你給他帶回去,還是等他來了再穿……」
如此,母親比她還要激動。
白淺靜靜喝著粥,時時給遙遙夾一筷子菜,嘴角抿著笑,卻是極歡喜的。飯後不久,白淺上樓收拾東西,遙遙撅著趴在一邊,嘴里含糊著,一個勁兒的問,「媽媽,哥哥真的要和我們一起住嗎?」
白淺一一笑答,不厭其煩。
便在這時,听到外面有聲響,不由向外看,透過窗戶,看到院門外停著三輛汽車,中間那一輛下來,正是莫均昊。
心不由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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