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不想理她,偏偏她自己往槍口上撞,一看到孫薔薇,白淺就想到了結婚那天的事,她故意挑那天,就是想讓她一輩子想起來都痛苦。
現在白淺正高興著,她又給潑這麼一盆子涼水,白淺怒了。不過還不待她開口,泰羅就擋在她面前。像座大山。
「少爺說過,你不能出現在她面前。」
見泰羅如斯,嫣然已經把白淺當做自己的女主人了,雖然心已死,孫薔薇終是忍不住嗟嘆一聲,出言相諷,「白淺你真是窩囊,頂著跟自己姑姑一樣的臉——」
「孫薔薇,我發現你這人真有意思。」白淺不待她說完,便從泰羅身後站出來,直直看著孫薔薇,眼神犀利,恍惚間,孫薔薇楞了一下,便听她句句如針如刺惚,
「你既然知道,你自己也當了幾年的替身,如果現在你不千方百計的巴著他,想回到他身邊去,也許還有著資格跟我說這話,現在你憑什麼?我窩囊?我有什麼好窩囊?他心里有我,事事為我出頭,呼護我周全,就連最細微的地方都想到了。而你呢,因為嫉妒,因為不甘,做出一件比一件丑陋的事,我現在就想,你怎麼還有臉站在這這明亮的地方,也不怕照到你的丑陋!」
白淺越說越快,到最後有些咄咄逼人之勢。孫薔薇被說到痛楚,臉一下子就白了。泰羅早已推至一旁。
白淺看著她的狼狽,心里閃過一絲痛快,瞥眼,勾唇,「他待你,不及我十分之一。溫」
孫薔薇險些踉蹌,抬頭對上白淺,卻定了定神,兀自強壓住心頭翻涌的痛意,「再好也不過是個替身。」
便在這句話說出,白淺倒是沒吭聲了,她看著孫薔薇,靜靜的,孫薔薇正要開口,便听白淺身邊的小女圭女圭,笑著掙月兌,瞪著亮晶晶的眼,朝著她的身後喊,「爸爸!爸爸!」
先前便覺一股冷意爬上後背,听聞此話,孫薔薇回頭,正看到到陸驀北,他沒在看她,注意力都在眼前那一對人身上。
陸驀北自然的走過去,視線沒有在孫薔薇身上多停留一刻,拐杖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站到白淺的身邊,很親昵的捏了捏那丫頭的臉,又才轉身,一只手樓上白淺的腰,那親密的樣子,直直灼痛了孫薔薇的眼,她抬步要走,在這時,一股陰寒的冷意直直掃在她身上,
蔑視,不帶任何感情,渾身散發著執掌一切的氣度,只那麼隨便一站,便讓人忽視不得,他直視著她,眼光深寒,「告訴那人,讓他量力而行,陸家,還不是他能動的。」
孫薔薇愕然,然後又釋然,是啊,他什麼不知道,她和那人在一起,他怎麼會不知道,也是因為這個,他現在才動不了她不是嗎?想到此處,孫薔薇又恢復往常,那副趾高氣揚,傲然一切的樣子。
她勾唇笑,「我會告訴他。」頓了頓,升起一抹嘲諷,「陸家?真的有多麼了不起嗎?」
之後便是踩著高跟鞋, 而去。
轉身,孫薔薇眼楮有些澀,卻是什麼都沒,眼淚,這廉價的東西對她來說早就沒有了,打從醫院里出來,她就沒了淚。
時至今日,她悔,悔在當初認識陸驀北,悔在不顧一切的愛上他,是他,是他毀了她啊!既然不愛,為什麼來招惹,既然不愛,誰不一樣,為什麼還讓她想回頭的時候看到他喜歡上別人!
那些曾經的寵愛,不過就是仗著有一雙那樣的眼楮,哈哈,多可笑,為此,她付出了多少呢,五年,惶惶不可終日,失了孩子,失了做母親的權利,現在更淪落為見不得光的情婦。
這一切,皆是她愛錯了人。他既毀了她一輩子,那他也別想好過!
孫薔薇恨恨發誓,就連包里的手機響了都不知道,過了好半天才听到,看到號碼,她皺起了眉頭,深吸一口氣,按下解釋道,「剛才在外邊沒听到。」
「晚上老地方見。」一句沉穩的男聲落下便掛斷,根本不待孫薔薇說任何話。孫薔薇看著手機,狠狠咬了一下牙,又強迫自己絢爛的笑起。
走出去,又是另一幅妖嬈的樣子。哪里還像當初那個任意撒嬌,狡黠無賴的小魔女?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腐朽,糜爛,墮落的黑暗氣息。
相比這邊,白淺可是愜意的多了。
陸驀北生怕孫薔薇又說什麼惱了她,才剛沒見人影,便急著說,「她的話不能信,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待你,即使以前有假,現在確實沒有半分虛假。」
他雖如此說,但那些卻仍舊是白淺心里的傷口,不是三言兩語便可抹去,她回頭重新牽上遙遙的手,低低又,又抬起,沖他緩緩一笑,「我知道。」
到了午飯時間,剛才在甜品店里,兩個孩子吃了點糕點什麼,白淺順手特吃了些,不當事,陸驀北正好也沒有吃飯,便出去,就在對面的餐廳,點了一桌子菜。
等菜的時候,陸驀北和白淺閑聊著,意外的,白淺看到泰羅在外面,也招呼著他進來,他手里還拿著一堆東西,陸驀北眼力極好,只那麼一掃,就看到最外面的袋子是男裝的標示,而且還是他平常貫穿的牌子。
心下不由一喜,便說道,「都買了些什麼東西?下午沒事,要是沒有買全我陪你逛逛。」
對于陸驀北的提議,白淺十分詫異,他從來都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即使那些宴會什麼都極少參加,今天,這是怎麼了,「都是些衣服,哦,對了,有買給你的,你回去試試看合不合適。吃過飯我陪倆孩子去看電影。」
「什麼電影?」
「變形金剛。」這次答話,難得是陽陽開口,雖然只是短短一上午的相處,卻感覺親昵了不少。
陸驀北今天興致好像有些高,連著問題都問,白淺以為他接下來會說,跟他們一起去,還好,他沒開口。
要不然她都有些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以前那個陸驀北了。
從飯店里出來,時間還早,陸驀北腿不好,白淺讓他回去,他們去逛逛,讓人費解的是,他沒走,反倒讓泰羅走了。當他拄著拐杖排隊買票,那英俊挺拔的身影在人群里格外扎眼,當他轉身,手里拿著幾張票笑著向她走來時,白淺眼楮忽然有些澀。
其實,這個男人,為她已經做了很多很多以前都不曾做過的事了。
她還在堅持什麼,害怕什麼,懷疑什麼?
她問自己,可那些夜里,總是會半夜驚醒,驚坐著一身汗,久久再無法入睡。
倘若那樣的事發生,她該如何自處?她實在似怕極了哪!
「怎麼了?」陸驀北看到白淺怔怔望著自己,渾然有些發呆,眼楮直直,嘴唇緊抿,這樣的慌亂怔怔的表情又出現了,他嘆一口氣,捏捏她的手,又拉過她手邊的遙遙,「走吧。快開始了。」
電影院里面的光線很暗,白淺在左邊,陸驀北在右邊,中間坐著兩個小蘿卜頭,手里捧著爆米花,倆小家伙看得聚精會神,根本顧不上吃。
在歡笑聲中,陸驀北目光落在白淺的臉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面色沉沉,竟是有幾許無奈。
轉眼,一個星期即將過去,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白淺回來了,陸家,當然也小範圍的掀起了一場風暴。
得知這個消息,白靜秋沒正面詢問陸驀北,反而是找來陸騫浩,說道一番,不過讓她生氣的是,陸騫浩明顯的向著白淺和陸驀北。
白靜秋憤憤又有些無奈,打電話給陳元,陳元也推辭,反正是事事不順。至于陸驀北從白淺離開以後,他就沒回過家。母子倆暗地里還斗著氣。
其實打從那天在機場見過陳元之後,蘇衛東就纏上了,他一眼看出這丫頭不像表面上那麼的萌,這兩天一直死纏爛打,沒事就約人出去,甚至到醫院堵人。
搞得陳元,現在下了班就趕緊回家,陸家,那邊也不常去了。
看來,白靜秋這步棋走錯了。
希望落空。
她打算的很好,可偏偏,沒人按她的路走。
而陸驀北愈加固執,他此刻心意在此。但事情哪有那麼順利,一個星期之約敢過,莫均昊便攜雷霆之勢直接來到中國,他的目標很明確。
接下來,不僅是白淺,就連陸驀北應對起來都要頗為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