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像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上,一個卻深埋海里。我不得不對自己坦誠,我愛你,只是在離你一億光年的地方。——題記
洛絮暈了過去,卻很快又轉醒。看著身旁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蔚啟軒,她的心泛起一股生疼。要不是他將她護在身後,這一刻躺在黃沙之中奄奄一息的就是她。
選擇將自己放逐的是她,愛上他這個仇人之子的是她,為什麼受懲罰的卻是他。
她將他緊緊抱在懷里,緊握他冰冷的手,將他的手湊到唇邊。
她顫抖的說︰「啟軒別睡了,你快點醒過來。不是說禍害活千年嗎?別嚇我好不好?」
蒼茫的夜里,她的聲音是那麼蒼涼,那麼哀痛。可留個她的只是他細微的呼吸。
他一直就是她的守護神,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寧願受傷的是她,而不想看到他受到傷害。她將他摟得更緊,她真的害怕他會這麼離她而去。
不行,繼續呆在這里就是等死,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將他帶出沙漠。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平常她連背小麻雀都會喊重,此刻卻硬生生的將蔚啟軒這麼個大男人背了起來。
她步履蹣跚的走著,腳下的漫漫黃沙是那麼沉重,她每走一步都是那樣艱難。她在黃沙之中跌倒了無數次,膝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磕破了,可是她又憑著她的決心努力的爬了起來。
無邊無際的黃沙中,她看不到終點。她的心一片絕望,可是她告訴自己不能停下,不能放棄。
血紅的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照亮了撒哈拉沙漠的天際。此時洛絮在沙漠中已經奮斗了五個多小時,已經失去了僅有的力氣。
在依稀中,她仿佛看到了柏柏爾人的洞穴房子。柏柏爾人的房子很奇特,遠處看沒有門,只有一個個的洞口。望著這一扇扇希望之門,她暈了過去。
當洛絮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圍滿了柏柏爾人,老人和小孩兒看到她醒了過來,臉上都露出喜色,嘴上咿咿呀呀的說著她根本就听不懂的語言。
仔細一听,說的應該是阿拉伯語,可是因為說的不標準,完全是突尼斯的方言,她理解起來很吃力。
她想問,蔚啟軒在哪兒?是生還是死?盡管後者的答案可能是她所無法承受的,但她問了半天,沒人听得懂她的話。
她終于知道了,在一個文化不同語言又不通的環境下生存簡直是欲哭無淚。
就在她感到絕望的時候,從屋外走進來一個年輕柏柏爾人小伙子。他的穿著沒有其他人繁碎,樣子比較斯文,應該是在突尼斯念過書的青年人。
他還操著一口流利的法語。「小姐,你醒了。」
洛絮在心里歡呼,太好了,她終于能听懂他說什麼了。
「請問,有看到和我在一起的先生嗎?」。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她問得很小心,生怕答案是她接受不了的。
「他被毒蛇咬傷了,現在在隔壁的屋子里,我們已經給他解了毒,但因為發現的時間太晚,所以還沒有醒過來。」
「謝天謝地」
蔚啟軒他還活著,也不管是不是陌生人,她激動得擁抱了這個柏柏爾小伙子。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她這個含蓄的東方人那麼激動,有些不知所措。但卻從她的笑聲中感到了她的快樂。
她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感激上蒼,也沒有什麼時候這麼敬畏生命。
她松開她的手,飛快的跑著,身後傳來柏柏爾小伙子的呼喊︰「小姐,你的腿上有傷。」
她早就興奮得忘乎所以,哪里顧得上自己那點小傷。
「我沒事」說話的時候,已經三兩步飛奔來到蔚啟軒的床前,見他的臉已經恢復了血色,她壓抑自己想要擁抱他的沖動。
她不能擁抱他,不能。她怕自己會沉溺在這一刻的幸福之中,永遠醒不過來。
他們之間隔了太多的阻礙,仇人的身份,有未婚妻的事實,契約情人的關系,太多太多的阻礙,就算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心為他而跳動,可是她卻不能走進一步,只能遠遠的看著他。
小伙子跟著她身後,見她那麼痴呆的看著床上的人,問︰「這是你男朋友嗎?」。
洛絮愣愣的,很久才說。「不是,他只是一個朋友,請你不要告訴他,是我背他到村子里來的,就說是你路過沙丘見我們兩人暈了,將我們救了回來。」
小伙子對她的話感到很意外,在他看來,她一個弱女子能將一個大男人從那麼遙遠的地方背到他們這里,需要多大的毅力,她應該是愛他的才對。
他問︰「為什麼要說謊?」
洛絮笑了,笑容中有慘淡的顏色。
良久,她听到自己說,「我只是不想讓彼此簡單的關系變得復雜。」
他欣賞她的勇氣和毅力,也看得出她是有故事的人,既然她不願意說,他也就不再多問。突然想起,他還沒告訴她,他的名字。
他伸出手,露出白得發光的牙齒道︰「我叫阿布,歡迎來到撒哈拉沙漠」
洛絮笑著,握了握他的手。「認識你很榮幸。也很感謝你救了我們。我叫洛絮,交個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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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時候帶孩子出去玩兒了,所以欠了親們一更,今晚補上稍後十二點左右還有一更不廢話了,爬走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