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一陣,在安亞茹的精心照顧下,聖程昱的身體總算是一點一點的好起來了。
「來,多穿件衣服,別感冒了,早晨天氣涼!」安亞茹拿起床頭的大外套,披在了聖程昱肩上。連日來沒日沒夜的照顧,讓安亞茹一下子老了幾歲,眼角的皺紋竟然顯得如此的明顯,臉色也開始有些蠟黃。
聖程昱坐在靠窗邊的椅子上,失神的看著窗外的草坪,直到感覺到肩頭的一陣暖意,這才回神,「亞茹,謝謝你。」他感激的看著妻子,一直以來被他寵著的妻子,竟然為了他變得如此的憔悴,他的心里閃過無數的愧疚。
「你和我說這些干什麼……」安亞茹眼角沁出一抹清淚,她悄悄轉過身,抹著眼角。
「吱——」
門被推開。
聖程昱和安亞茹齊齊向門口看去。
聖優玄緩緩走進房間,依舊是一身集高貴和典雅于一身的銀灰色西服,腳上的皮鞋亮得讓人眼前一閃。
他一臉淡然的看著坐在窗前的聖程昱,走近,「爸,今天好點了嗎?」他的眼神牢牢的盯著聖程昱手背上因為打點滴而青紫的地方。
聖程昱僅僅只是抬眼,淡淡的看了聖優玄一眼,繼續轉身看向了窗外,他還沒有想好,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自己的兒子。
聖優玄微微抿唇,沉默著,清晨的陽光淺淺的,透過窗戶投灑在地板上,桀驁的身影在地板上被拖長,顯得有一絲得沉重。
見父子兩人都不說話,安亞茹急了,她上前一把拉起聖優玄的手臂,「玄,快來和你爸爸道歉。」這些日子,眼見著丈夫生病,到逐漸好起來,她曾經差點一度失去他,她現在別無所求,只希望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
但是,這一家人里面並不包括聖優瞳。
「爸——」聖優玄輕聲喚到。
聖程昱身體微微一震。
「老公啊,兒子是真心和你認錯的,你就好好和他說說吧!」安亞茹勸慰著。
半晌,聖程昱終于轉過身來,看向聖優玄,眼中的情緒是心痛,是心焦。
他的兒子,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他辛苦奮斗的聖天集團,他不能讓看著他們就這樣被毀掉。
「玄——」聖程昱顫巍巍的開口,說到︰「如果你還認我這個爸爸,你就听我的,把曈曈送到澳洲去,讓她在那里開心的生活。你們的事,我們就當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還是像以前一樣,好不好?」曾經在商場上叱 風雲的聖程昱,此刻竟然滿臉哀求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唇角淺淺扯動著聖優玄眼底的情緒讓人有些猜不透,他輕輕開口,說到︰「爸,曈曈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們也許一時接受不了,但是不管你們能否接受,我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她必須留在我身邊。」
安亞茹一驚,抬頭到︰「玄,你在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聖程昱搖頭,他頭上的白發在在這段日子里一下子多了好多,他緩緩嘆氣到︰「我就知道,你不會這樣輕易的屈服,你認準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他的兒子,他太了解了。
安亞茹忽然大哭的叫喊到︰「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生下她時,就該掐死她的,是她毀了我兒子,是她毀了我們一家……」
「亞茹,你……」聖程昱驚愕的看著妻子的模樣,「這不能怪曈曈,她是無辜的。」
安亞茹卻愈發竭斯底里的嘶喊到︰「是她毀了我們的兒子,是她毀了我們的生活,是她讓你變成這樣的……」提起聖優瞳,她滿臉的憎惡。
「媽,夠了——」聖優玄再也抑制不住,猛然呵斥到︰「這件事和曈曈無關,是我要這樣做的,她從頭到尾只是一個受害者。」他無法忍受听到人說曈曈任何的不好,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別人就算只是說說也不行。
「如果不是她,你會變成這樣嗎?玄,听你爸的話,把曈曈送到澳洲去,好不好?」雙手抓住聖優玄的衣服,安亞茹滿臉淚水的祈求著。
聖程昱語重心長的勸說著,「玄,爸爸懇求你,把曈曈送到澳洲去,你們是親兄妹……。」
聖程昱話還沒說完,只听聖優玄狠狠吼道︰「我們不是,我們不是親兄妹,曈曈是收養的,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他發瘋一般的從口袋掏出那張陳舊的收養證明,擺在了聖氏夫婦面前,「你們不知道嗎?」
「這是假的,假的……」安亞茹哭喊著想要撲上去搶下那張泛黃的收養證明,可是卻被聖優玄敏捷的躲過。
「玄,你可以騙過別人,可是我們都心知肚明,十七年前,我們都是親眼看著曈曈出生的,你們是親兄妹。」聖程昱一字一句的重復著事實,他現在想要挽救的不僅是聖優玄,還有整個聖家。
「我們不是,不是——」手臂胡亂揮舞著,聖優玄神情狂亂。
他和曈曈不是兄妹。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告訴自己,麻痹自己,他和曈曈不是親兄妹,他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可是就算這樣,也不能讓他的心安穩下來,他總是感到沒由來的心慌,總是覺得自己的手抓得不夠緊,她隨時會離開。
聖優玄冷靜下來,緩緩將收養證明收回口袋里,「爸媽,如果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對聖家,對聖天集團的影響,不用我說吧!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排你們回法國,你們能夠接受也好,不能接受也罷,至少現在整個圈子里都知道,曈曈是收養的。」
「你——逆子,逆子……」食指指向聖優玄,聖程昱臉色微微泛白,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爸,你別太激動,命比較重要,不然就是醫生來了也會回天乏術的。」輕輕握住聖程昱冰冷的手指,聖優玄如是說著,他嘴角的冷意讓人心驚。
「我要去告訴大家真相,我要讓大家都知道,曈曈是我生的女兒。」安亞茹忽然沖向門邊。
聖優玄並不阻擋,只是涼涼出聲到︰「你去吧!讓大家都知道我和自己的親妹妹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讓聖家從此沒落。」
「你…怎麼會這樣?」听了聖優玄的話,安亞茹身體一軟,身體靠著牆壁緩緩滑了下去,玄說得不錯,這件事如果被披露出去,要付出的代價是不可想象的。
「玄,媽求你了,求你把這一切都忘掉,把曈曈送到澳洲,只要你喜歡,你可以娶任何女人,好不好?我們可以不要門當戶對,好不好?」安亞茹痛哭著,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這個母親有多失敗,自己的一雙兒女竟然做出這樣不堪的事情。
「除了曈曈,我誰都不要。」聖優玄斷然拒絕著,除了她,再也沒有第二個女人能夠走進他心里了。
「那我就去殺了她,我去殺了她,我陪她一起去死。」安亞茹的情緒再次變得激動起來,她顫顫的起身,神情分明有些恍惚,她不停的叫嚷著︰「我要殺了她,讓她消失。」她心底認定,只有曈曈死了,玄才會回心轉意。
「我先走了!」聖優玄走向門口,轉身,滿臉堅定的說到︰「不要做任何傷害曈曈的事,或者是想要分開我和曈曈的事,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門重重被關上。
「我們可以談談嗎?」柳含煙不知何時躲在門外,她忽然站在了聖優玄面前。
聖優玄皺眉,警覺的看向柳含煙︰「你什麼時候來的?」門外站了人,而他竟然一無所知,她來了多久?又听到了什麼?
柳含煙緩緩媚笑著,拋過一記媚眼,「你希望我什麼時候來的?」美眸里滿是笑意,可是笑意下的卻是驚心。她听到了,所有的話,她都听到了。該听的,不該听的。
柳含煙的話,讓聖優玄警惕的一把抓住她手腕,沉聲到「你听到了什麼?」
「我可以什麼都沒听到?也可以什麼都听到了?」柳含煙故作無辜的眨著眼,伸舌舌忝著艷紅的唇。
暗沉的房間內,所有的窗簾都被拉上,氣悶顯得有些沉悶。
因為聖優玄堅持不肯去柳含煙的公寓,所有他們進了一家茶樓的包廂。
柳含煙得逞的笑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款款走到他面前,嗲聲說到︰「玄,人家想你了。」縴細的雙手柔柔的抱住男人的脖子,跨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身上原本就不長的黑色連衣裙,因為她這一坐,直直往上,直到大腿根部。
聖優玄冷眼看著柳含煙的賣力表演,心里嗤笑著,今天該是攤牌的時候了,他倒要看看她還想演一出什麼樣的戲給他看。
聖優玄的不為所動,並沒有讓柳含煙沮喪,相反,她似乎更加興奮起來,她柔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只手緩緩從他頸部滑到胸口,「玄,你知道嗎?你和那些男人都不一樣,你總是特別的冷靜,做事永遠有條不紊。」她的手指,在他胸口有意無意的觸模著,「我欣賞你,喜歡你,並且愛上了你。」
「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是,既然我愛上了你,我就不會這樣輕易的放你走。因為你是我生命中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也有可能是最後一個。」她迷戀的看著男人迷人的臉龐,心中是滿滿的幸福,就算他不愛她,就算只是這樣抱著他,她依然會感到滿足,感到幸福。
「玄,讓我永遠待在你身邊,服侍你,照顧你,好不好?」她幾乎是卑微的看著他,祈求著他,「娶我,好不好?」沒錯,她是在祈求她心愛的男人,成為他的妻子,是她此生最大的願望。
「你發什麼瘋?」聖優玄猛然起身,原本坐在他身上的柳含煙來不及任何的防備,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恩——」柳含煙跌坐在地板上,咬唇悶哼一聲,迅速從地上爬起。
男人的眼中盡是淺薄的笑意,他笑盈盈的說到︰「娶你?你配嗎?」這樣的女人,也配說出這樣的話嗎?
「我知道我不配,可是我愛你,我愛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柳含煙沖上前,一把抱住聖優玄,急切的說到︰「我可以為你做任何的事情。」
「滾開——」一把揮開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聖優玄一臉嫌惡的拍著衣服,生怕染上她的氣息,「我們今天把話說清楚。」既然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那就不必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不用再那麼惡心自己。
「把什麼話說清楚?」柳含煙略微狼狽的抬頭味道,她眼里閃現一絲的害怕,她最害怕,最抗拒的時候還是終于到來了嗎?不,她不要听到。
男人的聲音悠悠在她耳邊響起,悠揚得好像大提琴拉出的天籟之音一般︰「我會給你一筆錢作為補償,從此,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帶著他簽名的紙片在她面前緩緩落下,那是一張一千萬的支票。
「我不要,我不要你的錢,我要的是你,我愛你。」柳含煙搖頭,臉色蒼白的看向聖優玄,「玄,你告訴我,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訴我?」她什麼都可以為他改變,只要可以留住他。
聖優玄微笑著抬頭,視線從窗口移到了她梨花帶雨的臉上,薄唇吐出的話語,每一句都致命︰「我不再需要你了,你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現在,連都看她一眼都會讓他覺得無比的惡心。
利用價值?
柳含煙撲上前,尖聲質問到︰「聖優玄,什麼利用價值?你給我說清楚。」
「管好自己的情緒,別像瘋狗一樣亂咬人。」聖優玄冷冷的彈開她的手,推開她的身體,一派優雅的整理著自己微皺的上衣,「希望明天在公司不會見到你。」他看向她的眼中中滿是厭惡。
他轉身,向門口走去。
「聖優玄,我知道你的秘密——」柳含煙的聲音,在生後響起。
我知道你的秘密。
高大的身形一頓,他停住了腳步,卻並未轉身。
柳含煙氣急敗壞的叫喊到︰「聖優玄,如果你敢走出這個房間,我就把你的秘密公之于眾,包括你最心愛的妹妹。」他竟然這般無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索性就破釜沉舟。
她要毀了聖優玄,也要毀了聖優瞳,是他們毀了她的一生。
聖優玄驀然轉身,神情駭人的看向她,「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此時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足以媲美北極的風雪。
「我,我……」柳含煙顯然也被嚇住,雙手緊緊抓住裙子的下擺,她支吾著︰「我,我是說……」既然已經翻臉,她心一橫,干脆攤開了︰「你和聖優瞳的事我都知道,你們剛剛在病房內說的話我也全部都听到了。」既然抓住了他的把柄,她就不怕他敢就這樣走了。
「呵呵,你果然都知道了。」聖優玄抿唇,淺淺一笑,剛剛出病房時,她看他的神色就不太對。
「是,我都知道了。」他的笑容,雖然溫柔似水,卻讓柳含煙的心底愈發的發毛,「我不止一次在宴會上看見你們親密,那是我只是懷疑,今天听到的話卻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聖優玄,你和自己的親妹妹上床了。」
「你給我閉嘴!」男人的巴掌鋪天蓋地而來,重重打在了柳含煙臉上,他被擊中了痛處,「不許說——」他害怕听到有人說他和曈曈是親兄妹。
柳含煙被打得一個踉蹌向旁退了幾步,一絲鮮紅的血跡緩緩淌下嘴角,頰邊頓時紅腫一片。她雙眼含淚,淒艷的看向眼前如狂獅一般的男人︰「就因為我的幾句話你就對我動手嗎?」這些日子的情和愛難道都是她的錯覺嗎?她滿心歡喜的愛著他,換來的卻是一個所謂的利用嗎?
「柳含煙,你最好適可而止,如果你夠聰明,就趕緊拿錢走人。」聖優玄面帶寒意的警告著,話語中沒有一絲的情義︰「別妄想我娶你之類的話。」
就算要娶,也不是她。
「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找上我?招惹我?」柳含煙崩潰的大哭著,傷心欲絕,「我把我的所有都交給了你,包括我的未來,我的人生,只要你願意,你可以隨意掌控,可是現在你卻對我說,你對我只是利用。」
嘴角浮現出一抹不屑的笑意,聖優玄皺眉,說到︰「我對你的人生沒有任何的興趣,你听清楚,從前對你好,只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而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柳含煙緩緩睜大眼,抽泣得上氣不接下氣,「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什麼利用價值?」她還有什麼可以給他利用的嗎?她沒有錢,沒有權,沒有身家背景。
「找上你,是因為你和曈曈有幾分相似,我需要一個女人來為我生下孩子。」他緩緩道出了他的目的。
「生孩子?」柳含煙十分的不解。
「在你之前,我找了無數個女人,可是一看到她們那張惡心的臉,我就根本無法繼續。直到遇見你,也許正是因為你的臉和曈曈有些許的相似,我可以在昏暗的燈光下,把你當成她,做那些和別的女人根本就無法完成的事情。」可是每次事後,他的心都是痛苦到幾乎死掉,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是背叛,他在背叛曈曈,可是他別無選擇。
「你需要孩子,是為了繼承聖家嗎?」她開始怨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如果在努力一點,也許就不會是今天這樣了。
「當然不是。」男人搖頭,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妖異的笑容,「我需要一個有我的血脈的孩子,來救曈曈。你應該知道,曈曈身體不好,你知道她身體為什麼會那樣嗎?」
柳含煙搖頭。
男人的唇角揚起一抹淺笑,笑容中卻隱含著某種莫名的痛苦和掙扎,「是我為了把她留在我的身邊,用我的血為她種下了病根,我把我的命和她的命連在了一起,她生,我生,她死,我死。現在,看著她的身體一點點的衰落,我後悔了,所有我需要一個有我的血脈的孩子,來為她換血,這是挽救她的唯一辦法。」
當初,為了把她永久的留在身邊,他義無反顧的喂她吃下了那致命的藥。可是現在,他後悔了,看著她一次次病發,看著她蒼白得幾近透明的小臉,他後悔了。
「換血——?」柳含煙猛然捂住嘴,不敢再想下去,「你的意思是要用孩子的命去換聖優瞳的命嗎?」是她听錯了,還是……「怎麼可能有人狠得下心來殺死自己的孩子?」是。「聖優玄輕輕的點頭。」聖優玄,你瘋了!「縴細的身軀猛然沖到他的面前,她眼中滿是驚恐的看向對面一臉風輕雲淡的男人,尖聲叫喊到︰」你和自己的親妹妹上chang還不夠,竟然還想用自己親生骨肉的命去換回聖優瞳的命,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她開始慶幸自己沒有懷上他的孩子,不然那將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他是這樣的無情嗎?在他身邊,他臉上很少會出現溫暖的表情,可是每每提到聖優瞳,或者是和聖優瞳有關的事情,他都會立刻變得興奮起來,不管是有多累,多疲勞。
面對著她的職責,他不怒反笑,嘴角上翹的弧度美好得近乎完美。慢慢踱步至窗戶邊,他伸手拉開厚重的窗簾,原本昏暗的室內頓時一室燦爛的陽光,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溫暖起來。
指尖輕觸著跳躍在玻璃上的陽光,他嘴角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他殘忍,他無情,他自私。
和自己的親妹妹上chuang,喂她吃藥,現在竟然還想用自己的血脈去換回曈曈的命。
可是,他們不知道。
沒有她在身邊,整個世界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不管是誰的命,都沒有曈曈重要?「他淡淡的回答著。
沒有聖優瞳重要,她知道了。
咋听他的話,美艷的面孔頓時有些微微的扭曲,頃刻,她臉上的怒意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帶著寒意的笑,她一步一步逼近他︰」既然你需要孩子,那你為什麼忽然不要我了。是因為你找到了更合適的人選嗎?她有一張比我更像聖優瞳的臉蛋,有一副比我更像聖優瞳的嗓音。「每走近他一步,她臉上的恨意就愈發的明顯一分,連聲音也開始變得尖銳起來,」還是在和她上床的時候,她給你的感覺就像是聖優瞳躺在你身下的時候……「」夠了,不許你侮辱曈曈。「他怒意滿面的轉身,雙眼猩紅。」你生氣了?聖優玄,就是因為我提到了聖優瞳,你就生氣了,她對你竟然這麼重要,我連提也不能提嗎?「他生氣的樣子讓她心驚,可是一想到即將失去他,她立刻又變得刻薄起來,」你越不讓我說,我就越是要說,聖優瞳有什麼好?她不知廉恥,連自己的親哥哥都敢勾引,她就是一個賤……「」你找死——「原本猩紅的眼眸愈發的充血,他的眼底泛起濃濃的殺氣,」賤人,你給我閉嘴,不許你說她。「大手狠狠抓起她滿頭的長發,向後拖拽著。他不許任何說曈曈,不管是誰,都不可以。」啊——「頭上傳來的痛意讓柳含煙的心底感到沒由來的恐慌,她掙扎著想要解救出自己的頭發,卻爭不過聖優玄的力氣,驚恐下,嫉妒下,她開始口不擇言︰」聖優瞳不要臉,她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要勾引……「她瘋狂的嫉妒著聖優瞳,從遇見聖優玄的那一刻,從知道他們苟且之事的那一刻。」賤人,你給閉嘴,閉嘴。「他猛然松開拽住她長發的手,改而一把將她壓向牆邊,大手狠狠的掐住她縴細的脖子,眼底的笑意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你沒有資格說她,你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妓nv罷了,拿我的錢,陪我上chuang……「
妓nv?
這個詞直擊她心底最深的地方,柳含煙忽然停止了掙扎,呆呆的站立著,眼楮直勾勾的看著聖優玄,她的眼眸對著他的眼眸,她仿佛要一直看到他心底一般,忽然,她失聲的大笑起來︰」原來我在你眼中就是一個低賤的妓nv,我之前卻總是天真的想著你會娶我,就算不愛我也沒有關系,聖優玄,原來,對你而言,我只是妓nv而已…哈哈…「她仰頭放聲大笑著,笑得滿臉的淚水肆意流淌在臉龐,花了臉上精致的妝容。」聖優玄,就算我在你眼中只是一個妓nv又怎樣,聖優瞳能比我高貴到哪里去?「她故意刺激著他,此刻,她的心中除了恨,再無其他,她就是要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閉嘴——「掐住她喉嚨的大手更加的用力,他眼底的殺氣愈發的濃烈,」是你自己找死的!「
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她的臉色開始漲紅,然後是紫色,肺仿佛要爆炸一般,」我……「她的手臂在空中胡亂揮舞著,卻還是倔強的惹怒著他︰」聖優玄,你最好別讓我有機會走出這個地方……「
他滿意的看著她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呼吸逐漸變得微弱,忽然,他微微松開手,唇角勾起詭異的笑容。
柳含煙仿佛重獲新生一般,重重跌坐在地上,她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咳咳,你……「心有余悸的護住自己的脖子,她怒視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忽然松手。」現在,還想死嗎?「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嘴角的笑容若有若無。」你……「柳含煙想狠狠的罵過去,可是剛剛瀕臨死亡的體會卻重重襲上她的心頭,杏眼圓睜,紅唇開始顫抖,她搖頭到︰」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果然,人的本性就是貪生怕死。
眼前如妖魅一般的男人緩緩彎腰,淡然的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啪啪——「大手重重拍打的她蒼白的臉上。」你——「她驚駭的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男人,」想干什麼?「
聖優玄搖頭,修長的手指探進上衣口袋,從里面拿出一袋白色的粉末,」以後你的名字就叫hooker(大家可以去查一下意思)?「他眼底的笑容,仿佛是深谷的幽蘭,輕輕的,淡淡的。
白色的粉末被倒進她口中,她掙扎著,粉末卻已經悉數下肚。
喉嚨間傳來劇烈的燒灼感,」你……「未知的驚慌襲上洗頭。」放心,不會要你的命的,畢竟你的命不值錢。「聖優玄瀟灑的拍著手,站直身板,解釋到︰」只是以後你不能說話了。「」唔…嗯…「柳含煙試著張嘴說話,可是喉頭間除了含糊不清的嗚咽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發出。」還有,剛剛那包粉末有一部分是海洛因。「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涌起的是快意,」你以後需要靠出賣**來換取你每天需要的毒品。「如果她剛剛沒有侮辱曈曈,也許他會給她一個痛快。
這個女人,蠢到不可救藥!
長腿邁開,他冷冷的從她身上跨過去,」明天記得去天上人間上班。「
天上人間是有名的**,里面的小姐個個都是身材出挑,貌美如花。來里面工作的人分兩種情況,一種是自願的,還有一種是犯事了來受懲罰的,柳含煙就是屬于第二種。
場內燈光閃耀著,台上身材火辣的女子在扭動著身體,等著今晚有客人來競標,能來這里消費的人都不是一般的身份。」玄少——「天上人間的張經理誠惶誠恐的看著貿然闖進來的兩尊大神,」子謙少爺,你們來怎麼不先通知一聲,我好派人迎接啊!「從天生人間開業以來,就從來沒見玄少來過,甚至是這里的經營情況他都鮮少過問,直到上周他忽然帶過來一個女孩,說是要認真教。倒是子謙少爺還帶客人來過幾次。」直接帶我們去包廂就行了。「凌子謙也是一臉的納悶了,向來不管天上人間的聖優玄今天居然早早的就約他今晚來天生人間看節目,說是今天有什麼精彩的節目。他向來是愛湊熱鬧,有精彩節目,特別是能讓聖優玄都覺得精彩的節目當然更是不能放過。
在張經理的帶領下,聖優玄和凌子謙被帶到了全場最好的地方,位于二樓的一個小包廂,可以將舞台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聖優玄動作優雅的解開西裝的紐扣,月兌下西裝隨手遞給了一旁的張經理,開口問道︰」她教得怎麼樣了?「今天,他就是特意來看節目的。
張經理接過聖優玄遞過的西裝,被問得微微一愣,她?隨即會意過來︰」hooker她已經被教得很好的,這些天接客的表現也十分不錯,客人對她的評價也很高。「」她果然有做這行的天賦。「聖優玄的話語里帶著不屑。」玄,這位hooker小姐和你是什麼關系啊?「凌子謙愈發的好奇,聖優玄說到這什麼hooker時表情是明顯的憎惡,難道真有什麼深仇大恨,還非得把人家好好的女孩子弄到這種地方來。」你見過的,拭目以待吧!「聖優玄神秘的笑著,笑容中的味道讓人捉模不透。」玄少,今晚怎麼安排?「張經理彎著腰,低著他肥碩的禿頂,滿臉的畢恭畢敬。要知道他的飯碗夠不夠牢靠,還指著玄少的一句話呢!他生怕是哪句話沒說對,得罪了這位超級BOSS,那他可就此生無望了。
聖優玄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來,淡淡頷首到︰」讓她上台,記得今晚參與競標的客人必須是有特殊癖好的。「
上台。
那是對天上人間不听話的女子的懲罰,所謂上台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它不是簡單的就在舞台上跳幾個舞這麼簡單,除了要當著眾人的面在舞台上搔首弄姿,把自己月兌得一絲不掛,而且還得接受台下男人的競標,出價最高者可得標,但是台上女子得答應中標者的任何請求。一般來這里的人無外乎是消遣或者是發泄,但無論是哪種,他們都不會讓台上的女子好過,曾有女子當眾被折磨致死的例子,當然這在天上人間是不違法的。」是。「絲毫不敢有悖聖優玄的意見,張經理恭敬的回答到,」我這就下去安排。「
天上人間的化妝室內。
不大的房間靠牆擺著一排整齊的梳妝櫃,幾個穿著暴露,妝容妖艷的女孩正在一起嘻嘻哈哈。
柳含煙靠在牆角,雖然已經化了濃濃的妝,卻依舊掩蓋不住臉上的憔悴,她無助的閉著眼,休息著,等待著客人的點名。從她被帶來這里起就一直過著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先是接受領班經理的教,這些天在她身上進出過的男人她連數都數不清了,每張臉孔在她面前晃過,被煙燻黃的牙齒,肥碩的身體,惡心的笑容,想想她都覺得要吐。」喂,你們說今晚誰會被第一個點到啊?「穿著女敕黃色超短裙的女孩點燃手中的煙,靠在沙發上,吞雲吐霧。」咳咳——「聞不慣香煙味道的柳含煙被嗆得微微咳嗽起來。」這麼嬌貴啊!「滿臉濃妝的阿麗看不慣,點燃一支煙走到柳含煙面前,」給你——「」我,我不會……「柳含煙為難的搖頭,沒有伸手去接。」快接著啊!「」對啊,麗姐給你的煙快接著。「」快接著!「
周圍的女子都開始起哄,自從柳含煙來了以後搶走了不少她們的生意,這一周生意最好的就是她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會。「柳含煙卑微的鞠躬向大家倒著歉,她不敢得罪眼前的這些女孩子,她在剛剛來的第一天就曾經受過教訓,吃過皮肉之苦,她知道她搶了她們的生意,她們看不慣她。可是她不知道,這些,都是聖優玄精心安排的,他就是不讓她好過。」少來,少給老娘我裝純,在這里的小丫頭們,連抽煙都不會,誰信啊?「阿麗卻不吃她這一套,把煙強行塞在了柳含煙口中︰」把這支煙抽了,之前的事就算了了。「她今天就是讓這小丫頭片子不好過,敢和她搶生意。」對不起,麗姐,我真的不會,您放過我吧!「柳含煙拿下口中的煙,雙眼含淚,哀聲請求著︰」麗姐,放過我吧!「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里待多久,她後悔那天不該惹怒聖優玄,不該用聖優瞳來刺激他,她為什麼不見好就收,可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啪——「阿麗抬手一個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柳含煙的臉上。
柳含煙連大氣也不敢出,更別提還手。」你他媽的給我裝,裝,老娘揍死你!「阿麗抬手,左右開弓,又是幾巴掌煽在了柳含煙的臉上。
柳含煙捂著臉,縮在牆角,不敢出聲,在這里,反抗只會招來更多的麻煩,這點她早已領教過了。
阿麗看了看身邊正吸著煙的紅衣女子,一個眼神示意到。
紅衣子女立刻會意過來,拿下口中燃燒著的香煙,走進柳含煙。
周圍的女子都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柳含煙看著紅衣女子手中燃燒的煙頭,害怕得練練向後退去,」麗姐,求求你,不要,我知道錯了,我給各位姐妹下跪,磕頭,我磕頭……「說完,她就跪在地上開始給眾人磕頭。
眾女子相視掩嘴而笑。」在干什麼呢?「張經理走進來,就看到眼前的這幅光景。
眾女子頓時散開,該做什麼的做什麼。
張經理看著坐在地上一身狼狽的柳含煙,頓時心生些許的憐憫,但一想到聖優玄的話,也干脆收起了憐憫,說到︰」你準備一下,今天老板指名要你上台。「」上台?「柳含煙來這里不過一個星期,還不理解上台的意思。
倒是周圍眾女一听,都面露驚恐之色。」我知道了。「柳含煙扶站牆角默默的站起身來,現在的她每天都要靠吸食毒品過活,離開了毒品她會生不如死,所以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沒有太大的區別,只要可以賺到毒品錢就可以了。
原來,人墮落後,連意志也會變得消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