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虞黑白咒 第三十章 無情難同心

作者 ︰ 紅塵有愛0

如塵不知道墨月竟然稀里糊涂坐了回牢,她的心都在那本秘笈上面了,眼看一招一式都和秘笈所述的結論相同,就差最後「通心」一關總也過不去。兩人掌心相對,靜氣凝神,如塵對沙冰說︰「猜猜我現在心里想的什麼。」

沙冰閉目隨口答道︰「你想大墨魚。」

「我現在不想他,我想你怎麼這麼笨,總也通不了我的心呢?」如塵一臉的懊惱。

沙冰說︰「你猜猜我現在想什麼。」

如塵重新定神想了半天,試探著說︰「想今天中午吃藥王師父打的那只野兔?」

「錯」

「想再抓幾只毛毛蟲放我發髻上?」如塵再猜。

沙冰扭過臉去吃吃笑︰「嘿嘿,丫頭,你也太小瞧我沙某人了,我這麼足智多謀的人能想那小兒科的主意嗎?那毛毛蟲就是自己掉在你頭上的。」

如塵白了他一眼,憤憤地說︰「那就是在想你表妹了。」

「沒有的事。」沙冰否認的很干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藏了一箱子她的畫,司馬昭之心,只有我知而已。」如塵放開和沙冰相對的手掌,雙手抱膝,望向遠方。

「女人之心——」沙冰不答,只在臉上掛出這幾個字。

如塵也哼了一聲,起身離開。

總是練不成「通心」,假面藥王也急得眉毛擰成了疙瘩,如塵和沙冰同是土命,招式也都按照秘笈所練,卻在這一關面前打住了,一連多天毫無進展,藥王倒背著手在草屋門前踱來踱去。

童男童女,心無邪,身不可近,情無塵,意可相通,意通,則氣通,則神合,則功成,功成可見頂盤祥雲。

秘笈所言,如塵倒背如流,只是為什麼和沙冰就練不出通心的境界呢。如塵蹲在草屋門前逐句細品。

太陽西沉,又一天無果。

「土女,土女,你找我嗎?」。

如塵一怔,鬼師父這些天因為通心難成,她是在不停地念叨鬼師父。

如塵看不見鬼師父,只好搭腔︰「師父,塵兒在,求師父指教通心這招。」

「通心,同心也,當年我和你師姑也是難在這關,但是沒有你們這樣難罷了,因為我和師妹青梅竹馬,情誼篤厚,很多事情都能想到一塊去,當雲山老妖助安王攻破皇城,皇朝岌岌可危之時,我和師妹心念一處,一心要敗老妖,所想毫無偏差,方練成此秘技神功,切記切記。」

如塵頓悟。「謝師父指點。我明白了。」如塵高興地蹦起來,卻突然覺得寒氣襲人,睜睜眼,原來是南柯一夢,她在夢中蹦噠著,實際上已把被子踢掉了。鬼師父身中定魂咒,離不開那間囚室,也不可能來到藥山,是她這些天的念叨迫使師父托來一夢,方才讓她明白所以。

只是這個指點看似不難,實際是太難了。玉面狐狸是沙冰姑媽,並且對玉面狐狸的女兒存有不可告人的隱秘心思,此神功練成就要去對付他的姑媽表妹,想讓沙冰跟她心念一致,簡直是比登天還難,他沙冰就不停地忐忑來忐忑去,心身不靜也無法練成。如塵長嘆一聲,怎麼就偏偏沙冰是土命,她也不想難為他啊,哪怕換成龍吟龍哈或者墨月都要順利的多,最遺憾的是清音不知生辰八字,他若是土命最好……

如塵苦著臉左思右想,連著長吁短嘆了一夜,清早起來,她對沙冰說想下山一趟,沙冰說︰「你走了,我正好睡大覺,天天那麼早還那麼困就被你鬧起來,害得我天天覺得像幾輩子沒睡過覺似的。」

沙冰美美地睡到中午,中午後就開始寂寞了,想他沙大炮摜到哪里哪里就開花,何曾領教過此等死水一般寧靜的折磨。不行,怎麼也要折騰一下這座山,他站上一塊大岩石沖著山谷喊︰「藥王師父……你躲在沒人的地方把假面拿下了,我看見了……」

山腰處,在藥地翻地的假面藥王聞言一驚,剛剛的確因為要擦汗卸下了面具,就那麼一閃功夫,就被這小子看到了?唉唉,我這麼會撞十…?

「藥王師父,你在哪里啊,我找你去了啊,有本事不要讓我找到,不然,你就得拿下假面讓我看一眼。」沙冰繼續喊。

藥王一听,這混小子找到我就要看我真面目?嘿嘿,他樂了,我要藏的地方就不會讓你找到……藥王攀上一棵樹,這棵樹分開的兩個枝椏中間恰巧爛下去了一個洞,藥王下到洞里貓起腰,靜等沙冰來找。

藥王把腰都貓痛了,還不見沙冰的人影,于是心里小小得意起來,說你找不到我就是找不到,嘿嘿,繼續貓著。

藥王在樹洞里竟然貓睡著了,天黑下來了,冷氣彌漫,藥王被凍醒了,他鑽出樹洞,直奔山上而去,還沒進草屋,就听見雷鳴般的扯呼聲,他走到沙冰床前,一把揭開被子,大手掌就打上了沙冰的。沙冰嗷嗷叫著拉起被子躲︰「藥王師父,你打我做什麼?」

「我問你,你小子去找我了嗎?」。藥王的臉一定是黑漆漆的,聲音都發抖了。

「我找你干什麼,我一直睡覺呢。」沙冰滿臉委屈。

「那你在山上胡喊亂叫什麼?我打死你個兔崽子」藥王的巴掌又來了。

沙冰跳下床,一邊跑一邊說︰「嘻嘻,莫非你真的藏了?」

藥王攆,沙冰跑,如塵正往屋里走,冷不防沙冰嬉笑著沖出來差點撞了個滿懷,如塵偏過身子,順勢一腳把沙冰別倒,藥王按著沙冰照就賞巴掌,「這二十年就沒人跟我玩藏貓貓,好容易有個興趣玩一把,結果是你瞎詐唬的,我叫你忽悠我,我問你,你真的看見我拿下面具了麼?」

「藥師父,我沒有看見,我就是瞎詐唬的,不過我現在要看看。」沙冰一手撐地,另一只手就去掀藥王的面具,藥王忙用兩只手去捂面具,再看沙冰兩手撐地,猴子一樣快速爬出藥王的掌控範圍。

如塵笑著踢了一下沙冰撅著的︰「沙冰哥,你的機靈勁要多用點在習武上,大家不是都省心了。」

有點話里有話,但是沙冰沒有去品,他拍拍手上的泥土上下打量著如塵︰「這一趟出去沒被大墨魚啃塊肉下來?」

「少你操心我你再不跟我齊心練功,我非用劍割下你一塊肉來」如塵扭身進屋。

如塵這一趟出去並沒有去見墨月,而是往沙家堡求援去的,經過和沙堡主一番細致的分析,沙堡主也認為通心的毫無進展和沙冰有關,他安慰了如塵,並表示就這幾天就會派人接沙冰回家談心並引導。求教沙堡主的事情,如塵回來只字未提,沙冰也只認為如塵是回家了一趟,或許就是借機見見那個墨少爺的。

幾天後,沙家家丁氣喘噓噓上山來報︰沙堡主被人打傷了。

原來沙無青有意接近骷髏山,因而被北蒙潛伏的高手阻擊,沙無青再三表明他是玉面狐狸的表哥,來見玉面狐狸只為親情,別無它意,但是北蒙高手並不買賬,他們臉上的態度一致︰「所有人等不得接近玉狐洞。」就因為是玉面狐狸藏身的洞,不知何時玉狐洞這個名子被傳開了。

沙堡主一人獨對北蒙三人,一場廝殺過後,無情劍客帶傷而退,隨去的兩個家丁把沙堡主抬了回來。

沙冰紅了眼,他快馬加鞭趕回了沙家堡,跪倒沙堡主的床前︰「爹,孩兒這就去替你報仇。」

沙堡主並不睜眼看他,只是緩緩搖頭說︰「你的功夫莫非比我還好?沒有過硬的本事怎麼打得過北蒙二十一最高殺手?」

「爹」沙冰的臉上的肌肉扭曲著,心里的憤恨全表現在格格作響的咬牙聲里。

「冰兒,你姑媽已經無可救藥了,這些年來我不忍向江湖透露她的行蹤,還期望她能回頭是岸,誰知她是越陷越深,眼下你也知道了,她竟然通了北蒙,這是為虎作倀,這是叛國啊,她若練成火龍風,無人可制,必助北蒙攻打皇朝,到時皇朝國破家安在,國難當頭了,都是爹的罪過啊,不是我一再袒護你姑媽,抑或狠心斷了她的筋脈,也不至于造成今日之痛心局面啊……」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噴出來了。

「無青啊,你就別說話了。」沙夫人垂淚,一邊擦拭血跡,一邊深深看著自己的相公。

「冰兒啊,我們家還有一件大事你不知道,你母親當年也差點死于北蒙的追殺,是我救了她,只是你母親的家人都被殺了,北蒙是我們的仇人,不共戴天……」

「爹,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練功。」沙冰站起身,沖出門的時候,正撞上急匆匆趕來的如塵和假面藥王。

藥王為沙堡主診脈後,開了藥方。沙堡主微微笑著說︰「沙冰這孩子應該可以好好練通心了,我傷的再重也值得了……」

如塵心痛地說︰「伯父,您莫非是故意打架去的?」

沙堡主笑而不答,不過笑得極短暫,那笑轉而就被疼痛扭曲了。

已是夜晚,燈光下,如塵、沙冰和藥王正共同翻看那本秘笈,突然覺得房間內亮了許多,再一看,南窗火紅一片,幾人撲到窗前推開窗,骷髏山方向,正在騰起火紅的煙雲,並且範圍迅速擴大,緊接著,一陣熱烘烘的氣流撲面而來。

藥王驚呼道︰「不好玉面狐狸的火龍風已經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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