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羽寰宮之前,如塵就從服侍她的小丫鬟風雨嘴里掏問了一些關于西京畫賽的事情,說玥瑤公主天資聰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愛書畫,為了切磋畫藝已經連續三年舉辦西京金桃畫賽,畫賽評委也是風國聘請的各國著名畫師擔任,第一屆畫賽最多金桃得主是皇國十三歲的神童畫手趙子非,玥瑤公主沒有排上前三名,但是第二年畫賽開始,她就進入了前三名,一時間聲名鵲起。
趙子非?如塵略有耳聞,主要是听龍哈叨叨的,說小小年紀畫技已經超他了,不過參加第一屆西京金桃畫賽後,在回國的半道上失蹤了。
「以後她做了你們的女主,你們都跟著榮耀吧」如塵拍拍風雨的肩。
「嗚嗚,才不想她做我們的女主,千與小姐,我想你做西風閣的女主。」小丫頭大著膽子偷瞄如塵。
如塵捏了捏小丫鬟的小臉蛋︰「我又冰冷又難伺候,做你們女主你們要遭罪了。」
畫賽第一天的大早,西風騎馬,如塵坐轎,就往羽寰宮而去。
西風的馬跟在如塵的轎後慢慢溜達,他並沒留意與他錯肩而過的一個女子立刻掉轉馬頭跟上了他。
呃,兩座山不能踫頭,兩個人總歸會相遇的,伊妹兒一眼看見西風時,氣得牙根癢癢,原來坐馬車的珍品男也會騎馬,唉唉,大出意料,她前半個月在西京大街小巷閑逛,見著馬車就去掀簾子,天天被人甩白眼,後半個月她乖了點,茶樓戲院門口成了她天天的目標,騎馬的坐車的一個個都得經過她的目光盤掃,俗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不,出來吃個西京湯包卻撞上了,什麼話都沒有,跟著。
騎馬的珍品男護著馬車進了羽寰宮,伊妹兒就在想,那馬車里是不是大姐大呢。
羽寰宮內所有廳房廊閣都是玥瑤公主的畫,如塵駐足在一幅西園圖面前,細細揣摩一番後,發現玥瑤的畫技果真不同凡響,這個女人姿容姣好,才藝多多,畫上造詣頗深,如果溫婉柔順一點,和西風是絕配啊。
如塵感嘆著走進她工作的房間,前廳在最初一陣嘈雜過後歸于平靜,想必是都在作畫了。
半天了,這個畫具間也沒有人來,如塵側臥里間昏昏欲睡了,她心里巴望畫手們早點畫完各自回客棧去,她好出去看畫。
幾乎沒有人缺畫具,所以畫具間幾乎就是個擺設,只有西風趁大家作畫的時候偶爾過來陪陪她。到了第三天,如塵在臉上蒙好了黑紗想溜到展覽間看畫了。剛走出門,就被玥瑤攔住了︰「千與妹妹啊,你可不能隨便離開,萬一有人需要東西會急死。」
正說著呢,一人飛跑而來︰「畫筆壞了,4號的。」
如塵一見來人竟是龍哈,她扭身進房準確地拿出4號畫筆放到龍哈的手里,如塵蒙著大半張臉,龍哈並沒有注意,只是玥瑤卻注意到了如塵眼底飛速掠過的驚喜。
畫賽結束,如塵听見西風宣讀的大賽結果是千支梅金桃十枚,龍哈金桃九枚,葛玥瑤金桃九枚……
當晚玥瑤宴請各國畫手,玥瑤來請如塵進宴席廳和她一起共餐時,如塵拒絕了,西風也跟著一起反對,玥瑤眼底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險。
席間,玥瑤笑問千支梅可有心儀女子,千支梅嘆氣︰「只因我臭名在外,好女子不願嫁給我,一般女子我又不願娶,心儀又能如何,她巴不得殺了我呢。」
「龍學士呢?」玥瑤目光轉向龍哈。
「我啊,唉,自幼青梅竹馬不及半路劫道的,慘啊。」龍哈端起酒杯,萬千愁緒。
玥瑤站起身走到龍哈身邊,用手一模龍哈的臉︰「這麼英俊的小白臉怎麼就輸給劫道的呢,姐姐我幫你回到你心上人身邊。」
龍哈搖頭︰「不可能,她如今也已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你怎麼讓她回到我身邊。」
「我幫你們了哈」玥瑤從龍哈和千支梅的頭上分別拔了一根頭發,夾入宮女盤中的書。
龍哈醉眼朦朧地說︰「玥瑤公主,你就逗我玩吧。」
「兩位才子,玥瑤絕非戲言,今晚你們就留在羽寰宮就寢,我用「相思引」讓你們與心上人夢中相會。
西風搖搖頭,不說話,他知道玥瑤不曾習練武功,卻對江湖邪術,民間巫法倍感興趣,曾拜了不少所謂的師父,今天又要賣弄她的小法術了。
入夜了,羽寰宮公主的寢宮和貴賓的別院靜寂無聲,除了巡邏的衛隊偶爾走過,還能听見輕微的鼾聲。
羽寰宮白天戒備森嚴,伊妹兒無法進來,只有天天夜深人靜之時才潛入宮內,伺機查探點什麼動靜,兩夜了,她還沒有模清大姐大住的房間,此時,她越過一道又一道院牆,每扇透著光亮的窗戶她都要偷窺一番。
玥瑤公主竟然還沒有睡,在一間側室,她翻開了那本夾著頭發的書,捻著一根頭發她自言自語道︰「龍哈的。」又翻開一頁拈起一根頭發說︰「千支梅的。」她把兩根頭發並到一起,又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木梳,從上面捏出了一根頭發,嘴角掛上一抹陰森森的笑容。
看著此女人的笑,伊妹兒腳底生冷,只見她把從木梳上取下的頭發和那兩根頭發結在一起,放入了一個綠瓷小碗里,碗里是胭紅色的水。
她拿起剪刀剪下一根自己的頭發,和另外一根頭發結在一起放入另一個綠瓷小碗。
衛隊過來了,伊妹兒躍上屋頂,趴著等衛隊走過。她從氣窗飄了下去,她看著兩個綠瓷小碗,不知道玥瑤搞什麼名堂,反正她連自己的頭發也放進去了,應該不會是壞事吧,她把兩個小碗一捏推窗出來,又飄上屋頂。
趴在玥瑤那間房的氣窗口,往下看,就見玥瑤微閉雙目,兩頰緋紅,看上去柔媚異常,院子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個男人穿著睡衣從別院直往玥瑤的寢宮而來,近了點,伊妹兒發現是馬車珍品男,真詭異,是這頭發作怪嗎,她提起小碗里的三根頭發,抽出一根,因為看見玥瑤的頭發是微紅色,就著氣窗的光亮分辨清楚後,她扔掉另一根頭發,把微紅色的頭發和她從另一個小碗里抽出的頭發結在了一起,結起的頭發重新放入碗中後,她看見珍品男緩緩往回走去,進了別院後不見了,卻又走出來一個男人,伊妹兒定楮一看,不認識,既然不認識,管他呢,她要看看下面有什麼好戲。
好戲開場了,來者是千支梅。
走近床,千支梅心潮澎湃︰「寶貝,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簡直就是食不知味,寢食難安,我的房間掛滿了你的畫像,我睜眼閉眼都想起你,我有過很多女人,卻只記住了你,你在我胸口踩了一腳,讓我痛了足足三個月,你燒了我的百處圖,痛了我一生,我發誓要娶你,皇太子卻跟我爭,你果真要嫁給皇太子,我必通北蒙推倒中皇,只為奪你,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讓我恨得切骨愛的無魂,舍不得殺你,卻又恨不得將你揉碎,今天你終于就要屬于我了,知道你不愛我,可是我要的就是這結果,天天和不愛的人做*,會不會生不如死啊?哈哈……」
「相思引」引出的是真心和真言,千支梅這番惡毒的肺腑玥瑤听的模不著頭腦,卻被相思引刻意牽著魂,一臉風情地對俯身著的男人張開了懷抱。
「嚓——」
玥瑤身上的衣袍被大力撕開,整個一副胴體白花花地橫陳著,千支梅甩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兩只手狠狠地抓向玥瑤的Ru房,玥瑤慘叫一聲,卻依然摟緊千支梅的脖子聲音急促地低喊著︰「西風,來吧來吧,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
千支梅色狂一般摟緊玥瑤,張口就吻,卻又連連慘叫著支起身子,他的唇角被玥瑤咬的流出血來,玥瑤一腳踹倒千支梅撲上去把千支梅壓在身下,口里狠狠地說︰「不管什麼時候我都要在上面。」
千支梅一把把玥瑤扯下來,用身體狠狠地壓住,隨手就往玥瑤的臉上甩了一巴掌︰「賤人,在床上你還想欺負我,看我怎麼整的你死去活來吧。」
千支梅一臉yin/邪,用舌頭從玥瑤的額頭開始撩撥著每一寸肌膚,兩只手也在她全身緩緩地輕揉著,只片刻,千支梅就找到了這個女人的敏感點,然後在那地方反復撩撥著,玥瑤渾身癱軟,千支梅挺身刺入。
屋頂的伊妹兒看的目瞪口呆,兩頰發燙,這結在一起的頭發原來是這碼事啊,那麼另外一個碗里的頭發又是誰的?不要是大姐大啊。
想到此,伊妹兒飄起身形開始從屋頂的氣窗逐一查看。
西風把如塵帶入西風閣的第一天,玥瑤就接到了密報,又探知了如塵的一些衣著習慣,還對照了皇國太子妃的畫像研究了半天,從西風此次出行的日期推算,劫走皇國太子妃的正是西風,而西風閣多了一個只穿黑衣的女子定是皇國穿白衣的太子妃無疑。
為此她專程前往西風閣做過驗證,正撞上西風極盡溫柔哄如塵喝湯。
皇國的太子妃果真美傾天下,難怪西風那麼耐心細致地哄著吃飯,美人一柔弱,我見猶憐啊。
玥瑤的胸中,一口悶氣郁結了。
不久她派往皇國的密探帶回了諸多情報,這其中就有龍哈和千支梅一起前往白府提親的細節。
西風是玥瑤親自選定的駙馬,豈容他的身邊逗留其他女人?何況西風對她並無繾綣之心,是她請聖上老爹用皇家的氣勢逼婚的,此女留的越久威脅越大,于是她利用金桃畫賽把如塵哄騙進了羽寰宮。
本來玥瑤把千支梅、龍哈兩人的頭發和如塵的一同結在一起,目的就是為了鬧個雞飛狗跳,讓西風失望,讓如塵出丑,她是絕沒有料到羽寰宮模進了伊妹兒,她精心設計的情節被伊妹兒改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