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天下 001

作者 ︰ 這貨不是飄灑

一個人最傷心的事無過于良心的死滅,一個社會最傷心的現象無過于正義的淪亡-,大體就是這麼一個地方。或許比這還要糟糕些。

位于該國的其中某條翡翠街上,一棟光看外表就可以篤定里頭沒法暗藏太多乾坤曾經閑置許久的普通民宅,昨天搬進了四個人,三男一女,或,四個都是男的。住在該民宅對面的年逾半百的老約翰對此不怎麼確信,他的眼楮自打年輕時因為一起糾紛被人給揍了一拳後,至今待人看物都有陰影,唯一能肯定的是,這四人都是亞洲人,或說黃種人。而他一直不喜歡這個狡猾的膚色,畢竟他的眼楮就是被黃種人弄瞎的。所以當昨晚對面的民宅鬧得天翻地覆甚至大有拆房揭瓦的趨勢而嚴重影響到他寶貴的睡眠時,老約翰怒火中燒,一通電話拉來了一面包車混混,上門想給他們個教訓,不料離奇的事發生了,類似聖經里頭的大反派角色——撒旦現世,老約翰發誓,昨晚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詭異也是最科幻的一晚。甚至比起自己年輕那會兒越境到美國販賣大麻時在舊金山唐人街踫到的那個人還恐怖——那絡腮胡青年,只用一張黑桃a撲克,在一口熱咖啡的時間內,便將自己帶上去的所有人馬統統削去了一只耳朵。

只是讓老約翰想不明白的是,今兒一大早那絡腮胡青年為何又要登門道歉?難道昨晚他們真的是認錯人了?不過老約翰倒沒真敢托大到自不量力地去與這個絡腮胡青年討價還價談賠償,他現在只能虛以委蛇應承著,心里禱告著這煞星趕緊走。他到底只是個貪生怕死的凡人罷,而且還是一個小六十的小老頭,玩不起這種動不動就要以一只耳朵為代價的血腥游戲,對于昨晚的魯莽的舉止,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不就一晚上休息不好嘛,又死不了人!

可惜絡腮胡青年這會兒確是一臉虛偽的誠摯,解釋過昨晚的誤會後,在老約翰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甚至很熟稔地從咖啡桌下掏出了一個鏤金雕花的咖啡杯,然後從桌上的咖啡壺里倒出了大半杯藍山,接著一飲而盡!

老天,那可是產自藍山山脈海拔兩千米以上的正宗咖啡啊!限量發行的!

「有點苦,不好喝。」

絡腮胡青年吧唧了兩下嘴皮子,腆著一副笑臉朝老約翰道。

「或許你該加點糖,親愛的。」

老約翰口是心非,心底又後悔道,當初怎麼就沒跟卡門那家伙買一把沙漠之鷹,否則今天非轟爆了這小子腦袋不可。

「謝謝您的招待,我想我喝飽了。」

絡腮胡青年揶揄笑了笑,隨即起身告辭。

老約翰見到終于送走了這煞星,跟著長舒了一口氣。

……四分鐘後……

「事情辦妥了?」

老約翰對面的民宅客廳內,一個梳著上海灘大背頭發式的青年抬頭朝剛進門的絡腮胡青年問道。

「妥了,那老頭人不錯,還挺好客,請我喝了杯咖啡,就是有點苦,而且還有些酸味。」

絡腮胡青年走近沙發,沒坐,而是跳上去蹲在了上面。

「老子跟你說正事,打听出戈爾斯夫的下落沒?」

「蝦米!!!」

絡腮胡青年一陣目瞪口呆︰

「醫……醫……生,我忘了!」

「我操!」

大背頭青年一拍額頭,仰天鏗鏘操了一聲,

「這事你自己跟三郎說去,祈禱他今天心情好。又或者你丫的趕緊亡羊補牢……不過看樣子好像晚了。」

就在大背頭青年說話的空當,客廳西北角的旋轉樓梯處走下了個乍一看相貌不怎麼十分出色,仔細一看卻又耐人尋味的刀削臉男子,尤其是橫亙在眼眸子上方的那兩道入鬢劍眉,端的是出鞘利劍,英氣逼人。

「三郎!我決定了,以後我要生個兒子,就嫁給你家閨女當小妾!」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絡腮胡青年可不在乎這個。

「小剪刀,今兒咋不說生個崽把我家閨女娶回去當媳婦了?不過你這樣說也是死罪。加上就剛才那種小事都辦不好,罪加一等。說吧,是你自己動手用自己的小剪刀切了你的小jj還是要我吩咐醫生把你的包-皮給縫起來,讓你活活被尿憋死?二選一,往後別再埋怨我**。」

樓梯處的青年帶著一臉玩味,拾階而下,落座在了醫生身旁的沙發上,然後燃了一根煙,吐了口圓周率嚴謹保持在π=3.1415926…的煙圈。

「我操,就他那小玩意兒,俺這邊可沒高倍數的顯微鏡,想動手術都不成。小剪刀,你還是選擇第一個吧。」

大背頭醫生插話。

「醫生你他媽的女人生孩子——血口噴人,老子的玩意兒比你大多了,不信你看。」

小剪刀也大膽,確信樓上的賭徒一時半會兒不會下來後,當真月兌下了褲子,嚇得當場兩人目瞪口呆,雖然這玩意兒對男人來說希拉平常,但看別人的和瞅著自己的,鐵定別有一身雞皮疙瘩的感受。

「有種你在賭徒面前月兌下試試?」

「那我可不敢,賭徒可不是你這懸壺濟世的醫生,也不像三郎的宅心仁厚,如果真讓那家伙看見了,指不定還真削了我。」

小剪刀心有戚戚道。

「好了,別鬧,說正事。」

醫生和剪刀手兩人口中的三郎以小半分鐘的神速抽掉了指尖的香煙後,挺了挺身子,乜了兩人一眼,說道。

「老約翰應該沒問題。」

絡腮胡剪刀手這會兒也收拾起了先前的嬉皮笑臉,正色道。

「何以見得?」

問話的是三郎。

「直覺。」

綽號剪刀手的絡腮胡青年這下又沒了正形,嬉笑道,

「醫生,你說呢?」

「別問我,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事是你昨晚捅的簍子,歸你管。再說,如果這要征詢意見,那也得去問賭徒,她前年接的九單生意,可是有八攤都在墨西哥這鬼地方,比起我們三個外來戶,她才是墨西哥地道的土著。」

大背頭醫生此時正用一柄手術刀仔細地清理著指尖的污垢,漫不經心回答說。

「閻王易斗,小鬼難纏。賭徒那邊我問過,若說貝爾特蘭?萊瓦這類角色,興許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模到他們的老巢,但像戈爾這種小角色,隨便往人堆里一扎,再想揪出來可不是件容易事。所以只能同和他一樣輩分並且曾經打過交道的老約翰身上下手。」

「嘖嘖,昆侖百來號人,那神經病女人也就跟你親。羨慕嫉妒恨呦喂!」

剪刀手不是沒想過和那個美得令人發指的賭徒喜結連理,可惜這女人整就一黑寡婦,上次自己連她的小手還沒模到,褲襠就被她結實地踢了一腳,如若不是團隊里還有個徒手就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醫生妙手回春,他現在可就成了地道的太監。

「說正事。」

三郎清楚剪刀手的賭徒之間的恩怨,卻也沒有化解的意思,不是他不想,只是他清楚兩人的個性,前者生性浮夸浪蕩,在他的記憶中還有那麼個人與他相像,略有出入的可能就兩人的行事作風稍有不同;至于後者,一個冰冷得連昆侖山底那群老妖怪們都要腦仁疼的閨女,同樣不是善茬。與其兩面不討好,還不如坐山觀虎斗來得悠閑自在。

「那就說正事。三郎,老實講,按照咱唱詩團在業界的口碑,怎麼說也不該接這種小生意啊,兩顆三克拉4c/d(100)鑽石的報酬,我認為不值當,感覺掉價。」

剪刀手埋怨道。

「莫以惡小而為之,莫以善小而不為。同理,干咱這行的,事無巨細。至少這事在風險上,百多萬的價格算是公道了,也符合我們的最低價,不至于你說的那般勉強。」

三郎撒謊了,心里話,剛開始那會兒他也不怎麼樂意接這差事,事情太過雞毛蒜皮不說,報酬也低。百多萬的錢財分攤到四人手里,人手不過四十來萬,再扣除旅途費等必要成本,剩下的也不過就二十萬的樣子,再再扣去昆侖山那個老女人苛扣下的中介費,屆時他們到手不過只有零星幾萬塊。要知道唱詩團在沒合伙前,他們每個人接單的最低報酬也要四十萬,而自己更是至少三顆兩克拉4c/e(99)鑽石的身價,沒理由這會兒大發慈悲去普度眾生。然而讓三郎無法拒絕的是,雇主雖然按慣例用鑽石開價,但卻報出兩顆三克拉的鑽石,甚至還是4c/d(100)的,這就不得不叫他鄭重考慮。類似于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三郎對那兩顆鑽石動心了,他可是還欠了遠在東方的那個傻女人一場婚禮,再怎樣他也不能寒磣兩人今生的這場盛事。所以他接了這單買賣。

「不過先說了,這次破例,這兩顆鑽石我要了,老女人那邊要是有什麼麻煩我擔著就是,你們只要辦好分內事。」

三郎補充道。

「好說。如果那騷婦要敢找什麼麻煩,小哥一剪刀 嚓了她脖子。」

「小剪刀,算你仗義。」

醫生附和,緩了緩,又道︰「還是那句老話,三郎,我們離開昆侖吧,你知道,我們三只等你一句話。」

如同以往,後者沉默了半晌,最後搖頭,

「羽翼未豐,獨木難支。他們只要來三五個執法者,唱詩團就得四面楚歌了。這事以後再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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