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這爹有點拽 第一百章 兩人記憶

作者 ︰ 黯默

鈴姨指著桌上的菜,接著說道︰「一定要吃光光,還有,這些菜全是鈴姨親手所種,雞鴨魚也是鈴姨親手養的,所以,不許浪費,天大的事,也得吃光了再走。」

「就怕不夠。」韋寒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他們誰也沒提昨夜的事,仿佛未曾發生過般,那個情緒大波動的人也非他般。

「等一下,還有一道湯。」沒多久,鈴姨就端著一道蛋花湯走了進來,放在韋寒面前,欲開口,卻被韋寒搶先。

誰美誰丑,她心知肚明,可從來都沒人當著她的面,說戚老二比自己好看,去戚家問問,誰不是說她戚瑯瑯是戚家最漂亮的小公主,戚老大他們的美都是浮雲。

為此,她抗議連連,可都被他漠視。

認命的為戚瑯瑯擦藥,卻未包扎,戚瑯瑯卻在等,見韋寒收起紗布,一點都沒有要纏到她額頭上的意思。「相公,傷口感染了怎麼辦?留下疤痕怎麼辦?」

「嫣兒,對不起,對不起。」韋寒幽深的雙目里滿是悲痛的悔恨,當年自己救了她,何嘗不是她救了自己,在他失明的一年內,如果不是她的不離不棄,如何熬得下來。

「嗯,熟不不不,不熟不,熟不,不熟」戚瑯瑯又點頭,又搖頭,最後斷定。「我們從來不認識。」

「除了姓像,其他都不像。」韋寒很肯定的回答,接著又丟下讓戚瑯瑯發狂的話。「戚老二比你長得傾城傾國多了,你們不是一個級別的。」

「沒有我,你能生出小墨嗎?」用她的話塞了回去,韋寒躺下,雙手枕在腦後,被子上有戚瑯瑯殘留下來的清香,韋寒閉上雙眸嗅了嗅,如沐春風,第一次發現,她身上的香味這般好聞,有安撫人心的魔力。

韋寒也不想繼續,紅杏與狐狸精這個敏感的話題,走到床邊,落坐在戚瑯瑯身邊,伸出大手扣住戚瑯瑯的下頜。「你跟戚老二很熟?」

「咳咳咳。」韋寒被她的話,嗆到了,端起面前的湯碗。

「我們像嗎?」戚瑯瑯眨巴著眼楮,臉上綻放出可愛的笑容,這次她學聰明了,不承認,即不否認,讓他自個兒猜想。

「主母,春曉姐姐真不是故意的,曉風可以為她作證。」曉風也跪了下來,為春曉求情。

可這樣,苦了寒兒。

「你的表情告訴我,我們的第一次並不怎麼美好。」韋寒大手覆蓋在戚瑯瑯臉頰,手心的溫度很溫暖,將戚瑯瑯瞬間從恐懼中拉了回來,第一次,在勾起那段回憶時,戚瑯瑯沒有失控。

韋寒佩服,眼前有這麼一個移動物體晃動,小墨居然不受所擾,真是能耐。

淒慘?小墨頭頂飛過一群烏鴉,汗!小琰還真會用詞,他這若是稱得上淒慘,那些被揍得鼻青臉腫,缺臂膊斷腿的又叫什麼?

韋寒猛的將戚瑯瑯推開,身影從窗戶掠出,那速度快得讓人咋舌。

戚老二追悔莫及,寧可戚瑯瑯將人一腳無情踢飛,不願戚瑯瑯將人熱情的領進門。

韋寒嘴角凌亂的在抽蓄,僵硬著身體任由戚瑯瑯抱著,在他胸前磨著,沒有會兒就感覺到胸前濕潤,韋寒目光閃了閃,片刻壓制住那莫名的情緒,拉開戚瑯瑯抱著自己腰的手。「你不去欺負別人,別人就應該偷笑了,誰敢欺負你。」

「小墨」小墨沉默,小家伙不依,肉乎乎的小手拉扯著小墨的衣袖。

「哇嗚嗚。」小琰突然哇一聲大哭起來,自動忽略小墨後面的話,短手伸去抱著小墨的脖子。「小琰就知道很痛,小墨,小琰給你吹吹。」

「你們你們」戚瑯瑯轉頭望著那個罪魁禍首,指責道︰「相公,你沒事嚇她們做什麼?」

戚瑯瑯還嫌不過癮,伸出丁香舌舌忝了舌忝,仿佛在細心的品嘗。

「戚老二自身是不能生,但他可以找別的女人為他生,只要他登高一呼,全城的女子都會跑向他,無件條為他生孩子。」不知為何,確定了心中猜想,心情大好,韋寒也難得調侃起來。

邁著短腿蹭蹭的跑回屋子里,手上拿著彈弓蹭蹭的跑了出來,朝外面跑去,邊跑邊扭頭朝小墨揮手。「小墨,等著小琰給你報復凱旋歸來。」

因為有他,所以戚瑯瑯不怕,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感覺不到怕。

靜落院。離開後山,韋寒本想直接回到靜落院,可想到昨夜小墨被戚瑯瑯的隻果砸傷,轉身去了小墨的別院,遠遠的就听到小琰關切的聲音。

小墨看著跑出去的小琰,猶豫了,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畢竟宇文焰是小琰的義父。

「吼吼吼。」小琰狂吼了幾聲,黑瑪瑙似的眼珠滿是憤恨,突然又問道︰「小墨為什麼要夢游去他的院落啊?為什麼不帶上小琰啊?」

韋寒突然笑了,笑容里染上悲痛的絕望,一抹血絲自唇角蔓延出來,胸口悶悶的痛著,腥甜味從喉嚨涌到口中,韋寒咬著牙,硬將那血吞了回去。

說實話,戚瑯瑯這張小臉,並不驚艷,也非絕艷,卻很獨特,小家碧玉,有她自己的美,美得不張揚,卻耐人尋味,比那些美艷絕倫的女子更讓人沉迷。

「因為你不相信我?」小墨臉色一沉,很有威嚇力,從兩人認識到現在,他對小琰都是和顏悅色,這一沉還真嚇到了小琰。

韋寒逃到書房,開動機關,掛著名畫旁邊的牆頓時兩邊移開,韋寒從暗格里拿出一個盒子,落坐在案桌前,打開盒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根短紅血蕭和兩半塊玉,短蕭通體發紅,與血一般紅艷,而玉佩一看便知是一塊分開,另一塊玉上還沾上血跡。

「騙人,怎麼能不痛呢?都腫這麼大一個包。」小琰琥珀色的眼楮,盯著小墨額頭上的包,骨碌碌的轉動著。

見小琰是假,想見小墨跟戚瑯瑯才是真。

戚瑯瑯氣喘吁吁,鼻息間都是他的氣息,嬌小玲瓏的身子被他剛硬的身體壓在身下,布滿紅暈的小臉沒有羞赧,推了推韋寒的胸膛。「好重啊!快起來。」

戚瑯瑯身子一僵,錯愕的望著韋寒,接著表情很淡定,說著偉大名言。「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求人才是真本事。」

「額頭怎麼回事?」韋寒見戚瑯瑯捂住的地方滲出血,都從她指縫間溢了出來。

「你們在做什麼?」冷厲的聲音突然響起,春曉一愣,一失手直接戳到戚瑯瑯額頭上的傷口上。

戚瑯瑯磨著牙,瞪著韋寒,用眼神殺死他,見韋寒不受所擾,怒氣之下幼稚脾氣就上來了,拉著韋寒的手,一把將他拽了起來。「給我起來,這是我的床,不許你睡。」

對著戚瑯瑯滿是期待的目光,韋寒神情有些迷離,當他感覺到戚瑯瑯的手指在撫模著額角的疤痕時,一抹身影出現在腦海里,目光瞬間黯淡,眉宇間有著濃到化不開的悲戚,臉色也變得陰寒。

接著,韋寒如狂風掃過桌面般,將所有的飯菜都掃過他肚子里。

小墨干脆沉默,從醒來,小琰一見他額頭上的包,他們一個早上的話題就圍繞這個包轉,小琰沒問累,他都應付累了。

「夜路走多,總會磕磕踫踫。」避重就輕,戚瑯瑯拉過韋寒,將他拉到床邊去坐著,把春曉留下來的紗布和藥塞到韋寒手里,見韋寒盯著手中的東西發呆,戚瑯瑯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傷。

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只能作紅杏,狐狸精屬于青樓女子。

「哪個混蛋把小墨打得這麼淒慘?」小琰憤憤的問著,琥珀色的雙眸里燃燒起熊熊大火,活似要去將那人滅了,還不解氣,還要將他挫尸揚灰。

鈴姨快速追了出去,對著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叫。「寒兒,其實你可以告訴他當年的真相,鈴姨相信焰兒會相信。」

韋寒嘴角抽了抽,忽略戚瑯瑯的話,抬手撫過她的額頭,將那縷凌亂的發絲扶到耳後,低沉的問道︰「告訴我,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在什麼地方?」

實話實說,當然不會。

不跟她一個鼻孔出氣,她就不讓他睡自己的床。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宇文焰突然出現,他跟娘親會深夜去找他嗎?若不是宇文焰的武功高過自己,娘親會用隻果砸他嗎?所有,這包雖是被娘親砸出來的,跟宇文焰也月兌不了關系,這樣一想,心里就沒有一點愧疚之意了。

「沒有,沒有,小琰沒有不相信小墨。」小琰立刻搖頭擺手,小身子忍不住往後退,義憤填膺的說道︰「該死的白頭發年輕人,敢傷小墨,吼吼吼!新仇加舊恨,小琰去給小墨報仇雪恨,順便血洗前辱。」

在戚家,她可是經常被找上門來的女人叫小狐狸精,第一次,被叫小狐狸精,她想到的就是動物,莫明其妙的被人罵成動物,她當然不干,一腳將那女人踢飛,然後跑回去找老二發飆,結果老二解釋給她听,叫她狐狸精是因為那女人嫉妒自己比她長得漂亮。

「昨夜夢游,誤闖進他的院落我就成這樣了。」小墨指了指額頭上的包,說得很隱晦,省略了很多,給人自己想像的空間。

「輕點,輕點。」戚瑯瑯咬了一口隻果,嘩嘩帶著口齒不清。

經戚老二這一解釋,戚瑯瑯滿意了,自那以後,找上門來的女了一叫她狐狸精,她就將人家讓進門,上好茶招呼,還好心的去幫她們將老二帶到她們面前。

「鈴姨,我吃完了,有事,先走了。」丟下碗,逃難似的逃走。

春曉無語,伺候了戚瑯瑯近兩個月,她們也模清她的脾氣,刀子嘴豆腐心,偶爾有些毒舌,卻是一個很好伺候的主子。

兩人又同姓戚,懷疑過他們是否是兄妹關系,兩人的長像並不一樣,也看不出相似之處,戚瑯瑯站在戚老二面前,仿佛都成了戚老二的襯托。

戚瑯瑯噘了噘嘴,並沒有反駁韋寒的話。

韋寒腳下一頓,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只余下沉澱的悲痛和無奈。「讓他恨我,比恨小姑更輕松,況且,他恨了我二十年,習慣了。」

「寒哥哥別難過,嫣兒不怪你嫣兒的命本就是你所救嫣希望寒哥幸」福字還來不及說出口,韋嫣就撒手人寰。

鈴姨無言反駁,是啊!縱使他們的感情再鐵、再深,他們終究也只是表叔佷,若是讓焰兒知道當年的事,是自己的母親一手安排,叫他情何以堪。

「正解,相公,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戚瑯瑯不僅沒生氣,還破涕為笑,拉起韋寒的衣袖,胡亂的在臉上擦著,一時忘了額頭上還有傷,眼淚擦到傷口上,刺痛傳來,又是一陣哇哇痛叫。

「你義父。」被逼急了,小墨丟下三字,他沒說謊,只是沒細說。

「啊!」戚瑯瑯痛得從床上跳起來,銅鏡與啃了一半的隻果丟在床上,即便是小傷口,突然被重重的戳了一下,尋常人也會吃痛一番,更別說不同尋常的戚瑯瑯。「好痛,好痛。」

轟!韋寒被轟炸了,腦漿四射。

從那次宮宴回來,這個問題一直糾結在韋寒腦海中,每次想要問出口,卻還是硬生生的壓了下來。

正當戚瑯瑯品嘗夠欲抽身時,韋寒一把按住她的後腦,一手纏住戚瑯瑯的腰,抱著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加深了這個「意外」的吻,直到感覺到身下的人兒快窒息,韋寒才放開她,毫不顧及將身體所有的重量都壓在戚瑯瑯身上。

戚瑯瑯蹲子,一手捂住額頭,一手指著春曉。「你絕對是故意的。」

「白頭發年輕人?」小琰蹭的一下跳起來,小手緊握成拳頭,憤憤的對著空氣揮了幾拳,突然又淡定下來,疑惑的瞅著小墨。「他為什麼要打小墨?」

「還沒踫都這般痛,若是踫到,我還不被痛死。」戚瑯瑯恬不知恥的說道,昨夜是有點痛,自己上了藥,又睡到自然醒,傷口怎麼可能還痛,她只是太無聊了,找人消遣消遣。

「小心」「燙」字還未說出口,韋寒就被燙到了。

「你不是喜歡嗎?」暗啞的聲音帶著磁性,韋寒犀利的目光瞬也不瞬鎖定在戚瑯瑯臉上,想從她臉上看出羞赧的表情,可惜,很遺憾,除了有些紅暈,淡定無比,沒有絲毫身為女子該有的矜持,再次鑒定,這女人皮比城牆還厚。

「寒兒啊!什麼時候把小琰帶我這兒來陪鈴姨幾天,快三個月沒見到小家伙了,怪想他的。」鈴姨盛了一碗湯放在韋寒面前,韋寒忙著吃飯,還是抽空點了點頭,鈴姨接著道︰「順便把你兒子跟媳婦也帶來鈴姨瞧瞧。」

戚瑯瑯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睜開眼楮時,嘴角綻放出燦若朝霞的笑靨,戚瑯瑯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喃喃自語。「沒事,大哥哥忘了就忘了,小妹妹沒忘就行了。」

韋寒回神,目光犀利的看著戚瑯瑯。「你現在只能作紅杏。」

「這蛋也是鈴姨親手養的雞所生,放心,保證吃光光,絕不浪費。」話一落,韋寒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嘴邊吹了吹,嘗了嘗。「真鮮,鈴姨的廚藝見長,看來我今天有口福了。」

她也想忘,卻不敢忘,怕將他也一起忘了。zVXC。

「主母,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春曉立刻跪下,她真不是故意的,素來鎮定如她,在失神的時候,當家突然出聲,是個人都會被嚇倒。

「你們是親戚?」韋寒接著問,她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都證實了韋寒心中所想。

倏地,韋寒反抓住她的手一用力,戚瑯瑯順勢撲向他,純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戚瑯瑯趴在韋寒胸膛上,瞪圓眼珠看著眼前誘人的薄唇,有一瞬間恍忽和猶豫,下一刻不在猶豫,果斷將自己的唇送上去。

「小墨,痛不痛。」小墨坐在樹下看書,小琰蹲在他面前,肉乎乎的小身子時不時的在他面前晃動,小手伸向小墨的額頭,想踫又不敢踫,稚女敕的小臉蛋兒上一臉的糾結。

「是很喜歡,可是,你比我重。」對戚瑯瑯來說,她喜歡壓他,不喜歡他壓著自己,可好像每次都是被壓的份,明明是她壓著他,可不知不覺就反過來被壓了。

十年後,他們都能相遇在茫茫海面上,七年後,就算大哥哥記不起那個小妹妹,阿奴相公一定會記起瑯瑯。

「有什麼好擔心的?你都是一個七歲孩子的母親了。」韋寒停頓了下,斜睨了苦著一張臉的戚瑯瑯。「難不成還想靠這張臉,紅杏出牆?」

小墨受不了了,放下書,握住小琰的雙肩,極其認真的說道︰「很痛,痛死了,所以小琰,你能不能去別處玩,讓我靜靜地養傷,行不?」

戚瑯瑯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老二的眼光有點不靠譜,紅杏不好听,我還是喜歡別人叫我狐狸精。」

語氣夾著一股酸味,想到她跟戚老二,胃里冒著酸泡泡,那滋味很難受。真想拿出匕首在那張無辜的臉上劃上幾刀,毀容了,變丑了,看戚老二還來不來招惹她,看她還能不能出去亂招蜂引蝶。

韋寒轉身,靠在桌弦邊,雙手按在身後的桌面上,上下仔細的將戚瑯瑯打量了一遍,同感,他也覺得戚老二的眼光不靠譜,戚瑯瑯無論怎麼看,都屬于青澀少女,跟戚老二那些纏繞不清,嫵媚妖嬈的女子完全不一樣。

當戚瑯瑯額頭上的紗布全拆開,映入眼底,一條淺淺的傷口,再次狂汗!這傷還真是淺短,還沒換藥,主母慘叫連連,還真是嬌氣。

「相公,你說什麼?」戚瑯瑯問道,他說得太小聲,她沒听到,又很好奇他在說些。

第一次見面,戚瑯瑯腦海里浮現出的卻不是在船上,那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而是黑暗中的殘酷,那是她永遠也不想回憶的事紅暈的臉頰瞬間呈現出一片慘白,身子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眼底浮現的畏懼落入韋寒眼中。

戚瑯瑯給春曉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頓時松口氣退下。

「紅杏出牆?」戚瑯瑯喃喃念著最後四個字,想到她家戚老二的話,出牆的紅杏比月兌光衣衫的青樓女子更讓人著迷,魂飛魄散,令老二著迷,還魂飛魄散的女人,肯定美得讓人垂涎。「相公,我是紅杏嗎?」

他可不記得昨夜她有受傷,想到昨夜的她,韋寒目光一暗,陰沉的臉色愈加陰寒。

韋寒翻白眼,他觀察過她額頭上的傷,除了破皮根本沒什麼大礙,小傷口周邊也不見紅腫,小墨額頭上的傷都比她的重,也沒見小墨痛得哇哇大哭。「怎麼回事?」

準備將藥與紗布放到桌面上的韋寒听到她這麼問,手下的動作一滯,豈止紅杏,還是一只出牆的紅杏。「你覺得呢?」想說好都。

「啊!痛啊!」殺豬般的聲音慘叫起來,韋寒皺了皺眉,推門而進。

「主母,奴婢們還沒踫。」春曉汗顏,她們拆紗布就花費了很長一番功夫,根本沒踫到傷口。

韋寒汗!小墨真不愧是戚瑯瑯所生,戚瑯瑯是直接嫁禍于人,而小墨說起因,隱去過程跳到結果,若非他新眼所見,都會跟小琰一樣被他蒙騙過去。

確定小墨無事,韋寒也沒去打擾他,轉身離去。

「相公,你真不記得我了嗎?」戚瑯瑯小手落在韋寒手背上,抬起另一只手,覆蓋在韋寒臉膛,一點一點的移開,手指插進他的發絲里,大指拇挑開他額角的碎發,輕輕地撫模著那道疤痕,經過月歲的洗滌,疤痕變淡,要不是細心看,根本看不見。

後來即便得知她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他也不曾放棄過她,可最終她還是慘死在自己手中,沒有她,他還有幸福可言嗎?

若戚瑯瑯知道韋寒此刻心里所想,她肯定會大喊冤,他們可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她也長得不難看,只是她的幾個哥哥長得過于好看,她最小,再次肯定,老爹老娘將所有的優點都給了幾個哥哥,最後什麼都未給她剩下。

「相公,我被欺負啦!」戚瑯瑯倏地撲進韋寒懷里,頓時哭天抹淚,那叫個淒涼悲痛。

韋寒拿起沾有血跡的那一半塊,握在手心里,輕輕地磨擦著,所有的回憶相撞,最後停留在嫣兒將半塊玉交到他手中。

柔軟的唇貼上那一瞬間,馥郁香縈繞,迷惑心魂,韋寒一愣,身子僵硬著,與戚瑯瑯大眼瞪小眼,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昨天晚膳餐桌上,戚老二給戚瑯瑯夾菜的動作,並不生疏,熟練的好似為她夾了十幾年,甚至每換盤夾時,他都會自己先嘗一遍,似乎對她的口味模得很清楚。

戚瑯瑯坐在床邊,一手拿著銅鏡,一手拿著隻果在啃,春曉與曉風圍在她面前忙碌,兩人的背影幾乎將戚瑯瑯擋住,他看不到在她們在做什麼。

「不痛。」小墨頭都懶得再搖了,聚精會神的目光鎖定在手中的書上。

韋寒嘴角抽了抽,是他嚇得嗎?明明是她好不好。

小墨真的痛,頭痛,而非額頭上的包痛,心里卻劃過一抹暖流。

想到他們被關在暗室里,在那些殘酷的血腥里,小女孩不過才五歲,她並不像其他孩子一般,大哭大喊,她很安靜,即便當時看不見她的長像,韋寒依舊能感覺到她很樂觀,笑聲很清脆,骨子里有著蓮的氣質。

良久,戚瑯瑯才平息好澎湃的情緒,坐起身望著窗外發呆,那一年是惡夢,誰也不願意回想起,她不逼他,他想忘,她也不逼著他去記起,哪怕將她也一並忘了,也無所謂。

「難道山珍海味吃膩了,想換點開胃小菜來嘗嘗?」韋寒喃喃自語。

「屁話。」戚瑯瑯怒了,一巴掌拍掉韋寒的手,蹭的一下站起身,雙手叉腰,挺起胸脯,左右晃了晃。「我們當然不是一個級別的,他戚老二能和姑女乃女乃比嗎?姑女乃女乃能生小墨,叫他戚老二也生個小墨出來試試。」

韋寒沒好氣的瞪了戚瑯瑯一眼,他怎麼不懂她的意思,只是在遲疑,就這點傷,至于用得著紗布嗎?

斂起回憶,韋寒將半塊玉放回盒中,目光觸及到那根短蕭,臉色陰沉,眸底閃過一絲悲痛的凝重,正當他再次陷入回憶,一道哭聲響起,猛的將他拉了回來。

「嗚嗚嗚,壞叔叔。」

「小琰。」韋寒一愣,快速將斷成兩節的玉笛放進盒子里,蓋上盒子,將盒子放回暗格里,整理下思緒,起身朝門口大步走去,門一開,腿就被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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