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嗚。」軒轅琰抱著韋寒的腿,嚎啕大哭,淚雨磅礡,小臉蛋兒在韋寒腿上蹭著,眼淚鼻涕全抹在韋寒身上。
「小琰,怎麼了?」韋寒抱起小家伙,看著哭得好不傷的小琰,心里劃過一抹痛意,小家伙小鼻子都哭紅了,指月復將臉上的淚水擦去,韋寒越擦,小琰越哭,如同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山泉,索性韋寒也不擦了,抱著他轉身朝書房內走,落坐在案桌前。
靜默的看著小琰哭,等著他哭個夠。
「小屁孩,你小又癢癢了嗎?」戚瑯瑯凶神惡煞,咬牙切齒的問道。
戚瑯瑯默了,她家小墨,氣質看起來越是優雅,臉上的笑越是燦爛,看似無害,殺傷力卻強悍,這樣的他,她都不敢去招惹,好似一不小心,他就會六親不認將你撕成碎片。
「慕容璃是什麼意思?」韋寒斬釘截鐵,直接問道。
戚瑯瑯三人都有捂臉走人的沖動。
蒙面黑衣人痛得悶哼一聲,手一松,小琰立刻從他身上掙月兌下去,從他腰間的小包里拿出彈弓,上彈丸,對準蒙面黑衣人,叫囂著。「敢擄小琰,炸你們粉骨碎身。」
東方見狀,頓時松口氣,不擔心小家伙安危,全力對付與他打斗的蒙面黑衣人,暗驚,此人的武功不弱,到底奴屬何人?他們口中的小王妃又是誰?
「不許,你受傷了,乖乖跟娘親回去休息。」戚瑯瑯果決的打斷小墨的話,看了韋寒一眼,拉著小墨離開,這里是宇文焰的院落,不想多待。
藍焰苑毀成這樣,他們居然毫不知情,奇跡的也沒驚動下人。
戚瑯瑯臉皮抽了抽,被他這麼戳能不流血嗎?她額角的傷一點也不重,只是恰巧刮到血管,所以隨便一戳就流血。
「好孩子是不能玩火,問題是,你是好孩子嗎?」戚瑯瑯還不忘將小墨拉下火,一把抱住小墨。「小墨,你來公證的憑憑理,小屁孩是好孩子嗎?」頭里意子。
小琰一愣,隨即像一座噴火的小恐龍。「又是白頭發年輕人,吼吼吼!壞叔叔,你等著,小琰去給你報仇。」
也虧宇文焰能耐,衣邊都沒被踫到,不過躲得也有些狼狽,以後見到小琰少爺,可得防著點,不然突然給你一彈,死定了。
看著戚瑯瑯心中所想,小墨很相告訴她,韋府那麼多院落,何愁沒院落給宇文焰容身,況且毀了再建新的,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當家,需要飛鴿傳書給軒轅夫婦嗎?」南宮問道。
小琰見她動容了,趁勢追擊。「壞阿姨,你想想,你們幸福美滿的家園被壞人入侵,你能眼睜睜看著家園被毀嗎?壞阿姨,你要相信小琰,反抗反抗,打倒白頭發年輕人,捍衛家園,人多必能勢眾,勝利屬于我們。」
「你放火?」戚瑯瑯肯定的問道,暗暗的咬牙,她昨夜怎麼就沒想到放火啊?一把火燒了他的院落,看他還走不走。
小墨優雅一笑,點了點頭,他不放心小琰,不過看娘親的樣子,她比他還擔心,畢竟,小時候的事,她可是親身經歷。每當她回憶起,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留下的陰霾很重,即便事隔十七年,任憑時光沖刷,也洗不盡。
「夫人的心思縝密,玲瓏剔透,她從來不做沒有任何意義的事。」飛鷹的語氣里滿是崇拜和敬畏之意。
「她是不是叮囑了你們什麼?」冷峻的臉龐上是威嚴的肅然,韋寒劍眉一蹙,直接問,慕容璃開始實行防備行動,讓人不得不謹慎起來。太史跟白水涵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至今,兩人還分隔一方,一人在西域國,一人在現代。
「小墨,你真是太有遠見卓識了,不愧是我的兒子。」戚瑯瑯嘟著嘴,在小墨稚女敕的臉上啵了一下,挑釁的目光落到小琰身上。
東方拍了拍胸膛,還要他反應快,不然,小命去也,正想指控小琰往哪兒彈,一扭頭,除了自己,哪還有人影。
「小琰,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里怎麼變成這樣了?」韋寒揉了揉小琰的頭頂,抱起小家伙,指著眼前的一切給他看。
給予安慰,小家伙就越哭得起勁,這可是韋寒這一年積累下來的經驗。
阿奴相公可是很在乎小屁孩,居然沒追上去,罕見。也是好現象,意味著小屁孩在阿奴相公心里的地位,慢慢瓦解。她深信,遲早有一天,會被她家小墨取代。
從韋寒腿上滑下,邁著短腿,蹭蹭的朝外面跑去,完全忘了,自己是來找韋寒給他報仇。
「立刻監視皇宮,收集密切情報。」韋寒目光變得幽深而迷離,狠戾的聲音透著絕殺之意,最好別是他,不管他暗中如何對付自己,韋寒都可以接受,若是敢將主意打到小琰身上,他不介意顛覆臨夏國。
「阿爾貝司。」韋寒喃喃念著這四個字,陰寒而血絲滿布的一雙深邃,眼眸里迸發出犀利的冷霜,殺氣四溢。
東方將事情敘述了一遍,南宮這時也現身。「當家,葛爾草原,第一大家姓阿爾,但據了解,沒有叫阿爾貝司這個人,更何況還是小王妃,會不會是故意混淆我們?」
靜落院。
小墨的抱懷雖小,卻讓戚瑯瑯感覺到溫暖,斂起思緒,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捧起小墨的臉,在他稚女敕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下。「小墨,是不是很擔心小屁孩,那我們就去找他。」
「沒有,沒有。」小家伙連忙搖頭,見韋寒蹙眉,擺明了不相信他,被冤枉了,小家伙很不爽,雙手拉著韋寒的耳朵,對著他的耳朵大聲吼。「媽咪教過小琰,好孩子是不能玩火的。」
小墨一愣,掃了一眼委屈得快要哭的小琰,目光回到戚瑯瑯臉上,精致的小臉上笑容愈加優雅。「娘親說什麼就是什麼?」
「什麼?」韋寒三人異口同聲。
「小琰是好孩子,小琰沒放火,你們欺負小琰,討厭你們。」哭著吼完,小琰掙扎著從韋寒懷中滑到地上,轉身哭著跑掉。
又去拉小墨,見戚瑯瑯在,小墨也沒拒絕。
「他哪兒來的火藥?」韋寒問出一個重要問題,沒有貨源,小琰再怎麼喜歡,也玩不到。
白頭發年輕人?戚瑯瑯突然想到,小家伙就是這麼叫宇文焰的。
戚瑯瑯仰頭,望房梁,尋思著,眼不見為淨,非良策,只有把宇文焰趕出韋家,她才能真正高枕無憂。海盜這個身份,在她還沒跟阿奴相公破鏡重圓時,絕對不能暴露。
「啊啊啊!救命啊,人販子啊!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擄小孩子啊!」小琰頓時哇哇大叫起來,兩只短腿拼命的踢。
「東方。」兩母子走後,韋寒叫出東方。
這里是韋家,又有東方跟著,應該不會遇到危險。
「是。」東方轉身,消失在韋寒眼前。
宇文焰看她的眼神,很不喜歡,總覺得反正很討厭,討厭到了極點。
「就是」小琰望著小墨,咬著手指想了想,脹紅了一張小臉,義憤填膺。「小琰給小墨報仇,白頭發年輕人太厲害,又會飛,小琰的彈弓彈不著他,所以小琰就拉你們來給自己報仇雪恨。」
心里卻在暗忖,原來英文比中文更有說服力。
三人齊望向牌匾,恐怕整個藍焰苑,就只有這牌匾沒被火燒,其他都被燒得面目全非。
韋寒一驚,他剛剛太心急,怎麼忘了擦掉嘴角的血跡。
「小少爺缺貨,隨時補上。」飛鷹的話讓韋寒磨牙,這說了等于沒說,不過足以證實,事情的嚴重性。
「滾。」韋寒眸光冷冽似薄刀,恨不得劃破空氣,給隱藏在暗處不敢現身的兩人幾刀。
「小墨,你說小屁孩會不會一氣之下,離家出走,然後踫到壞人,然後」戚瑯瑯蹭一下坐起身,臉色一變,蒼白之下是驚恐。
「他的殺傷力很強。」小墨垂眸,目光落到炸了一個洞的牆,優雅的氣質,笑得很燦爛,粉女敕的唇掠過譏誚,透出逼人的殺氣。
大嫂跟她月復中的孩子死後,自知闖下大禍,不敢面對任何人,所以就跑到海邊,結果她就出意外了,想到自己經歷的那一年。
砰!被門踢開,接踵而來是慘叫。
小家伙見韋寒搖頭,更委屈了,這時戚瑯瑯也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呵呵,韋當家。」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聞聲卻不見人。
一見韋寒,東方立刻跪在地上請罪。「當家,請降罪,屬下失職,小琰少爺被兩個蒙面黑衣人給擄走了。」
此刻的藍陷苑,只能用烽火過後的戰場來形容,硝煙彌漫。
「主家。」東方現身,恭敬的叫道。
「來不及了,小琰都哭夠了。」小琰哼哼著,想到自己來的目的,耷拉著小腦袋,拉扯著韋寒的衣袖,撒嬌的搖晃著。「壞叔叔。」
跑出韋寒的書房,軒轅琰風風火火朝龍祥堂跑去找龍叔。
韋寒默了,他知道慕容璃還是睦王妃時,軒轅就派靈鷹跟飛鷹保護她,十三鷹里,可以說靈鷹跟飛鷹是跟慕容璃相處最久的兩人。
小琰恍然大悟,重新拉彈弓,手一松,彈丸向東方飛去,東方翻身躲開,一陣悶炸聲響起,遠處的一堵牆被炸了個洞。
拉著戚瑯瑯跑到韋寒書房,說都沒說,直接拉著就跑,韋寒是縱容小家伙的,自然很合作的跟著他跑,戚瑯瑯一見韋寒,心里更開心了。
回到院落,小墨有些不放心小琰,卻被戚瑯瑯強按在床上,硬要他陪自己睡覺。
「小墨,小屁孩會不會出事啊?」戚瑯瑯有些擔心的問向小墨,她真怕小屁孩像自己小時候一樣被壞人擄走,當時的自己就跟現在的小屁孩差不多大。
于是乎,四人,兩大二小,手牽手,浩浩蕩蕩向藍陷苑殺去,路上撞到的下人們,一臉疑惑外加茫然的目送四個。
「靈鷹和飛鷹說這事是軒轅夫人默許,叫我們別去管小琰少爺。」東方垂下頭,人家親爹親娘都默許,他如實匯報了又能怎樣。
這次軒轅琰真的生氣了,想跑去後山找鈴姨安慰,隨即一想,萬一小墨良心發現跑來找自己,守在竹林外的人不讓小墨進去怎麼辦?
小男子漢,一人做事一人當,他沒做過的事,也不容別人嫁禍在他身上。壞阿姨就算了,小墨跟壞叔叔也不相信他,很委屈,很傷心。
臨夏國,諸侯之中,誰有小王妃?
「耶!出發。」小琰興奮的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拉著戚瑯瑯就朝外跑。
沒有哄,小家伙哭著也沒成就感,終于,軒轅琰消停了,拉起韋寒的衣袖,糊亂的抹了一把臉,仰起小臉蛋兒,委屈的問道︰「壞叔叔,你有自己的兒子,就不喜歡小琰了嗎?」
韋寒捏了捏小琰哭得紅通通的小鼻子,失笑的問道︰「那現在安慰還來得及嗎?」
「壞阿姨,壞阿姨。」小琰顧不得踢痛的腳,一瘸一跛的跑到戚瑯瑯面前,搖晃著她的肩。
「壞阿姨。」小琰拉著戚瑯瑯的衣袖,口都快說干了,怎麼還沒激昂憤怒起來啊?于是乎,小琰一連串的英文朝戚瑯瑯轟炸去。
「靈鷹、飛鷹,你們出來,我知道你們就在暗處。」韋寒聲音不高亢,維持在一個調上,無形之中散發出一種壓迫感。
東方將自己所見的一五一十,闡述了一遍,回想當時的情景,他都心驚膽戰,小琰少爺手中的彈弓不敢小窺,確切的說,是那些彈丸,不容小窺,若是被彈中,不炸成肉粉,也要被炸殘四肢。
這在上演那一出啊?
心里有幾分得意,小家伙也吃小墨的味,想想剛開始,小墨一出現,小家伙就很主動的黏了上去,為此,他還吃小墨的味,現在山水輪流轉,終于轉到了他身上,能不得意嗎?
「怎麼了?」韋寒明知故問,他可沒忘記小琰去找宇文焰為小墨報仇雪恨,小家伙哭著跑來找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吃鱉了。zVXC。
小墨沒有拒絕,看了一眼小琰跑走的方向,乖巧的任由戚瑯瑯牽著他走。
韋寒眉頭緊皺,渾身被陰霾所籠罩,慕容璃贊同小家伙玩火藥,她就不擔心小琰傷到自己嗎?「跟著他。」
深邃的眸子里盛滿擔憂,韋寒抬手,揉搓著眉心,頭痛,慕容璃到底是什麼意思?居然放任小琰玩危險的東西,還提供他貨源。
「阿爾卑斯。」小琰驚呼出聲,眼前一亮,一把將蒙面黑衣人手中的糖果搶了過來,真是阿爾卑斯,還是他最愛的香橙牛女乃味。「你們小王妃」
「壞阿姨,白頭發年輕人欺負你兒子小墨,還有你老公就是你相公壞叔叔,你要去給他們報仇雪恨。」小家伙能屈能伸,有共同敵人時,他是不介意與另一個敵人同流合污,齊心協力對付他們共同的敵人。
「韋當家,你的火藥別全賣到戰場,留一些給我們,省得我們為了火藥,花高價錢去別人手中賣。」其實,這件事飛鷹早就想對韋寒提了,趁今日索性就提了出來。
小琰眨巴著雙眸,骨碌碌的望著戚瑯瑯額角的傷口,伸出小手在傷口上戳了戳,問道︰「這是被小樹枝親上的嗎?哦,流血了。」
「小墨是小墨,小琰是小琰,無論將來叔叔有多少兒子,小琰在叔叔心中永遠都是最重要的。」韋寒捧起小家伙稚女敕的臉蛋兒,指月復擦著他臉上的淚水,極其認真的說道。
「小琰」
「小屁孩,你確定我們沒來錯地方?」戚瑯瑯第一個反應過來,昨夜他們離開後,藍陷苑發生火災嗎?
兩個蒙面黑衣人交換了下眼神,一個抱著小琰,一個跳出去與東方交斗。
這次小琰沒躲,而是將小手搭在戚瑯瑯肩上,少年老成的說道︰「壞阿姨,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四個傷員還打不過白頭發年輕人嗎?知道奴隸社會嗎?知道為什麼那些奴隸只有被壓迫的份嗎?因為他們不懂得反抗。壞阿姨,今天他能打傷你們一家三口,明天他就能站在你們頭上拉屎,後天他就能讓你們一家人妻離子散,幸福的一家三口打成一盤散沙,男的為奴,女的為婢,小的為玩物。」
「娘親。」小墨也坐起身,伸出短手臂,抱著戚瑯瑯,滿是心痛的道︰「娘親,都過去了。」
韋寒頭痛,什麼叫還能說話?什麼叫還在跳?他剛剛不是有開口說話嗎?心髒不跳了,自己還能好好的抱著他嗎?
「不認識,不去。」小琰抬頭看了兩人一眼,頭一偏,高傲的仰起。「沒看到小琰在等人嗎?走開,別來煩小琰,哪兒涼快哪邊待著去。」
「壞叔叔,告訴小琰,是誰欺負你了。」小琰小胸膛一挺,一副只要你說是誰,我就去給你報仇的樣子。
狐疑的看著小琰,手模著下巴,小墨說過,此人太強,遇到了能繞道而行,盡量繞道而行。
「沒有,沒有,不相你們看上面。」小琰見他們用狐疑的目光望著自己,小手指著上面的牌匾。
「東方。」這時,韋寒帶著戚瑯瑯跟小墨也趕來,掃了一眼炸了個洞的牆。「小琰呢?」
「夫人的心思素來詭異,難以琢磨,豈是屬下猜測得出。」韋寒听得出,這是靈鷹的聲音。
韋寒有時候恨不得殺了慕容璃,明知道一切,卻閉口不說,這次她卻說,臨夏國的事,她毫不知情,可她的所作所為都在透露出危險的信號。
「糟糕,小琰少爺。」東方臉色一變,心急如焚。
這家園到底誰的家園被毀了?
戚瑯瑯表現不喜歡小家伙,心里還是挺擔心他,她一個大人,跟小孩子較什麼勁。
韋寒嘴角抽了抽,想到今早的小墨,冷峻的臉揚起一抹月復黑的笑意。「你義父。」
「娘親,小墨去」
怪不得她當時,用得是「當心」,而非「小心」。
「啊!痛痛。」軒轅琰抱著踢痛的腳在原地直跳,這里的鞋就是不如現代,隨便用力一踢,就能痛得你哭爹叫娘。
韋寒一愣,靈鷹和飛鷹,軒轅的十三鷹,低沉的聲音充滿震驚。「為什麼不早匯報?」
改道從後門跑出去,到上次他跟小墨遇險的巷子牆角下蹲著,暗中跟著小家伙的東方擦汗。為什麼這小孩子生氣的時候喜歡蹲牆角?
「小琰。」韋寒好笑的握住小家伙的手,他是在關心自己嗎?
「軒轅夫人離開後沒幾天,靈鷹和飛鷹就抬了一個大箱給小琰少爺,里面放著的就是火藥。」東方如實說。
「那為什麼小琰在哭,壞叔叔都只看,不安慰小琰?」軒轅琰掰開韋寒捧著他臉的手,嘟著小嘴,撇開臉,一副我生氣了的樣子。
「小朋友,小王妃請你吃糖果。」蒙面黑衣人大手攤開,一顆糖躺在他手心里。
正在用餐的戚瑯瑯也被突如其來的響動驚到,嗆得她直咳嗽。
听完,韋寒劍眉擰成了一團,深邃的眸底劃過陰翳,這次慕容璃離開前,叮囑過他,小琰喜歡玩火藥,叫他當心點。
韋寒轉身,施展輕功朝韋府的方向奔去,東方跟南宮也離去。
這無情到讓人無語的女人,也只有軒轅才將她當成寶,明知道自己的女婿跟外孫女有危機,她不提個醒,還冷眼旁觀,事後還說些讓人氣得吐血的話,不無情是什麼?
躺在床上,戚瑯瑯毫無睡意,睜大眼楮望著床頂。「小墨,睡著了嗎?」
當時多多也是被人擄走,後來韋寒不敢往下想,雙眸中布滿猩紅的血絲,陰霾滿布的嗓音冷若寒冰,一把抓住東方的衣領。「是誰?」
來到藍陷苑,只有小琰一個人興奮的揮著小拳頭,其他三人都傻眼了。
呸呸呸!什麼破鏡重圓?他們這面鏡子根本沒摔破過。
小墨汗!這跟遠見卓識沒關系。
「怎麼回事?」看著坑坑窪窪的四周,韋寒眼底拂過冷冽的寒意,這里不像是被人放過火,而是被人用火藥炸過。
「不用。」韋寒直接回絕,女兒在月牙國被綁架,兒子在臨夏國被擄走,再強悍的人都受不了這種雙重打擊。
韋寒看著那抹跑出去的小身影,為宇文焰默哀一把。
微微低,拔開額頭的發絲,指著上面的傷口。「你看看,這就是他打的,多能耐的一個人啊!把我們一家三口給打得遍體鱗傷,好不容易從他手下灰溜溜的逃出來,我能再主動去送死嗎?話說,小屁孩,他不是你義父嗎?我跟你關系惡劣,形同水火,你不給我報仇雪恨就算了,小墨跟相公,待你不薄,你們的關系也親密無間,你不去給他們報仇雪恨,就太說不過去了。」
「我家小王妃要見你。」蒙面黑衣人換了一種說法,伸手將小琰拎了起來,擺明了先禮後兵,願意去便好,不願意強行。
舅舅們沒告訴他當年娘親發生的事,但是心細如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娘親很怕黑,整個戚家夜里如白天,就算娘親夜里要出去,身上都帶著一顆夜明珠,他們來陸地,所有東西都被偷,包括夜明珠,娘親手上這顆,他知道是二舅給她的。
「屬下听小琰少爺,最後叫阿爾貝司。」東方垂眸,自責得無地自容。
當時,他只是一笑而之,並未上心,現在想想,慕容璃不是叫他小心小琰,別讓他傷著自己,而是叫他自己小心點。
韋寒狠狠的閉上雙眸,不能自亂陣角,鎮定、鎮定,多多跟太史是命中注定,不會再歷史重演,這次是意外,即便是人為的意外,也要小琰毫發無傷的回到他身邊。
「小墨,你說我們要不要略盡綿薄之力。」目送韋寒離去的方向,戚瑯瑯再次仰天狂嘆,小屁孩在阿奴相公心里太重要了,看看,一听小屁孩被擄走了,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都沒叫他們相助。
軒轅琰雖沖動,卻也不笨,有前車之鑒,絕對不會重蹈覆轍,現在的他,不是義父的對手,而那個義父也沒有愛幼的優良品德。
「壞叔叔,小琰看到了喔。」軒轅琰肉乎乎的小手去抓住韋寒的衣領,拉開露出那古銅色的胸膛,小琰手握拳頭在韋寒胸膛上敲了敲,仰起小臉,認真的問道︰「痛不痛?」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跟韋家做對。」東方立刻跳了出來,拔出腰際的佩劍,指向兩名蒙面黑衣人,原以為小琰少爺會反抗,拿出彈弓,誰知唉!
「別搖了,頭都暈了。」戚瑯瑯一把將小琰推開,拿起湯碗喝了一口,緩解了一下,目光移向門外,沒見到小墨的身影,有些失望的轉回頭看著小琰。「我家小墨呢?」
「龍爺爺,龍爺爺,有人欺負小琰,龍爺爺」推開門跑進去,到處找了一遍,站在書架後面,咬著手指。「人呢?」
「還能說話,不是內傷。」小家伙似乎是很慶幸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又將小臉蛋兒貼在韋寒心口上。「還在跳耶!」
「沒有。」小墨側頭望著躺在他身邊的戚瑯瑯,難道娘親沒見到他的眼楮都是睜著的嗎?難不成娘親覺得有人可以睜著眼楮睡覺嗎?
拉下小琰的小手,韋寒用手背擦掉那一絲絲血跡,看著小家伙,微笑著問道︰「小琰,需要叔叔做什麼?」
「要多少補多少,只許多,不許少。」靈鷹又補上一句。
韋寒捂住耳朵,甩了甩頭,差點被他吼耳鳴了。
看眼前的情景,韋寒狂汗,到底誰更厲害還待斟酌。「你不去追?」戚瑯瑯抱著小墨,下巴放在小墨頭頂,抬眸望著韋寒。
時空之隔啊!相見遙遙無期。
兩母子三兩下穿好外袍,戚瑯瑯拉著小墨找人去了。
「坦白說,我很討厭那個小屁孩,做夢都想他被人追殺,然後小命小墨,我們分頭行動,你去王府找外公,我去丞相府找老二。」說完,戚瑯瑯縱身施展輕功朝丞相府的方向奔去。
「壞叔叔,有人欺負小琰,壞叔叔要去給」剩下的話 在喉嚨,軒轅琰這才注意到韋寒嘴角上那一絲絲血跡,眨巴著眼楮,抬起蓮藕般的手臂,肉乎乎的小手模上韋寒的嘴角。
「不會。」韋墨仰頭望著戚瑯瑯,給她安撫一笑,內心里卻宛若欲失控的雄獅。
「啊!救命啊!」小琰趁蒙面黑衣人一個不注意,趴在他肩上,張嘴就咬。
若小家伙肯抬頭,準能看到自己要找的人正躲在房梁上,直到小家伙離開,龍叔下跳了下來。
「娘親決定。」韋墨依舊是乖巧的,心里雖擔憂,卻也會顧及娘親的心。
炸得戚瑯瑯暈乎乎,完全不知道小家伙在說什麼,避免耳朵不被荼毒得不成形,月兌口而出。「好,听你的。」
「小朋友,我家小王妃有請。」突然,兩個蒙面黑衣人從對面的牆上躍下,落到小琰面前。
戚瑯瑯一走,韋墨卸下那份優雅,陰冷的表情滿是肅殺之意。「出來。」
「可他不會武功啊!」戚瑯瑯還是不放心,如果是小墨,她肯定放心,她的小墨很強,幾乎沒有多少人是他的對手,可小屁孩半點武功都不會。
「小琰,告訴叔叔,怎麼回事?」韋寒蹲,握住小家伙的雙肩,臉上掛著笑,語氣卻嚴肅了很多。
韋寒睨了戚瑯瑯一眼,邁步走進院子,濃烈的火藥味縈繞在鼻翼間,微微蹙眉。哪兒來的火藥?
戚瑯瑯嘴角凌亂的抽搐著,都說些什麼跟什麼啊?還有,有他說的這麼嚴重嗎?
「我們小王妃有請。」沙啞的聲音剛硬,有著軍人特有淳厚和威懾,來者沒蒙面,卻依舊是一身夜行衣,年紀三十歲有余,四十不足,俊朗的臉面,剛硬的五官,目光窘亮,渾身散發出肅殺剛強。
「小王妃。」小墨喃喃念著,眸光危險的微眯著。
「我們小王妃讓你看看這兩樣東西。」有些黝黑的大手攤開,一縷黑發和彈弓躺在他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