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錦熙全 第七十四章 琪貴妃封後 錦瀾屈膝

作者 ︰ 墨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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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瀾和紫陌在宮中等了幾日,都沒見宮中有什麼大的騷動。不多久,只听得消息說,小阿哥確實是中毒致死,只不過是食物中毒。這添了兩個字,性質便大不一樣了。原本該引起軒然大*的事情,便隨著照顧小阿哥一應飲食起居的宮女太監嬤嬤被發配去慎刑司,而風平浪靜地了解了。

伴隨著這個消息而來的,是琪貴妃正式成為東宮之主,次月舉行封後大典。詔書所言︰是宮中後位久懸,無人掌勢,致使宮人行事多有錯漏。三阿哥之事,朕哀痛之極。思及宮中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無國母。念琪貴妃入宮多年,德性嘉善,協理六宮有方。其行堪為六宮表率

但長生之死,到底是撕開了琪貴妃不,如今的皇後這件事到底是撕開了皇後黨平靜的表象。榮嬪听聞長生慘死的消息,當場暈厥,連帶著月復中的孩兒都差點不保。好在太醫拼盡全力,總算是保住了。

榮嬪醒來後,嘶啞著嗓子,睜著哭不出淚的眼眶,淒厲地喊叫︰「冤有頭債有主還我孩兒的命來」

而敬妃也哀傷不止,關在宮中一個月都不曾說話。而長生之死背後的內幕,便不得而知。因為知情者幾乎都死了

錦瀾撫著隆起的小月復,頭一次體驗到當母親的心情。仿佛她的身體里有一枚小小的種子,如今正在生根發芽。她要做一顆大樹,保護著月復中的孩兒,看著他安然長大。

紫陌攙著錦瀾在院子里挪著步子,卻見蘇錦良如往常一般,又悄悄遞了信箋給墨冉。兩人相視笑了笑。忽然,錦瀾想起那日宮宴後福全對自己做的事,不由得又皺起了眉頭。

「紫陌,你說福全待錦良有幾分真心呢?」

「福全此人我只見過一次,深不可測。他對蘇錦良的心我不知道,但蘇錦良對他的心,人人都可見。雙方從一開始就不平等。一個泥足深陷,一個還在觀望。瀾兒,不是所有人都如你這般幸運的。」

錦瀾點了點頭︰「雖說你當我別管她的事兒,可我總不能看著她泥足深陷吧?」

紫陌沉吟了片刻,低聲道︰「有句話我只對你說,那個福全,他野心不小。你還記得你當初和康熙遭遇的幾次襲擊嗎?」。

「那不是吳三桂的安排嗎?我記得,那次我和小玄子被圍在清醒宮,便是吳三桂的手下。」

「我爺爺雖已經察覺你的身份,卻倉促間不曾布下兵力。」一旁一直沉默著的吳世璠忽然出了聲。錦瀾心頭已經,手心冒出涔涔冷汗。那些人當時是說,「奉王爺之命」這個王爺若不是平西王那麼很有可能是另一個在場的王爺

錦瀾勉強笑了笑︰「都陳年舊事了,就別提了。」她是打心眼兒里不希望這件事是真的!

封後大典舉行三天後,皇後在宮中宴請宮嬪一同看戲。錦瀾原本不願意去,想借口有孕推辭了。可半途,錦瀾又改變了主意。如今宮中皇後一人獨大,得罪皇後對誰都不好。

宮中妃嬪閑來無事,除了無休止的宮斗,恐怕也無事打發時間了。而誰都不想當皇後的靶子。如今看來,皇後的眼中釘便只剩下錦瀾了。若要避其風頭,最好的法子,便是主動投誠,繳械投降。

錦瀾思量了半晌,便讓紫陌幫她化了頗為頹廢的妝,發髻也只隨意梳著。就連衣服都挑了素淨的,整個人都呈現出病怏怏的狀態。她要示弱佟佳貴妃已經先把那裝病的一招給使了,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皇後邀眾人看戲,自然是無人敢不來。錦瀾入了大殿,皇後主位坐正中央,兩邊排了兩列位置,妃嬪依各自位分和入宮早晚排了座次。敬妃和榮嬪也都到了場。兩人並不看彼此,只尋了自己位置坐下。

錦瀾拉了溫如的手,坐在後面。前方一個公公拿了戲折子請皇後挑選,皇後看了片刻,忽然指著其中一個道︰「這個《霍小玉》未曾見過,可是新戲?」

「皇後娘娘好眼力,是梨園新排出來的,還未曾演過。」

「好,且看看吧。」

「喳。」

錦瀾和溫如不理會前面依依呀呀的戲,只小聲聊著天兒。她們姐妹好久不見,一肚子話要說。前面人也是唇槍舌劍,話里藏刀地你來我往。忽然,錦瀾听到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便轉頭去看。

只見皇後正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惜貴人面色不佳,可是宮人照顧不周?怎麼臉色這樣的差?」

「多謝娘娘關懷,臣妾可能是夜里睡不好,臉色差了些。只是這月復中胎兒尚且安好。多謝皇後娘娘照拂。」

皇後端莊地笑著,目光仿佛看著她的臣民一般︰「惜貴人為何會睡不好覺呢?」

錦瀾積蓄了下情緒,起身,泫然欲泣,拜道︰「臣妾惶恐,之前因為臣妾年幼無知,因而多次頂撞了宮中的姐姐們。如今,入夜時分,每每想起自己當初的莽撞,悔恨交加,這才輾轉反側。」

溫妃嘴角牽起一絲冷笑,奚落道︰「皇上又不再這兒,惜貴人擺著可憐兮兮的樣子給誰看呢?」

錦瀾抬眼看著溫妃,豆大的淚滴滑落。宮中無一人為錦瀾說話,只冷眼旁觀著。畢竟人人都知道,錦瀾是皇後眼中釘,若幫她,便是得罪了皇後,誰都不願意。

溫妃一巴掌像是打在棉花上,得不到回應,只覺無趣。錦瀾忽然跪了下去︰「妹妹之前有任何錯,都請姐姐們大人大量,原諒妹妹的無知。」說罷,錦瀾重重地向著皇後磕了個頭。

皇後看著錦瀾,忽然覺得無滋無味。她一心想對付的人,如今卻如此奴顏婢膝,被消磨了所有的戾氣,如一團爛泥伏在自己面前。這麼簡單便收服了對手,真是無趣。

見錦瀾如此,皇後也不好繼續沉默,命人扶起錦瀾︰「惜貴人這是做什麼?好好的宮宴,如何哭哭啼啼的。本宮是皇後,妹妹有不會的地方,以後來問本宮便可。想來宮中姐妹間,也沒有隔夜仇的。」

錦瀾面上露出驚喜︰「多謝娘娘。娘娘果然胸懷寬廣,母儀天下。」說罷歡喜地站起了身。溫妃只嗤之以鼻。說起來,她和錦瀾的仇,也算是一筆勾銷了。

溫如只冷眼瞧著,並不作聲。往常,她果真是小覷了這個妹妹。

有了皇後首先的接納,宮中人人都以為錦瀾歸順了皇後,便也開始互相走動交往起來。錦瀾幾乎是討好一般地給各宮姐妹送禮物,就連那些還養在宮中,年齡很小的貴人,常在,答應都送了禮。不多時,錦瀾在宮中的人緣便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

宮中一時間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安寧,除了敬妃和榮嬪。關于長生之死,宮中頗多猜測。錦瀾問過溫如,她所知道的,是小阿哥誤食了榮嬪送給敬妃的胭脂,導致皮膚潰爛而死。

可這宮中的胭脂極好,為了不傷肌膚,幾乎都是可食用的。就好像韓國如今許多可食用的唇膏一般,尋常吃了對身體並無大礙的。唯一的解釋便是榮嬪要暗害敬妃。

而榮嬪性子雖冷淡,卻從未出手害過人,據猜測,也只是被逼反擊。既然是反擊,那麼最初動手的便是敬妃。兩人之間唯一可能引發斗爭的,便是長生。長生雖不是太子,將來卻也是個王爺,膝下有子便也是個保障。為了這個終身的倚靠,敬妃很可能會動殺機。

可這麼多年的相安無事,有是什麼讓她忽然決定要動手了呢?層層盤剝之後,到此便斷了線索。無人得知御花園中宜嬪對敬妃說的那幾句話,它們將如同許多宮廷秘密一般,永遠埋在這一年的春風里

日子一平靜下來,便如流水般逝去。轉眼已經到了九月份,錦瀾的身子漸漸重了,除卻三五天去一次養心殿,便安心地養著胎。

可榮嬪卻沒那麼好的命,她月復中的孩子仿佛忽然起了性子,要到這個世上來瞧一瞧。榮嬪在某日納涼之時,肚子毫無預兆地痛了。自懷孕至今,不過七個月的時間,早產不但孩子危險,母親也危險。

錦瀾隨著一眾嬪妃守在榮嬪宮門外,到底不是自己生,沒有人有絲毫關心。大家只是悠閑地扯著閑話,唯有敬妃一人一言不發。康熙和明珠等人議政回來,便趕來了榮嬪的宮中。

听著榮嬪在屋內慘叫,康熙焦灼地在屋內踱著步。妃嬪們都是看著皇上臉色辦事的,人人都噤聲耐心等著。皇後不時上前寬慰著皇上。康熙只覺屋中煩悶難當,便走到屋外吹風冷靜。

對于榮嬪,康熙總有許多憐惜的。她為他生過許多孩兒,卻多半夭折,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幾乎是滅頂的打擊。但她都挺過來了,這份心智,便教人高看一眼。

錦瀾在屋中留了片刻,見康熙在屋外嘆氣,便挺著肚子慢悠悠地走到他身邊。其余妃嬪見了,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想瞧瞧這個深得皇上寵愛的妃子是如何討皇上歡喜的,也好學一兩招。

康熙抬頭看著天空,星辰漫天,熠熠生輝。錦瀾只立在康熙身邊,緩緩伸出手。康熙並不去看錦瀾,但卻拉上了她遞過來的手。兩人只是沉默地站著,牽著手,不言語。

身後眾人不由得在轉過臉,兩人只是牽著手而已,並無其他。可他們那樣的背影,倒像是尋常人家的夫妻,一起在賞月。雖無郎情妾意,卻透出一絲情比金堅的意味來。

站了許久,兩人回過頭,錦瀾忽然見內室的簾子一動,一塊衣角消失于簾內。那是一名太監的衣角錦瀾瞧了眼四周,忽然發覺,皇後身邊的公公不見了。錦瀾心中驀地一震,想起那日寧嬪屋內發生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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