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與小慧的巧手在江欣怡頭上忙活了一通以後,一個巍峨華麗的發鬟就梳好了,江欣怡在鏡子里數了一下,有九個鬟,小萍告訴她這個叫高鬟望仙髻,九個的是代表最高貴的,反正皇後她們不會出席的,所以沒什麼好顧忌的。
哇,好像在敦煌石壁上仙女的發型呢,江欣怡滿意的不得了,就是感覺是戴了個假發似的。
小萍把皇後上次賞給江欣怡的那對珠花也給她插在發髻上,又把金步搖插上,「又戴這個?」江欣怡有點抱怨的說。
「主子,今天您去太子府,一定是最美的一個,誰都比不上的。」小慧發自內心的說。
「又不是選美,干嘛這麼隆重」江欣怡嘴上這麼說,不過心里真的很開心惚。
「對了主子,昨天是您自己梳的頭嗎?您真聰明。」小萍想起了頭天就想問的。
江欣怡搖搖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是那個人給梳的。」
「什麼?是王爺嗎?您是說王爺給您梳的頭?」小萍不相信的問溫。
「是的呀,怎麼了?」江欣怡覺得小萍真的是大驚小怪的。
「怡主子,王爺回來了,您的新衣裳也送來了。」吉海在外面說。
江欣怡再次叮囑小萍她倆,等下出府的時候注意安全,這才離開。她回了文瑀鑫的屋子,看見他剛換好衣服,正在整理自己發髻,在那上面戴了個玉冠,然後用玉制的發簪固定好。
「怎麼像個女人似的這麼臭美啊?」江欣怡嬉笑著說道。
文瑀鑫回了頭,把江欣怡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的看了好幾遍,噗哧一下笑出了聲,光看她肩膀以上,倒是一位端莊華貴的王妃,可是一看她身穿他的衣服,袖子和褲腳都笨笨的卷著,就覺得她太可愛了,就好像是一個孩子穿了爸爸或者哥哥的衣服一樣。
「你就穿我的衣服走出去逛啊?」文瑀鑫忍住笑問。
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說撅著小嘴說;「難不成我光著身子出去?我都不嫌棄你這臭男人的衣服,你就不要這樣小氣了。」
「為夫怎麼是臭男人了?見天的洗澡呢,欣怡若是不信的話,今晚咱倆一起洗吧。」文瑀鑫走到江欣怡的面前壞笑著說。
「誰要跟你一起洗了,變態。」江欣怡繞過他身後說。
文瑀鑫生怕亂開玩笑,惹她不高興,也只有就此打住說;「快點換衣服吧,不然咱要遲到了。」說完用手指指放在衣架上的那套衣裳。
江欣怡也注意到那套新衣了,是淡淡的紫色,她又回頭看看文瑀鑫,他一身則是深紫色,嗯,這個顏色她喜歡,反正睡都睡在一起了,又不用月兌光,所以江欣怡也沒有叫他回避,就當著他的面,換起了衣服。
這套衣服有些繁瑣,就顯得她的動作有些笨,穿好最里面的棉衣和褲,剩下的她弄不清先穿什麼了,文瑀鑫淡笑著走過來,幫她一一穿好,江欣怡也不拒絕,哼,女人的衣物都穿的如此熟練,一定是經常給女人月兌衣服,月兌出了經驗的,只是順序不同而已。
「欣怡在想什麼,能不能告訴為夫?」文瑀鑫從她的表情里看出了倪端問。
「沒什麼,我就在想等下到了太子那里,能吃到什麼好吃的。」江欣怡瞎掰著。然後就站在試衣鏡前擺了幾個造型,欣賞著。
靠,沒想到他們這里的裁縫還真有超前意識,給他倆弄出個情侶裝來。
江欣怡看看自己的身上,又往文瑀鑫身上看看,可不是嗎,他深紫色的套裝腰帶卻是淡紫色的,而她的腰帶卻是深紫色的,衣領和袖口處都用兔毛皮滾了邊,衣襟處是用一樣的絲線繡的祥雲圖案。
文瑀鑫看著她,滿眼的笑意,從衣櫥里拿出一對玉佩,把其中一塊掛在了江欣怡的腰帶上,另一塊掛在了自己的腰上,江欣怡走近他身旁,把兩個人身上的玉佩放在一起對比,居然是一對鴛鴦。
唉,真俗,他也會來這一套。江欣怡覺得這男人變了,不像原來的那個家伙了。
文瑀鑫又把披風給她披上,又弄好了自己的,剛想說出發,卻發現她的鞋子還沒有換上,連忙示意她坐下,俯身幫她穿好棉靴,江欣怡心底一熱,竟然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欣怡,出發吧。」文瑀鑫微笑著朝她伸出了手。
江欣怡想拒絕,可是一想這家伙最近表現還不錯,看在他晚上那麼守規矩,沒有趁機吃她豆腐,還有給了她小萍和小慧賣身契的份兒上,就給她點面子吧,臨走前也幫他掙回面子,今天爭取做個合格的王妃,想到這里,她伸出了手,任由他握在手心,好暖的說。
兩個人一出去,外面的吉海和劉鈞都看呆了,這王爺和王妃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江欣怡沒有看見連成,子琪、蕭黎,還覺得有些奇怪,那三個家伙去了哪里?可是她忍著沒問。
「欣怡冷不冷?」走出院子後,文瑀鑫溫柔的問。江欣怡卻沒听見,她看見躲在一旁偷著樂的小萍和小慧,沒有跟她們說話,就對她們做了一個鬼臉,文瑀鑫也當沒有看見。
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蓮妃她們已經站在那里等了,看見文瑀鑫拉著江欣怡的手,和他倆的穿戴,都是強顏歡笑的給他倆施禮。
「這麼冷的天,你們不在屋子里呆著,跑到這里干什麼?」文瑀鑫擰起眉毛問,因為他已經覺察到她們心底的醋意和恨意。
「王爺,臣妾和幾位妹妹來送送您和姐姐。」蓮妃說著還故意把手放在嘴邊呵呵氣。
「嗯,你們倒是有心了,行了,趕緊回去吧,又不是出遠門。」文瑀鑫不耐煩的對她們揮揮手,就拉著江欣怡往外走。
江欣怡故意嬌氣的說;「王爺,您慢點,人家都跟不上了呢。」
文瑀鑫當然明白她的小伎倆,停下腳步在她耳邊說;「怎麼,要為夫抱你走嗎?」
「免了。」江欣怡吐吐舌頭,甩開他的手,跑了出去。
咦,馬車呢?老賀呢?江欣怡沒有看見老賀和馬車,只看見面前的一頂華麗的轎子,還有八個轎夫。「快進去吧,外面冷。」文瑀鑫走上前,沒等轎夫動手,就伸手掀開轎簾,對江欣怡說。
這就是所謂的八抬大轎?那可得好好的享受,享受,于是她拎起裙角,坐了進去,文瑀鑫也坐在了她的身旁。
「起轎。」一個轎夫喊著。
八個人台他倆,也就是四個人抬一個,自己這個身板,頂多就是一百斤左右,他們一個人承受二十來斤,應該不會吃力的。江欣怡默默的計算著,這樣一想,心里也就少了些內疚。
「小七今天去不去啊?」江欣怡扭頭問。
文瑀鑫一怔,立馬笑著說;「當然少不了他了,怎麼,欣怡很想見他?」
「當然了,小七人不錯的。」江欣怡實話實說,絲毫沒有留意他的表情。
「回頭叫吉管家把你的東西都搬到前院來得啦,不然還得浪費個人在後院守著。」文瑀鑫岔開話題說。
「不要,就放在那里好了,先不要搬來。」江欣怡連忙搖頭反對。
「為什麼?」文瑀鑫感覺她過于緊張了,想知道緣由。
江欣怡也覺察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連忙可憐兮兮的說;「哪天你發神經的時候,又會把我趕到那里去的,所以,干嘛要瞎折騰別人呢,到時候我一個人空手走去就行了呀。」
「不會的,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你要相信我。」文瑀鑫心疼的趕緊承諾著。
哼,你的話能信的話,母豬都能爬樹了,江欣怡暗自在心里嘟囔著,她有自己的小算盤,逮著合適的機會離開的話,後院最好走了,沒什麼人,打個包袱翻個牆就自由了,可是在前院就不行了,這麼多的人,太危險了,她才不干呢。
江欣怡不搭腔,即不說相信,也不說不信,她把臉扭向一旁,掀開了轎簾往外看,女乃女乃的有錢人就是會享受哈,這八個人抬的轎子就是比兩個人抬的舒服,還穩。那天在街上遇見江玉郎,去江府坐的那頂轎子就是兩個人抬得,轎夫走的又快,轎子一顫一顫的,弄的她感覺像要暈車。
忽然,江欣怡看見街道旁的一個背著卦旗算卦的人,眼楮直往自己這面瞟,見到她的眼神,立馬拿卦旗擋住了臉。饒是他動作再快,也沒快過江欣怡的眼楮,她是有點小迷糊,可是那個人她敢確定真的是在哪里見過,有點像在小槐家門口遇見領她買雞的那個人。
「停轎。」江欣怡大聲的喊。
驕子立馬就停了下來,江欣怡也不顧文瑀鑫詢問的目光,掀開轎簾走了下去,可是她怎麼都沒有看到那個算卦的人,究竟是不是那個人呢?如果是的話,江欣怡就只想拔下金釵在他身上戳上一頓,**,上次的事情讓他害慘了,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冤枉打,還讓老鼠欺負了一夜。
「欣怡,看見什麼了?」文瑀鑫也下了轎子,走到她身邊問。
「沒什麼,就是看見一位熟人了,想好好的問候問候他,可是卻找不到了。江欣怡咬著牙說。
文瑀鑫從她滿臉的殺意,就知道她有事瞞著他,「先去皇兄那里吧,回頭為夫幫你找找這位熟人,幫你問候他。」
江欣怡點點頭,既然那家伙是傷害小槐的人,一定會武功的,沒人幫她還真的對付不了,她可不想雞蛋踫石頭。
在街上的百姓都開始走到轎旁圍觀這對璧人的時候,文瑀鑫趕緊拉著她進了轎子,命轎夫起轎。
劉鈞不是說找不到那個額頭上有疤的賣雞人嗎?那就是他刻意的在躲藏了,敢傷害王爺的兒子,文瑀鑫怎會輕易的放過他。
可是他又扮成算卦的冒險混進京城干什麼?來給死去的同伴報仇嗎?剛才那凶狠的表情,是針對自己,還是身邊的王爺呢?這件事要不要先告訴這死變態的呀,可萬一是自己看錯了呢?江欣怡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