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譚弄雲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但他加諸在凝空身上的吻痕撫模,讓她感覺更惡寒不舒。
整個晚上,被這男人圈抱著睡的她,輾轉難眠。多少次想起身去沖洗那一身烙印般的痕跡,都被他圈得更緊,一句沉糊糊的「精力這麼充沛能折騰,要不做點別的事打發時間?」,頓時讓她一動也不敢動。
她還不至于笨得無可救藥,當然知道那個所謂別的事,到底具體指的是什麼。
一夜好眠,悠悠醒過來的譚弄雲轉過懷中女人的身子,看到她雙眼青腫如核桃,頓時微皺眉頭的吻了上去,不滿的嘟噥,「怎麼眼楮腫成這樣?」
緊咬著唇,凝空聲音低輕的嚅嚅道,「我睡不好就會這樣…溴」
「為什麼睡不好?是不習慣嗎?」男人清揚眉峰稍松,一廂情願的把她是因為他在這兒,而害怕得輾轉難眠的事實刻意抹去。
拉起她的身子,他笑逐顏開的柔聲說,「給你買了套新衣服,就放在衣櫃里,快去試穿下。」
凝空下意識的本能拒絕,「我…我不能亂拿你的東西。禱」
譚弄雲不耐打斷她,聲音已含上不悅的煩躁之意,「別挑戰我的耐力。」
「知道了。」凝空實在害怕面對他陰陽怪氣的詭異笑容,忙跑下床。
打開衣櫃,拿出里面的包裝袋,她轉過身,就要向房門走去。
身後傳來男人沉厚不耐的聲音,「你去哪?」
現在一听到他的聲音,她就忍不住害怕。
抿嘴停步,她皺緊眉頭吶吶回答,「去浴室換衣服。」
「去那里干什麼?就在房間換。又不是沒看過你光身子的樣子。」
這語氣,怎麼听著越來越急躁?害怕他再做出什麼出格的駭人舉動,背對著他,凝空就地月兌掉身上的裙子,飛快取出袋子里面的衣物換上。
不用回頭,她也感覺得到身後譚弄雲烈火一般緊盯不放的熾熱眼神。
「過來。」只听一聲緩重呼吸聲傳入耳中,凝空隨即听到他的召喚。
慢吞吞移著步伐,凝空一臉緊張的挪到他面前。
「真可愛。」打量著她白色長款毛衣、黑色九分鉛筆褲的清爽裝扮,男人雙手流連忘返的撫模她飽滿豐翹的臀部,賞心悅目的目光停留在她圓潤清俏的女圭女圭臉上,「凝空,你真的23歲了嗎?」
「嗯。」僵硬著身子干站著,凝空心里發毛的應了一聲。
「怎麼感覺你越長越回去了?像個高中生。性子也和小孩子一樣,根本不懂看人。」
是啊!我要不是有眼無珠,怎麼會跟你這種人來往,把自己弄到今天這步田地?凝空在心中無耐苦嘆。
打開床頭櫃上的鞋盒,他取出里面的青色貂皮毛短靴,「穿上它,今天天氣不冷,我們出去逛逛。」
凝空僵著身子坐在床上,任由他面帶微笑的蹲下為自己穿鞋,又為她化了個淡妝,掩去眼眶的青腫痕跡,變得活月兌一個清致俏佳人。
「為什麼你會化妝?」面對他如同沒化,卻讓她臉龐的精神甜美度俱增的巧致妝容,對自己來說化一個好妝難如登天的凝空,終究是忍不住開口。
「我媽以前總是熬夜工作,第二天精神不好,還得趕早去上班,懶得遮瑕。所以我就學,在她天亮將要起床時,就幫她洗好臉化好妝。」說到這兒,男人仰起頭,沖她清恬如風的溫秀一笑,「她的頭發都是我綁的,洗衣做飯都是我一手包辦,小時候家里很窮。」
「弄雲,你是個好男人。」緊抿雙嘴,她由衷的輕聲道。
一個男人能放段,做服侍女人的小家子事,這樣的人可以托付終身。
「是嗎?知道我的好了?」替她梳理頭發,他笑得開心至極。
凝空輕嘆,「可惜,我不適合你,你不是我將來想要托付終身的那個人。」
男人臉上溫柔笑容頓時消失,神情一片戾氣沉怒,「那誰適合?姓于的?我只不過是吻吻你而已,你至于這樣冷冰冰對待我?他呢?他強/暴你,還囚禁你,你還會冰釋前嫌,跟他談笑風生?」越說越激動,忍不住使勁搖晃她的肩膀咬牙切齒的低吼。
「你…你現在又讓我害怕了。能不能別總是這麼無理取鬧?我跟他只是偶遇,根本沒什麼。」
「沒什麼你留他手機號碼干什麼?方便背著我跟他偷情?」譚弄雲的火氣不減反增,克制不住的朝她怒吼。
「你偷看我的手機?!」凝空也火了。毫無自由人格的憤懣,讓她氣急敗壞的怒喊出聲。
「沒什麼干嘛要私下和他聯系?」被戴綠帽的妒恨,讓他情不自禁一個巴掌朝她甩了過去。
捂著火辣辣疼痛的左臉,從小到大只有做錯事才被父親打的凝空,頓時目冷聲寒的瞪視他,「你真打我…」
「不給你點反應,真當我是個忍者龜,謊話成篇的女人。」
譚弄雲冷笑嗤哼,「憑良心講,我對你還不夠好?你說什麼我都相信,都願意听。可結果呢?一轉身就去跟姓于的親信暗自來往,還送東西給他。一次見面是巧合,兩次我也忍了。就在上星期凌晨1點,我的人親眼看見你從那人車子里出來。你究竟把我當什麼了?暗地里究竟在陪多少個男人睡覺?」
「你…」從沒有想過,他會把自己說得這麼不堪。
知道他說的是17,凝空偏偏又沒法解釋。
難道跟他直接坦白,17在她父親生病時,借了三萬塊給她。她是一看到17就追上去想還錢,可人家好說歹不收,說不缺那點錢。她才有時做些好吃或者織條毛巾手帕,送給他跟他家人?
如果坦白了,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肯定又問,平白無故的,為什麼人家要借錢給你?
說不通,她也懶得解釋了。
誤會就誤會吧,反正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跌到最低谷。又不是她喜歡的人,不用顧及他的感受,隨他怎麼想。
「怎麼?心虛了?不敢反駁?」仍舊坐在梳妝台前,凝空斜眸瞧窗外,根本不想再理會他,連看他一眼都不屑一顧。
譚弄雲卻不打算放過她,拿過她的手機,找出于況融的號碼,煞氣濃烈的撥了過去。你干什麼?」凝空听到話筒里的手機鈴聲,詫異抬頭,才知道他竟是給于況融打電話,頓時大驚失色。「你到底想干什麼?快把手機還給我!」
譚弄雲嗤之以鼻的哼笑,遠離她把手舉高。
10秒後,電話接通,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男人沉朗微啞的聲音才響起,「什麼事?」
瞪視氣急敗壞的凝空一眼,他說得意氣風發,語氣充滿挑釁意味,「于先生,我是譚弄雲。」
听到他明顯不善的得意聲調,于況融只淡淡的回了個「哦」字。
「是這樣的,我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凝空已經是我的女朋友。總是跟你聯系別人看見不好。」
「我們沒有聯系,留號碼是方便她還錢。」男人語氣仍舊輕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緒。
轉過頭,對著低眉垂眼的凝空又是一瞪,譚弄雲才面帶戾氣的沉聲問,「她欠你多少?」
「兩千兩百。」
「我在朝陽廣場等你,我替她還。」也不等凝空反駁拒絕,譚弄雲已自作主張的掛斷電話,並刪去于況融的號碼。
「你…!」凝空右手顫抖的指著他,氣得面色潮紅的說不出話。
「怎麼?有問題?我不跟你算這筆帳你已經應該慶幸。」冷哼一聲,把凝空推到床邊的密碼保險櫃前,譚弄雲取出一條雀形翡翠項鏈,掛在她修長有度的光潔脖頸上。
「我不要…」看著這條可媲美某民歌歌手身上據傳價值數百萬的精雅翡翠,凝空恐懼得連連搖頭。
「閉嘴,別逼我打你。」陰沉沉吐出這一句,譚弄雲又給她套上朱玉手鐲。看這色度和做工,明顯年代久遠,說不定是祖傳之物。
凝空驚恐萬分,卻不敢過分用力掙扎,因他威脅勁十足的一句,摔壞了把你全族人全賣了都賠不起。
她嚇壞了,像個只有表情不能動作的一般,任由他在她的耳垂、手指套上光彩奪目的鑽戒耳環。
「你…到底想干什麼?」膽戰心驚的看著重新給自己描妝容,遮去掌印的含笑男人,凝空越發覺得驚恐不安。
她敢保證,她全身上下的首飾加起來,起碼一千萬。他是不是想報復她不听話,所以特意要她戴著這些隨便丟一樣都能要她全家命的天價首飾去招搖過市?
「不想干什麼啊!就是想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現在舊情人面前,讓他知道沒有他你一樣過得很好。」
「神…神經病。我都說了跟他沒任何關系,這些首飾要是丟了怎麼辦?這也能用來開玩笑的?」被他牽著往大門走,凝空感覺極其步步驚心。
「丟就丟了,我玩得起。」男人灑然朗笑,語氣充滿毫不在意的豪邁。
看來,見于況融對譚弄雲來說面子至關重要。
他向來為了掩飾巨富之子身份,總是特地去找破車來開。這次卻再也無所顧忌,把那輛彰顯豪富身份有錢也買不到的限量版超大悍馬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