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瞧于況融手機的錄相後,林朝縴隨即皺眉質問,「弄雲,你這次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家小霍。」
「因為我他/媽愛她。」咬牙切齒恨吼出一聲,譚弄雲因為程飛拔出手臂上粗如拇指的玻璃碎片,而抽吸一口氣。
要不是他听到于況融那一聲喊而下意識拿手擋臉,估計現在就得毀容了。
「愛一個人不是要她開心嗎?那你還這樣對她?要不是人家男朋友阻止你,你真打算霸王硬上弓?」瞪著他解開一半的皮帶,林朝縴深感恐怖和失望。
要不是司徒岩的車子正巧看得見,還打電話提醒于況融,小霍會不會羞恥得自殺弼?
以前覺得小紅說這男人陰沉虛偽得可怕只是玩笑,現在看來,豈止,還無法無天了。
心中失望而吃驚的想著,林朝縴冷哼,清揚俊臉帶著不同流合污的陽光朗氣,「以後我不要再和你做朋友。」
「朝縴,我只是想得到自己喜歡的人而已,你也不能理解我嗎?」突然拉住他,男人恬靜面容帶著無辜不解擗。
甩開他的手,林朝縴更加氣憤的喝斥,「我那麼喜歡小紅,做夢都想壓著她。可是現實里只要她不願意,不要說親她,連模一下小手都不敢。」
聞訊追上來的蘇紅剛好听到這句話,隨即擰著他的耳朵低罵,「死條子亂說什麼?信不信老娘當場廢了你?」
「小紅你來了呀?」林朝縴立馬沒了怒氣,笑容滿面的轉頭瞅她。
女人酒紅色卷發高高束起,民族風掛脖吊帶衫讓她高挑性感的身材多了幾分俏皮之意,米色長裙配上黑色人字拖,看起來清閑與瀟灑並具。真是長得可愛又會打扮。
林朝縴發覺自己今晚又喜歡她多一點了。
「眼楮色迷迷的盯哪兒?」推開他端詳自己身體的贊賞目光,女人臉微紅的粗聲吼罵。
「哦,沒什麼。」男人笑眯眯抬高視線,定格在她艷媚如洛陽牡丹的麗容上,「我只是在想,你今晚穿什麼內/褲。要是又穿綁帶的,像上次那樣剛好一邊的帶子自動解開,裙尾被風吹起,和另一邊帶子都被樹枝勾到就遭了。」
怎麼也想不到,他會當場把自己上次澆花烏龍掉內/褲的事,自然而然的說出來,蘇紅頓時氣急敗壞踢他的腳。
「好了,別貧嘴了。早點去晚上仍工作的警局問完話,也好讓阿融和17回去休息。」載她來的杜羽,登時出聲警告。
一行人才重新上車。
凝空怎麼也不肯跟于況融分開坐,于是17只能跑去和神情忿忿的譚弄雲大眼瞪小眼。
當夜23點,于況融的家中。
「媽/的,明明沒有一丁點證據,居然就一直重新問融姓名住址,連續問5個小時。」蘇紅一想起今晚進警局後被林朝縴太後似的細心伺候,于況融和凝空卻一杯水都不得喝,被程飛和譚弄雲重復疲勞轟炸,她就忍不住一肚子火。
廚房里,凝空端著四碗面有些緊張的走出來,「我做了面,你們餓就吃吧。」
「辛苦了。」擦著她額頭的汗珠,于況融笑著嘗了一口。
女人抿嘴靦腆一笑,「應該的。」目光卻緊盯著對面的蘇紅和杜羽。
在他們面前的,不僅是兩碗蔥花雞蛋面,還是他們對她這個人是否肯定的表示之物。
從頭到尾不願瞧她的杜羽,根本沒有動筷的意向。而蘇紅,則是氣不打一處來的將碗直接推摔到地上。
「紅姐你干什麼?這是她的一片心意。」于況融氣得霍然起身,安慰的拍著神情低落的凝空肩膀,目光則是憤瞪蘇紅,「她今晚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回來還餓著肚子煮面給你們吃。你不領情就算了,干什麼要這麼糟蹋她的勞動成果?」
指著低頭沉默的凝空,女人怒發沖冠的喝罵,「我早說過弄這女人回來只會惹禍上身,你還不信。5年來一直相安無事的場子,為什麼她剛去就出事?」
「紅姐,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無理取鬧了?這完全是兩碼子事,怎麼能混為一談?」于況融聲音一沉,整張面容極其不悅。
「清純的處子有錢還怕找不到?干什麼老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招惹譚弄雲?你留她在身邊一天,姓譚的就會找茬一天。不信有得你的苦頭吃。」怒氣沖沖扔下這一句,蘇紅摔門離去。
而緊隨她身後離開的杜羽,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完全事不關己的不屑態度。
居然被他的親人嫌棄成這樣,凝空的心情頓時一陣低落。
原本美味香濃的面,現在看來也食不甘味,她咽了一口隨即放下筷子,垂頭喪氣的低著頭。
下巴被抬起,她懨聾的直視于況融盛滿溫色的眼眸,「不想吃?」
「嗯。」悶悶應了一聲,她半眯著眼一臉無精打采樣。
「餓著肚子睡晚覺不好,多少也應該吃點。」咬一口面條,他用嘴送進她的嘴中。
看她孩子一般乖乖咽下,于況融又喂了她一口湯。
好不容易兩人都吃飽,女人已是閉眼懶洋洋的靠在他的胸膛。
「累了嗎?」他輕聲問。
點點頭,她連睜眼的余力都匱乏,心情好糟。
拭去她額頭上的汗珠,于況融抿唇道,「我放水幫你洗澡。」
「嗯。」雙手摟住他的脖頸,女人放心的完全把自己交給他。
熱氣氤氳的偌大浴缸中,氣氛甚是溫馨,于況融極有耐心的給窩在他懷中,慵懶得像只睡著的貓咪的女人,一遍又一遍的擦洗著身子和頭發。
溫柔,從來不是與生俱來。但只要遇到生命的那個人,任是再淡薄無情的男人,也會甘願為她繞指柔。
燈光暖柔的臥房里,于況融看著淺藍色大床上躺著的清靜女人,心中卻難得的沒有半分不軌***的邪意。完全信托彼此,將自己最脆弱清白的一面盡數展露在對方面前,這就是真的喜歡吧?他心口發甜的想。
干這種隨時把命博出去的危險行當,位置爬得越高,威信和錢財也日益漲潮,用的東西圍在身邊的女人,自然也不是一般貨色可比擬的。
這些年來,他見過不少天仙美色,凝空的樣貌實在比不上她們的國色天香。完整版免費VIP盡在但她身上有一種清靈不爭的秀純之美,恬麗如蘭,秀婉似蓮,清清柔柔非常悅目。像是甘醇的清茶,看著只是一般的沁人。但倘若被有識之人挖掘,便能一點一點無止境的釋放出屬于她的誘獨特清韻。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于況融揉著眼楮剛下樓,便听到廚房里傳來女人清悅如風鈴的哼唱聲。
哼的是《滄海一聲笑》,不同于黃沾、徐克和羅大佑的粗狂豪邁,女人的聲音听來隱有一番清柔雅韻。
听見身後響起男人沉昂的腳步聲,凝空的哼歌聲頓時臉紅止住。
拍開他不安分放在腰間的手,專心切著叉燒,嘴里嗔怪的道,「干什麼呀?做早餐呢!別搗亂。」
「不難過了?」摟住她腰肢的手卻越發緊繃,男人舒悅笑臉貼著她的左臉頰。
「嗯,睡一覺醒來又是一番風貌。昨晚就當體驗你被我家人冷視了,沒什麼大不了。」抿了抿唇角,凝空總算想通的哼哼,「反正又不嫁他們,管他們怎麼看待我,你不嫌棄我就行了。」
這樣想就對了。」放開她,于況融去拿盤子。
客廳里,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俊昂男人,凝空邊小口喝著玉米粥邊笑問,「好吃嗎?」
雖然他的行動早已證明了一切,她還是想親自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好吃。」飽得直打嗝,于況融沖她咧嘴朗笑。
「一會兒我就回學校,中午我不回來了,晚上想吃什麼提前說一聲。」找來紙巾替他擦嘴,凝空笑盈盈的道。
「這里離學校太遠,我送你去。」拿過茶幾上的車鑰匙,男人走向玄關穿鞋。
「不許直接在學校門口停啊!我可不想讓人知道我傍大款了。」收拾完碗筷,凝空笑嘻嘻跟上他。
「嗯。」懶得跟她廢話這些面子問題,于況融點了下頭。
「霍老師,是不是好事近了啊?今天一整天對人都笑得如沐春風的。」
面對鄰班邊批改作業,邊調侃自己的歷史老師程涵,凝空咯笑著搖頭,「早著呢,早著呢。」
那語氣甚是謙虛,神情卻洋溢著覓得如意郎君的傲嬌得意感。
抱著一堆材料進來的訓導主任何麗也忍不住擠兌她,「瞧這小表情,肯定正愛得如膠似漆恨不能天天黏在一起。」
話鋒一轉,曾經和老公相愛十年才結婚,現今卻因為小三問題瀕臨離婚的她,又變得有些忿忿失望,「不過,就怕時間久了,再甜蜜的感情也變得淡啊!現在有的男人真心不靠譜。仗著眼見自己老婆熬成黃臉婆,立馬去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還淨是些十幾二十歲的。媽/的,真賤。」
說到最後,女人長著幾道皺紋,五官仍可見年輕美貌的臉,又因為妒恨變得猙獰起來。
「老何,真是的,你在人家剛談戀愛的小姑娘面前說這種喪氣話干什麼?」程涵已有些年輕,但保養得仍端莊秀麗的面容登時板起。
見凝空笑容僵住,何麗忙尷尬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小霍。我這也只是有感而發,不是故意潑你冷水,別往心里去。」
「沒事,我也只是听听。」凝空搖頭,對她笑了笑。
「那啥,我就隨便說說。你別往心里去,千萬別介懷呀!」打著哈哈,何麗邊接听電話邊走出去。
看著女人離去的高胖身影,丈夫是個憨厚修理工卻一往情深的程涵,邊從皮夾拿出一張照片給凝空看,邊搖頭唏噓,「其實老何也挺淒涼的,生孩子發福變老後,老公就開始冷淡她。現在都10歲了,自己年紀也已經這麼大,離婚了一個37歲的女人還怎麼過?」
照片上的白皙女孩,看著也就二十出頭,樣貌氣質正是李嘉欣那一類型的,屬于放人群中絕對出挑的大美女。凝空怎麼也無法把她和現在又黑又胖的何麗聯想到一起。
「看不出來吧?老何19年前可是你們大學的校花,毫不夸張的說,追她的人一卡車都還是往少了的說。很多人說看著我也就三十多一點,以為她已經四十好幾,其實我們是同年出生的。小學到大學都同校。」
的確丈夫從來不舍得讓家務的程涵,家庭事業兩美滿,心態好,樣子自然也就年輕。相比之下下了班要帶孩子,天天忍受油煙薰蒸的何麗,卻是被只喜歡她過人美貌的負心丈夫毀了一生。
她的老公凝空見過,人長得高大英俊,整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不曬雨不淋的,讓不知情的人以為他才三十歲。和比他小兩歲人老珠黃的何麗走在一起,絕對是弟弟跟姐姐的襯托,甚至有更狠者直接說他們像母子。
掏出小鏡子,凝空仔細端詳自己清秀有余美麗不及的臉,心中郁悶了。
長得已經那麼清湯寡淡,臉卻這麼胖。自己還這麼能吃,要是再過幾年,還不得肥成一顆球?
人家何麗那麼一個大美女,經過歲月這把殺豬刀的無情掠奪,都能變成母夜叉。她要是再不有所行動,真要提早邁入中年婦女行列了。
傍晚于況融抱著一箱極品水蜜桃回來,拿出一個準備給正在廚房炒菜的霍吃貨解饞。
看到的卻是一個罩著防毒面具,眼楮戴著黑框大眼鏡,手和脖子全都用布捂得嚴嚴實實的奇怪女人,他下意識丟掉水蜜桃,拿起門邊的木棍。那背影似曾相識,卻又感覺陌生。
「閃開,別擋我上菜。」面具女人不客氣的推開他,聲音悶呼呼。
他還是听出來了,這是那個叫霍凝空的女人的聲音。男人蹙眉不解,跟在她身前身後仔細端詳,就是不知道她這副奇怪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