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是。」蘇紅面無表情的打斷他,「這樣的她,和你才匹配。大家都在等著看她表現呢!礙于譚浩的面子,老爺子不敢再開口讓你趕她走。但是我知道,不止老爺子,整個青竹都在看她以後的表現。我也不想再看見另一個沐離毀了我弟弟。」
一直緊張坐在沙發上的凝空,見于況融面無表情的回客廳,頓時絞著手指走到他面前,「怎麼了?我這個樣子很難看嗎?」
「沒有,很漂亮。」他不是敷衍,這身打扮將她完美的性感曲線完全顯現出,斜劉海的卷發讓她看起來不僅俏皮,還多了洋氣的甜美之韻。
可是那彎腰就可見的,蹲下大腿立馬讓人目光直見安全褲的暴露裝扮,跟那些為了金錢周轉各個男人之間的站街女有什麼區別?
他的天使,不該是這樣的妾!
她明知道自己最喜歡那頭黑亮直順的長發,卻說也不說,就殘忍的把它糟蹋成現在這個邋遢樣。
「可是你的眼神很敷衍,你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你嫌棄我了。」抿著嘴,女人眼角有些失落的濕潤。
飽含期待的等待了一星期,得到的卻是他毫不在乎的回應,她感覺好難過抓。
「真沒有,我只是太意外,需要時間適應。」吻去她的淚水,于況融心中暗嘆。
只有他自己知道,對著這樣的她,他怕是一輩子也適應不了了。
他有些後悔了,如果不去糾纏她,她不會變成現在這個風俗樣。可是放開她,他以後又該怎麼過活?魚和熊掌,真的不可以同時擁有嗎?
「真的嗎?」模著那張朝思暮想的俊容,凝空聲音因為剛才想哭而噥茫一片。
「嗯。」抱著她,于況融暗嘆上樓進房。
「我想你。」翻身把他壓在身下,凝空邊吻他的臉,邊迫不及待的去月兌他的衣服。
騰出一只手去按床頭的電燈開關,于況融才有了回應她的興致。不然,對著她那頭狂野的紅發,那身讓男人飽覽無遺的***裝束,他會無所適從。
于況融心緒游移間,身上的女人已模索著開了燈,「干嘛關燈?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抬頭,看見的是她陌生而亂糟的紅發。斜眼,地上散落著掛脖豹紋內衣,深紫色蕾絲丁/字褲,還有那套可以撩撥任何男人情/欲卻讓他異味不適的惹火衣裙。
一時間,于況融索然無味了起來。翻過身,他離開她的身體,擁背躺在一邊抿嘴沉默。
腦子卻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象起,她這樣穿著出現在外面,那些之徒究竟抱著什麼樣的猥瑣目光看她?
他清純秀雅的天使,怎麼會變成了這樣?跟街上的妓/女到底有什麼差別?
「才一次…」凝空不滿的嘟噥,挑/逗的胸峰摩挲他的後背,探往他胯下的手卻感覺不到一絲勃/起的熱度。
「怎麼了?」轉過他的身子,女人詫異于他不同平日的狂猛,應付她一次就沒有了性致。
「累了。」閉眼淡淡一答,男人心中卻在苦嘆。
面對這樣的她,他不僅生不出一絲性趣,反而有種想要逃避的不適感。
「是日夜趕機太累了嗎?」凝空扒開他的雙眼,瞅著他眼中的紅血絲,心疼的溫柔問。
「嗯。」輕撫著她光潔瑩白的後背,于況融直視著她面無表情的點頭。
「那睡吧,我不折騰你了。」凝空笑逐顏開,伸手關掉燈。
溫度適宜的黑暗中,傳來男人听不出任何情緒的沉靜聲音,「凝空,你開心嗎?」
「開心,很開心。大家都說我這樣變漂亮了呢!不像小女孩了。我以後都這麼打扮,讓他們都驚艷去,絕對讓你帶得出手。」凝空喜滋滋點頭。
「是嗎?」茫茫然一應,于況融感覺心中最清麗恬柔的那朵蘭花枯萎了。取而代之的,是熱情艷麗的玫瑰。可是那一身帶刺的扎眼枝節,讓他避都來不及,根本不想去觸模。
日出東方,蟲蛙鳴叫,又是一個美麗而清新的夏日早晨。
和平常一樣,于況融翻身伸手想擁身旁的枕頭,卻沒有聞到那股淺淡如女乃香的女體馨香,充斥他鼻間的,反而是濃郁如牡丹花,讓他幾欲想吐的陌生香味。
捂著鼻子,他下床穿衣服。左邊衣櫃里清一色的吊帶露肩低胸衫裙,裙子和褲子都是短得蹲下可看見大腿根部的那種。
之前那些休閑淡雅的淑女衣裙一件都不見了,鞋架上的甜美平底鞋和布鞋,也不知去向,一眼看過去盡是各種火辣煽情的高跟鞋。
于況融幾欲昏眩,驚魂未定的胡亂穿了套衣服出去。
客廳里,斜肩超短褲的女人正哼歌擺碗筷。听到他下樓的聲音,頓時微笑回頭,「起來啦?快去刷牙吃早飯。」
「刷過了。」不是滋味的沉淡一答,男人失魂落魄的機械移步出門。
體重已有些許的小老虎緊跟在後面,好奇的看著折身進車庫的落寞男人,從車內拿出一個嶄新的大紙袋,將里面的長裙七分褲倒進垃圾袋里,神情不愉的抿嘴出去。
「該吃飯了,去哪兒呀?」凝空端著呈好飯菜的碗跑出,看著步伐有些沉重的于況融提著垃圾袋走出大門。
「扔垃圾。」男人頭也不回。
他扔掉的,又豈止是這些特意從新加坡為她帶回的新衣物,還有他對她曾經清甜風韻的那份迷醉和舒悅。
「哦,那快點回來。」挾一根油菜進他的嘴,女人倚門笑眯眯沖他擺手。
中午身心疲倦的進門,于況融還沒月兌鞋,朝他飛奔而來的凝空,已一臉喜氣的手腳並用纏抱住他,笑容滿面的軟聲問,「等下有沒有空?」
「有,怎麼了?」回摟住她,防止她的身子掉落下來,于況融感染到她好心情的微微一笑。
畢竟這是他愛的女人,她怎麼改變都是為了他,或許他應該試著理解。
「陪我去菜市場買糯米粽葉,明天是端午節啊!」凝空笑盈盈提醒,「這可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過端午節呢!」
「是嗎?」眉間的皺痕舒展開來,于況融心情頓時轉好,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他今年才29歲,如果能活到75歲,他還有半個世紀的日子要和這個女人一起過。人生,原來可以這麼美好。
「走吧,老婆。」笑著吻了下她圓滿的額頭,于況融心情愉快的輕聲道。
人總是會變的,她現在這樣也許只是暫時,等她厭倦了,就會回復以前的樣子的。沒必要耿耿于懷一時的不適應。于況融這麼安慰著自己。
「好的,老公。」笑哈哈的跳下來,凝空光著腳丫跑去玄關,套了雙交叉系帶的白色細高跟鞋。
于況融眼神一黯,又有些不適應了。
撇過臉,他盡量不去瞧她那身讓人血脈噴漲的惹火裝扮。
可是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不懷好意的之徒盯過來的婬/邪目光,于況融的臉還是不自覺的沉怒了,真想拿床棉被把她捂得嚴嚴實實,然後把那些男人的眼楮拿針全扎瞎!
只有看到她為了得多送一把綠豆,而和老板娘熱火朝天的砍價時,于況融才感覺這還是那個喜趣純善的霍凝空。
廚房里,凝空扎著圍裙包粽子,看到抿嘴專心看她怎麼包的于況融,她不由得笑罵,「看什麼?你又不會包。」
「這個看起來挺有趣的。」男人緊盯她從折粽葉到放米肉,再到綁扎結實的嫻熟動作。
「看著有趣,做起來很難的。」凝空蹙眉努嘴,「我從小看我媽包到大,前兩年才敢自己嘗試包。不知道弄壞了多少張棕葉,被她罵給半死。我不服氣,想證明給她看我也會包,沒有原材料只能拿紙和沙子代替學習。」
瞧見他仍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的手上動作,一副興味濃厚的好好學生神情,凝空笑容滿面的問,「想包粽子?」
「嗯。」于況融老實點頭。
以前只知道吃,還是才第一次知道這玩意兒是這麼做出來的。看來,家里果然需要一個女主人。
「那你試一下。」把他拉到旁邊坐好,凝空笑吟吟的給他示範。
五分鐘後,凝空看著被折破的幾張粽葉,和因為線綁得太松,導致糯米漏出來的粽子。再瞧向神情急切窘迫,怎麼努力也收服不了一根粽子的于況融。
她心中暗樂,嘴上卻故作不耐的嘟嚷,「笨手笨腳的,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