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園 黑馬

作者 ︰ 吳八尺

詩詞競賽已經結束,但結果還沒出來,對此女乃三抱有很大的希望,因為他並不認為誰寫的有他的好,即使是金清照的《蝶戀花》,他都瞧不上。但結束之後他仍然對她的詞夸贊有加,他擺月兌那種心態的理由是︰愛屋及烏。

女乃三記得當天比賽的時候,他認為有些人寫的詩分明就是屎,還敢拿出來顯擺。其中有一個女生的詩,讓他覺得那她就是在犯賤,詩中這樣寫到︰

我是路邊的野花

請不要漠視

願你是一個

風流的采花大盜

把我的身軀蹂躪

把我的心挖走

但是

把我的**留下

恩澤萬代

還有個哥們寫的詩分明就是在模仿,女乃三這輩子最討厭別人模仿了,盡管他自己也在模仿,不過他認為高超的模仿技術不叫模仿,而是叫「高仿」。而那小子仿的太露骨了,毫無新意,而且還很。有幾句是這樣的︰

輕輕地你走了

正如你輕輕地來

你輕輕地揮手

讓我忘記昨天的

烈火干柴

不過其中還有幾個同學的詩讓女乃三听著比較順耳,雖然跟自己沒法比,但在其他人中還算好的。畢竟他認為自己的詩是最好的,以前他對此還不太自信,經過這個比賽後,這股信心像是從死火山便成了活火山一樣,儼然已經吞噬了以前所有的質疑。其中有個長得還算漂亮的高一女生這樣寫到︰

愛你

就像我在雨里哭泣

陰霾的天氣

在冬天里

織了這件水狀的毛衣

水狀的毛衣

注定溫暖不了結局

分手的結局

你無視我的情緒

把我拋棄在

冬天的雨里

還有個高二的男生似乎在和這個女生當場**,這樣寫到︰

我也愛你

可誰說年齡不是差距

我高二

你高一

愛就像潮汐

需要一種神秘的引力

這樣

才能高chao迭起

無人能夠代替

其實這些所謂的詩根本讓他產生不了多大的興趣,盡管有的寫的不錯,但卻略顯直白,他認為真正的詩是能夠讓人看不懂的,能夠蒙混老師和評委,讓他們模不著邊際。這樣的話評委也不敢打低分,因為誰打低分說明誰沒看明白,你沒看明白說明你資歷不夠,如此就會在評委界喪失顏面,此等愚蠢的事情憑他們這些年在教師界所混到的經驗,自然不會去干,所以他們都假裝看到了皇帝的新裝。女乃三正是抓住了他們的這個心里,再頂禮一下徐志摩,膜拜一下海子,這種抽象派再加模糊派的詩自然就信手拈來了。

由于沒多大興趣,自己的讀完後,就想等到金清照把詩讀完了,自己再向她拍點馬屁,然後趁機和她一塊離開。

金清照的《蝶戀花》上場了,女乃三大致覺得還不錯,因為這樣的詩大致都一樣的,就像古代女人的裹腳,人雖不同,腳卻相似。詩是這樣的︰

寒冬臘月雪紛飛

百花凋敝,盎然如傲梅

千河冰凍止流水

隔岸閑庭兩行淚

小樓素衣光宜貴,樓里閨婦

卸妝欲安睡

散發置簪燈火吹

思君一日面憔悴

金清照的這首詩是參賽詩中唯一的一首所謂的古詩,所以當評委們听後都集體起立鼓掌,像是遇到了天才,這樣便顯得他們都是伯樂了。女乃三看不慣這種行為,他認為這真的很俗很假,他常常把別人表達的一些真實感情認為是虛偽的,把別人表達的虛偽的東西認為是真實的,不過他今天可能認為對了。

下午是語文課,女乃三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期待語文課,因為語文老師要公布詩詞競賽結果。就像十月懷胎的母親,期待著月復中孩子的到來,而且更高的期待要是個男孩。

「我們班在詩詞競賽中取得了非常優異的成績,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不過令我想象不到的是我們班竟還隱藏著一位黑馬,真是後生可畏啊!」語文老師不忘裝作文人的模樣,賣弄地說道。

女乃三看了看金清照,心想︰「難道是她嗎?不會啊,她的詞有目共睹啊,得第一也不算什麼稀奇,為什麼要叫黑馬呢?」

此時金清照並沒有像女乃三那樣的疑惑,顯得很淡定。

「你在疑惑什麼?吳女乃三同學,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同桌就是這匹黑馬嗎?」語文老師說道。

「卉卉?怎麼會是她呢?據我所知,她從來都沒有在我面前提過有關詩詞的東西,竟是黑馬?」女乃三驚訝地張著嘴巴想到。金清照也只是回過頭來看了看,好像早有預料一樣,而卉卉依然保持著那個笑容,表現地很淡定,很從容。

語文老師驕傲地又說道︰「我們班包攬了全校前三名,第一名是朱卉卉,第二名吳女乃三,第三名金清照,大家鼓掌祝賀。」

此時女乃三的驚訝已經蓋過了他的名次所帶來的驕傲,很想知道卉卉到底寫的是什麼詩,居然能夠獲得第一名!

「你會寫詩嗎?寫的什麼詩啊?我怎麼沒看到過?」女乃三問到旁邊沉默地卉卉。

「待會你就知道了」卉卉微笑著回答。

下面我給大家讀一下第一名朱卉卉的詩,這首詩之所以你能夠夠獲得第一名,不僅僅寫的很美,而且很有創意,運用了古代和現代相結合的寫作手法,詩名叫《多情總被無情惱》,希望大家好欣賞︰

花已褪

殘紅墜

只剩下墨梅

看那綠水

伊人紅暈不知醉

雪紛飛

冷月眉

紅瘦綠肥

佳期難遇知音美

不知君人幾時歸

但見燕子停堂忘記飛

掬一把淚

覆水易碎

洛陽為你而紙貴

勸自己愛過也無悔

兩茫茫

不思量

獨自難忘

小軒窗

我低頭弄妝

落得個無話不淒涼

笑漸不聞聲漸悄

雞鳴奏起夜央了

心陪盞燈耗

多情總被無情惱

听完之後,女乃三心底里對卉卉高看了一眼,覺得卉卉的形象瞬間偉大了許多,而且不單單是她的體積了。沒想到自己身邊竟還有這麼一個韜光養晦的人,于是向卉卉豎起了大拇指。卉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高興,像個被夸贊的孩子,尤其是女乃三的夸贊。而金清照也回頭對卉卉笑了笑,表示祝賀和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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