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水煙心中一喜,下雨了就說明有水了。看著司儒墨干裂的薄唇,再也沒有一點猶豫,一個 轆就從司儒墨的懷里溜了出來,興奮的跑到了洞口。
她伸出手,一雙手捧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接著從天而降的甘霖。滿了之後便小心翼翼的走回司儒墨的身邊,將手中的清水湊到他的唇邊,想讓他喝一點。卻無奈,司儒墨那薄唇閉得太緊,唐水煙只能勉強濡濕他的唇瓣,卻怎麼也無法讓他喝下去。
試了幾次,最後只將自己的衣袖弄了個濕透,唐水煙的火氣也不免上來了。
你說之前是你昏昏沉沉喊著要喝水,這好不容易給你弄來了,您大爺又不要了?
哼了一聲,唐水煙自個兒的胸口還疼得厲害呢,那肋骨沒斷也傷的不輕,她還難受著呢。背過身不打算再理會司儒墨,可司儒墨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她又怎麼也沒法狠下心。
最後,還是用了個很自損八百的方式,唐水煙含了口水,輕貼著司儒墨的薄唇,一點一點的渡了進去。
心里還不停的安慰自己,她這是不能不見死不救,是出于道義。況且這里也沒別人,兩個人還是名義上的夫妻,她……她……
腦袋里亂哄哄的,就連口中的水已經沒有了都沒察覺。司儒墨皺了皺眉,本能的想要探尋更多的甘露。趁著唐水煙發呆的空蕩,龍舌便探尋了進來。
轟的一聲,就像是被洞外的驚雷劈中了一般,唐水煙瞪大了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仍舊閉著眼就像是本能一般的掃蕩者她的檀口的司儒墨,大腦一片空白。
這、這、這、豈有此理!
近乎本能的合齒一咬,那入侵了檀口的龍舌一個吃痛,迅速的縮了回去。司儒墨皺著眉,不滿的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一臉的委屈。
唐水煙整個人就像是煮熟的蝦子一般羞紅了肌膚,一只手捂著嘴,惡狠狠地瞪著司儒墨。
這人太過分了!她好心的喂他水喝,他居然佔她便宜?
有那麼一瞬間唐水煙真想抄起自個兒的鞋子就往司儒墨的臉上砸去。
好歹她的理智還有那麼一些,深吸了好幾回,才忍住了殺人滅口的沖動。
「水……熱……」
委屈的聲音在岩洞中回響,司儒墨此刻就像是褪去了平日里的全部驕傲,那有些無助的模樣深深地刺激著唐水煙。
眼角抽了抽,唐水煙再三安慰自己,就當被狗咬了,不管怎麼說總不能真眼睜睜的看著他不管,燒傻了怎麼辦?還不得她來照顧?
心中默念了一萬遍剛才司儒墨只是燒糊涂了,做好了心理建設,才又重新跑到了岩洞外接了水,捧給司儒墨喝。
這回她是學聰明了,愛喝不喝,堅決不給得寸進尺的機會!
那司儒墨真的是燒糊涂了嘛?
是也不是。司儒墨的意識是模模糊糊的,可不代表他一點兒意識都沒有,不然這麼多年的武功也算是白練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唐水煙那軟軟的如花一般的唇瓣貼上來的瞬間,本就模糊的意識更加不受自己控制了,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鬼使神差的就輕薄了人家姑娘。
不對,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的王妃,怎麼能說是輕薄?
這麼自我暗示著,司儒墨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唐水煙的服侍,腦中還在回味著方才那也不知稱不稱得上是吻的「意外」。
唐水煙照顧的很細心,看司儒墨不再喊渴了,便想要替他將之前月兌下的衣衫穿上。這雨下了許久,岩洞中的氣溫也漸漸的涼了起來。可當她走過去拿起了衣服才發現,根本沒干。
有些煩惱的看了看司儒墨,唐水煙可以肯定現在那些人應該知道她的位置了,可是從懸崖上下來,再將她和司儒墨帶出去,就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嘆了口氣,認命的走到司儒墨身邊,就像最開始她醒來時司儒墨摟著她一般,唐水煙讓自己的身子盡量貼著司儒墨,兩人相互取著暖。
或許是傷還沒好,也或許是累極了,沒一會兒唐水煙就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最後闔上了就沒睜開了。
淅淅瀝瀝的秋雨在天地間拉上了一道模糊的珠簾,山洞之中只能隱約見得兩個人影相互偎依,一時間竟是讓人覺得那樣平靜而淡遠。
等唐水煙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是在馬車上了。
「小姐,你終于醒了!」石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要不是顧忌著唐水煙現在身體還虛弱著,估計就要撲上去了。
「小姐,有沒有哪里疼?會不會覺得渴?不對不對,奴婢還是應該先去請太醫才是。太醫!太醫!」石榴忙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最後直接轉身掀了馬車簾子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別喊了,給我倒杯水。」唐水煙有些無奈的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這石榴就是改不了這毛毛躁躁的毛病。
石榴聞言趕緊給倒了一杯溫水,服侍著唐水煙喝了下去。
「醒了?」
這邊車簾一掀,進來的不是太醫,而是已經換了一身衣裝的司儒墨。唐水煙有些詫異的看過去,見他臉色還有些許的蒼白,柳眉下意識的微微擰緊。
「你來干嘛?」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隱隱有著不悅。這人又是中毒又是高熱,好不容易給救了回來不好好躺著休息亂跑什麼?
司儒墨氣得鼻子都歪了,覺得這女人真是太沒良心了。他一听說她醒了,連湯藥都沒顧得上喝就跑來了,結果就得了這麼一句?
感情他擔心她還錯了?
「看你死了沒。」氣哼哼的丟下一句,司儒墨很有骨氣的轉身就準備走。
唐水煙也明白他這是誤會了,可兩人從婚前斗到現在,誰也沒服過輸,她怎麼也拉不下這個臉。
「喂,你等等!」總之兩人先談談?
司儒墨哼了一聲,沒回話。卻也沒出去,就那麼背朝著唐水煙,讓人一時也模不清楚他是生氣啊還是咋地。
人是叫住了,可接下來說些什麼?
唐水煙張了張嘴,不知道。
馬車內氣氛有些尷尬。
石榴左看看右看看,覺得這氣氛實在不適合她這外人杵在那杵著,縮了縮頭偷偷模下車了。
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最終還是唐水煙先妥協了,「司儒墨,這回我們倆也算是扯平了。以前的就算了吧?」
司儒墨沒回話,隨著沉默唐水煙的心也變得七上八下,忐忑不已。看不到司儒墨的表情,有些模不準他的心思,想著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你願意不計前嫌人家還指不定不干呢。
就在唐水煙準備放棄的那一刻,司儒墨突然開口了︰
「好。」
------題外話------
雙休啊周末啊收藏往上漲一點吧(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