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的還能活麼?」
涼牙立在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榻上昏迷的女子,層層紗布將病人的身軀包裹得嚴實,卻也將女子獨有的曼妙身姿也盡數描勒出來。
他倒是沒想到這名汧國婢女也有幾分姿色,拭去臉上的血漬泥污後,竟也是眉目如畫,沒有那汧國公主的清麗空靈,卻也自有無限明艷嫵媚。
「還好,都是些皮外傷。」
床邊有人起了身,在侍女遞來的水盆里淨了手,又用毛巾擦去水漬。
那是一名容貌平凡的年輕女子,算不得上是美麗,然而端莊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能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舒服,忍不住多看兩眼。
可惜的是,卻著了一身烏色的男式醫袍,烏黑的秀發簡單地挽在腦後,白白的臉上更是毫無粉黛,如此不修邊幅的裝備,將自身的韻味掩去大半。
「也是,你可是醫鬼的關門弟子,你若救不活,這天下也沒幾人救得好了。」
聞得這贊美,烏衣女子卻不過淡淡一笑,「大人過獎。」
「兮予……」
這時候,床上的病人忽然申吟一聲,皺緊眉頭,模模糊糊地喚出了一個名字。
「……兮予?」涼牙耳目靈敏,瞬間捕捉到了這兩個字,然而當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只勾起了唇,輕蔑笑道,「這汧國的小娘皮果然騷得很,快死了還在夢里喊情郎的名字。」
「你怎知道那不是女子的名字?」烏衣女子不以為然,漠然望著病人不停顫動的眼皮,「看來,是做了噩夢呢。」
她俯身將工具拾掇好,才起身朝涼牙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離桑要回去休息了,大人可是要繼續留在這里?」
「留在這里麼……」
涼牙笑得有些邪魅,目光朝床上女子近乎半果的身子曖昧地一掃,「……也未嘗不可。」
「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念頭。」離桑蹙了蹙眉,「她現在的身子,可經受不起‘百人斬’大人這般生猛的人。」
「說得也是。」
涼牙將目光收了回來,卻俯去,在女子的胸脯上婬邪地捏了一把,「嘿嘿,好軟。」
「你若再踫她,我便斬了你的手。」
一道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眾人轉身望去,竟見到一道清麗身影正立在門口,一手按著心口,一手扶著門沿,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正定定地鎖在涼牙身上,眼里森森的寒光,彷如從冬日冰面上反射出的般,照得人心生寒意。
與此同時,離桑的目光也鎖住了對方,一動不動。
……